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手
邵鸣谦抱拳道:“多谢侯爷指点。”
钟蛰又喝了一口茶,笑道:“邵盟主自有打算,在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如实上报皇上而已,指点不了什么。过几天在下报请
皇上御笔亲题一块匾额,有了皇上出面那高括也会收敛一些,贵帮或许能少些麻烦。”
邵鸣谦再次谢过。
正事说完,钟蛰便与众人闲聊起来,从生意谈到茶叶从茶叶,又从茶叶谈到茶器再从茶器谈到大彬壶,又从茶壶谈到历代陶瓷、工艺、刀剑、武功,唐唐侯爷之尊丝毫没有架子。
。。。。。。
说着话已到了中午时分,吃过午饭后,邵鸣谦陪着钟蛰在‘秋池山’上四处游逛。
“这几年你们发展的很不错啊。”看着连绵无尽的房舍,钟蛰笑着道。
邵鸣谦道:“‘扬刀盟’能有今日,明踪当居首功,只可惜天妒英才。”
‘秋池山’上草木繁盛,当此中秋时分,草木有些许枯黄,别有一番味道,钟蛰极目远望,眼前山脉绵延,更添几分苍凉与肃杀。
“曾记得十年之前的重阳,我也曾来过这‘秋池山’,当时的‘秋池山’茵茵绿绿一片盎然,没有半分衰枯,今时方至中秋却已是如此光景,这秋天倒是来的一年比一年更早了些,难道。。。。。。”钟蛰寄情于景,心中感怀,出神半晌方才想起自己正与邵鸣谦说话,回过神来遂叹道:“草木枯荣,年复一年,人事兴替也是无可避免的事,便是这天地亦有其尽头。百年前的‘大隅天城’天下独大,其经营手段、人力拔擢皆举世无双,纵有大过,然根基深厚,上下一心,总能化险为夷,重掌乾坤。凡事盛极必衰,到得后来却个个私心甚盛,天君不似天君,宗主不似宗主,长老会不似长老会,以前唯德是用,唯才是举,也被裙带关系所替代,各种先烈的子嗣充斥期间,有的固然有些本事,尸位素餐却更占多数,天城因此每况愈下人人勾心斗角,年年入不敷出,明踪终也死在了这上头。”
邵鸣谦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历来如此。”
钟蛰道:“城门的这把火,明踪也有份,他若未曾中饱私囊,你们‘扬刀盟’也没那么快起来,只不过他是重情义的人,宁可人负我不肯我负人,纵然有百般不是仍有千样好处,有的事到死也未曾出口,委屈至死。”
邵鸣谦道:“侯爷不也是这样的人么?若非侯爷当年孤身力抗盖摩天,明踪早已死在其手,更不会有今日的‘扬刀盟’”
钟蛰道:“力抗不敢,取巧而已,老实说对付盖摩天我的胜算不会超过三成。”
邵鸣谦笑道:“盖摩天这些年四处作案,唯独在‘匿州’一人未伤,依我看侯爷已将他治的服服帖帖了。”
钟蛰苦笑道:“邵盟主说这话是怕我日子过的清闲找事来着,这要传到他耳朵里还得了?”
邵鸣谦道:“玩笑,玩笑而已,岂敢外传。”
钟蛰道:“据说当年雷神已追上了明踪,后来又听说雷神念着旧情放过了他们,雷神这般作风我倒着实有些好奇。”
邵鸣谦道:“侯爷既能猜到明踪之死与内斗,阴谋有关,又怎会猜不出这中间的关窍所在?‘雷神’便是放了谁也不敢放过明踪啊。”
钟蛰点了点头道:“难道当年真有高人相助?”
邵鸣谦道:“正是,当年不是‘雷神’放过了明踪一行,而是不得不放过,那一战两败俱伤,他并没有讨着便宜,虽然‘雷神’身边尚有病老和魏先生这等高手,赢面居多,然而高傲如他且初掌天城,岂能容得半点弱势的风声传出?何况真拼个鱼死网破只会损失更大,得一个承诺或许是‘雷神’当初最好的选择。”
钟蛰道:“天下间除了‘龙神’还有人能与雷神战的两败俱伤,这倒更令我好奇了。”
邵鸣谦道:“后来的道首(道尊)做事低调,以前在江湖上的闯出来的一点名声也早被人忘得差不多了,没人想得到他竟能与‘雷神’一战,也正因如此外界‘雷神’念旧的说法才越传越真。”
钟蛰笑道:“这还真料不到,江湖传言他曾一招败于‘东狱枪’之下,比起我这半吊子的武功来尚要差上许多,谁曾想他竟是如此厉害。”
邵鸣谦道:“侯爷一句自谦可将天下高手尽数骂了。”
说着话两人已缓步登上山顶的一处平台,这平台正是练武场,不远处便是‘财神观’和那数间祠堂。
“‘财神观’,嘿,你们还真把明踪当神供奉。”钟蛰笑道。
邵鸣谦道:“明踪喜欢财神这个称号,便依了他吧,而且他也不愧为‘扬刀盟’的财神。”
钟蛰点了点头,率先迈步走进观中,挑出三炷长短相等的香来点上,笑道:“死老鬼,你倒会为自己打算,活着的时候没享够威风,死了还搞这么大排场,上万人给你上香,再过几年说不准还真把你供成神仙,若有那一日可莫忘了老哥。”说笑中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之上。如此上香祭拜直把邵鸣谦看的一脸黑线。
出了‘财神观’钟蛰并未离去反而到各处祠堂给‘扬刀盟’的先烈一一上了香,大概是因为交情没那么铁的关系,这回钟侯爷倒是一本正经,诚诚恳恳。
出了祠堂,邵鸣谦向钟蛰恭恭敬敬施了一礼,抱拳道:“我代‘扬刀盟’已故的兄弟谢过侯爷。”
钟蛰道:“邵盟主不必客气。以我跟明踪的关系本不该此时才来探望,奈何身在朝中,用咱们一代名捕张先生的话来说‘身在朝中,屎拉的不够圆都有人站出来指责一通,参上一本。’,我来祭拜一次朋友或许就成了官匪勾结意图谋反,这对彼此都颇为不利。好在这次接了皇上的差事,算是假公济私一回吧。”
邵鸣谦笑道:“侯爷的难处明踪理会得。”
钟蛰道:“要说难处明踪之难更胜我十倍,以‘雷神’‘彻骨寒雷’的功力连‘战神’都抵挡不住,当场毙命,明踪扛了两年多,当真了不起。”
邵鸣谦笑道:“侯爷是明眼人,何必套我话来?当中情由明踪生前未说你我又何必在他死后再生事端,就让其永远尘封下去吧。”
钟蛰道:“好吧,人也祭拜过了,于事无补的话在下也不赘言了,邵盟主在山上等好消息就是,告辞。”
邵鸣谦道:“侯爷不在山上多留几日,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钟蛰笑道:“嘿,就这半日也怕有人说闲话,好在想了个理由尚能搪塞过去,住上几日还不闹翻了天?邵盟主认为我有那么勤快跟他们吵架么?”
邵鸣谦道:“既然如此,让在下送一送侯爷。”
钟蛰一摆手道:“婆婆妈妈的东西就免了,他日若需帮助,遣人送封书信过来,我虽不便出面,倒也能请个高手给你。”
邵鸣谦道:“在下先行谢过侯爷。”
“告辞!”钟蛰一抱拳,接着大袖一挥,几个起落已踪迹不见。
本章完
第146章 病急乱投医()
‘以意导气,内息走五脏,游诸脉,经隙而出附于骨之上,皮肉之下,含而不发,隐而不出,随血脉周流一身,历万遍而韧,再万遍而坚,后数岁,内息积厚,其坚不能破,人如石,身不能举,乃以息而断,自裂成片,人始得活,慎之,其所成者十不足二三。后以息导之,片栉比而列,再以息导引,片层层相叠,始得龙鳞。功行一周天龙鳞坚一分韧一分,又数岁,坚返而韧,能抵重击,散于万千龙鳞受,筋骨脏腑无损,方当内息之积厚甚,时欲出焉,若能敛之,藏于龙鳞之中,鳞乃活,蓄龙气,成龙之行,外力击之自化,水火触身而走方得大成。’
皇宫之中,酆无常回想着那本册子上的内容,这是‘龙章暗鳞’的介绍,往后便是如何运气,运息,和练功时应该注意的地方,及其凶险所在,再往后是药物辅助以及如何借助外力增进等等,其内容极其繁复详尽。
“嘿嘿,这老家伙的玩意果真有点意思,可惜太过耗费时间。”酆无常功行数遍,摇头自语道,他底子深厚,行功运气自比旁人快十倍不止,然而这武功却不是一年半载所能练成的。
身后脚步声响起,酆无常回头一看,却是皇帝殷九思和许念恩走了过来,酆无常收了功法,转过了身子。
“当班时间,酆侍卫也不忘练功?”皇上问道。
“随便耍耍,皇上找我可是想通了么?”
“那要看酆侍卫答应朕的三件事还作不作数?”
“那要看皇上叫我做什么事,若是要我和龙神决一死战,那还是算了吧。”
“朕像是无理取闹的人么?”
“嗯~~~,不像。”酆无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话没有半分敬重之意。
“听说‘龙禁卫’中有大内十大高手的榜单,不知谁在榜首?”
酆无常道:“以前是景熙煌,现在嘛算是金铣吧,不过庄老三的功力不及他,剑法却有些门道,总的来说比差不多。”
“第四可是酆侍卫了?”
酆无常笑道:“嘿嘿,比武较量我打不过他们,要说死斗我乃不死之身,就算被老三的剑剁成饺子馅吃进肚子里咱也不怕。”
“哦?”皇帝轻声笑了笑。“朕也学了几天,酆侍卫可有兴趣与朕过两手?”
“好啊。先说好,‘八段锦’的话皇上还是别出手了。”
“好。”皇帝点了点头,左腿不动,右腿跨出小半步,双腿分叉如站桩,闭双目,唇微开,齿虚咬,舌守下颚,小腹微鼓,轻吐气,气贯丹田。吐气毕,舌守上颚,小腹渐收,气流自鼻孔缓缓流入,气自‘会阴’过肛门,沿督脉‘尾闾’、‘夹脊’、‘玉枕’三关,至头顶‘百会穴’,顺双颊下行而会至舌尖。。。。。
功行数周,再睁眼时,皇帝精神勃发,体态似乎瞬间轻盈健硕了许多。
“气通任督,理元气,化精神,是道境的‘阴阳循环小周天功法’?果然是好东西。”酆无常颇为诧异道。
“有兴趣?”
“不、不。。。。。。”酆无常忙摇头道:“这功法太费时,没个几十年练不到大成,练不到大成还不及我本身的武功,要来做什么?”
皇帝一笑,道:“酆侍卫留神!”话出口,足下一动,一掌已飘然而出,酆无常随手一架,哪知皇帝蓦然止身,后退了半步,酆无常一架居然落空,皇帝避实就虚,跟身上步又是一掌。
“嚯~~~”
酆无常更是惊异,口中喊了一声快速回手一档,皇帝身子一侧低探马让过,起身一刻却已在酆无常侧后方,一掌正向他后腰打去。。。。。。
皇帝这几招大出酆无常意料,酆无常有心一观,格挡之间只以普通长拳还击,不以功力取胜。但见皇帝忽进忽退,忽慢忽快,步法轻盈、曲折、迅速,出手时而掌,时而指,时而爪,灵活多变,虽无真正的功力,打的却甚是好看,酆无常左一拳右一拳全然未能碰到他分毫。凭酆无常与敌人对战的经验,便是全然不用功力光靠招式之间的拿捏也非一般武者可比,然而一套长拳使完却尽数被皇帝躲了开去,他居然未占到一丝便宜。这不由得让他刮目相看。
两人又战了片刻,皇帝体力已渐感不支,身形错步已退了开去。
“这‘穿花扑蝶身法’与小周天,想是皇上读书疲累时舒展筋骨用的吧。”
皇帝点头道:“正是,酆侍卫以为如何?”
酆无常笑道:“很好,很好,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皇上没有多少功力,可惜皇上不是武林中人,否则就凭这套身法,再练个‘金针指’、‘铁砂掌’之类的功夫已算得上颇为不错的高手了。”
“现下开始学也不算迟。”
酆无常摇头道:“古往今来有哪个皇帝是练这种开砖劈石的功夫的?”
“放在别朝或许不行,放在本朝这也算不得什么。”
“这话倒也不错,你们殷家的皇帝正常的不多。”
“否则也不会用酆侍卫这样的人护卫皇宫。”
“嗯~~~,就当是皇上金口夸赞吧!”
“酆侍卫今天的口气比往日客气得多。”
“皇上今日的气度也比往日恢弘得多。”
皇帝笑了笑,酆无常懒散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个马屁皇上受用么?”
“还好!”
两人的对话看的许念恩直摇头。
“这是‘拓疆手’的秘籍,拿去吧。”皇帝略一犹豫,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丢给了酆无常。
酆无常接过,一边翻看一边问道:“皇上要我做什么?”
“朕突然觉得武功高一些似乎挺不错,这第一件事便教我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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