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手
雷神面色稍和。
“同是天城一脉,今日雷神能念在武祖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武林中人谈起来无不称赞。”这句话说的较为特殊,好似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一般。
“好,便依了尊驾。”
雷神一行三人逐渐远去,早已消失在林中,这人呆呆地望着,良久无言,过了好半晌,才长叹一声回过神来。
“诸位先处理后事,三天后申时,我在唐州西尧城‘百顺酒楼’等候诸位。告辞。”说罢也不待众人应承便已离去。
“先让死者入土吧。”无壑轻叹一声,抱着云麓的尸体,强忍着泪,背对着众人默默地向一边走去,血,染红了长袍,他只觉得手中的躯体是那么地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无岁拍了拍他肩膀,两人相视苦笑,找了个草木稀疏的空地,挖了个坑将云麓,云峰(如果还能算作尸体的话)的尸体埋了进去。。。。。。
同为山宗的人,同为战神的手下,无岁无壑自然知道云麓临终遗言是什么意思,眼前这神秘人一走,凭自己两人也不可能替战神报得了仇,只是云麓为什么要自杀,是怕无岁被雷神所杀抢先送死还是仅仅因为天君先前对他的态度伤到了他,或是另有隐情?
难道。。。。。。
无壑不愿想,也不敢想。
‘唐州西尧城’,月正圆,家家户户摆出瓜果月饼敬献太阴,难道‘西尧城’的风俗过的不是八月十五而是八十六么?
中秋依然还是中秋,人们似乎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事情照常发生,多年后,当一个断臂老人弥留之际才依稀记得有一年他过了两个中秋,准确的说是一个重叠的中秋,他已不记得原因,诡异是当时他自己可以看到另一个自己,一个完全和自己没关系的自己,之后便又似乎恢复了正常,只是自那年之后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变得失控。
沧海万年不变桑田,人世十年物是人非。
? ?第一卷已告结束。第一卷字不多,大概四万多字,明里暗里三种剧情,各位看到哪一个都行,喜欢猜着玩的不妨仔细分析一下,猜对了可以私下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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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5章 暗杀()
天色渐渐暗下来,梁榭四人换好夜行衣借着夜色掩护,悄悄溜到大宅外,眼见左右无人,大宅内灯光亮起,飞身跳上房顶。这宅子是所四合院,十余丈见方的院子里有三间正房,两间南房,东西各两间厢房,大门开在两间南房当中,屋顶则为富人家常见的卷棚悬山式屋顶,屋顶的卷棚正好能给四人提供掩护,从正面看卷棚恰好能遮挡趴在屋顶上的粱榭等人,从背面看,只要他们不站起来,坡脊尽可挡得住粱榭等人身形,便是白天也不易发觉。由于是四合院,东西厢房的屋顶就更加便于隐藏了。这正是当下较为流行的建筑风格,有钱富商等多数以此为具,更有甚者采用一殿一卷垂花门的风格盖建,若是那样,则更加便于隐藏。武林中帮会却决计不会如此盖建房屋,看来若非此间主人自负过高就是仓促之间的无奈之举,更可能是抢夺所得。
粱榭与柳十一藏匿于南房屋顶上,李二藏匿于东厢房的屋顶上,凤七藏身于西厢房的屋顶上,正房灯火通明,四人不敢贸然藏身正房之上,难免被听出动静,前功尽弃。
一般来说,杀手靠的是偷袭致胜,一招不中非逃即死,这就使得藏匿甚至比武功更为重要,粱榭之所以能成为‘战魂堂’堂主靠的多半就是这藏匿,暗杀和逃跑的本领长于别人。
时值月初,天很黑,没有月亮,大宅很静,除了正房内跳动的烛光、映在窗棂上的人影和偶尔的蝉鸣声,再无声息,足足两个时辰,无一人进出。
等!粱榭只有等,他不能轻举妄动,虽然从窗棂上的人影来看,那领头的和尚很可能就在屋内,但从房顶跳落,再攻入屋内,对方有足够的反应时间,这显然不是好的战术,何况屋内还有其他人,杀手善于在短暂时间内快速进攻,尽量避免和对手正面交手,那样会暴力自己长力不继的缺点,是在找死。粱榭不动,李二凤七也不动,几人隐藏的很好,就连呼吸和心跳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觉。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院子里依然毫无动静,尽管粱榭等人武功高强,也渐渐有些手脚酸麻了。粱榭以慢的难以察觉的速度挪动着手脚,不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正在此时,院外脚步声响起,三人走了进来,夜间难辨详细只隐约看到三个中等身形走进屋去。粱榭心中一动,看来他们要开始密谋点什么了,心知即将有更多的人来到,当下借着卷棚的遮挡,夜色的掩护,伏的更加低了。过了一盏茶时间,又有两人来到,脚步沉稳,行动有力,显然身具武功。紧接着又有五人走进院子。小半个时辰里,大宅内陆陆续续来了三四十人,个个都是练家子,有的呼吸匀称,有的脚步稳健,当中不乏高手,尤其最后来的那位老者,走路毫无声息,粱榭竟未发觉,直到老者即将推门进屋的那一刻,借着灯光方才看到。单单这一人,已足够难缠。
能在一时之间邀请到这许多高手,京城中除了皇上恐怕也只有两个人能做到,其中龙神没有必要半夜在这里召集议事,而另外一人就只能是‘内督府’的府督(提督又称内督武经国了,若想在京城内起事借用武林力量,再借用这么个地方当然是最好的选择,若是失败大可推得干干净净,将罪过推到这批江湖草莽身上,要是成功自然更容易将这些人杀人灭口,永绝后患。这样的事他干得出来,也很会干。可怜这些江湖人武功如何高强,论权术终究不是朝廷人对手。
‘咳咳咳咳!’屋内传来几声咳嗽,似乎有人生了病或是受了伤,梁榭暗笑,屋内之人的身份和幕后主使已经昭然若揭。
“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已是权倾朝野了,还要打皇帝的主意,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即便当上了皇帝,一个阉人,天下子民无人瞧得起,又有什么意思?”粱榭心中暗想。“如果换做是我,定当辞官归乡,享一世富贵,或者安心当自己的内督。当皇帝?嘿嘿,做好了功劳是君臣一起的,倘若天下百姓有一人不满便在心中咒骂着皇帝的祖宗十八代,有什么好?”想到这,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今日对手是臭名昭著的巨盗,幕后之人更是祸国殃民的‘无根党’,自己一行怎么说也是除恶扬善的义举,虽然危险,心理上会好受点,他不愿意杀人,但对一个人他例外,那个人便是武经国,只要是杀武经国及其党羽梁榭便别无二话。他心中快慰,今日之事也非常配合,无巧不巧地印证着他们几人的猜想,打消着他的疑虑。
正屋内人影攒动,一阵阵刻意压低声音的讨论声从门窗透出,粱榭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敢靠近去听,几人趁机活动活动压麻了的手脚,继续等待出手的机会。
等待,又是等待,漫长而无聊的等待!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逐渐由黑转灰,眼见用不了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时机即将逝去。此时屋内的人也相继离开,粱榭集中精神,数着离开的人数,1、2、3……
‘吱呀’一声,门再度被推开,一老者迈步出门,粱榭心中一紧,这就是那名高手!老者身后跟着一名和尚,天色较暗,看不清相貌,但身材颇为高大。那和尚道:“宗老,此事尚需从长计议,切不可轻举妄动,贵派弟子烦请严加约束,当下保存实力最是紧要,待时机成熟之时,我等当倾尽全力一击即中。”老者道:“大师放心,老朽回去安排就是。”那和尚道:“如此,和尚便不赘言了。”说着话已到院门口,老者回身一抱拳道:“大师请留步。”和尚应了声便即停步,目送老者行得远了,转身往回走,一面走一面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黎明前正是最困的时候。
便在此时,五枚落羽锥打向和尚后脑、两肋、双腿,等待了一个晚上,粱榭终于出手了。与此同时,东厢房处十余柄飞刀飞出,封锁了和尚身前所有去路;西厢房处亦同时飞来几十枚梅花针,夹杂着一支弩箭,却是凤七也出手了。身后的飞锥,前方的飞刀,左侧杂乱的飞针弩箭,暗器极快,天色尚黑,和尚毫无准备——他死定了。
暗器快和尚更快,那和尚突然向右横移数尺,腾身而起,空中一个转身,一掌拍向粱榭竟是无比精准。粱榭不守反攻,又是三枚落羽锥打出,同时一张网劈头罩向和尚,却是柳十一趁机出手。如果单是暗器,和尚尚有应变之法,但不料居然还有一张网,当此情形,被罩在网中就等同是死人。和尚伸手抓网,空中急坠。粱榭四人配合默契,李二第二轮飞刀已出,打和尚落地之处,凤七同时打出三支弩箭。但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第一轮飞锥,飞刀,飞针,弩箭全部打到地上墙上,飞锥,飞刀直没至柄。
和尚应变极快,本来罩向他的网,却被他抓住网眼提在手中,周身急速挥舞,尽数挡开来袭暗器。粱榭内力运处,二十枚飞锥再出,夜行衣也兜头罩下,同时打出的飞锥,速度却有快有慢,快的如闪似电,慢的却比罩出去的夜行衣更慢。柳十一甩手又是两张网撒下,凤七梅花针再出,李二展开身法,不断变化方位,每踏出一步便是三五柄飞刀呼啸而出。屋内三人听得打斗声响,飞身而出,李二飞刀齐发生生将三人逼了回去。
快慢相间的暗器,变化多端的方位,防不胜防的网和衣服,和尚退无可退,一声怒喝,竟然凌空拔身再起,半空中双手撕开当头罩下的网,半张打向凤七,半张打向柳十一。粱榭内力运至极处,落羽锥如雨般洒出,腰间的刀在飞锥脱手之际毫无时间空隙跳到掌间,一刀‘霸刀诀’劈开打向柳十一的那半张网。网裂开的刹那,柳十一再度打出的两张网堪堪从裂缝中飞出撒向和尚。和尚身在空中本就难以躲闪,刚打落粱榭的飞锥,网又到了,一下被罩了个正着,身子急速坠落。半空中扭身闪过李二的飞刀,落地时网已再度被撕裂。一声闷哼,凤七被半张网打中。又一声闷哼,却是粱榭先前打出的慢锥不偏不倚击中和尚左胸,正是粱榭独门的‘落羽’暗器手法,和尚以手捂胸,倒退数步,晃了晃扑地而倒。
“哪里来的鼠辈?”一声厉喝,南房屋顶上的瓦突然掀起,如浪一般滚了过来,两片瓦飞出一打李二,一打凤七。短短六个字,攻击四个人,来人武功非同小可。粱榭知是老者听得打斗声去而复返,忙舞刀护住自身与柳十一,柳十一趁机甩出最后两张网,略阻得一阻,两人翻身跳出院子。李二足下疾走,避过飞瓦,飞身抢救凤七,凤七刚被网打伤,避得稍慢一些,再度受创。李二将凤七负在背上,跳出院子。
再打下去对方高手势必尽数折返,粱榭四人逃出院子,不敢逗留,按原定路线,逃入林中。忽听得身后一人道:“这便想走么?太容易了罢。”老者话音未落,起手便是一掌。李二身负凤七却丝毫不影响身法,飘身后退,甩手一记飞刀打出,粱榭‘霸刀诀’再度上手,刀未到,气劲却先席卷而来。这一式霸道非常,刀势所向正是老者步法变换之处,老者一惊,纵身跃开,‘嗤’地一声响,老者衣衫已为刀气撕裂,噗地一声,飞刀刺入老者身后树中,他进攻心切大意之下险些中招。
“好刀法,好配合。”老者赞道,忽然一声尖啸,吟道:“四更惊梦,鸣九皋,半步锁深郊。”尖啸未停,足下也不见动作,陡然间出现在柳十一身后,柳十一大惊,向前纵身躲避,掌中短剑向后接连递出。老者却早已转身到李二身后,李二惶急之下只得也向前一跃闪避。与此同时,粱榭手中刀一沉,一股大力涌来,不由得退了几步。一步轻移,老者向三人各攻了一掌,一招三式,皆为虚招,亦皆为实招,一招后,粱榭李二等四人已几乎挤作一团,看来他似乎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快走,是五更名招。”李二一声惊呼,使尽浑身力气,飞刀如雨,尽数激射而出。他也不看是否命中目标,飞身退走,柳十一打出几枚袖箭,紧随其后。粱榭当机立断飞锥尽数洒出。老者受飞刀、袖箭、飞锥一阻,粱榭四人三晃两晃已消失在林中。
四人怕老者跟踪,不敢回宅院,兜了老大一个圈方才停步。其时东方泛白,天色已亮了许多。
“怎样?”李二便将凤七放下,累的胸口涨疼,双腿发软,他不及休息急忙帮凤七点穴止痛。
凤七道:“方才躲的慢了,右肩被和尚扔的网打中,左边小腿被瓦片蹭了下,死不了。”
李二眉头一皱,欲言又止。柳十一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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