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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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玄第一次遇到这么多蛇妖,还都是炼血境的中阶妖族,心里紧张,手里也渗出一层湿汗。
有血种,都有灵识,无论人妖。
蛇妖的神魂虽然不如凡人修士,感观之强却比凡人修士要厉害,不等秦玄停步,它们已经觉察到了秦玄的存在,其中修为最高的两条从桃树上缓缓游动而下。
秦玄只能轻轻移步十丈,在周边选了一片较为开阔的草地,提前一枪刺死一条盘踞在此的小蛇妖,回身面对那两条炼血境的一丈蛇妖。
这两妖周身墨绿,头尾皆是黑色,头骨凸起一块,蛇颈上有十几根幽白色的骨刺。
秦玄叹息一声,心想探路都能探出这么多蛇妖,真是倒霉,估计就算他能一路探到谷底也找不到宝贝,因为这是蛇妖谷,里面肯定有锻灵境的大蟒妖。
他有心撤离,又想顺道练一练手,都说蛇枪蟒棍,正好利用这两条炼血境的蛇妖练一练七星枪术。
两条墨绿蛇妖已经游弋到秦玄身前,在十丈外停下来吐露蛇信,蓄势昂头的盯着秦玄,这么短的距离,它们一瞬即至,咬死秦玄只需一刹那的功夫。
秦玄不敢大意,提前在口中含着两枚解毒丹,枪尖对准一蛇。
蛇妖试探性的向前半步,秦玄微微后撤半步,聚神凝心,枪尖轻垂的指着蛇颈。
双方反复试探互有进退,时而东,时而西,虽然都没有出招攻击,但已经在危险的边缘游斗,秦玄以一斗二,丝毫不敢大意。
突然。
啪。
一蛇攻来,势头如箭。
秦玄提前洞察它的灵血和妖力变化,手中这杆如意枪只甩了一个最小的幅度,将它击退,保留足够的余地防范另一条蛇妖。
啪。
另一条蛇妖不给秦玄抢攻的机会,随后就在另一侧攻过来,又被秦玄用极小的枪术变化击退。
双方重新回到原先的局面,据而不攻,相互对峙观察。
苦!
秦玄这才发现两条蛇妖进退有据,配合默契,不知道经过多少实战历练,肯定有其他妖族经常和它们激斗,要不然就是哪个不要命的小修总拿它们练枪练剑。
这俩家伙都是剧毒之妖,全身鳞片坚韧如铁,秦玄不敢冒险,万一被咬一口或是被一口毒雾喷中,死在这里就惨了。
啪,啪。
双方又过了两招,速度极快的都只是一瞬间的变化。
秦玄全身汗如雨下,神魂灵识都凝聚到了极致,以破法诀对峙二蛇看似游刃有余,轻盈击退攻势,实则是堪堪自保。
他都不敢转身。
稳妥之间只能缓缓后撤,双蛇攻击一次,他就乘机倒退数步。
啪。
唰。
一条蛇妖还是老招的被秦玄击退,另一条看似老招,却翻身缠绕在枪上,吓了秦玄一惊,疾步后撤,手中长枪猛烈的反向旋转甩动的破解蛇妖缠攻。
蛇的缠攻和枪术中的缠攻是如出一辙,破解的门路也是一样,蛇的刺攻突袭,和枪术的穿云枪也是一样,所以才有蛇枪蟒棍的说法。
一蛇被甩飞,另一蛇贴地而至,从下方飞咬,口中毒雾凝聚即将喷出。
秦玄再度疾退的东三步,西三步,施展迷星步晃开这一记攻势,同样枪身下沉上挑反击,一模一样的打法。
这一次,双蛇是一连串的快攻。
秦玄的枪术稀疏,只能靠轻功保命,半枪半棍的大抡横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击退双蛇,重新回到对峙据守的局面。
第二十章 两院斗剑()
天色终于明亮,晨光穿透蛇妖谷边缘的浓郁白雾,缠斗了一夜的双蛇这才缓缓后撤,一左一右,一停一退的慢慢远离秦玄的视线。
秦玄也是累到虚脱,一整夜都靠破法诀苦苦支撑的他早已神魂昏沉。
他立即离开这片诡异山谷,回到无名小洞里运功恢复,心里却很不甘心。
等到中午,他去灵鹤城找了一家生意颇好的丹药铺询问专解蛇毒的丹药,女掌柜还是星辰一脉的锻灵修士。
问清楚蛇妖的模样后,女掌柜幽幽诡笑的取出一个青色丹药瓶,问道:“师弟是不是住在南七岭?”
秦玄见她笑容诡异,沉吟一下,“回禀师姐,我确实是暂住在城南四十里外的一座小山洞里。”
“果然是从南七岭来的呢!这瓶星灵化毒丹是本派特有的解毒药,未必专解蛇毒,却对咱们星辰一脉的弟子有奇效。这一瓶算是师姐送你的。”
“这多不好意思?”秦玄收了丹药瓶拱手答谢,又问她:“还想请教师姐名讳?”
“姓齐名薇,乙酉年入学长青院。”
“原来是灵薇师姐,师弟姓秦名玄,庚子年入学巨木院。”
秦玄双掌合十作辑,行的是师门之礼,心里估算这位齐薇师姐差不多是二十**岁,因为一般的道院弟子都是九、十岁入学,太小不利于管束,太大不利于修学。
齐薇笑意盈盈的思量片刻,问秦玄道:“听说这几日有师弟们要在月泉洞斗剑,争夺山洞,有一半是你们巨木院出身的师弟,不会有你吧?”
“没有,感觉不是好地方,抢先一步跑了。”秦玄不以为然的如实回答,他救过石马三枪一次反被提防排挤,没有道理再去助阵,又道:“地方虽好,可惜是非太多。”
齐薇饶有趣味的打量秦玄,上下扫视,笑道:“师弟是聪明人,你既然在那里有点情分,熟门熟路,又是巨木一脉,能否为师姐帮忙送一封信过去?我也没什么要求,只是希望你们巨木院的师兄弟等到今年的大考结束再举行斗剑。”
“不敢推辞!”
秦玄拿人手短只能领命,心里也想去看看情况。
“那就谢过秦师弟了。”齐薇笑一声,将药瓶和一封手札交给秦玄作辑送行,“师弟以后不妨多来我这灵薇小栈光顾,若是修行上有些疑问也可以来问我。同门求学,我们本就该互助。”
秦玄默默点头的告辞离去,一路向南疾行。
同门相争总体而言还是有章法,有规矩,不至于闹出人命,毕竟只是争夺地盘,双方同门师兄弟犯不着拿命去拼。
秦玄并没有为石马三枪助阵的道理,虽说是欠着石欢一份领路的人情,仔细比较起来,对方欠他的救命之恩才是大人情。
九丈涧的这条小路上还有其他弟子同行,大家都是疾行赶往月泉洞。
秦玄稍加留意,这才发现都是巨木道院和长青道院的师兄弟,双方的宗门腰牌有一些区别,很容易分辨,双方疾行赶路之余还各自怒视对手。
“秦玄师弟吗?”
秦玄身后忽然有人喊他,回头看见蓝瑛师姐当即停下脚步。
这位师姐正是十七八岁的豆蔻年华,肤白若雪,一袭蓝褙青裙更显得身姿高挑,她连续两年傲居巨木道院的第一席,眉宇之间已有一股凝重的巾帼英气。
秦玄和这位师姐有点来往,源头就是香蟾草案,秦艳用香蟾草给秦玄下毒,引诱两条剧毒的黑血蝮蛇攻击秦玄,如果当天真让她得逞,负责值夜的蓝瑛也难逃其咎。
蓝瑛是那种专心修行的女弟子,从不过问他人闲事,但她毕竟是七七宗室的世家子弟,资质又高,在巨木院素有“铁公主”的名号,真被惹怒也是非常可怕。
她当天夜里就将秦艳抓到,逼秦艳喝了一碗香蟾草汤再锁在房间里,又让秦玄和数十名师弟师妹到处抓蛇,每隔半个时辰就通过窗户扔一麻袋的毒蛇进去。
这一招实在太狠,直接改变了秦艳的整个人生,巨木院的很多师弟师妹们见到蓝瑛也都是双腿直哆嗦,生怕惹怒她。
秦玄此后和这位蓝瑛师姐虽说并不多少往来,一年难得说上几句话,每年还是会给她准备一些礼钱,定期缴纳保护费。
这种事在每家道院都是一样,否则秦玄根本无力应付秦川、秦艳的各种阴招。
“蓝师姐!”秦玄态度恭敬的合掌作辑,毕竟算是别人麾下的走卒。
“果然是秦玄师弟,我说今年回院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蓝瑛笑意吟吟,调侃道:“怎么,不想继续向我交礼钱了?”
“师姐说笑,我们这些小师弟别的不多,礼钱肯定年年有备无患。”秦玄想到以前的窘迫也觉得有趣,顺手取出一百枚灵玉送上,“蓝师姐,开春又一年,师弟恭祝您再拔头筹高中辰年的新科状元。”
“那可一定要借你的吉言。”蓝瑛笑出声来,却将灵玉推回去,“我知道你不会回道院了,何必再出礼钱,等我真考入星辰道院,你再送些礼钱也不迟。只是今年这个架势太糟糕了,别说状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能不能考上都是问题。”
“师姐要有信心,我也陪考一次吧,就当是攒经验!”秦玄笑呵呵的心里感叹,他这一次要是考不上,怕是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位美若仙子的铁公主。
“你也去助阵?”
“不啊,灵薇小栈的那位师姐让我去送信,我现在还不知道要送给谁呢,估计是咱们这边的哪位大师兄吧?”秦玄捏了捏下巴,问蓝瑛:“师姐,具体是什么情况?”
“据说是新仇旧恨,双方折腾了好几次,咱们边走边说吧!”
“也好!”
两人一路飞驰。
行走之间,蓝瑛以为秦玄还没有凝结血种,刻意减缓步伐等他,秦玄不愿意让她看出自己实力激增,也没有暴露实力。
两人并肩而行,速度并不算快。
蓝瑛也是这两天刚听说月泉洞的事,她是这两年的巨木院首席弟子,前来求援的师兄急求驰援,将事情说的很清楚。
原来在几年之前,占据月泉洞的那一批弟子是长青、巨木两脉,长青院以一位罗师兄为首,巨木院以郭岱师兄为首,双方闹出矛盾就用斗剑的方式决定谁留谁滚。
结果很不幸,郭岱师兄输了。
长青院在这几年只留下石马三枪负责守洞,真正掌握月泉洞的那位罗师兄,如今在星辰道院已是锻灵修士,地位颇高,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有很多长青院的师兄弟主动前来助阵。
双方的打打闹闹几乎是每年都有一两次,阵势颇大。
今年恰逢星辰道院的入门试炼,两院弟子云集在灵鹤城,前来参加斗剑的弟子就更多,连蓝瑛这位素来专心修炼不问闲事的铁公主都被邀请过来。
“好复杂!”
秦玄感慨一声,抬头已经看见月泉洞,洞外空地上有数百人分成两个阵营扎寨,一边挂着长青院的七星灵藤旗,另一边挂着巨木院的参天古树旗,数十位师兄弟隔着木栅嬉笑怒骂的调侃对方。
秦玄不免一阵后悔,送信送到贼窝里怕是很难脱身。
他和蓝瑛师姐对视一眼,双眸交汇之际皆有同感,都不愿意在此时参与到这种事情里。
两人在道院来往并不多,这主要是因为蓝瑛师姐一不招惹闲事,二不拉帮结派,素来是独来独往才有“铁公主”的绰号。
她麾下保护的师弟师妹并不多,不像这两年的秦川、宋珪争锋相对,各自都有百余号的师兄弟相助。
秦艳被香蟾草案刺激的很厉害,也想办法拉拢了一拨人马,身边都是有点实力的师兄,道院里的弟子们笑骂她是睡出来的大师姐。
院内院外都是人生百态,不外如是。
第二十一章 九头虫()
“蓝师姐来了啊!”
宋珪正好就在营帐里同两位二十四五岁的师兄闲谈,他已经见过主持斗法的两位师兄,见蓝瑛领着秦玄进入营帐,这就为他们互相引荐。
一袭青衣的魁梧师兄就是郭岱,另一位身形削瘦的黑衫师兄姓梅名黯,后者在巨木院一直留有“没安好心”威名,各种奇闻流言时隔六七年都还传唱不衰。
蓝瑛和秦玄见到此人都有一番久仰大名的惊奇。
大致看一眼,再加上蓝瑛此前的解说,秦玄已经看出郭岱师兄是忠厚之人,也是当年的苦主,梅黯则是要来打抱不平,运筹帷幄之间调度众多师弟前来助阵。
“我听说过你!”梅黯笑眯眯的让蓝瑛坐下,“去年有一位族叔提及你,有意说媒,我当时鬼迷心窍就让族叔去试一试,结果被你一口回绝。现在看到你,我真后悔当时没有诚意。”
“啊……?”蓝瑛一阵脸红耳热,坐立不安的匆忙解释道:“师兄真是误会了,我根本不知道此事,多半是我父母回绝的。”
她不得不往父母身上推托,“没安好心”来提亲,她怎么敢同意。
“不必解释的,我这个人很花心的提亲几十次,从来就没成过。”梅黯嘿嘿坏笑的一点都不介意,反而像是很好玩。
周边几位师兄弟的心里都是一颤,暗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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