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蝉那把剑
一往无前。
这一剑点在长辛剑师胸口的伤口上,四九白金剑气瞬间炸裂开来,激起一片血雾。
一剑功成之后,徐北游毫不犹豫地弃剑,左手中的却邪随之递出,剑十四,苍雷震!
一瞬连起七道雷声。
仍是轰在长辛剑师的胸口上。
随着骨骼断裂声音响起,长辛剑师踉跄而退。
局势瞬间逆转。
接下来徐北游再次弃剑,以空空双手为剑,连出二十三剑,一气呵成。
每一剑都直指要害。
长辛剑师虽然有人仙境界的体魄,但是面对徐北游堪比剑器的双手,仍旧是鲜血淋漓。
此时的他虽然谈不上落败,但却再难取胜。
徐北游心如止水,气沉丹田,不顾周身汗毛中渗出血丝,张口一吐,一道白练激射而出。
白练一闪而逝,沿着一个玄奥轨迹,围绕长辛剑师的脖子当空环绕一周。
一切不过在瞬息之间。
下一刻,白色长练重新飞回徐北游的口中。
长辛剑师人头落地,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的骇然表情。
徐北游捡起双剑,以剑拄地,喘息道:“逼我连续动用诛仙剑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也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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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拄剑腰间挂人头()
秦淮河下游的一艘画舫上,一名披着黑纱的白裙女子闭上双眼,单纯以神识去感知距离自己极远的一处街道。
能够威震江北的各大绿林帮派,玉观音自然不是单纯凭借慕容玄阴的名头,更多还是依靠自己的酷烈手段,她在五岁那年被慕容玄阴选中,带回后建玄教修行,堪称惊采绝艳,被视作秦穆绵第二,在三十五岁那年晋升为地仙境界,然后离开玄教南下入关,辗转于中原各地,终有了今日玉观音的名头。
在长辛剑师人头落地的那一刹那,她猛地睁开双眼,喃喃道:“那是……诛仙剑气?!”
先前徐北游的连续二十余剑,在她看来不过是招式精巧,颇具匠心,差不多能当得起出彩的二字评语,可对于地仙境界来说,还是小孩子打闹一般的手段,不值得太过重视。
只是那道白练从徐北游的口中喷出后,她终于有所动容。
当玉观音看到那道白练将长辛剑师的人头斩落时,竟是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寒意,就像寻常人看到饮血无数的屠刀会被其中杀气所慑,寻常地仙境界面对斩落地仙无数的仙剑诛仙,同样会不由自主地生出忌惮畏惧。
当世之中,剑意最锐、剑气最盛、锋芒最利,杀伐最重之剑,诛仙。
除去供奉诛仙近千年的剑宗之人,寻常地仙未必会有拿起诛仙的勇气,最起码玉观音就自认不能,哪怕是那柄仙剑就摆在自己面前,她也绝不会生出将它据为己有的念头,委实是这把仙剑杀人亦杀己,而且纵观它的历代主人,能够得善终者不过三人而已,其余人等哪怕是大剑仙上官仙尘,同样是死于非命,身死道消。
天下至宝,唯有德者据之。
这绝不是一句空话,不仅是诛仙如此,秋叶的玲珑塔也是如此,没有主人的诛仙是一把敌我不分的杀伐凶剑,没有主人的玲珑塔便是一座高有百丈的雄伟宝塔,重若山岳,就算是拱手送到寻常地仙的眼前,也只能望塔兴叹。
传说中一介凡人机缘巧合之下捡到神仙法宝就能大杀四方,终究只是故事而已,当不得真。
正因如此,对于徐北游不过是鬼仙境界却能动用诛仙剑气,她愈发感到惊异,缓缓说道:“了不得的手段,听说剑宗有无上剑体的玄通法门,近百年来唯有大剑仙上官仙尘能够练成,这剑宗少主能徒手刺穿长辛剑师的人仙体魄,差不多算是摸到无上剑体的门槛了吧?他才修行几年?即便算上先前的十年,也不过区区十一年而已。”
在动辄几十年的漫漫修道途中,十一年真的不算什么,对于寻常人而言,不过是刚刚完成筑基过程,充其量只能算是刚刚起步而已。
徐北游用了十年的时间打牢基础,然后用了一年的时间攀升至鬼仙境界,的确很是惊人。
玉观音顿了一下,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过修炼无上剑体要承受削肉刮骨之苦,他真能受得了吗?即便是修成无上剑体,他这般强行动用诛仙剑气,仍是要损坏自身体魄经脉,使得体内气机变为空中楼阁,此举又与自杀何异。”
玉观音不再去看那名年轻人,身上的黑纱垂落,将她整个人完全笼罩其中,随后黑纱下的她缓缓消失不见,失去支撑的黑纱缓缓落地,继而随风而飞。
另一边,徐北游将双剑分别收入腰间和鞘中,然后走向死而不倒的长辛剑师,捡起滚落在地的头颅,提在手中。
也不知是否巧合,在徐北游提起长辛剑师头颅的同时,长辛剑师的尸体轰然倒地。
徐北游凝视着死不瞑目的头颅,轻声自语道:“你是真的蠢,棋子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棋子的棋子,最后还成了弃子,背弃剑宗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又是何苦来哉?”
徐北游正要折返离去,周身气机骤然一凝,刚想要伸手拔剑,就已经被凭空出现的一截剑尖刺中胸口,整个人踉踉跄跄后退。
已经与长辛剑师苦战过一场的徐北游根本来不及出手拦截这一剑,当他抬头望去时,出剑之人已经露出真实面容,正是在鸡鸣寺曾经与徐北游有过交手的镇魔殿大执事楚江王。
她轻轻撩起身上披着的轻纱,整个人仿佛从虚无之中凭空走出,右手中的狭长青锋还在不断滴血。
仍是一身大红衣裙的她,并未像上次那样一击之后便远遁千里,而是打定了主意要趁你病要你命,要趁着徐北游重伤之际将他彻底斩杀于此。
退出大约二十余丈后徐北游终于止住退势,将长辛剑师的人头系在腰间,然后按住天岚剑柄,不去管胸口的鲜血渗出,沉声开口道:“原来是你。”
楚江王冷笑一声,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向前冲出,几乎也就在同时,徐北游拔剑而出,剑光璀璨,刹那芳华。
两人之间的空气中荡漾起层层涟漪,一道金石撞击之声后,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徐北游被女子
打飞出去,后背将一面墙壁撞得稀碎。
女子面无表情地缓缓前行,走向那堆废墟,举起手中狭长之剑。
轰隆一声,徐北游从墙壁废墟中站起,以手中天岚拄地。
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子终于是开口说道:“剑宗少主徐北游,你是不是以为主事大执事身死之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实话告诉你,只要镇魔殿的追杀令一日尚存,我们这些镇魔殿大执事就一日与你不死不休。”
徐北游缓缓站直身体,吐出一口血沫,轻声道:“漂亮话谁都会说,慕容玄阴也在你们镇魔殿的魔头榜上,怎么不见你们去找他不死不休?说到底还是欺软怕硬罢了,若是我也有地仙十八楼的境界,你们镇魔殿还敢在我面前放此厥词?”
楚江王话语中杀意浓郁,冷笑道:“话说得不错,如果你是地仙十八楼的境界,休说我这个小小的镇魔殿大执事,就是殿主大人也要对你避让三分。”
说到这里,楚江王脸上杀意越发浓烈,骤然间舌绽春雷,“可惜你没有地仙十八楼的境界啊!”
话音未落,楚江王已经是猛然一个前冲,瞬间来到徐北游的身前,手中长剑再一次刺入徐北游的小腹。
原本单手握剑的她改为双手握剑,一刺到底,然后以剑锷抵住徐北游,推着他一路往后,最后撞入一面墙壁,将徐北游生生钉在了墙上。
徐北游先被在耳边炸响的雷音震得气血翻腾,接着又被一剑刺穿腹部,直接七窍渗出血丝,命悬一线,惨淡至极。
楚江王轻声道:“徐北游,你是不是在等剑宗的高手?死心吧,不会有人来的。”
徐北游咽下口中鲜血,平静道:“你真要杀我?死在我手上的人仙境界也不止一个,虽然现在的我已经是强弩之末,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大可能,但下定决心拖着你一起同归于尽还是不难的。”
楚江王露出凝重神情。
刚才她一直藏匿行迹于一旁,自然也看到了徐北游张口吐出的那道白练,似乎是剑宗的剑丸之法,轻而易举地就割去了长辛剑师的人头,而且这道白练最后是被徐北游重新吞入腹中,也就是说徐北游绝不是无的放矢。
平心而论,她没有信心挡下那道白练,虽说徐北游要动用那道白练似乎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可徐北游一旦决定要不管不顾地拼死一搏,自己八成要跟他一起同归于尽。
楚江王忠于道门不假,可这份忠诚还没到让她可以不顾性命的地步。
女子沉吟许久,脸色变幻不定,最终还是缓缓向后退去,遁入虚无。
不多时后,一名老者急急御空而来,看到满身狼狈的徐北游,以及长辛剑师的人头,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不由感叹道:“先前张雪瑶说少主能以鬼仙杀人仙,老夫还以为是夸大之词,如今看来,倒是老夫想当然地小觑少主了。”
)
第九十四章 上官青虹秦广王()
徐北游按住伤口,怔怔望着老人。
老人环视四周,确认那名女子已经彻底退去之后,这才开口道:“老夫上官青虹,现为剑宗慎刑司掌司,见过少主。”
白莲教、闻香教、剑宗三家在江都呈三足鼎立之势,其他另外两家都有两位地仙坐镇,唯独剑宗只有张雪瑶一人出面,李青莲和徐北游虽说都有望地仙,但就当下而言还是太过稚嫩。按道理来说,剑宗也应该有一位仅次于张雪瑶的地仙大高手才是。
随着这位老人的出现,徐北游终于可以确定,剑宗除了公孙仲谋和张雪瑶两人之外,的确还存在第三位地仙大高手,只是不知为何先前迟迟未曾露面。
老人似乎看出徐北游心中疑惑,主动开口解释道:“自承平十年三月,老夫就一直在魏国旧宅停留,这次因为慕容玄阴之事特意返回江都,不想却是在路上耽搁了些许时候,来晚一步。”
徐北游沉重呼吸几声,以龙虎丹道默运气机,脸色渐渐好转,这才问道:“还未请教前辈与先师如何序齿排班?”
上官青虹道:“自上官先宗主殁后,剑宗凋零,同辈人中就只有我等三人侥幸逃过一劫,以年龄长幼而论,我为长,张雪瑶为幼,宗主居中。”
徐北游闻言勉强施了一礼,道:“原来是上官师伯。”
其实按照长幼有序来说,徐北游也可以称呼张雪瑶为师叔,只是因为涉及到宗门内派系之别的缘故,师叔难免就要疏远许多,而师母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
张雪瑶也是做如此考虑,以师父上官仙尘而论,她与公孙仲谋同出师父门下,都是嫡传弟子,可毕竟是由公孙仲谋继任宗主,所以他这支才是剑宗嫡系中嫡系,两人若是以夫妻而论,她自然也被包含其中,两人若以师兄妹而论,如今的她就难免要被排除在外。
就好似皇帝诸子在外人看来同出一父,都是正经嫡宗,比起旁支更为尊贵,可在这个嫡宗之中,终究有人要继承大统,即便是兄弟之间也要分出个内外远近和亲疏有别。
若是以师叔而论,张雪瑶与徐北游就要分为两派,虽说徐北游既无威望,又无根基,甚至连本该是嫡系的剑气凌空堂都不将他视为少主,根本无法与张雪瑶相提并论,但他毕竟有公孙仲谋嫡传弟子的正统身份,以及象征宗主名分的仙家诛仙,如果张雪瑶与徐北游翻脸,慕容玄阴之流难免会以公孙仲谋故交的身份,打着徐北游的旗号做些文章。
嫡庶之分是大忌,在这一点上不得不慎之又慎。
见徐北游动作勉强,上官青虹向前一步搀扶住他,道:“少主不必多礼,先由老夫送你回东湖别院,再作计较打算。”
徐北游勉强笑道:“那就有劳师伯了。”
老人笑了笑没说话,以气机托住徐北游,裹挟着他冲天而起,御空而行,实实在在的地仙境界无疑。
——
灯火通明的紫荣观中,一名女子凭空出现,披着一层若隐若现的轻纱,在轻纱之下不时露出一抹刺目鲜红,行走之间飘忽不定,身影好似是水中望月雾里看花。
女子脸上带着几分阴郁之色,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快之事,一路上旁若无人地穿廊过堂,径直来到一处偏殿之中,却不想这儿早已有人。
那人看上去大约不惑之龄,面容温和带笑,长须垂至胸前,与民间供奉的文财神像倒是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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