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手
获了昔年黑疯子留下的绝技,楚堂主和雷堂主也因此突破桎梏功力倍增。梁执事只需将一两种绝学记下待出来后再慢慢推敲,纵使一时难有精进早晚也会成为顶尖高手,到时候兄弟若在武学上有不明白的地方还望梁执事可以指点一二。”
梁榭心中一动,听章義的话颇有羡艳的意思看来这‘武阁’的确有其独到之处,但‘扬刀盟’将‘武阁’中的顶级武学作为大功劳者的奖励自然是希望能借此引导帮中兄弟多为帮派发展考虑,自己若是出来再四处宣扬搞得人人皆知这‘武阁’就失去了其该有的意义了。
他略一思索,便有了打算,当即笑道:“章执事客气,衡统领的武功列数当今天下顶尖之列,‘玄衣卫’有统领亲自指点远胜于自己在‘武阁’中苦思,我想衡统领只是将‘武阁’作为一种荣耀象征罢了。”
章義摇头道:“不是的,衡统领平日指点更重于彼此配合和阵法,对于个人武功强弱倒不会过于在意,只有在‘武阁’中统领才会使尽浑身解数教授解读当中的武学,可我们在武林中混的有谁不想成为真正的一流高手?”
梁榭笑了笑道:“反正再高也超不过‘龙神’,武功练到能够自保也就是了。”章義见他随口敷衍当下也不好再说抱了抱拳自顾去了。
章義离开,宜丰走了过来与梁榭并肩站在一处,那边众人一个个上前祭拜,老鹰,双杰八雄等,接着又是‘禄堂’的堂主陆朝华带着一些先生和女子,女子中有一人体态柔弱长得极美也在跟着众人祭拜,梁榭眼光在她身上扫过心中莫名一喜,这女子正是柳十一,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白衫,在柔美之中更添了一丝恬静。
“梁执事。。。。。。。”耳边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想什么坏心思呢?”
梁榭回头见是甲方箬,不经意地皱了皱眉,他没有理会甲方箬的调笑,反问道:“二位这是打算下山了?”
兵綦印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也该走了。”
梁榭点了点头,没再接话,他对这两人实无好感,若不是迫于形势梁榭绝不愿意与他们合作。
“二位接下来要去哪里,可有什么打算?”宜丰问道。
兵綦印道:“‘厄州’老家尚有一处老宅几亩荒田,租出去勉强也可度日。我们夫妻这些年一直忙于帮务忙于练功,是时候要一个孩子了。”
宜丰道:“这样也好,总强过整天打打杀杀。二位以后不打算再回‘中州’了?”
兵綦印苦笑道:“‘中州’?我们还有脸再回来么?”
宜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神情中有些难以言表的怪异。甲方箬一笑凑在宜丰耳边说了一句话,宜丰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甲方箬见宜丰发窘幸灾乐祸地‘咯咯’娇笑起来,直笑的宜丰更加难堪,梁榭心头发毛。直到兵綦印假咳了两声甲方箬这才瞟了宜丰一眼收敛了起来,这时众人均已祭拜完毕,内奸均已在死去的弟兄坟前处决,邵鸣谦安排一番朝着几人走了过来。
“今日的事多谢二位帮忙了。”
甲方箬看了邵鸣谦一眼道:“邵盟主,你的鬼主意干嘛非要别人替你说,难道你自己开口要我们帮忙便掉了身价了?”
邵鸣谦微笑道:“岂敢岂敢,当着墨二侠的面二位若是拒绝我这脸上也不太好看。”
甲方箬似笑非笑道:“是么?邵盟主什么时候这么看重面子了?”
“呃。。。。。。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二位想什么时候离开?”
兵綦印道:“既然准备好了,那便现在走吧。”
邵鸣谦点了点头,唤来一名帮众做了安排,那帮众屁颠屁颠去了。回过头来邵鸣谦又道:“‘大有米行’占用了两位的店铺,如今两位要走店铺一时半会腾不出来,二位是卖是租开个价,只要价钱合理现银还是银票随二位选择。”
兵綦印道:“不用了,邵盟主留着用或是分给‘扬刀盟’死去的兄弟做一些补偿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子地契递了过去。
“这使不得,二位没了进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邵鸣谦推却道,兵綦印此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两人直到现在也谈不上朋友,甚至说为了使帮里不会损害到根基这才被迫合作,除此之外双方仍是仇敌关系,兵綦印名下房屋店铺不少卖掉后足够后半辈子吃喝不愁,断无送给他这个仇敌的道理。
兵綦印道:“我们留着也保不住,与其给了那帮人倒不如送你们给‘扬刀盟’,或者邵盟主觉得‘兵甲帮’以前骗了不少人想要退还给他们也由得你。”
邵鸣谦点了点头道:“兵帮主既然如此说,那我便收下了。”
邵鸣谦接过地契,再次谢过兵甲二人,过了一会,一辆马车驶来,赶车的是墨幽帆的两名手下。‘扬刀盟’众人对兵甲二人都甚为痛恨,邵鸣谦也不好强派手下送两人下山,以免中途发生争执。
马车停下甲方箬扶着兵綦印上了车,蹄声一响,马车顺着山路缓缓驶离。邵鸣谦和梁榭待马车走远转身离去,宜丰却是没动。
终于被‘扬刀盟’的人所接纳梁榭心头的不爽一扫而去,还待帮着邵鸣谦打理些杂务。
邵鸣谦却笑道:“装模作样到现在也不容易,快陪你的夫人去吧。”梁榭大喜,一溜烟跑掉了。
回到住处任嘉娴正拿着一个绣绷在绣花,见梁榭进来仿佛没有看到,仍自顾自地一针一针绣着,梁榭凑过去看了一眼,嘉娴绣着的是一朵粉红色的鲜花。
梁榭见她不理会自己,拍马屁似的说道:“这朵牡丹绣的真漂亮。”
“这是吴葵。”
“呃。。。。。。,你怎么想起绣花来了,病全好了?”
“嗯。”然后任嘉娴不再做声,只顾着绣她的花,头也不曾抬一下。
梁榭莫名其妙,不知怎地又惹下她,他隔了一个多月兴高采烈的回来可不愿意吵架,心想纵使嘉娴有什么不痛快让她抢白几句气也就该消了,当即无话找话地问道:“任骁呢?这小子一天没见跑哪去了?”
“不知道。”任嘉娴说了三个字,手中活计丝毫未停。
梁榭一下子被噎住了,站了半天实在找不出话来,转身便要出去,刚一开门嘉娴头也不抬地说道:“出去把门关好,代我向她问好。”
梁榭身子一顿,皱眉道:“向谁问好?”
嘉娴道:“当然是你的柳家妹子了。”
梁榭火气腾地一下起来,没好气地道:“什么我的柳家妹子?我去找老鹰喝酒,要问好你自己问去。”
出了门梁榭一下子意兴索然,刚才说什么找老鹰喝酒不过是话赶话说说而已,他在出门之前就只是在屋中压抑别扭而已,至于出来后去哪他没想过,他不知该去哪,也哪都不想去。
一个月前的出生入死,一个月来对妻子的思念刹那间变成了满腔的委屈,以前嘉娴病的厉害他也不计较什么,能忍让就忍让,可这两次他已渐渐有些烦躁,多了几分计较。
第240章 做点小事()
梁榭没有去找老鹰喝酒,他去了后山,一个人在后山呆了很久,练刀,练气,发呆,什么都好,好过生闷气,好过吵架。
梁榭没有吃晚饭,也没有去跟众人见面,他觉得一个人在后山也挺好,宁静自然,想躺着就找一块大石头躺下,躺累了就起来练两趟刀法,练累了再行一会内功,觉着无聊就拿暗器打靶子玩,他没想过成为天下顶尖高手,可这么练也挺有意思,内功一点一点变强,暗器一点一点变得更快更准更奇,刀法越发精湛,‘千江流’越发使他舒坦。
在养伤的期间他多练内功,对‘千江流’也试着练习了几次,发觉这门功法与‘天根诀’的博大浩瀚不同,这是一种以弱胜强的运气技法,不但能将敌人的力道分散导引更奇特的是能将伤势借运气导出体外,虽然他现在还差的太远,但好处还是显而易见的。
以梁榭目前的修为无法评判两者孰强孰弱,‘天根诀’给他带来的是震撼,‘天根诀’的变态之处在于力量可以汲取,内力可以瞬间恢复,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一点一点长年累月的累积,较之以前的内功就好比一个是像牛羊一样饮水一个是像猫狗一样用舌头沾着解渴,两者孰多孰少一目了然。
‘千江流’给他带来的是惊奇,‘千江流’的魅力所在在于你还是你,力量没变强,但原本拿不动的东西拿动了,就好像一个人提两桶水的同时再拎一根棍子还要背两条绳子会觉得很困难,但若是将绳子绑在木棍两端和水桶之上将木棍当做扁担挑着两桶水走便会轻松许多,甚至会觉得比单单提两桶水更省力,更方便,然而人还是那个人,力量还是那点力量,事情还是那件事情,难度却较原先降低了很多。
比起‘恨刀十二诀’中运气的霸道和强横梁榭更喜欢‘天根诀’和‘千江流’,他本不是刀狂,他的性子没有那么硬,没有那么狠,无论对比人还是对自己他都不想那样,这次动手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例外。
这为数不多的几次例外几乎都是发生在近几个月当中,从京城到‘中州’,随着他对‘恨刀十二诀’的逐步领悟,随着形势的一步步进逼,他似乎比以前更加从心里认可了大师伯的行事作风,认可了大师伯的性格,在以前他觉得大师伯是高不可攀的神,是遥远的传说,传说怎么说他怎么信,认为大师伯做的是对的,仅此而已。
现在他慢慢觉得大师伯其实也是人,也会痛,也会怕,也会犯懒,不同的是他对敌习惯退缩,在被迫时才会反抗,而大师伯的反抗更加直接,更加主动,或许那不能称作反抗,而叫主动出击。
人就是这样,有的人被迫努力有的人主动争取,没有不努力的人只有没遇到让其努力的事,刀狂属于主动,想要的东西他就会主动去争取,遇敌就会主动出击,无论这件事多难无论敌人多么强大他毫不退缩,梁榭的性子则是比较被动,需要逼迫,需要刺激,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就不会再去折腾,至少现在的他是这样,至于曾经的他。。。。。。。(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梁榭在后山呆了很久,想事,练功,想了大师伯,师父,师兄和以前的自己,他发现自己的性格从初出茅庐的莽撞直接到后来渐渐控制,稳重,逐步变成谨慎,退缩,压抑着冲动,甘愿于平凡,经此一事他多多少少又有些当年的冲动,他突然又觉得何必一定要过平凡的日子,做不了大事做几件小事也似乎不错。
这就像这次的丁参师徒和刘还谨对于‘扬刀盟’来说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甚至不过是些二三流角色,但这件事毕竟是经过自己的手做成的,事不算大,影响却不小,通过这件事他赢回了名声,赢得了尊重,从以前见面被人指指点点到有人主动和他打招呼,主动恭贺,从这点来看一个刘还谨让他在‘扬刀盟’众人心中改观不少,他喜欢这种感觉,他拼了小命不为名声不为利益,只为在众人心中留下一个印象——即使他不是邵鸣谦的师弟他也有资格留在‘扬刀盟’,有资格当‘玄衣卫’的执事,更有资格让自己的妻子留下,这是他的争取,更是他的尊严。
梁榭想要对得起庇护他们的师兄,想要对得起将终生托付给他的妻子,也想要对得起为信任他的兄弟,亦想对得起一直跟随他倍受委屈的柳十一,更想对得起为他们把命搭上的不留大师,其实在他心中还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云老宁死也护了他们几个周全,不管此前如何,若是他回去种了地或是什么也不做似乎总觉得有些别扭。
“嘉娴的病基本上大好了,眼下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或许正是该做一些事的时候了,待她将养两年两人要个孩子,我再帮着师兄好好打理帮派,规规矩矩做买卖,本本分分做人,这一生过的虽然并不灿烂,却也很是完美了。”梁榭心中想着不由得自言自语出声,浑然已将先前的不快抛诸脑后。
冬天的天色黑的很早,没等入更便已漆黑,梁榭收了刀和暗器离开后山回屋。
屋中漆黑,没有点灯,想来嘉娴已然睡下,梁榭轻手推开门,放下刀和暗器等物,脱了外边的长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任嘉娴不知是睡着了没听到还是装睡,对他的举动毫不理睬。
梁榭坐了半天自觉无趣,便上床在嘉娴旁边躺下,任嘉娴侧身背对着他还是未予理会,梁榭单臂从后边轻轻抱住,任嘉娴往一边让了让挣脱,梁榭再次抱着,任嘉娴无处可让,却给他来了个不理不睬,任由他抱着一动也不动,既不甩开亦不理会。隔了半晌梁榭翻了个身,两个人一言不发背对着自顾自睡去。
夜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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