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手
梁榭道:“请指教。”
宜丰道:“指教不敢当,小弟修为尚且,说的不对之处还请梁大侠勿要见笑。”
梁榭道:“岂敢岂敢,宜兄弟能与大内第五的赵硎斗个旗鼓相当,是我辈的楷模。。。。。。”梁榭话说了半句,忽然发现远处有一团红色的物什从上游飘了过来,不由得一愣,道:“咦,河里飘的那是什么?”
宜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霎时大变,压低声音吼道:“千躲万躲还是没躲过他(她),快,快叫大师他们,有敌人来袭。”说着已开始运气。
第103章 惊掷春雷()
梁榭一愣,宜丰何等沉稳的一个人怎会如此惊慌?
“快,再晚了就来不及了。”宜丰又压低声音喊了一声,他怕梁榭不知事情的严重性,旋即又补了一句:“赵硎跟他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梁榭情知不妙,立刻回仓,他知道宜丰之所以不大声喊叫是怕造成恐慌,己方先乱了阵脚,遂向不留、宗老、谭兴德低声将事说了。
“师弟们减速,让他们先走。”宜丰压稳声音道。
说话间,那一团红色的物什逐渐放大,逐渐清晰起来,却原来是一个红衣红伞的人踩着盘子大小的木块,飞驰而来,他(她)长得很美,很妖艳,比绝大多数的美女要美得多,但是不管是谁第一眼看到他(她)的容颜绝对不会是高兴,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有的只是不安和惊惧,宜丰和郁栖柏不约而同心头剧烈一震,这一震心脏几乎便要跳了出来。那红衣人相距船只尚有数丈的距离,忽然轻轻跃起,向船上跃来,宜丰知他(她)了得,哪里敢让他(她)踏足船上?宜丰早已蓄势待发,猛然间足踏船板凌空飞出,双掌错动,向他(她)击去,宜丰全力出手掌力压迫周遭空气向前推去。他(她)一只手打着伞,另一只手随手挡开宜丰左掌,手腕一翻‘啪!’地一声,与宜丰右掌对了一掌。
“噗!”宜丰一口鲜血喷出,人已倒飞而回,郁栖柏接住宜丰,正待出手,却见宗老已然跃出,凌空三招,宗老败归。梁榭手一甩‘离刀诀’出手,他(她)随手一挥,以手背将刀击飞。
一跃之力已尽,他(她)身子下落,单足在水面上一点,方圆数十丈的水面似乎成为一张大饼,整个向下沉了数寸,他(她)借力弹起,水面压迫一去立时荡了起来,带的船身猛地抛起。郁栖柏足踏船板,一跃而起,长棍自下向上捅去,他(她)身在半空,单手拇食中三指成爪抓住长棍,手腕如行云流水般一翻一掌击在棍端,长棍带着郁栖柏直奔船板倒刺而回,郁栖柏惶急之间只来得及将棍尾抬起数尺。‘嘭’地一声巨响,长棍打碎另外一侧的船帮刺入水中,梁榭宗老一起出手将长棍拉住,再看时不留已跃在空中与他(她)对了一掌,两人力尽回落,他(她)毫不停留足踏水面又再跃起,宗老与宜丰联手攻上。
“谭掌门!唯有冒险一试了。”不留喊了一声。
“好!”谭兴德会意。
宗老、宜丰退回,他(她)直向船身踏来。
“释武。。。。。。”不留周身气息猛然震开,他(她)身形略阻。
“禅。。。。。。。”不留足踏船板纵身而起,人在半空,‘禅’字破口而出,刹那间天地寂然,众人如置身禅舍之中,静思涤念,静极之中不留陡然而动一掌全力击去,他(她)单手接掌。
‘嗡’然一声,众人只觉得脑中一震,不留倒击而飞,人影自大而小终于踪影不见,他(她)身在半空受此大力只是足步倒踩,缓缓回落。
“印!”印字出,如狮吼,如奔雷,一字凝成一线,洞穿虚空,向他(她)吼去,众人心惊神摇,却不闻半丝声响,正是‘狮子吼’却以‘传音入密’之法使出。陡然间不留自远处飞来,身影自小而大,紧接着足入腿,腿入股,股入腹,腹入胸,胸入臂,臂入掌,整个人犹如填入手掌中一般,一掌击出。
“嗡!”双掌相交,又是一声更为猛烈的声响,众人如置身金钟之内,外有巨石敲打,震耳欲聋,头脑欲裂,梁榭眼前一黑,几乎便要栽倒。
半空中的两人各自不堪重力,倒飞出去,谭兴德趁机一扬手,一枚鸡蛋一样的椭圆形黑色物什极速旋动,直奔他(她)钻去。
不留落回船上,脸色煞白,口鼻之中出血。
他(她)人在半空‘鸡蛋’已到,他(她)似乎识得厉害,不敢以手相接,身形在虚空中猛退,带动秀发飞扬,更显妖艳瑰丽,那‘鸡蛋’一转随身而走,他(她)顾不得攻敌更不敢止步,足踏虚空,借倒跃之力电闪而退,‘鸡蛋’紧跟不放,眼看力竭却突然又自‘鸡蛋’中转出一枚‘小鸡蛋’似的物事,那物事贴着他(她)的身,使他(她)挣脱不开,身形在不可能之间再度凌空后退,以他(她)的武功,竟然毫无喘息变招的机会,更无落地借力的可能,唯有退,也只有退才能不让那物事沾身。
一瞬间,‘鸡蛋’不见,人也消失。
“那是什么?”梁榭简直不敢相信世间居然有这等奇特的暗器。
“惊掷春雷!”谭兴德脸色并不好看。“常老九不知怎生弄出来的暗器,机关精巧复杂,三层外壳,每层外壳助推内一层的外壳激射而出,最后一层外壳再助推内核激射而出,最外一层有鸡蛋那么大,而内核只有米粒大小。”
“米粒大小?”众人不由得好生失望,米粒大小,打中人也不见得会死。
“外人只知道这是一种火器,霸道非常,绝非血肉之躯所能抵挡。却不知其中的可怕。”
众人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果然谭兴德凄然一笑道:“这东西的威力是用里来计算的,他(她)的武功若是稍弱一分,我们两艘船上的人都只有陪着他(她)一起。。。。。。”
轰!
谭兴德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传来,只见极远处的上游一道接连青天的惊天水幕拔河而起,复又轰然落下。众人不由得骇然,这东西若在人群中炸开,哪里还管什么敌我,岂不是所有人都碎成渣了?
“大家小心,快入支流。”谭兴德忽然喊道。
前方‘飞龙河’一分为三,有三条支流,众掌柜的坐的那艘船已驶入其中一条支流,这一艘船也跟着驶入。
上游一条银线横在整条‘飞龙河’之上飘飞而来,渐渐有轰隆隆,轰隆隆类似雷声的响声传来,那声音越来越响,渐渐如万马奔腾,那银线渐渐飘近,众人这才看清楚,哪里是什么银线,根本就是一堵水墙,一堵不知多高的水墙。那水墙翻翻滚滚,奔腾而来,携吞天灭地之威,水墙中数艘商船宛如几片树叶任凭摔打吞噬,毫无抗拒之力,那些船互相碰到一起,霎时支离破碎,连声响亦不曾闻得半点。
众人在支流之中相距甚远犹感到心惊肉跳,那水墙遮住了天上的乌云,盖头覆下,狠狠砸在三条支流之间。一股巨流霎时涌入三条支流,水波荡起,将两艘船先后抛起足有一丈多高,人随着船被抛起满天飞舞,宗老、郁栖柏、谭兴德飞身救人,船只狠狠落下,大量的水涌入仓中。
掌船的‘半步堂’弟子死死把住船只,紧闭着气任凭洪水拍打,淹没,口鼻之处水浪铺面灌来。。。。。。
良久,河道渐渐变宽,船速终于缓了下来,清点人数,发现又少了三人,其中两个掌柜,一个是受了伤的‘谭门’弟子。众人连番死伤也无暇伤心,活下来的暗自庆幸。此时仓中的积水已有了小一半,众人脱下长衫吃饱了水再拧到河里,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是彻底把水清了出去,再行清点物资发现干粮,水袋、武器、银两、换洗的衣物都少了不少,其他东西也就罢了,干粮都沾了水众人也不舍得扔掉,先行留下,总比没有强。
这一颠,众人伤口再裂,谭兴丞、沈仁杰、唐贤等重伤者的伤口处血如泉涌,梁榭与郁栖柏等轻伤者七手八脚帮忙止血、包扎。
这一番动手宗老受了内伤,不留大师本就气力耗损极巨,这一次更是用功过度,煞白着脸依在船舱边上缓缓运气,宜丰受伤最重,早已沉沉睡去,众人伤口浸入了水也不好意思叫宜丰帮忙只好喷上一口酒,以防伤口溃烂,自行换过绷带。
两艘船已远离了京城,且沿途走过好几条支流,暂时不虞再有追兵,眼见着身后的雨依旧下个不住,前方的雨水却小的多了,再行十数里,已是天朗气清,一番惊险,总算活了下来,众人狠狠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只觉得畅快无比。红日偏西,众人腹中也已开始打起了鼓,当即拿出被河水浸泡过的干粮吃了起来。谭兴德拿了两包干粮先行递给不留和宗老,两人也不客气,接过吃了起来。皇甫残烛递给老鹰一包干粮,老鹰接过狠狠瞪了皇甫残烛一眼,自顾吃去。
第104章 李师爷的算计()
李师爷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刘师爷心中暗喜,庄则敬、宗老等人更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既不帮李师爷说好话,也不帮刘师爷落井下石,只有酆无常在一旁暗暗提醒。武经国盯着两人,良久不语。
一阵狂风吹来,接着大雨倾盆。
“都起来吧。”武经国似乎怒气消了不少,众人叩首,起身。“坐下说话。”众人忙稽首谢过,方才各自落座。
“这些事你事先都料到了?”武经国问道,显然这句话是问刘师爷的。
“回府督,事先只料得七八分。其实这事不难,打一开始用那个梁榭就是个错误,府督请想,刺客与我们势不两立,他的
话能信么?这种人别说拿他老婆小舅子当人质,就是拿了他父母也没有用。。。。。。”刘师爷心中狂喜,侃侃而谈,机会,为数不多的机会,难得姓李的这次错得这么彻底,岂能不好好把握?
“再说那‘誉王’毕竟是皇亲国戚,又碍不着我们什么事,对他下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只要皇上信得过府督,他一个亲王又能怎样。。。。。。”刘师爷将李师爷的过错层层扒开,细细数说,说到得意处不觉起身,在厅中慷慨激昂,指点江山。
武经国静静听着,脸上微微有一丝笑意,元老看着暗暗摇头,瑞婆婆微微点头,孙铭则是一身冷汗,骆镶、庄则敬和李念等人不显山不露水,似乎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只当做故事来听。赵硎面露冷笑,对刘师爷极不耐烦,若不是碍于武经国的面子,估计早站起来走人了。酆无常最有意思,他不去疗伤,却对刘师爷的谈论极有兴趣,几次刘师爷接不下去的时候都是他在一边提醒。
刘师爷武经国越听脸上的笑容就越是明朗,刘师爷得酆无常之助再看到武经国默许更是精神抖擞,将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尽数说了出来,将李师爷批了个体无完肤。
轰!忽然一声巨响自西南边传来,大地似乎微微颤抖了一阵,那声音如雷鸣却又更加沉闷,惊心。武经国着人去查,那守卫自去,刘师爷趁热打铁仍旧侃侃而谈,武经国笑意更盛,酆无常也在笑,笑的诡异而奇特。
红光一闪,厅门口陡然多出一人,这人着一身红衣,打着一柄红伞,长发披开散落肩头,浑身上下被水浸透,一柄伞破碎不堪,他(她)神情疲惫不堪,宛如生了一场大病。
元老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忙站了起来,扶他(她)落座,哪知他(她)并不领情,也不落座,就那样直挺挺的站着。
“是谁将你伤成这样?”元老问道,人是他请的,丢脸也是丢他的脸。
他(她)一言不发,只是站着,既不说话也不向武经国施礼,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刘师爷看他(她)模样已知他(她)大败亏输,心中更是欢喜无限,真是天助我也!让他(她)断后是李师爷和元老一手安排的,他(她)败了刘师爷正好为自己方才一番推论正名,也恰恰说明了姓李的布局狗屁不是。
刘师爷强压喜悦,向武经国一揖,道:“府督容禀,学生一直认为江湖人靠不住,真正打仗还得靠‘府卫’的各位大人和火器营的人马才行,可李师爷不知是收了他们什么好处,我们人手足够却非得用江湖人帮忙才行,这不又是一无所获。若是庄大人他们方才未曾撤退定能将逆党生擒回来,以解府督后顾之忧。”刘师爷打击李师爷和元老的同时,还不忘拉拢
庄则敬,毕竟以后他主了事还得跟这帮人打交道,没人帮衬怎么行。
元老好没来由被带了进去,再好的脾气也难以忍受,当即冷笑了一声。
“刘师爷,你以为本督该如何处罚李师爷呢?”武经国问道。
终于,终于盼到了这一刻。刘师爷激动万分,让他决定李师爷的生死,他岂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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