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手
“滚!”宗老一句话未说完,又被梁榭骂了回去,宗老脾气火爆,脸色腾地一下拉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劝道:“梁大侠,你先冷静一些,有什么话慢慢说。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哈哈哈哈哈哈。”梁榭一阵大笑,哪里能听得进去宗老的劝说,一时间伤心、愤怒、失望、绝望、凄凉诸般心绪纷至沓来,一股想要毁灭一切的心态蔓延全身。
宗老眼见梁榭神态癫狂,跟平时判若两人,不由得也怒上心头,冷笑道:“想动手,我陪你。”
“宗老!”不留忽然道。
“好!”宗老强忍怒气退在一旁。
怒意支配着梁榭的身心,燃烧着梁榭的理智,他举着刀的手在不断的颤抖,良久,‘当啷’一声,梁榭的刀终于脱手,他紧闭着双眼,握紧了拳头,一动不再动。
“唉!”不留叹了口气,和宗老转身离开。
不远处,‘谭门’众人哭声震天,有孩子的,大多数是女人的,他们自是得知了自己亲人的死讯,放声痛哭,这一哭勾得先前那些家眷也痛哭了起来。
不留暗暗心痛,佛陀出家非不懂人情,而是太懂人情,所以更知道人世间的苦难,可时至今日为何人世间依旧充满苦难?倘若佛法无边,救助众生脱离苦难不好么?倘若众生要讲缘法需要自悟,那佛。。。。。。。不留心痛不已,更燃起炽盛的杀意,他一边走一边默念‘心经’却是越念越是烦躁。。。。。。。不管如何,我愿以此身换无上神通,助世人永脱苦海,不留心中发愿。
他们走出去没几步,迎面碰上了宜丰和谭兴德,两人脸色凝重,不留略微吃惊,这两人都是老成持重的人,若非大事绝不会这般沉不住气,当下问道:“出什么事了?”
谭兴德铁青着脸道:“我们在京城的眼线传来消息,大人们。。。。。。出事了。”
宗老问道:“哪位大人出事了?”
谭兴德道:“‘大理寺’李大人、‘督查院’张大人、王大人都出事了,就连内廷鲁公公、陈公公也未能幸免,我们一共二十六位大人已全部被下了‘金圉’。”
宗老惊道:“怎会这样?”
谭兴德道:“据说是‘金衣卫’活捉了贺掌柜和张掌柜,严刑拷打,两人受刑不住,招出了杨大人,杨大人又招出了张大人。。。。。。”
宗老更是吃惊,问道:“我们亲眼所见,贺掌柜和张掌柜不是被酆无常打死了么?”
谭兴德道:“是我们大意了,战狼和小东看了尸体我们没有没再检查,那日酆无常叫人搬走尸体我原以为是他作风古怪,拿着尸体领赏,哪知两位掌柜只是一时闭气,也难怪他一改作风未追杀我们,原来他早已大获全胜。可怜那么多人,都白死了。”
“唉!”宗老长叹一声。
谭兴德道:“眼下诸位大人罪名早定,没被定罪的也已不成人形,韩平韩大人和沈南武沈大人也被拷打致死。”
宗老道:“韩大人是?”当日京城的时候宗老听不留和宜丰两人说起过这个韩大人,当时他就想问了,碍于形势和怀疑自己人当中可能有内奸未曾张口。
宜丰道:“是我那天胡诌的,韩平是武阉的得力助手,如果我们当中有内奸的话,正好借内奸之口除掉他。”
宗老默然。这事原本是众人负责联系各方势力,主力却是朝中的诸位大人,他们若还健在,众人尚可找机会报仇,如今诸位大人已全数入狱,那以后若要动武经国唯有刺杀一途,以众人的实力想对付酆无常、庄则敬等大内高手都成问题,更遑论整个‘府卫’以及武经国请来的江湖高手,若要‘扬刀盟’倾巢出动相助,那么多人,兵部完全可以以平反派兵,别说报仇,若无内应连京城都进不去。不留号称无敌,向来有胜无败,如今众人却是在他的带领下一败涂地,而且死伤惨重再
无翻盘的机会,一时悔恨不已,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又再度被扰乱。
不留深吸一口气,问道:“诸位大人都被定的什么罪?可有凭证?”
谭兴德道:“贪污,证据确凿,而且。。。。。。早已判定,翻不了案了。”
不留无言,若是谋逆大罪,其凭证必然捏造,事情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可贪污,这事诸位大人虽然比起徐春之,任思勰之流收敛一些,却实实在在做过,而且不在少数,就以诸位大人住的房子,养的女乐,纳的妾室哪里是俸禄更够支付得起的?可说不查则已,一查一个准,抵赖也是无用。
“唉!”谭兴德长叹一声,又道:“方将军贵为北川靖边将军,曾于国家危难之际力挽狂澜,连败‘金骑兵’,屡立奇功,六月连报三捷,上月却也已递了辞呈,不知是受了排挤还是其他原因。”
不留眉头紧锁却未说话。
四人正自感伤,一名‘玄衣卫’却带着一个和尚找了过来,那和尚不留认得,以前在‘中州禅宗’时见过,记得他是住持师兄的弟子,那和尚一见不留‘噗通’一声跪倒,一把抱住不留的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不留一惊,那和尚哭道:“师叔,终于找到你了,师父。。。。。。师父他。。。。。。”
不留浑身一震,忙问道:“师兄他怎么了?”
那和尚却只是哭,说不出话来,不留神色大变,料想‘中州禅宗’有难,他当下顾不得其他,告别宗老等人带着那和尚告辞而去。两人下了山,不留问明情况,安顿那和尚随后赶来,自己风驰电掣一般顺着大路向‘中州禅宗’赶去,师门出事,他心急如焚顷刻之间便在几十里开外。
行至中途,天色越来越阴沉,下起了蒙蒙细雨,忽见一名破衣烂衫长得傻乎乎的和尚和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挡路,不留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那和尚看见不留呵呵傻笑道:“秃驴来了,秃驴来了,疯子,快打他。”
那蓬头垢面的汉子道:“你叫他秃驴,你也是秃驴,秃驴打秃驴正好。”
那和尚傻乎乎地道:“好,好,秃驴打秃驴,打秃驴喽!”忽然一个跟头,头下脚上倒了过来,张嘴如疯狗一般向不留咬去,不留向后退了一步,那和尚两腿向不留脸上乱蹬了过来,恶臭扑鼻,他鞋子上竟然全是粪便。不留向后又退了一步,伸腿向他胸口踢去,那和尚一个跟头向后翻去,手忙脚乱间躲过了不留一踢。张口叫道:“喂,秃驴,你颠倒了怎么打架?我不占你的便宜,快把身子转过来。”
不留不答,那蓬头垢面的汉子道:“明明是你倒了过来,却说别人颠倒,你鞋子上的屎灌倒脑子里去了?”
“是我颠倒了?那我试试。咿~~呀!”和尚一声怪叫,一个跟头翻起,双腿下劈,不留不愿让屎尿沾身,侧身避让,那和尚空中一个折转,‘啪’地一声,已然一掌打在不留肩头,一股大力下传,不留足下的土地下陷数寸,平平淡淡的一掌竟有千斤之力。不留一挺肩头,一拳向他打去,那和尚又是一个跟头倒翻出去,竟又躲开了。
“喂,疯子,这秃驴身子好得很,肯定没少偷吃肉,他分给你没有?”
汉子道:“没有。”
和尚道:“偷吃肉不分给我们,打他。”说着一个跟头翻来,手足并用,向不留打来,那汉子满地打滚,抱腿,掏裆,吐口水,插腚,招数极其下流,尽往不留下三路招呼,不留一面避让,一面还击,这两人打的全无章法,竟和不留打的有来有去。
那和尚打斗中又是一个跟头翻了出去,躲开不留一掌,哈哈大笑道:“你打不过我,打不过我。。。。。。”忽然神色一凛,郑重其色道:“我是如来佛祖,我是如来佛祖,你快拜我啊,快来拜我啊,我给你买糖吃,很甜很甜的糖,是麦芽糖。咿?疯子我们这是什么年代?有麦芽糖么?”
那汉子向不留啐了一口,道:“不知道,或许有吧,不然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和尚道:“我是如来佛祖,有什么不知道的。我不仅知道麦芽糖,还知道狗屎做的糖,秃驴,给你吃狗屎做的糖。”忽然双腿一蹬,一双鞋子向不留嘴巴飞去,他一个跟头翻起,双腿向不留夹来,不留纵身避过,那汉子在地下一滚,又张臂抱了过来,和尚凌空一个跟头也是张开双臂合抱过来。
不留起足踢开那汉子,双臂挡开和尚,那和尚双臂与不留一接,如面条一般缠住不留双臂,身子蓦地又是一个跟头翻到不留身后,竟然锁住了不留双臂,那汉子趁机一把抱住了不留,大喊道:“我抓住他了,快抢他的肉吃。”张口向不留膝盖咬去。
不留见两人尽用纠缠锁拿的功夫,全是为了对付自己的‘金刚不坏之身’,当即不再顾及伤不伤人,气运丹田,陡然暴喝一声:“开!”腿一分,起足将汉子踢了出去,臂膀一甩将和尚甩出。
“癫和尚,疯魔拳古今昇,连你们中州双怪也投靠了武阉?”
癫和尚道:“疯子,秃驴在说什么?你听得懂吗?”
疯魔拳道:“你不是如来佛祖么?你听不懂我怎么听得懂?”
癫和尚一拍脑袋道:“对哦,我是如来佛祖,呼哈哈哈哈哈,咿?如来佛祖叫什么名字?叫苦渡?叫十智苦禅?叫九翼如来?还是叫太上老君?不对,叫。。。。。。啊,对了叫癫和尚,哈哈哈哈哈哈,。”
不留神色一肃,沉声道:“癫和尚,身为佛门中人,你敢辱没佛祖?”
癫和尚啪地坐在地上,抬腿把脚趾含在嘴里,忽然哭道:“疯子,秃驴生气了,他竟然生气了,他生气了就会吃肉,我的屁股是肉,脚也是肉,他要吃我的脚,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有了,不如我自己先吃掉,他就吃不着了,疯子你吃不吃?”
疯魔拳道:“不吃,你的脚是臭的,不好吃。”
这两人在江湖上以装疯卖傻出名,却并非真傻,看两人态度确是武阉派来阻止自己回师门的无疑,他今日本就心情极差,又见癫和尚对佛祖大为不敬更是怒上心头,此刻顾虑尽去,提一口真气,沉声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想对付和尚,该说是你们不自量力还是武阉识人不明?癫和尚,你辱没佛祖助纣为虐不配为僧,我今日替佛祖清理门户。”
癫和尚求饶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大不了我送个美女给你,好不好?好不好?喂。。。。。。”他突然压低声音,凑了过来道:“非常非常美的美女,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她穿着一身红衣服,打着红伞,红伞上有两个被虫子咬坏了的洞。。。。。。”
不留一惊,忽然觉得周边气息有异,闪目看去,却见一个人缓步走来,这人着一身红衣,打着一柄红伞,长发披开散落肩头,一张脸白的吓人,但见他(她)眼角上挑,飞眉入鬓,嘴唇红如血染,黑漆漆的长睫毛使他(她)的眼睛看上去更大,更明亮,他(她)长得很美,这种美不同于小家碧玉,也不同于大家闺秀。他(她)的美惊心动魄,他(她)周身上下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像男人又似女人,既美丽又妖异,在蒙蒙细雨中缓步走来竟如画中一般,颇有几番诗意,更有几许惊怵。
他(她)并未出手偷袭,不留的心却不由得猛地一跳。。。。。。
“他(她)居然没死?”
本章完
第122章 末世之兆(上)()
喜讯一个个传来,武经国很高兴,最近的事办得都比较顺利,这使他不得不再次重新评定李师爷和元老的能力。从一开始对两人能力的信任,到后来对这些人能力的不信任,到现在他不得不再次肯定这些人。他两人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在每次行动之前,他都要问一问两人的意见,甚至多数主意都是他们出的,李师爷文,元老武,李师爷出计谋,元老熟知武林之事,更知晓武林中绝大多数人的实力,这个配合很好,当然这一切都要依附在他的权力之下。再加上‘栖凤楼’的美色笼络,更拿住了多数大臣的把柄,在朝在野谁能跟他武经国相争?美女嘛,只要是正常男人,有谁不爱?就算是太监也并不会反感,巧的是‘栖凤楼’恰巧最不缺美女,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南方的北方的,小家碧玉的,大家闺秀的,不管你喜欢小鸟依人的还是高贵冷艳的,只要你想得出的,‘栖凤楼’都有。有句话说得好,叫‘食色性也’,人无论修行也好,隐忍也罢都不可能与本能作对,贪恋美食是本能,贪恋美色也是本能,喜欢金钱权力无一不是本能,人只要有这些本能存在就永远有除不尽的贪腐,享不尽的美色,吃不尽的美食,只要人的本能在,他武经国就永远有数不尽的盟友,数不尽的奴隶,谁也争不过他。可如果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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