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到底怎么回事?”
这回贺冲云也忍不住问道。
青云子道:“但是我五人已是不敌,眼看着公冶前辈杀心已起,我们几乎已然是必眼等死了,可忽然只听公冶前辈就如得了失心疯一般,扔了手里的烧火棍,那八柄剑不知何时也回到了他那剑袋子中,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徒弟,渊儿’什么的,又说得回山了,怕那个渊儿被猛兽吃了,又摇了摇头,怕自己不留神杀了渊儿,还说要找回自己的破浪剑。”
沈渊闻言顿时怔住,心里头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青云子又问道:“不知这公冶和的徒弟,可是当年永平府青云庄的后人?”
贺冲云点头道:“正是我那师侄的独子,名唤沈渊,近日来在江湖之中也算声名乍起。”
沈渊与华山派的嫌隙,是自小便种下的,一听到贺冲云说起自己,沈渊也不自觉的收起心思,忍不住竖起耳朵来,想知道华山派的掌门,到底是如何评价自己。
“原来是此人!”
青云子一副恍然大悟,“听闻此人以一己之力轮战锦衣卫四大金刚,挫败三人,占平一人,这等武功足以位列一流。且听闻此人年纪不过弱冠,难怪年纪轻轻能有这般造诣,原来是剑奴亲传!”
贺冲云摇一摇头,道:“何止于此,山西平阳府外,同北侠赵汗青、侠盗钟不负一并大战天山五绝,关键时刻逼退裴元海!还有杀胡关外,鞑靼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使敌溃不成军,不枉他一腔热血,当真丈夫也!”
玄虚道长听了,暗暗点头,忍不住转头瞧了瞧沈渊。
苏婉儿不解,说得是沈渊,怎么玄虚道长有意无意直往这洞阳子身上看呢?
沈渊亦是不禁心里头有些得意:“华山派当年瞧不起我,今日我便要做出些事来,叫你们都刮目相看,从此再不敢小觑于我!”
“只是。。。。。。”
贺冲云苦笑道,“此子行事,倒是颇像公冶和,杀伐果决,出手狠辣,谭师兄的弟子便被他削去了四根手指,落得残疾。”
“哼!”
沈渊闻言,冷哼一声。
这一声声音不大,可是方才却无人说话,这一声便显得突兀了。
在场之人微微诧异,纷纷朝着沈渊投向目光来。
贺冲云问道:“洞阳子师侄,这是何意?”
沈渊暗叫不妙,方才听得贺冲云对自己先扬后贬,一时冲动忍不住打了个嗤鼻。
眼下贺冲云发问,倒是不好应付。
不过沈渊急中生智,扬起着头道:“请贺师伯见谅,方才实在是晚辈没有忍住,谭师伯是甚么为人,其弟子是甚么为人,想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位师兄四指齐断,我们在途中亦是有所耳闻,在晚辈看来,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若是那沈少侠技不如人,那想来如今那位沈少侠或许早已是成了孤魂野鬼罢?晚辈觉得,沈少侠倒是有些妇人之仁了!”
“这。。。。。。”
贺冲云闻言愕然,仔细想来,这洞阳子所言倒也不无道理,于是不禁沉思这其中因果道理。
玄虚道长出声呵斥道:“洞阳子,不可失礼,还不向你贺师伯赔罪?”
这些训斥沈渊的话,看似再正常不过,但是有心人若是听了,自然能听得出另一番意味。
沈渊暗自发笑:“玄虚道长只说不可失礼,却非不可胡言,分明也是认同我方才一番言语,看来这谭真智的人品秉性,还真是臭名远扬!”
那苏婉儿也是有个玲珑心,在这话里也察觉到一丝顽味,不过她却不挑破,只掐准了时机,忙起身作揖道:“贺师伯,我这师弟心直口快,没有甚么坏心,还望师伯海涵!”
沈渊故作不情不愿的模样,那玄虚再三催促,无奈之下沈渊也作了揖赔了不是。
不过,贺冲云这时却说:“洞阳子师侄慧心通明,这些话也是极有道理,再者说,也的确是那几个华山弟子无故生事在先,说起来,还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贺冲云是品性纯朴老实,不愿多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觉得沈渊所言信誓旦旦,就跟亲眼所见、亲身所历一般,不过他也知道,这一番话实在不假。
玄虚道长打着哈哈:“这是扯到了哪里了?青云掌门,你还没有说公冶道兄到底是怎么被擒的?”
青云子忙道:“是了,当时公冶前辈蜷缩在地上,我们谁也不敢轻易上前,那岳化龙是个莽汉,瞧着是个可趁之机,毫不犹豫便朝着公冶前辈背后出了拳!不过,那一拳才触及公冶前辈,自己便被真气震的飞了出去!而同时,公冶前辈恍如惊弓之鸟,瞬间便逃进了山中!”
听得那岳化龙竟敢背后偷袭,沈渊心中大怒,更想此刻便要教训教训这厮。
不过沈渊克制住那一番冲动,迫不及待的问道:“后来呢?”
“昆仑七剑惊于公冶前辈武功之高,当日便下了山,只说另择他日,再来讨回公道。随即便听崆峒派有些堂主还有峨眉四老,便以替好友或弟子、师兄弟等人物报仇之名,便逼着我与骆掌派领头,追杀剑奴,为武林除害!”
青云子继续回忆道,“身不由己的同时,我也想知道堂堂剑奴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变的如此古怪!于是在山中松林之间,找到了公冶前辈,只是。。。。。。”
“只是什么?”沈渊又问道。
这时苏婉儿又瞄了一眼沈渊,心中起疑。
青云子道:“只是发现公冶前辈时,公冶前辈瞧着我们,那脸上满是惊恐神色,更是仿佛一点武功也不会似的,嘶喊着被逼到了角落,就这般,我与骆飞云就似拣了一个大便宜,将他治住,绑了严实!现在想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我等担心剑奴前辈清醒之后会大开杀戒,便卸下他的剑,又点了穴道,这才关押了起来!
不过,只五日之后,剑奴前辈便又换了个人似的,在牢中大发雷霆,暴虐至极!好在那牢房坚固,牢门又是用奇兵堂的机关锁着,他挣脱了绳索,却是怎么也逃不出来。”
沈渊急忙问道:“剑奴眼下关在何处?”
青云子仔细瞧着洞阳子,疑问道:“洞阳子师弟为何如此关心剑奴前辈的关押之地?”
沈渊自绝失态,一时语窒,道:“这。。。。。。”
玄虚岔开话题道:“那这屠魔大会、争夺武林盟主,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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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夜探天台(一)()
“原本我与骆掌派本不想如此大张旗鼓,遂给贺掌门送了信,可是。。。。。。”
青云子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可是只隔了几日,骆掌派便改了主意。
这其中原因想必两位掌门也有所耳闻,崆峒奕剑堂、神拳堂、大醉堂、奇兵堂、追魂堂五堂联手给骆掌派施压,要在天下群雄面前处死剑奴!
剑奴前辈手上沾得血太多,这才引得众怒。
我本不愿生出这些事来,以为我峨眉上下一心,崆峒派也不好再坚持。
可谁想到我峨眉派四位长老却也与崆峒站到了一处,进而变本加厉,只说盟主令闲置多年,为免再出现剑奴这等危害武林的人物,是时候请出盟主令来,以正武林之风,武林正道团结一心,扫除天下歪门邪道。
这话一出,加上骆飞云也从旁附和,这等情形,我不应也得应!
不过,这背后我亦察觉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四老与崆峒派那五堂不约而同的一致,这实在叫我匪夷所思。
他们一唱一和,极为默契,分明不给我驳斥的机会!
故而我只盼着大会当日,能有同道之人争得盟主之位,一来是能查一查这背后到底是何人作祟,二来也可保住公冶前辈的性命!
二位前辈乃是武林泰斗,德高望重,青云子在此恳请二位前辈,无论是玄虚道长、还是贺冲云道长,这盟主之位务必纳入囊中,莫要让他人得逞,此间晚辈能信得过的,便只有二位了!”
苏婉儿假借元俭道长的身份,跟在玄虚身后,总不能一句话不说,而此时青云子身为这场屠魔大会的召开者,却在恳求武当、华山两派尽量挫败这场大会!
对于她这个六扇门的密探来说,尽管青云子解释的天衣无缝,但还是让苏婉儿心生疑虑!
于是问道:“敢问青云子掌门,除了家师与贺前辈,为何不请少林寺方丈海觉大师同来商议?”
青云子道:“海觉大师是有道高僧,与玄虚道长、贺冲云道长一样,皆是我青云子敬仰钦佩的前辈!然并非是我不想请海觉大师出手相助,而是我与海觉大师素未谋面,如何来说这些内情?”
“这也好说,”
苏婉儿微微笑道,“家师与海觉大师素有交情,不如明日待见了大师,由家师引荐,可好?”
玄虚道长虽然不知苏婉儿是何用意,不过思虑之后,总是有益无害,不妨依言而行。
于是应道:“也好,明日接风宴,各派齐聚,定然能遇上海觉,届时我与冲云兄与你引荐一番。”
贺冲云也点头附和。
青云子忙起身行礼,朝着玄虚与贺冲云躬身作揖道:“如此,多谢二位前辈!”
只迟疑了一下,青云子又道:“晚辈还有一个想法,这盟主之位最好还是从三位前辈之中确定出一个来,余下的加上我,为其披荆斩棘,不知二位前辈意下如何?”
玄虚点头称赞,贺冲云亦是不假思索道:“如此甚好,这盟主,贫道实在不适合,我那谭师兄定会从中作梗,而海觉方丈,依贫道对他的了解,也定不会有争夺之心!”
贺冲云语气一顿,众人皆看向玄虚道长。
玄虚道长抚须而道:“我本就有争夺之心,既如此,那贫道就却之不恭了,此次就由贫道在这耄耋之年,会一会这天下群雄!”
青灯摇曳,夜渐深沉,青云子与贺冲云各自回了住处。
苏婉儿也早早回了房。
沈渊却在自己房内辗转反侧,终是按奈不住,悄悄溜出了房门,瞧着玄虚道长以及苏婉儿分别熄了灯火,只道都已睡下了。
于是不敢开门,直接翻出了墙,往狮子岭去了。
原来,青云子离去之前,玄虚道长与贺冲云先后问了剑奴被关押的地方。
青云子不敢隐瞒,将天台峰的情形说了一清二楚这才离去。
待苏婉儿回房之后,玄虚道长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莽撞冲动,若沈渊去天台峰劫狱,否则不但公冶和救不出来,恐怕连他自己也要搭进去。
这去天台峰劫狱实在是下下策,何况玄虚道长与青云子、贺冲云另有计划,定不会赞同。
沈渊心里也清楚利弊,只是既然知道了师父关押之地,他若不做些甚么,实在是心中难安!
哪怕只是去看看自己师父是否安然无恙,沈渊这心里头也会好受些!
趁着夜深人静,沈渊悄无声息溜出玄空堂,可他却不知道,自己前脚才走,后脚恢复了真容的苏婉儿,便出现在房门外,若有所思的望着沈渊离去的方向。
看了看玄虚道长的房间,沉吟片刻,继而跃墙而出。
此刻只听玄虚道长端坐榻上,悄声自语道:“沈渊此子,虽然冲动,却不失重情重义,只是这妙常的弟子,却是叫老道我有些看不懂了,六扇门。。。。。。到底是何目的?”
沈渊自听了公冶和被关押在天台峰之后,苏婉儿便瞧着他一直心神不宁。
不用多想,苏婉儿十分笃定,沈渊定是往狮子岭、天台峰的方向去了。
才跟着沈渊出了玄空堂,苏婉儿忽然停了下来,双眸微眯,恍若看穿了这仿佛罩了一层黑幕一般的林子,紧紧盯着前面一处。
随即,那林子杂草沙沙轻响,自林间慢慢走出一个微微佝偻着身子的老汉,一身土灰粗布的衣裳,头上戴着一顶斗笠,背着手,走路也晃晃悠悠的。
苏婉儿忽然笑了起来,轻声道:“仇翁,这深更半夜,您老不声不响杵在这老林子里,当真是要吓死个人了!”
这老汉正是送苏婉儿来的撑船的渔夫,仇翁。
接着苏婉儿又问道:“您老怎会在此处等我?”
仇翁下巴上有一撮山羊胡,灰白干枯,自己捋了捋,咧嘴一笑,回道:“里面的人与我传信,我自然知道。”
苏婉儿问道:“看来,仇翁那边已经准备妥当?”
仇翁点了点头,道:“如若不然,这里面怎会有我的人?婉儿小姐,劳你附耳过来!”
苏婉儿依言,仇翁说了几句,苏婉儿点了点头,谁也不知仇翁到底与苏婉儿说了些什么。
但仇翁说完之后,苏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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