剑之谋





险象环生。趁对方立足未稳之际,屠世威又挥刀横砍对方颈项。本以为此次会一刀得手,不想,对方竟然顺势将刀刃抓在手中。不等屠世威反应,对方的大刀已然砍至胸前。屠世威紧紧抓住手中佩刀,使了半天力气,始终无法将佩刀从对方手中夺走。

    “你,你不是已经筋疲力竭了吗?怎会还有力气反击?”屠世威忍不住问道。

    “用这把刀与你对战,的确损耗了我不少内力,为了不再久战下去,我不得不摆出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样来迷惑于你,让你尽早露出破绽,继而将你一招制服。”蒲落尘开口说道。

    屠世威听到这里,心中气急,便朝蒲落尘大声喝道:“你,你以如此手段取胜,我屠世威心中不服,有本事的话,我们再打一场!”在说话之时,屠世威左手暗扣一枚透骨钉,忽地朝蒲落尘胸间打去。蒲落尘立即侧身避开,与此同时,右手大刀急刺而去,刀锋穿胸而出。受此重伤之人,岂有活命之理?只听得“扑通”一声,屠世威的身躯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大护法,大护法······”决胜帮诸人见此情状,纷纷开口叫道。

    忽听得其中一名堂主喊道:“大护法死了,我们大家一起杀了这个姓蒲的,为大护法报仇!”此话一出,不少帮众也随之喊道:“为大护法报仇,为大护法报仇······”

    就在决胜帮众弟子决心报仇之时,一队人马突然闯进了夸父山寨,并将决胜帮众弟子团团围住。

    “什么人?来此作甚?”决胜帮二护法唐铭泰大声喊道。

    话刚出口,便听得一人开口答道:“风柳山庄柳非池在此!”原来来者是柳非池。此外,又一人答道:“上清派弟子韩天润在此!”原来,韩天润也到了这里。

    唐铭泰听罢,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是风柳山庄和上清派的人,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本护法现在便带人将你们尽数消灭,以绝后患!”柳非池也跟着笑道:“唐护法既有此意,本庄主奉陪便是!”一边的韩天润也不甘示弱,呵呵笑道:“唐大护法,你们留在山下的人马已被我们尽数消灭,小道倒要看看,你等还敢如何猖狂!”唐铭泰还未答话,决胜帮三护法覃衍通便开口说道:“柳庄主,韩道长,如今屠世威已死,我等也再无心与二位结怨,故此,就请二位划出道来,放我等下山!”唐铭泰听到覃衍通这么说,不由怒道:“覃衍通!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徒!”覃衍通不怒反笑,说道:“唐护法,你虽武功高强,但却是个极其蠢钝之人,今日我等若是与柳庄主他们恶战一场,即使取胜,也会死伤不少兄弟的性命,此事若是让帮主知晓,必然免不了一场责罚。换言之,若是我们败了,也依然会被帮主责罚,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倒不如以和为贵,这样才能保住更多兄弟的性命!”唐铭泰厉声叱道:“你这是贪生怕死!”覃衍通断然否认道:“不!覃某此举只是为了保住帮中兄弟的性命,不让帮中兄弟无辜枉死。”唐铭泰脸上杀机陡现,冷然道:“覃衍通,若是你再敢如此妖言惑众,本护法便要以本帮帮规来处置你!”覃衍通听罢,冷笑道:“什么本帮帮规?唐铭泰,你分明是想借机将我除掉,却以本帮帮规作掩饰,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用意吗?”唐铭泰嘿嘿一笑,说道:“覃衍通,既然你已看穿本护法的用意,本护法便也留你不得,你,受死吧!”在说最后那三个字之时,唐铭泰已然挥刀朝覃衍通迎面砍去。唐,覃二人已然交手,而其余的人却都在一旁观望,就连剩下的那名周护法也是如此,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看其模样,似是毫无相助之意。

第四十章修好() 
唐铭泰的刀法似虚似实,招式千变万化,着实令人防不胜防。不到片刻功夫,覃衍通便已尽处下风。柳非池在旁看了半天,寻思道:“这唐铭泰的武功果然厉害,其刀法竟看不出一丝破绽,看来覃衍通性命堪忧啊!”除了柳非池之外,聂三江与蒲落尘二人也看出了这一点,蒲落尘忍不住向聂三江悄声问道:“聂总捕头,若是再打下去,只怕这覃衍通性命难保,我们该怎么做,还请聂总捕头明示。”聂三江听罢,只回了一句:“静观其变!”蒲落尘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少顷,忽听得“铛”的一声,覃衍通手中的大刀被唐铭泰一刀斩断,就在此危急之时,那覃衍通的衣衫之中突然射出数枚流星镖,快如闪电,将那唐铭泰逼得连退数步,一时之间,倒也不敢再轻敌冒进。覃衍通得此良机,便即仓忙逃窜。唐铭泰见状,便一个箭步上前,截住了覃衍通的去路,并朝覃衍通一刀劈下。由于决胜帮的四位护法所持的兵器皆为陌刀一类的长柄大刀,刀刃虽断,不过手中刀柄却仍可防身。只见那覃衍通以刀柄上前一挡,唐铭泰的大刀登时砍在了刀柄之上,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就在这时,覃衍通的双臂突然向外一拉,刀柄登时从中间裂开,而那裂开之处竟有一条铁链与之相连,不等唐铭泰反应,覃衍通便已将铁链缠在了唐铭泰的刀柄之上,贴柄急进,朝唐铭泰的下盘攻去。唐铭泰挥刀挣断铁链,正欲痛下杀手,不想,就在这时,那两把断裂的刀柄已然刺穿了他的胸膛,且血流不止。而握着刀柄的人正是覃衍通!

    “覃,覃衍通,你······你怎会赢我?你······你使诈!”唐铭泰用尽力气,大声说道。

    覃衍通不缓不慢地说道:“唐铭泰,事到如今,覃某就不得不将一些事情告诉你了,覃某自习陌刀以来,便在陌刀的刀柄之内安置了铁链,目的便是在危难之时,以连枷之术来克敌制胜。想不到今日居然用上了。”唐铭泰听后,不甘心地说道:“想不到,我唐铭泰竟会败在一个小小的连枷之上!”说完,便气绝身亡。

    覃衍通望着唐铭泰的尸体,冷然道:“唐铭泰,若非你一直追随屠世威那样的人,本护法也不会对你痛下杀手。你虽武艺高强,但却是个愚忠之人,有此下场,实在怨不得旁人!”说完这番话后,覃衍通又将目光转向剩下的那名周护法,高声问道:“周以宣,如今屠世威和唐铭泰二人都已死于非命,不知以宣兄弟打算回去如何向帮主禀报此事啊?”原来,那名周护法名曰周以宣。周以宣瞥了一眼屠,唐二人的尸体,说道:“覃护法,如今大护法,二护法都已死于非命,唯一能够带领我们抵御敌人的人就只有你覃护法了。至于周某该如何向帮主禀报,还不是要看你覃护法的意思么?”覃衍通呵呵笑道:“周护法果然明白事理,既是如此,到时就让你来向帮主禀报此事吧!”周以宣点头道:“以宣遵命!”覃衍通安置好了帮中兄弟后,便转头将目光对向柳非池。

    只见那覃衍通先是上前对着柳非池一揖到地,随后才道:“柳庄主,覃某本无意冒犯诸位好汉,只因帮主之命难违,故而才来此生出事端,还望诸位好汉大人大量,宽恕我等,我等定会对诸位好汉感恩戴德,绝不会再与诸位好汉为敌。”柳非池微微一笑,说道:“覃护法圆滑世故,真不愧是决胜帮的护法呀,柳某佩服。既然覃护法有意与我等化干戈为玉帛,柳某又怎会忍心拒绝?况且,可恨的只是那屠世威而已,如今屠世威已死,我等也就绝不会再为难决胜帮的诸位兄弟,覃护法尽管放心便可!”覃衍通道:“那就多谢柳庄主和诸位好汉了!”说着,便向诸人一一行礼致谢。待得覃衍通等人离去之后,上清派弟子韩天润突然来到了聂三江面前。不等聂三江开口,韩天润便已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小道有罪,还请聂总捕头责罚!”

    聂三江怔道:“韩小道长有何罪责啊?即便有罪,也该起身说话啊?”韩天润道:“想必聂总捕头应该知晓,家师被害一事与这夸父山神器一事有关,小道不愿聂总捕头介入此事,故而当日只是留了一张字条,告知了夸父山的位置之后,便带人自行离去。事后想来,小道此举的确有些糊涂,还请聂总捕头恕罪!”聂三江不由笑道:“原来是这件事。韩小道长莫要自责,洞玄仙长遭奸人所害,为仙长报仇便是贵派分内之事,本座的确不应该介入此事,韩小道长不愿与本座一同来夸父山,也是情有可原。”韩天润听罢,面红耳赤,说道:“聂总捕头,正是因为小道未与聂总捕头一起来夸父山,才会害得聂总捕头与蒲捕头身陷险境,如今虽已将决胜帮人马击退,可是小道难辞其咎啊!”聂三江听罢,微微摇头,说道:“韩小道长此言差矣,今日若非韩小道长与柳庄主二人及时带人前来相救,只怕本座与蒲捕头也不会这么快便转危为安哪!”韩天润听到这里,更觉惭愧,说道:“聂总捕头这么一说,更让小道无地自容,今日若不是柳庄主将你上山一事告知于小道,小道只怕还不会前来相助,若要道谢,那就应该谢谢柳庄主才是啊!”聂三江呵呵笑道:“那是自然,韩小道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如此介怀,快快起身吧!”说着,便将韩天润扶起。一边的柳非池看到这里,呵呵笑道:“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大家仍然还是朋友嘛!”聂三江点头道:“柳庄主此言甚合我意啊!”柳非池接住话茬之后,其余的人也都跟着聊了起来,就这样,谈笑自如,过了好一会儿,才徐徐离开山寨。

    不知是何缘故,离开山寨之时,聂三江故意放慢脚步,走在了众人的后面。蒲落尘则紧随其后。两人走了没多大会儿,忽听得身后有人叫道:“二位大哥,请留步!”那人连叫数声,聂,蒲二人听出是绿荷的声音,便即停住了脚步。扭头望去,来者果然是绿荷。由于对方依然仅以胸衣视人,聂,蒲二人都只好将眼皮一耷,不敢再正视对方。只听得聂三江开口问道:“绿荷姑娘,你亲自来找我等,不知所为何事啊?”绿荷答道:“两位大哥,我们寨主有事要找你们相谈,还请两位大哥前去与寨主见上一面。”聂,蒲二人点头应是,随后便与那绿荷往山寨正堂走去。柳非池等人走出寨门之后,回头一看,见聂三江他们没有跟来,便急忙差人找寻二人。奉命找寻的人很快又回到了寨子里。此时,聂,蒲二人正在那木制的台阶上行走,并未注意到他们。不过,找寻的人却很快发现了聂,蒲二人,便即前去追赶。可惜,他们还未接近正堂,便已被山寨里的卫士拦住了去路。

    夸父山寨的各个房屋都建造得宽敞高大,所谓正堂便是山寨里最大的那间屋子。聂,蒲二人入得正堂之后,见正堂周围有不少卫士把守,而这些卫士大多都是些十六七岁左右的年轻姑娘。她们的穿着与绿荷姑娘可谓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她们每个人都有兵刃护身,细细望去,弓箭,箭筒,匕首,长矛,几乎是一件不少,甚是齐全,常人怕是接近不得。聂三江见她们穿得那般裸露,心里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便只好继续低头不语。走了没几步,那绿荷便停了下来,接着,又上前一步,向眼前那人叩首行礼,说道:“寨主,绿荷已将人带到!”那寨主“嗯”了一声,随即说道:“绿荷,你先下去吧!”绿荷依言退到了一边。随后,那寨主便将目光转向聂,蒲二人,说道:“二位既然已经应邀而来,却为何不肯抬头看着本寨主啊?”聂三江迟疑良久,才开口答道:“寨主姑娘,请你不要误会,我等之所以不愿抬头,只因诸位的穿着实在于礼不合,我等只能依礼行事。”那女寨主奇道:“于理不合?本寨主倒要听听是何道理?”聂三江不由一愣,只得解释道:“寨主误会了,在下所说的是礼仪之礼,古有君臣之礼,人与人的见面之礼,对长者的尊敬之礼,对师者的敬重之礼······”正在说话之时,不想,那寨主突然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说的君臣之礼,本寨主听得明白,本寨主只想知道,你不肯抬头见人,究竟是何礼仪啊?”聂三江听罢,继续解释道:“我们汉人之中有位圣人,名曰孔子,孔子先生曾经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段话的意思就是,与礼仪不符的事物,不要看,不要听,不要说,更不要做。况且,诸位姑娘的穿着实在于礼不合,因此,我等只能非礼勿视了。”

    那女寨主当即问道:“我们的穿着如何于礼不合?你倒说来听听!”聂三江闻听此言,登时语塞。蒲落尘身在一旁,见此情状,便上前说道:“寨主姑娘,我们汉人自古以来便是男女有别,男人的一些地方是女人不可以看的,女子的身躯自然也是男人不可以乱看的,而诸位身为女子,却将细腰玉腿皆都袒露于外,不予遮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