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
简介:这方天地蕴藏三千道则,化作十二种天道血脉传承世间,一切修行者都必有一种天道血脉,各有一门天道特长,造化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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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苦行法()
这方天地蕴藏三千道则,化作十二种天道血脉传承世间,一切修行者都必有一种天道血脉,各有一门天道特长,造化无穷。…………西海。金色的晨光中,灵鲸岛就像一只浮出海面的长须鲸,地形狭长,岛屿南部有一栋石楼庄园,周边栽种着十万雾竹,一年四季碧绿葱翠,灵雾流溢。竹林深处。秦玄手持三百斤重的檀木棍一步不停的前行,每一步都是标准的七尺远,从昨夜到清晨,四个时辰环绕石园五十四圈,三百里路。他转生到这个世界已有六年,还在苦苦挣扎求生,这一切都无法阻碍他痴迷于这方美丽的天地,特别是天空中的那一道巨大星环,美轮美奂,总能让他心旷神怡。他的目光纯澈而坚定,仿佛能穿透迷雾,身体就像是在火中燃烧,一身热汗也变成氤氲白雾。这是一种苦行法门,来历古老,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修炼。他的炙热精血奔流在全身每个角落,历经锤炼,变得更精纯,更浑厚,更延绵,蕴藏的精血之气也变得更有威力。三百年前。秦家先祖只是一名蛟血脉小修,在灵鲸岛遇到一位隐居于此的散修老祖,得其指点,遂在岛上开辟宗族基业。苦行法门正是老祖所传。六年来,秦玄一直坚持不懈,想要改变他的命运。他不停的走,每一步都要精妙的掌握平衡和分寸,不断突破身体的极限,全身和心宫就像是在一团火焰中燃烧。他没有停歇的念头,直到突然昏倒在竹林里,沉沉睡去。当他的身体静止,体内精血立即分化为两股,散发出蛟血脉和鲲血脉的雄浑气息。竹海深处,一位年约三旬的白袍男子坐着木轮椅无声而至,为地上的秦玄盖上一袭长衫,留守在此,取出一卷竹书静览经文,气定神闲,手持羽扇轻摇。这是秦玄的舅父木隐,自幼残疾,正如很多木氏族人那样,他有一双明亮的墨青色眼眸,深邃如海。渐渐到了中午。秦玄从昏睡中苏醒,盘膝运功调息。木隐放下手中的竹书,提醒他,“那位老祖留下的三种洗髓秘术中,苦行法门最是艰难,功效却不简单,六年时间足以让你脱胎换骨。这同时意味着你的蛟鲲两股血脉一旦开始争斗,必将异常激烈,不死不休。”秦玄沉默点头。这方天地的凡人生来就拥有十二种天道血脉,强弱各不相同,随着修行的进步,最强的血脉逐渐炼化其他杂异血脉,最终觉醒,展现出对应的天道特长。他当初选择坚持苦行修炼时,木隐就告诫过他,洗髓固然有莫大的好处,但也可能将血脉中的隐藏力量都激发出来,结果未必都是好事。“你以前的修行一直太顺,现在遇到一些挫折是好事。修行之道讲究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比起在修行之里毫无建树,木隐更担心急于求成的秦玄走上另一条错路,又是一番安抚劝说。昔年,石园秦家的主母随几位姐妹赴外岛游玩,遭人通风报信,被海盗劫杀,家主为了报仇雪恨,邪法入道使得修为激增霸道,虽然手刃仇人,却因魔气攻心而疯癫自弑。老祖父承受不住这番打击,月余病故。那是戊戌年,开春异常寒冷,四月飞雪,灵鲸秦氏的宗亲叔伯们迫不及待的使用各种恶毒手段,残害那位年仅九岁的秦玄,将他继承的家业霸占一空,只剩下这栋历经三百年岁月摩挲的神秘石园。在海外游学的主母之弟,木隐匆匆返回灵鲸岛,带领数十名娘家族人强闯秦家堡的铁牢,岂料还是晚来一步,秦玄已经惨遭毒手,魂归黄泉。天地哀怜,在送回石园之后,秦玄居然转死为生逃过一劫,也为这神秘的石园增添了一个新的传说。这些年里,木隐替秦玄主持家业,教他六经百卷,送他去星辰派的巨木道院修行,舅甥相依为命。竹林淹没的石楼庄园里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木隐侧耳倾听片刻,剑眉微颦,道:“家里好像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咱们先回去吧,修行的事等你回到道院再说。”秦玄继续点头,推着舅父木隐的轮椅返回家中。石园是秦氏先祖所留的基业,周边数里栽种着十万雾竹,其中约有六千株是灵种雾竹,能够牵引周边十里的灵气化作飘渺灵雾。秦氏先祖还在石园留下一处密窟,藏经百卷,名号“石经洞”,部分经卷更是源自那位散修老祖。三百年间,石园九易其主,终归秦玄,此秦玄,却非彼秦玄。
第二章 蛟鲲斗()
秦玄由死转生后不久就有族人在石园的井水里投毒,目标是他,却害死了十几位家仆丫鬟,庞大的园林从此无人当差,日渐变成一片蛇蝎繁多的荒废竹海。
石园的西厢院是一栋深宅大院,院内有一口灵泉石井,为了控制水源不再被别人下毒,木隐、秦玄和老管家秦福都住在这里。
进入大院,秦玄抬眼看见老迈的福伯被人撵到柴房门口蹲着,哆哆嗦嗦的抱着一杆竹帚,浑浑噩噩。
一袭锦缎黑袍的秦膺身形高大,昂首虎踞的坐在大堂里的金赤木雕太师椅上,一手端着青瓷茶盏,就像是这栋石园的主人。
四名秦家堡壮丁守在大堂门外,飞扬跋扈,瞥着缓缓进入院中的木隐和秦玄,一副等着要看他们舅甥出丑的恶毒模样。
不等木隐、秦玄进门,秦膺的眼帘微缩,一股强悍霸道的蛟血脉气息从体内冲涌而出,就像是凶残恐怖的黑色巨蟒张开血盆大口。
铿。
木隐残缺羸弱的身体里涌出鲲血脉的厚重气息,在周身化作一只蓝色巨鲸,双鳍舞动,镇压住秦膺的蛟气。
两人用彼此的天道血脉气数相斗,比起秦膺无爪无角的蛟血脉,明显是木隐的血脉气数更完整。
“石园果然是我们秦家的风水宝地,贤弟隐居石园短短六年,修为就已经能和本岛主并驾齐驱,堪称进步神速。”秦膺阴冷怪笑一声,收回气息。
秦玄收缩双眸,正视着这位几次三番谋害他的恶贼。
他很平静,继续推着木隐的轮椅进门,一声不吭,心中的仇恨之火无声燃烧。
“木贤弟,本岛主素来不喜欢说没有用的客套话,我今天既然来了,就是要你给一个明确的答复。”秦膺站起身,负手而立,透过门窗环视整个石园,仿佛这一切都应该归他所有。
“不知道岛主想要什么样的答复?”木隐神色淡定,手中羽扇轻摇。
秦膺目露回忆光芒,道:“当年为了避免你们木家夺取秦玄的家业,我和秦氏的四位家主联手,迫使秦玄将名下的万亩上等茶田和三十亩灵田沽售给我们。后来是你回来了,为免秦木两家交恶,我们才退让一步,和你定下十年之约。”
“是啊,一晃都是六年过去了!”
木隐感慨一番,他当年回来的稍晚一步,秦玄的家业大多都被秦氏的各大宗伯家主霸占,只剩下一栋石园,经他一番周旋,才让各家签订这份十年之约。
按照这份约定,秦玄名下的灵田茶园划分为六份,木家、秦膺和秦家的四大家主各得一份,十年之后,如果秦玄能晋阶炼血境,就可以按照约定的价格赎回六份家业。
“还有四年时间,希望岛主能遵守当年的约定,以免毁了秦木两家的三百年交情。”木隐拱手抬扇,明知秦膺不可能束手就擒,还是好言相劝。
“可笑,这天下终究是强者为尊,秦玄实力孱弱,根本不配拥有石园和青提茶园!即便他能凝结血种,也不过是一介废物小修。”秦膺冷冷的一抬眼帘,一股杀气直冲秦玄和木隐而去。
木隐虽是残疾之身,只斗修为也不怵对手,轻轻拂扇而去,身前一道灵光宛若流水东去,须臾之间将对手的杀气化解于无形。
秦膺此刻才意识到木隐在石园这种宝地隐修六年,修为早已胜他一筹,眼中凶光凝缩,心中对石园的觊觎也更强烈紧迫。
他恶狠狠的威吓道:“凡事都要有实力支撑,你有锻灵境的修为才敢和本岛主当面对峙。秦玄实力卑微,凭什么能拥有灵鲸秦氏的半壁祖业?”
木隐笑而不答。
秦玄咬牙切齿的厌恨,但也知道对手是翻掌就能灭杀他的锻灵修士,没有轻举妄动。
“毕竟还有四年时间,我们暂时不用为此纠缠!”秦膺似乎改了主意,又道:“木贤弟,秦玄今年已满十五岁了吧?”
“不错。”
“那再过几年就要行冠礼,该订亲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我家艳儿也十七岁了。”秦膺露出阴森的冷笑,“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就由本岛主做主,为艳儿指定这门婚事招秦玄入赘我家。等到那时,石园和青提茶园既是秦玄的,也是本岛主的,你我化敌为友,一起掌控灵鲸岛岂不更好?”
“哦?”
木隐神采淡定的轻盈挥扇,问身侧秦玄:“玄儿,你怎么看呢?”
“我觉得不太好!”秦玄毫无兴趣,他的前生阅历虽不算丰富多彩,秦艳那种自恃有点姿色的小丫头还进不了他的眼界。
何况他和秦艳在巨木道院早已形同水火,他斗智,对方斗骚。
此女年仅十七,却是卖弄风骚的老手,和几名师兄有染,又和某位师叔有不伦之事,秦玄一直想抓住后面这件事的把柄,可惜迟迟未能成功,而他对此女的评价很简单——不知自爱,目光短浅。
“本岛主却觉得很好!你祖父留下的家业太大,石园更是灵鲸秦家的半壁祖业,你这种可怜虫根本不配拥有这一切。”秦膺不以为然的冷嘲。
他的神态变得更加傲慢冷漠,沉声威吓道:“本岛主不会一直等下去,入赘为婿,在本岛主和艳儿身边当一条听话的家狗,这就是你唯一的选择!”
秦玄推测此贼的计划是先逼他入赘,利用十年之约将当年一分为六的所有家业都收入囊中,再将他杀掉,永除后患。
他恨自己的弱小。
他已经很努力,只是修行这种事既要勤奋不懈,更需要时间和资源,他也没办法在短短几年里改变现状。
“岛主,既然玄儿不同意,此事以后就不用再提了!”木隐借势下坡,拒绝了秦膺的提议,又一字一句的沉声反逼,“木某身残,很难有后,家中两姐三妹都死于海匪之手,如今身边就玄儿一个外甥,视若己出,希望岛主多加慎重,不要逼人太甚。岛主也别以为木某只是一介心慈手软的书生,真要比起下毒谋害各家子孙的手段,木某未必输给你。”
“好,话不投机半句多,本岛主不做口舌之辩,告辞了。”
嘭!
秦膺话音刚落就突然一拳冲向木隐,全身蛟影浮动,杀气凶残。
一声暴响。
木隐一掌挡住,周身浮现巨鲲,整座大堂里都迸发出一股狂流。
秦膺一击未能得逞便不再纠缠,转身如蛟神行的冲出大堂,居然冲着庭院门口的福伯而去,想要杀之泄恨,将此视作对秦玄舅甥的警告。
福伯痴傻,只是抱着手中的竹帚哆嗦,嘴里含糊不清。
木隐早有提防的抬手射出一道碧波流光刺向秦膺后背,迫使对手返身一拳击退流光,保住福伯一命。
“木隐,你终究只是一个先天残缺的废人,纵是殊死一搏也不是本岛主的对手,好自为之吧!”秦膺怒气而去,声音宛如雷鸣,响彻整个灵鲸岛。
秦膺的那四名亲信仗着有岛主撑腰,素来不将秦玄舅甥放在眼里,各自冷笑,也起身一跃追随秦膺离开。
等他们逐渐远去,木隐噗哧一声吐出憋在胸口的淤血,脸色惨白。远处,福伯继续抱着竹帚呢喃不休,仿佛在念一种神秘疯癫的咒语,浑浊的眼眸却盯着木隐。
秦玄关切的上前询问:“舅父,你怎么样?”
木隐抬手示意秦玄不用担心,道:“此人在走你父亲的旧路,看似霸道绝伦,却很可能在四五年间入魔疯癫。”
“四五年?”
秦玄分析局势,苦笑,“他恐怕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一反常态的急于求成,想在短时间里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
第三章 半壁家业()
石经洞是一个经久不衰的传说,它最初只是鲸首山底的一座隐秘石窟,位于秦氏先祖开辟的百亩茶园之下百丈深,曾是那位散修老祖的隐居之地。
石园西厢院内的那口石井就是石经洞的入口。
秦玄推着舅父木隐的轮椅,沿着先祖开辟的秘道深入山底一路深入,狭小的秘道只有七尺高,三尺宽,仅够一个人通过。
两人渐行渐远,前方出现一座数十丈方宽的洞厅,四壁平滑,凿出数百个方方正正的石匣,用于存放秦木家历代积累的四百卷玉简书,顶部是浑圆的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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