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手
李师爷道:“糖,女人都好说,这鬼。。。。。。可着实为难了。”
“疯子,他们骗你,原本说好的什么都有,结果竟然连鬼也没有,穷的连鬼也没有,呜呜呜。。。。。。”癫和尚疯疯癫癫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蓬头垢面的汉子假装思索了半天,一本正经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就是鬼,鬼就是钱。”这汉子自然就是古今昇了。
李师爷笑道:“这个好说,二位稍后可去钱师爷处领银子。”
癫和尚摇头道:“不好不好,我们光有钱没有磨,疯子你的磨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古今昇道:“有了钱,鬼自己去找磨。”
“有道理,有道理,咦,疯子,你要的不是鬼么,要磨干什么?你脑子不清楚,你疯掉了,疯掉了,疯子疯掉了。”癫和尚道。
李师爷强忍着不耐道:“二位与元老在同一个院中,最近可有什么发现?”
癫和尚道:“没有圆圆的老头,疯子没看到,和尚也没看到。”
“多谢,二位可以去领银子了,什么时候花完了可以来找在下。”李师爷知道再问也是无用,当即说话打发了。
“疯子吃糖。”癫和尚一个跟头翻过,将脚趾头照着古今昇嘴巴塞了过去,古今昇伸手抓他的脚,癫和尚一阵乱踢,二人疯疯癫癫,打打闹闹出去了。
“这就是你说的元老背地里的图谋?”武经国瞥了一眼李师爷道。
李师爷道:“小心无大错,学生不敢放过任何能威胁到府督的人和事。”
“嗯。”武经国淡淡应了一声,心中却颇为欣喜,他顿了顿道:“这种疯疯癫癫的人少去招揽,缺规少矩,又没多大本事,银子以后要花在有用的人身上。”
李师爷又道:“是,其实这两人也不是全无用处,起码方才的话有两个用得着的地方。”
“哦?”
李师爷道:“第一,那个红衣红伞的高手不知府督是否还记得?”
“当然。”
李师爷道:“这两人的话方才提醒了学生,那人与元老关系匪浅,无论将来元老是继续效忠府督还是另谋出路,这人我们需自己收买了。”
“嗯,有理。”
“其二,元老连两个疯子都信不过,这样的城府府督不得不防啊。”李师爷又道。
武经国道:“你先问过张沣他们三个的话,现在又派了这两个监视元老,得到了什么?江湖人料事顾头不顾尾,他智谋不及你,可背叛了本督也没他什么好处,这事恐怕是你多心了。”
李师爷道:“但愿是学生多心,府督可曾记得学生上次同府督说的话,今日金大人、酆大人也说出同样的话来,金大人向来一本正经,酆大人说话虽然一直乱七八糟,但每次均非无的放矢,今日这番话只怕也是意有所指。”
武经国思忖片刻,并不言语,李师爷观他表情,隔了一会道:“其实元老心中如何想法问一个人就可以得知了。”
“哦?是谁?”
李师爷道:“欧阳夫人!元老和欧阳世家老家主过命的交情,自来了府上与欧阳夫人也走得亲近些,想必他们之间会说一些真话。”
武经国道:“那便叫欧阳夫人来问一问。”
“是。”李师爷恭恭敬敬应了一声,心中大喜,转头派人去寻瑞婆婆。
瑞婆婆刚从元老处取得秘籍补充的手稿出来,便碰到了前来相请的侍卫,瑞婆婆并不多问,随着侍卫来到厅上。
“老身拜见府督。”瑞婆婆作揖道。
“免了,欧阳夫人请坐。”
瑞婆婆起身归坐。
李师爷道:“欧阳夫人,听说老爷子在世时与元老有过命的交情,不知是否属实?”
瑞婆婆道:“拙夫生前与元老确是好友,此事师爷和府督也是知道的。”
“唉!这可难办了。”李师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瑞婆婆道:“比起元老与拙夫的交情欧阳家更得府督庇护。”
李师爷道:“既然如此,府督有些疑问要请教夫人,还望夫人如实相告。”
瑞婆婆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停顿了片刻,方才问道:“是关于元老的?”
李师爷道:“是。”
瑞婆婆道:“师爷请问。”
李师爷道:“听说近日来元老对府督颇有微词,不知是谣传还是属实?”
瑞婆婆道:“元老为人谨慎,绝不会与任何人说府督的不是,师爷所闻当属谣传。”
李师爷微微一笑道:“我听你们武林中的人说元老智谋出众,也当真谨慎,所以凡事都留有后路,这也是他能在‘钧天九鼎’的进攻下全身而退的原因,可有这么回事?”
瑞婆婆道:“行事若下棋,元老落一子而观三步,能在众多高手中娇娇而立绝非幸致。”
李师爷点了点头,笑问道:“元老如何对敌?”
瑞婆婆道:“元老对敌从不求侥幸,对手便是三岁孩童,元老也当慎之又慎,窥不足而后动。”
李师爷笑开了颜,又问道:“元老对皇上什么看法?”
瑞婆婆道:“皇上是暂藏爪牙的虎,异日或成飞天的龙。”
李师爷眼睛闪着光,再问道:“元老与强敌对战情况不利时是否会弃友不顾,倒戈相向?”
瑞婆婆道:“不曾听说元老倒戈,自顾脱走有过两次。”
“元老何时会脱走?”
“遇危殆时或自料取胜无望时立刻脱走。”
“去往何处?”
“老身若是元老便会远离中原,投往他邦。”
“多谢夫人。”
“老身告辞。”
送走了瑞婆婆李师爷收敛笑容,回身恭恭敬敬向武经国一揖道:“请府督示下。”
武经国不语,半晌方道:“留不住的人,去便去吧。”
李师爷再揖道:“禀府督,学生以为一柄利剑若然不能为府督所持,亦不该将剑柄授于他人。。。。。。”他顿了顿偷眼去看武经国,武经国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李师爷却似捕捉到了什么一般,接着道:“而一柄利剑只要留于世间则迟早会为人所持,因为越好的东西越会招更多的人觊觎。”
武经国点了点头,道:“嗯,不过元老所虑也不无道理,皇上的确不得不防。”
李师爷道:“莫说是一只幼虎,就算是真龙,失了爪牙也不过是会飞的大蚯蚓而已,府督和几位大人想必心中早有定论。”
武经国笑道:“拔牙斩爪的确是个好办法。”
两人正说话间,门口一暗,一人一身黑衣嗑着瓜子优哉游哉步入厅中,他身后是一身缠满铁链的汉子。
“府督可是有了无常赚银子的买卖?”黑衣人似笑非笑道。
第209章 截杀杀劫()
夜,无月。
子时。
元老越墙而出,直奔北城。
元老是个谨慎的人,也是个果断的人,更是个会选时间的人。既然发现情况不利于自己那便要走,既然要走那便绝不拖延,暗夜是最好的机会,他可以更容易避开守城越过城墙,也可以借着暗夜的掩护避开‘钧天九鼎’的眼线。
他离去的很突然,没有和武经国打招呼,也没有和经国府中任何人说,他是老江湖,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当面告辞或许就会走不掉,留书告辞的话又会留给人白纸黑字的把柄,这都对他没有好处,他知道武经国的为人,对于投效他的人要钱给钱,要权给权,可一旦要离开那便是敌人,没有中立,没有退隐的说法,谁想中途退出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他退出不易,李师爷更走不掉,除非武经国倒了,或者武经国不要这个人了。
可武经国从来不会放一个有用的人离开,当有用的人变为无用的时候更加离不开,元老眼睁睁看着武经国费劲巴力的派人将已然毫无用处,毫无威胁的沈南武捉了回来,抽筋、扒皮。
元老不同于沈南武,沈南武没了官职只不过是个普通高手而已,在一般人眼中那是一流高手,武经国手下却多得是,便是一百个沈南武也不能威胁到武经国,而他司寇元焽不是,放眼天下武功高过他的屈指可数,便是‘大隅天城’、‘六龙帮’也缺这样的高手,‘扬刀盟’更缺,他投效了任何一方都会令对手头疼不已。
这样的人武经国不会放他走,就算武经国放他走武经国的手下也不会放他走,元老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选择当夜就走,走的果断,离去的突然,离开中原便天大地大,以他的实力到‘东岛’也好,‘金骑’也好都要强过他在中原。
元老展开轻功身形如御风而飞,眨眼之间已到了北城城下,他回首看了一眼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人家(估计是熬夜读书的好学生),长叹一声,半晌出神。他在中原活了七八十岁,老来却要远走他乡,胸中无比怅然。
“今日一走与中原或成永别。”元老喃喃自语一句,心一狠提气纵起,突然一条长蛇凌空出现身子一盘罩住他的头顶上方,脑袋一折朝着他的面门俯冲下来。
元老临危不慌,食中二指并起急点蛇头,交接刹那一股极其罕有的强横真气凌然暴出,元老身躯一震,整条臂膀一麻,当即不敢大意凌空倒踩数步落下地来。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元老心中一凛,以他的武功竟然险些吃了亏,这自然不可能是蛇,蛇不会飞更没有真气。他收敛真气,全神戒备,黑色的眼瞳迅速放大,借助远处的微光瞬间眼前景色亮如白昼。
“金大人,既然来了请现身吧。”在京城中能有这样身手又使这种武器的元老只想到一个人,他缓缓转身,只见十余丈外逐步走来一条大汉,约莫四十左右岁的年纪,略微发黑的脸膛上没有半点笑容,他手上持着一条铁链,铁链的一端在元老身前不远处的地下,正是先前那条‘长蛇’。
“司寇元焽,不告而别就是你们江湖人的作风?”金铣道。
元老淡然一笑道:“不告而别犹遇截杀,正大光明的走我这把老骨头走得了么?”
金铣道:“现在你也一样走不掉。”
“哈哈哈哈!”元老大笑数声,道:“老朽即便走不掉也绝不会留给你们想要的东西,不过有一样东西老朽倒是愿意奉送。”
“什么东西?”金铣问道。
“伤!”元老从牙缝中狠狠吐出一个字。“一辈子的伤。”
金铣道:“就凭现在的你?”
元老道:“当然,想仗着两个人的优势暗中偷袭将老朽轻松留下二位大人的算盘打错了。”
“嗯?”金铣面容稍动。
元老道:“‘瞒者瞒不识,识者不能瞒’,莫非金大人以为老朽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的图谋吗?”
金铣道:“知道又如何,明着打你照样扭转不了乾坤。”
元老朗声道:“既然如此,酆大人也别藏着了吧。”
“哎呀呀,被发现了,果然姜是老的辣,元老前辈厉害,厉害。”一个惫懒的声音传来,酆无常一袭白衣溜溜达达从远处走来。
“不敢当,酆大人三言两语便唬得老朽入局才是不凡。”元老道。
“那也要元老重伤未愈,李师爷肯配合无常才能侥幸得手啊,想一想,若是元老身上无伤我二人留你不住,若是李师爷不在府督面前进谗言元老更不至此局,最最侥幸的是‘不死邪尊’对付‘扬刀盟’未竟全功,那个蠢货他的徒弟霸公尚懂得用他‘不死邪功’的奇特幻化面容以假乱真,他竟不懂得脱下铁甲将化作旁人行事,着实笨的可以,累得元老见疑于府督被李师爷钻了空子,所以说脑子这东西和脸皮一样,不是每个人都有的。”酆无常道。
元老苦笑道:“是啊,虽说化作他人需要对他人的面容、筋骨、肌肤、神态、气色琢磨透彻,若非有丹青雕刻等功底实难模仿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但中原人见过他真面目的不多,邪尊只需将面容扭曲装成普通人并不算难,如此行事也会方便许多。”
酆无常道:“可不是么,随便问问身边的脑残便能想到这个点子,那‘不死邪尊’却偏偏不问任何人的主意,所以说,元老败的冤枉,败的可惜。”
元老道:“知我者酆大人也,老朽好歹也算是叱咤风云几十年的老江湖了,伤的莫名,败的古怪,所以说行走江湖武功高低无关紧要,首要的是合伙做事要选信得过靠得住的朋友,免得祸生肘腋被人迟早卖掉,其次行走江湖要有个好的脑子免得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以酆大人的智谋自然是卖人的人,倒不虞有此。”
元老此言一出金铣脸色不经意的一变,他本就信不过酆无常,被元老这般旁敲侧击的一点更是心下生疑。
酆无常一本正经道:“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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