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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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爷摇了摇头也跟在后边走了。
李师爷走出一截,将‘经国府’远远抛在了身后,却见自己的孩子停在头里等他。
“爹,你当心着点,有的事该不知道的时候就要装作不知道,有的计谋只能在心里想,却不能说出来,以免惹来杀生之祸。”少年收起顽皮神色,说出的话竟然像个旧历风霜的智者。
李师爷一笑,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道:“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不出点狠计谋你小子能天天吃肉,能住上那么大的房子?”
少年道:“与虎谋皮小心点总是好的。”
李师爷道:“嗯,放心吧,你爹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若连自保都不会十条命也早丢了。武经国虽然是虎,不过他一日不是皇帝便需用我的脑袋替他谋画一日,你小子自以为聪明,你倒是说说看,他何时能当皇帝?”
少年道:“太监怎么当皇帝?”
李师爷道:“嗯,这回说对了,前几年他或许有当皇帝的想法,但享福的时间久了有谁愿意冒这个风险?更何况就算他想当,天下人又怎会让阉人当皇帝?到时候自有有心人高举义旗驱逐国贼,说不准他的‘好儿子’兵部尚书任思勰第一个就会领兵反他,然后任思勰扶植亲王登基,继而挟天子以令天下,不但能掌握实权成为朝廷实际的操控者且在千古之后的史书上必被大书特书,成就不世之功。”
少年嘻嘻一笑,道:“嘻嘻,真好玩。”
李师爷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心中好生得意。
世间所有的生命都离不开生存与传承,对多数人来说自己的后代有出息比自身有出息更为重要。
本章完
第43章()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又是一个‘好天气’。沈南武等为免引起旁人怀疑,将院中守卫尽数撤去,只留下陆秦屠三人扮作任骁的护卫和下人,一方面监视梁榭,一方面以保护为名将任家姐弟拿为人质,以这三人的武功,再加上人质在手梁榭想逃走终归是没有半点希望。
屋里,郎中正在给嘉娴把脉,郎中身后站着两名男子,两人一言不发盯着郎中,似乎是随从又似乎是学徒。(梁榭不知道郎中的真实身份。)
梁榭看着郎中给嘉娴把脉问诊瞧得呆呆出神,时局至此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是该真的倒戈相向出卖云老和小王爷还是该自己扛下来。对于他来说云老欺骗了他利用了他他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替云老他们卖命死扛,但武经国更是过河拆桥的好手,自己死扛固然难免一死,重回云老身边也难以逃脱,就算是自己真的投靠武经国出卖了云老也依然是活不成的,不同的是早死和晚死自己一个人死还是带着老婆一起死而已。
他没有吞吐天地的志气,也没有为百姓牺牲的觉悟,更没想过要流芳百世,但他也向往公平、正义,也想着惩恶扬善,最起码不能祸国殃民遗臭万年。多年前他的父亲也曾对他抱有希望,不求他飞黄腾达,但求他读个书考个功名,当上一任小吏,安安稳稳过着风平浪静的日子,所以选了一个‘书’字作为他的名字。或许是人报有希望越大的事上天就越不让他如意吧,他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和他开这样的玩笑,唉。
梁榭看了嘉娴一眼,或是最近吃了人参的缘故,嘉娴的气色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许多,但依旧难改憔悴,想起人参他又想到了小王爷,或许小王爷还是好的,还是善的。唉,算了,待嘉娴的病有了起色,想法搞到药方把他们姐弟支走,自己再次杀一次武经国,成就成败了大不了一死。
他又看了嘉娴一眼,正巧嘉娴也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一接,嘉娴笑了笑,梁榭却鼻子一酸别过了头。似这样平和宁静的时刻过了一刻便少一刻,他也不知道还能有多少这样的时日。
其实夫妻相处有时候就是这样,昨夜嘉娴还在为任骁来京涉险的事和梁榭生了气,两人闹得很不快活,今天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又能使两人隔阂尽去,心心相印。
郎中把脉良久,不禁皱起了眉,伸手拔下任嘉娴的几根头发,拿在手中看了几眼,搓了搓,见头发枯黄无泽,开口问道:“夫人平日里头发掉的厉害么?”
任嘉娴道:“每天梳头的时候掉不少。”
郎中又撸起任嘉娴的袖子,在她小臂上按了一按,肌肤下陷,郎中拿开手指,肌肤又缓缓恢复原状。郎中点了点头道:“夫人在小腿上按一下看看。”
任嘉娴不解何意,但还是依着郎中的话,拨开裙子学着郎中方才的样子在小腿肚子上按了一下,肌肤下陷,她移开手指,肌肤缓缓‘弹起’却只弹到一半,竟还是呈凹陷状。
“夫人可是易乏易困?常常想睡觉?”郎中又问道。
任嘉娴道:“生病的人不都是这样么?”
郎中一笑,又问:“可有睡一会便又醒来,躺久了腰疼的症状么?”
任嘉娴道:“好像是有一些。”
郎中颇感无奈,道:“我先给你开三天的药,吃完我再过来。”
梁榭道:“能否多开一些?”
郎中没好气看了他一眼,道:“先试吃三天看看效果如何,若不成再换方子。”
梁榭讨了个没趣,当即闭嘴。
郎中又道:“但凡治病,药物只是辅助,关键在调和病人身体,使其自行治愈,平日里起居饮食上多注意些。记着,少卧,少怒,勿劳累,不可受惊吓,不可坐在湿地之上,忌食生冷硬寒等物,少盐,勿食荤,禁房事。”
梁榭道:“肉也不让吃?会不会。。。。。。?”
郎中一瞪眼道:“不忌口治什么病?”
梁榭道:“是是,请问先生,内人得的是什么病?”
郎中道:“肌肤水肿,发枯而无泽,其症十九在肾。”说着收拾药箱起身要走。
梁榭忙道:“先生忘记开方子了。”
郎中看了一眼跟着自己来的两个随从,道:“你要方子做什么?药抓好了叫他们给你送过来就是。”
郎中如此说法,梁榭登时了然,这两个随从自从进门一言不发,原来是武经国派来监视郎中的,他眼见没空子可钻,只好作罢。
郎中起身出门,两名随从紧随其后,梁榭也跟着送了出去,到了院外,郎中忽然止步道:“你自己不懂医理,不要给乱吃补药,有些补药固然是极为珍贵的好药,却也不是什么病什么人都可以用的,一旦调动体内元气过多易引发其他病症,甚至造成病人耗损元气过度而亡。慢病要慢治,平日清心寡欲,多休息即可。”他顿了顿又道:“这世上花着大价钱,把自己吃死的人多得是,你若不信也由得你去。”
梁榭脑中一震,吓出一身冷汗来,他本以为人参这东西起沉疴、疗绝症、愈百病,却不想还有这个风险,当即恭恭敬敬向郎中作了一揖,道:“多谢先生提醒。”
郎中不去理他,径自去了。
郎中的这一番话燃起了梁榭的希望,却也让他放下了对云老和小王爷最后一丝的情义——既然自己躲不过这场风雨,那就让这风雨把所有的恶人都卷进去吧。
天,依旧是那么蓝,树,依旧是那么绿,树林中放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梁榭的无奈也只是他自己的无奈,不曾对天地万物造成半点影响。树上鸟儿嘴里衔着蚂蚱哺育着小鸟,小鸟争先恐后欢快地叫着,对它们来说,饱食一顿就是上天的恩赐。今年的蚂蚱似乎比往年多一些,庄稼的长势却不及前几年,不知为何上天会给鸟儿格外的恩赐,对人却是那么残忍。
金乌西坠,华灯初上,京城的万家灯火如漫天繁星,点缀着人世间,‘经国府’更是灯火通明,皇城最高的宫殿‘皇天极殿’的顶上一条由灯火点映而成的飞龙似乎在天上盘旋,俯瞰着整个京城。
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大概这一卦象是吉祥的吧,应该是吧。
“梁大侠有心事?”一个声音打破树林中寂静的夜,把梁榭的思绪拉了回来。梁榭一回头,只见秦昭笑着朝他走了过来,梁榭还以一笑,道:“你听,这蝉鸣声真好听。”他本来对这些人没有半点好感,但无所谓了。
秦昭笑道:“是啊。月色也不错。”
梁榭看了一眼尚未升起的月亮,笑了笑。
“屠……”
“蝉自由自在的多好,不像人有那么多无奈。”秦昭只说了一个字便被梁榭打断了,他似在和秦昭说话又似自语。
秦昭笑了笑,上前一步与他并排而立,道:“蝉也有蝉的无奈,只是人不在意罢了,蝉也怕疼,也担心被鸟兽所食。”
梁榭忽然觉得这个秦昭似乎人还不错,怎地去帮了武经国,不由得重新看了他一眼,秦昭又笑了笑。
梁榭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住了,秦昭似乎知道梁榭想问什么,却不点破,梁榭也知道秦昭真正要说的是什么,也不说破。
自打昨日一照面,梁榭便看出那屠大千是什么人,其实也不用去看,只要知道是郑千户派来的就知道是什么路子了,所以他要快些决定,快些动手,原本拖延才是最好的办法,此刻却不能冒险一试,这帮人很难说。
“姐夫,怎么不回屋?”梁榭回头,见任骁正从院子中出来,回道:“屋里太热,外边凉快些。”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任骁又问道。
“回哪?”梁榭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
“‘东尧城’啊,你们不回去见爹爹么?”
梁榭不由得苦笑,任骁的话他答不上来,他的泰山大人要是能认自己这个姑爷,也不至于会有今日这种局面,再说此刻就算是认了又如何?难不成他那点芝麻小官能从权倾天下的武经国手中救出人来?
“姐夫?”
“哦,你姐姐的病受不得舟车劳顿,待病好了再回去。”梁榭敷衍道,他怕任骁再问东问西,赶忙又说道:“你回屋多陪你姐姐说说话,十来年没见了,她也怪想你的。”
“嗯,饭好了叫你们。”梁榭点了点头,任骁转身回屋。
晚风徐徐吹来,吹动着树木的清香带来了一丝凉爽,驱散了暑气,让人十分受用,梁榭和秦昭精神俱为之一振,蓦地,二人同时打了个冷颤,夏日的风中竟然带着刺骨的寒意。
“有杀气!”秦昭沉声道。
黑暗中,一个斑驳的黑影在树林里若隐若现,杀气如利剑般刺了过来,秦昭不敢稍动,默运‘昭月神功’护体,身上衣衫割裂,皮肉不伤。
梁榭脸上一凉,被划了一道口子,血登时流了出来,不知为何那人不趁机出手反将杀气敛了一些。
秦昭窥得破绽双掌抱球击出,一股宏大的气劲轰然而出将杀气击散。
“十三?”秦昭正待再行出手听得梁榭这一声没头脑的呼喝硬生生忍住了。
“说,为什么?”树林中那影子冷然道。
“你是来问罪的?”梁榭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影子道。
“我说的话你还相信么?”梁榭问道。
“或许信,或许不信。”影子道。
“我没有对不住他们。”梁榭心中电闪,十三是自己人,虽然现在可能有些误会,但他和自己感情一直很好,误会容易解释。嘉娴和任骁落在武经国的手上,如果要救他们的话现在恐怕是唯一的机会,以十三的武功再和自己联手解决秦昭应该不是问题,然后再偷袭陆孤鸿和屠大千或许能一击必杀,但若他们有了防备以嘉娴为质就麻烦了。不管如何,动手总比坐以待毙强得多,他主意打定,正要发暗号叫十三动手,秦昭忽地身子一闪,退入院中,冲梁榭抱拳道:“二位既然相识,想必有要事相商,在下不打扰了,请。”他说着话双手仍然不离胸前。
梁榭将到嘴的一句话生生咬住,改口道:“先生请便。”眼见着自己慢了一步,秦昭起了戒心,也只好由着他去了,否则动起手来被他喊上一声坏了事不说,弄不好还被屠大千钻了空子。
“云老和少爷对不住你了?”十三道。
“这……也谈不上。”梁榭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情,十三虽然和自己十分要好,但他更听云老的话,万一说出实情后他依然向着云老,那嘉娴的命就算是彻底交代了。
“肖总镖头出走,冷霜背叛,现在连你也要……”十三的语气中有些苍凉。“‘百里醉’‘十三铩’明日午时前我等你来选。”
“十三……”
杀气消弭殆尽,十三敛气而行,早已去得远了,只剩下林中斑驳的树影。
十三,云老手下武功最高的杀手,‘战魂堂’十二人中最晚加入,排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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