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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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綦印道:“没有破绽的不是计谋,是事实。你愿意怎么做就做吧,我的命是你们救回来的,赌运气也由你们来赌就是了。”
宜丰也不再说话。
梁榭略微犹豫一下,脑袋里似是空白,似是想到点什么,最后道:“算了,还是押回总舵听统领发落吧,大家快换衣服,把他也装作死人。”
“好。”兵綦印当先答应,立刻抓起地下的人换起衣服来了,宜丰也抓了一人换上衣衫,梁榭给自己换好衣衫一掌将刘还谨再度打晕,也扒了衣衫换上,最后是甲方箬,本来男女有别,她换衣服该当找一间屋子换上,但眼下众人行动不便,时间又较为紧迫,只好一切从权,梁榭和宜丰背过了身子甲方箬三两下换好。
众人在脸上涂抹上血污,即便有人发觉在暗夜中也保准认不出来。
梁榭拉起那被扒了衣服的五人丢到院子的一众尸首里,他既不给这五人换上他们的衣衫又不掩盖他们换下来的衣衫,只将五人脸上抹了几道血污使其不方便辨认,然后将他们换下来的衣衫揉作一团丢在院中。
那被扒了衣服的五人身上只余里衫,在一众尸首里格外醒目。现在屋里原本死去的五个捕快变成了院子里的死人,那些‘兵甲帮’帮众或者丁参原先的手下,而他们五人则打算躺在屋里成为已死的捕快,在外人看来,捕快还是捕快,一个没少,全死在屋里,只是院子里少了五套衣服,和多了五套换下来的衣服。当然兵綦印说得对,计谋都有破绽,没有破绽的叫事实,比如尸体总数怎么会多了起来?
这是一个巨大的破绽,然而丁参师徒已死,其他人有几个知道他们有多少手下,这些手下有多少个死在院子里,多少个死在了别处,都长得什么样,漫说是在夜晚,就是白天想要完全记住,完全分辨清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这当中有空子可钻,梁榭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当然破绽不止这一个,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去弥补这些破绽,他中毒后迟钝的脑袋能想到这些就很不错了,眼下只能钻空子拼侥幸,空子能不能全部钻过去他们谁也不知道。
做完这些梁榭已累得有些迷糊,可没办法,现在那三个‘武林高手’还不如他这个中了毒的,至少他还能勉强把人丢出院子里,那三位却很难做到。
屋里,五个人,一盏灯,灯光昏暗。梁榭吹灭了灯,很显然,死人是不需要点灯的。他走到北墙,将那块砖再取下来,这回监视外边的一切变得格外方便而又不担心暴露自己。一切准备妥当,宜丰忽然‘哎呀’一声,连道:“错了,错了。”
“什么错了?”梁榭问道。
宜丰道:“我们干嘛非要装死捕快,装作是院子中那些人可不是好?”
梁榭一怔,使劲摇了摇发木的脑袋,道:“对呀,丁参师徒死了,他们的手下也死伤殆尽,我们装作丁参的手下‘兵甲帮’的人和衙门的捕快都没见过他们几面,不容易认出来,但衙门的捕快不可能不认得自己的同僚,就算我们把血污粘在脸上也难保他们不会识破。”
他话是这么说,心里也觉得的确如此,却并不着急,头皮木然,脸上的肉就像一块猪皮手指划过去只觉得的确有东西划过,至于是疼,是痒,是轻,是重却感觉不到多少,四肢的动作总与自己头脑中感觉到的有些脱节。
兵甲二人也是一愕,这两天他们身心俱疲,有个应敌的办法就觉得不错了,却没想到这一点。
梁榭使劲睁了睁眼,道:“我们好像没力气把他们搬回来,再换过衣服了。”
宜丰点了点头道:“也罢,力气留着偷袭也一样,现在用完了一会若是瞒不过我们就只有等死了。”
兵綦印道:“嗯,赶快疗伤恢复吧,能多杀一个是一个。”
四人不再说话盘膝打坐导气调息,梁榭回到里屋对着砖孔坐下,每隔几个呼吸便看一看外边情况。半刻。。。。。。一刻。。。。。。梁榭的眼皮越来越重。。。。。。两刻。。。。。。梁榭眼中的物什忽远忽近。。。。。。三刻,终于有一团火光朝着这边飘过来了,梁榭使劲甩了甩脑袋,略微清醒一些,低声提醒道:“做好准备,有人朝这边来了。”
兵綦印、甲方箬、宜丰三人赶忙模仿那几个捕快死前的样子或趴,或侧卧在地下,三人半边脸颊无一例外杵在血泊里,梁榭待那团火光离得更紧一些,听到了脚步声这才堵上砖孔走出外屋趴下装死。
过了一会,脚步声响动,似乎有十来个人进了院子,一人‘啊’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死。。。。。。死人。”
另一人道:“看。。。。。。见了,好像全是我们帮和丁先生的人。”
先那人问道:“是帮主下的手?”
“很。。。。。。很有可能。”
“帮主会不会还。。。。。。”
又一人假咳了两声,打断了他的话,清了清嗓子,一个略微有些苍狼的声音大声道:“我们是‘兵甲帮’派来捉拿叛徒的,院子里还有没有活人,有的话出来回话。”
声音传出,然后是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过了片刻,一人道:“副堂主,这里有五个人的衣衫被扒了,那边还有换下来的衣衫,估计是帮主他们干的。”
先前说话那人道:“嗯,看来帮主他们定是换了衣衫乔装逃走了,我们到别处看看。”
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问道:“副堂主,屋里我们还没搜过,要不要进去看看?”
那个副堂主还没说话,立刻有一人骂道:“进什么屋?你是不是疯了?丁先生他们都死了,万一帮主他们藏在里边凭我们几个闯进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这个。。。。。。咳咳。。。。。。”副堂主略显尴尬,咳了两声老气横秋地说道:“换做是你你还会藏在屋里等着人去捉么?”
那年轻的声音道:“不会。”
副堂主道:“那还看什么?走。”他一句话出口,院中悉悉索索一阵响,渐渐远去了。
宜丰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顺利,他刚要说话,忽然院外又是一阵脚步声靠近,他赶紧闭嘴。
“刘爷,孙捕头来这边搜了半天也没见回去,会不会出什么事?”一人道。
“孙捕头的本事没那么不济,几个断了爪的鹞子伤不了他。”一个中年男人道,这人自然便是那个刘爷了。
“刘爷说的是,兄弟们日后。。。。。。咦?”他说了半句,突然惊咦了一声,道:“这五个死尸被人扒了衣衫,看来孙捕头没得手让爪子跑了。”
那刘爷道:“嗯,老孙失手,这爪子有点难啃啊。”
先那人道:“依兄弟看刘爷的本事比孙捕头只高不低,这份功劳孙捕头拿不下正是老天给刘爷的好机会,兄弟们能不能出头全仰仗着刘爷了。”
刘爷‘呵呵’一笑道:“什么你高我低的我这把年纪也不争那个了,我们这些外地人能在大人面前出一出风头,讨几个赏钱喝酒才是实在。”
五六个人一起‘哈哈’大笑,先那人道:“是是是,以刘爷看,我们该往哪个方向去追?”
刘爷道:“不急,打点水把这几个人脸洗干净看看认不认得再说。”
一名捕快不解道:“这么多尸体随便五具尸体我们哪认得出,刘爷费这劲干嘛?”
刘爷哼了一声道:“不认一认我们怎么知道爪子乔装成什么样逃走的?”
那捕快还是不解,问道:“要是认不出我们怎么知道他们乔装成什么样子?”
刘爷哼了一声没说话,先前拍刘爷马屁那人道:“爪子的对手一共有四拨人,原‘兵甲帮’的人,丁参的人,‘内督府’的人,我们的人,我们的人自然认识,‘内督府’的人都是太监,没有胡子也好辨认,‘兵甲帮’的人在城里多年,
一个两个不认得,不至于五个都不认得,只有丁参自己带的人面生,要是这五人我们都没见过那爪子定然穿着丁参手下的衣服乔装逃跑的,大体跟地上那些拿刀的人打扮相仿,其他的还用再说么?”
宜丰在屋里听得暗暗心惊,这些捕快倒并非全是乌合之众,尤其是那个刘爷和拍马屁的那家伙,看来想混过去并不容易,当即低声向几人道:“那几个捕快的身份定然会被发现,大家做好准备。”
“好。”兵綦印应了一声,手已暗暗抓紧枪柄。
第228章 毒发()
梁榭头重脚轻,脑袋昏昏沉沉,黑暗中依稀看到身边的甲方箬忽远忽近,忽上忽下,忽而正着旋转忽而倒着旋转,听宜丰说话,下意识应了一声,却连他自己也听不见,宜丰的话音犹似在九霄之外,他耳中只听得自己的心‘咚咚咚’跳个不住,一下下一声声,响声清晰,沉重,这声音比宜丰的话音高,比院子中一众捕快的声音高,这声音似乎要掩去世间一切声音。
那捕快不再说话,他也不打水,吐了几口唾沫在死人脸上,用死人的衣襟擦去了血污,刘爷骂了一句,举着火把凑近一看,顿时惊咦出声:“是小张?快看看其他几人。”
其他几个捕快依样学样,用唾沫洗干净几具尸体的脸,举着火把凑近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李。。。。。。李有福。”一名捕快声音有些颤抖道。
刘爷快步过去,火把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也不由得惊道:“是我们的人,都是跟老孙走得近的几个。”
“刘。。。。。。刘爷,我们。。。。。。我们追不追?”另一名捕快有些慌张,问道。
“等等,等一等。”刘爷的语气也有些紧张,他顿了一顿,忽然又吩咐道:“快,快看看这些人里有没有老孙。”
几个捕快立刻行动起来,过了片刻,一个个均是摇头。
刘爷略微心安,定了定神说道:“进屋看看,要是老孙。。。。。。老孙也。。。。。。,我们追上了也是送死。”
几个捕快心头慌张,没人再有闲心奉承,一名捕快走到门前站住,停了片刻一狠心用力一把将门拉开,还没等门彻底打开他早就一闪身躲到一边去了。过了一会,屋里没有动静,也并没有人偷袭,他这才转过身来,就着火把向屋里看去,见地下似乎躺着一人,并没有什么敌人,他这才放心,回头向刘爷道:“刘爷,屋里有一具尸体。”
“是不是老孙?”
那捕快脑袋探入一半看了一眼,闪电般缩回,忙道:“好像,好像是孙捕头,又好像不是。”
刘爷向旁边一人使了个眼色,道:“你去把尸体背出来。”
旁边那捕快硬着头皮进屋,一把拉起尸体忙不迭跑了出来。
用唾沫抹去血污,几位捕快仔细一看,都不由头皮发麻,寒毛倒竖,那具尸体不是孙捕头还能是谁?
几个捕快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刘爷,我们怎么办?”
刘爷道:“禀告上头,叫他们小心面生的捕快,拿人的事交给‘内督府’的几位大人去办好了,我们蹚不起这趟浑水。”
“刘爷说的是,刘爷英明。”先前拍马屁那人忙道,这回没人觉得他是在拍马屁,反而觉得刘爷真的英明。
“走吧。”刘爷一句话,带着几个捕快出了院子。
宜丰待脚步声渐渐消失,紧绷的心弦再次放松了下来,还好刚才发觉梁榭情况不对他急中生智将众人拖到里屋,若是贸然出手偷袭此刻他们恐怕已是死人了。
宜丰心头松懈下来,憋着的一口血终于忍将不住,口一张,一口血吐在了身边甲方箬和梁榭身上,梁榭知道有人在自己身上吐血,感觉却好似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昏昏沉沉抬不起眼皮来,甲方箬缩了缩肩,却也不在意,兵綦印一头大汗强忍着腿上断筋的疼痛,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方才从外屋回里屋的挪动已让他痛不欲生。
等,等吧,等一个希望,等一个契机,凭这个状态没人追杀没人搜查想要出城至少还需要一辆马车,宜丰如是想。这一次原先的计划很好,到头来毕竟还是托大了,事实与预想没有一次是一样的,原先是打算杀两个伤者,结果是杀五个无伤的和一个受了伤的,原先是要杀兵綦印和甲方箬的,结果反倒与他们联手来对付丁参,不过这很好,对宜丰来说很好,哪怕结果是现在这样,他也觉得很好,至少在心里很轻松,很轻松!对于他来说现在远比原本的计划要轻松许多,心里要舒服许多。
几个捕快离开院子走出去老远,刘爷忽然止步,说道:“不对,有问题。”
几个捕快也跟着站住,其中一人问道:“刘爷,有什么问题?”
刘爷道:“我们中计了。”
另一名捕快问道:“刘爷,什么中计了?”
刘爷道:“爪子既然换了我们的衣服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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