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
,你很柔弱的呀……’
乐儿随手拿起一本金刚般若菠萝蜜经经册子,翻着念道:“如是我闻。……”不片刻便大笑出声,嗤笑道:“无聊的东西,看样子你真是个神经病,这身打扮呆矿场,跑矿场不挖矿,竟抱着破佛经没命地读。”
依韵不加理会,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插话,乐儿情绪变动太大了。乐儿自顾喃喃,半响后,乐儿清了清嗓子开口高声道:“如是我闻,爱本是恨的来处,胡汉不归路,一个输,一个哭。宁愿你恨得糊涂,中了爱的迷毒,一面满足,一面残酷。”
念罢大笑不止,份外开怀地道:“可惜啊!倘若有个混蛋大傻瓜此刻在这时,那是何等快事,他听了一定苦恼地想自杀,哈哈哈……太有趣了,实在太有趣了……”
从不见开口的残忍温柔闻言破天荒地开口道:“是。”乐儿闻言笑得更欢。依韵对着佛经,心思却是想着别的,久久暗自道:“那个傻瓜,此刻就在这里,确实是,大傻瓜……”
依韵下意识地轻轻抚摸腰间的长剑,动作极轻、极柔,如同在抚摸,心爱人儿的细腻脸庞般。剑封,心却,依旧……
古墓派掌门人大厅,一身白衣的指间沙,幽幽轻叹,手中的册子,竟那么滑落摔在冰冷的石地板上。冷淡眼神,逐渐将几抹忧郁之色。‘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行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这,是谁的错呢?指间沙喃喃自问。
第四节 不是英雄(上)
西夏城内,一入较为平凡的庭院内,一名女子紧抱着自己爱人亲吻。好一阵子,两人才分开了来,男子神色有些恐慌地道:“圈儿,你是否要离开了?”
被唤作圈儿的女子柔声道:“米,你是知道的,在必须的时候,我一定要回门派帮助大师姐。”男子神色有些黯然,喃喃道:“我知道。不若,我也去练武,我一定能帮你保护你的。”
女子轻轻摇头道:“米,不要进江湖。如果你愿意,就在家里等我;如果你等不了,就找一个简单的女子。我不会怪你的。”男子慌忙摇头道:“圈儿,我不是那意思,我会等你的。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女子轻轻起身,穿上一套灵鹫宫服饰,深深凝视着男子道:“让我心里有个港湾,让我做完该做的事情后,回来这里仍旧有你,就是我最渴望的。”男子知道,女子怎都不愿意自己涉足江湖的。事实上男子本就对江湖毫无兴趣,否则,也不会进入混沌纪元这么多年,一直当个纯技能师。
“圈儿,那你,要多久回来?”女子缓缓戴上一对手套,柔声道:“也许几年,也许十几年,或许,几十年。但无论多久,结束了,我一定会回来。”男子目送着女子推门离去,女子不要男子送,出了这门,女子将是另一个人,女子不希望男子见到另一个她。
门轻轻被关上。男子的希望,弥散。行出庭院的圈,一脸柔和的神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肃杀。西夏城门处两名灵鹫宫弟子迎上圈,“圈圈师姐,跟师姐夫缠绵这么久呢,可让我们好等。乐儿师姐在西夏外的矿场。”圈圈展颜轻笑:“走!”
这是乐儿到矿场后,前来拜见乐儿的第三百七十六批人,如果依韵没记错的话。乐儿一定又要重复那段重复了三百多次的话。乐儿五指有节奏地在桌面轻敲,神色分外严肃,“喜儿并不希望你们再出来。你们应该很清楚,这是一场持久的斗争,是一场竞赛棋子数目的继续比斗。”
圈圈三女微微欠身道:“乐儿师姐,我们都是知道的。倘若没有大师姐的付出,我们怎可能如此安逸地过上百余年?江湖易入难出,灵鹫宫,永远不容任何门派藐视!”
另一名女子冷声道:“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江湖各派又开始犯贱!既然他们要挑战灵鹫宫的决心和毅力,我们绝不会退避。而我们,更不会因为安逸的日子忘记这一切是如何得来的。请乐儿师姐相信我们的决心。”
乐儿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就上缥缈峰吧。”三人尚未答话,矿场远处的过道,几十名华山派弟子神色惊恐地狼狈朝矿场方向逃至,身后十几名灵鹫宫弟子发足紧追,落在后面的华山派弟子,瞬间被击杀。
奔至的几十名华山弟子,似乎把矿场乐儿五人当作是灵鹫宫低辈练技能的弟子,执着剑喝骂着围冲上来。显然是想顺手杀几个发泄愤怒。乐儿懒懒地朝一众华山弟子投去一眼,圈圈三人缓步迎上。
奔最前的华山弟子一剑朝圈圈刺将上去。圈圈动作极快,内力极深厚,硬生将剑断作几截,而后激射没入三人咽喉,两人心口。进攻圈圈的男子,死得极惨,双臂被圈圈后招硬生扯断,摔入另两人胸口要害,断去双臂的男子咽喉处被圈圈一指点穿。
三人几息之间毙命十七人,剩余的一众华山派弟子骇地立马转向奔逃,却被后方轻功本来就高上一筹的十几名灵鹫宫弟子追上,不过半刻间,尽数横死倒地。
“圈圈师姐!”两方人一碰头,神态甚是欣喜,圈圈边擦拭着手掌血迹,边笑着道:“你们都来了!还不拜见乐儿师姐。”一行人这才注意到在靠椅上坐着的乐儿,自然免不了一翻寒暄。
其中一女子,神态看起来甚是天真烂漫,若非方才依韵亲眼见到她以冷酷手段眨眼间连杀数人,定无法相信这么一个女子竟会杀人。女子在乐儿面前极为放肆,就那么硬挤至乐儿靠椅内,故作亲昵地搂紧乐儿,“亲爱的,我好想你呢!”
乐儿神态似乎有些无奈,不耐烦地道:“柔水,再发神经看我不捧你!我女人会吃醋!”说话间残忍温柔已然丢下工具,腰剑又薄又窄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朝柔水刺将过去,柔水一脸害怕状,身形瞬间弹起,信手轻弹,残忍温柔顿时被震退了开去。
乐儿轻喝道:“别跟这妮子较劲!”残忍温柔却是不听,乐儿起身一把将残忍温柔抓紧,朝圈圈冷喝道:“快带这疯妮子回缥缈峰去!”柔水娇笑着对残忍温柔做个鬼脸,又给乐儿一个飞吻,笑着被圈圈拽着离去。
残忍温柔始终挣不脱乐儿的手,乐手一把将残忍温柔抱紧,柔声道:“别发疯了,那妮子就这样,以前被我揍过不下百次,伤一好了还是如故。以前被喜儿和我一手带起来的,一见着我和喜儿就又抱又亲。”乐儿的解释非常见效,残忍温柔在乐儿的安抚下拾起工具,又继续挖将起来。
这些日子,依韵手上的几本佛经,已是第七遍看了。这日,也是乐儿第二趟血心发作的时候了。乐儿静静躺在靠椅上,矿场周围,早没了其它挖矿的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味道。依韵轻轻合上佛经,杀气的味道……
三十六条气劲形成的气龙,凭空朝靠椅上的乐儿袭至,八条执剑的黑影疾射而至。铺天盖地的亮白色气劲席卷而至,残忍温柔一把将手中工具射向两股气劲,腰间利刃瞬间出鞘,身形虚空连闪六次,袭击而至的六道剑气被尽数挡下。
八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将残忍温柔身体各处要害尽数笼罩。靠椅上的乐儿脸上冷汗流个不停,身形极快地迎腾飞而至的三十六条气龙,腾飞的巨龙随着乐儿双手或拨或拍,竟自行撞击在一起,眨眼间尽数弥散无踪。
浑身严密包裹的黑衣人用古怪的语调开口道:“移花接木?在你手中使出来,果然不同凡响。”围攻残忍温柔的八人,组的却似是剑阵,八人身手本就极为高明,联手之下,迫得内力本就非极强的残忍温柔全无反击之力。
乐儿眼神变得忧郁,身形带起一道白影朝黑衣人攻上,黑衣人身形一闪疾速后退,却是不愿跟乐儿近身交击,左手六脉神剑,右手连城决同时推出,身体周围的空气变得扭曲,竟同时施展起北冥神功。
乐儿瞬间陷入被动,密集的剑影,气劲,交错纵横地将乐儿包围,此时乐儿因为血心发作之故,功力更不可能提至十成状态,彼此内力的差距,本就让乐儿极为吃亏,连番化去黑衣人数趟进攻,乐儿始终未能接近黑衣人,黑衣人一直借着过人的身法跟乐儿保持一定距离,显然对乐儿近身的杀伤力极为忌惮。
依韵坐着一动不动,心下却是暗自叫苦,倒霉的事一件接一件,这么打下去,迟早殃及池鱼,此刻的内力,若被黑衣人的内劲正面扫一下,不死就真是奇迹了……
乐儿冷声喝道:“回去!”残忍温柔闻言毫不犹豫凭借速度优势脱出八人的围攻,展开轻功便朝缥缈峰方向疾驰离去。八名执剑的天刃高手,却不作追击,执剑将乐儿和黑衣人远远围拢作包围状,亦不加入战圈。
依韵心下打定主意,要跑!否则两人这么打下去,要不了多久肯定很把自己卷进去。依韵暗自深吸一口气,强行催动内力,胸口被佛印覆盖的经脉,剧痛无比,依韵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疼痛换命,怎算都是值得的。
依韵刚准备发足逃离,一声闷哼,乐儿被四柄实体剑影透胸而过,有那么巧赶那么巧地撞在依韵已经起步的身前。依韵第一气地想骂人,无奈之下不及细想,一把将飞至的乐儿抱个正着,身形一旋,展开轻功疾速奔逃。这一变故显然让围攻的天刃杀手大为意外,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人轻功身法竟然如此高明。
黑衣人急忙全速展开身法追赶,外围三外天刃杀手执剑疾刺,试图拦截。天刃八名杀手内力何等深厚?虽然误以为依韵深藏不露,而未使大范围气劲攻击,剑气的余波仍旧震得依韵体内气血翻腾,依韵踩着奇妙步法,留下两条虚影,人已抱着昏迷过去的乐儿脱出重围。
边跑边小口吐着鲜血,脚下丝毫不敢停留,此黑衣人轻功绝不比自己高明,但放到江湖上,也鲜有人能比肩,若是短时间内无法甩脱寻得藏身之处,自己的内力不可能支撑多久。
八柄脱手夹着强烈气劲的利刃从后激飞而至,依韵身形连闪,尽数避过,剑上附带的气劲余波,却是震得依韵痛苦不堪。大宛宝马在依韵的呼啸声下从一侧奔至,依韵飞身上马,朝着西夏城后的山群疾速奔去。
半刻功夫,在深山一处叉道口,依韵飞身落马,朝着山林一处瀑布疾速奔去,马仍旧全速沿着山道奔驰。依韵抱着乐儿,潜进瀑布下的水潭,不片刻顶着激流游至瀑布下的几块石头后方,暗自松了口气,只要黑衣人被马蹄声欺骗,沿着另一条山道走那么片刻的功夫,丙难寻到自己踪迹。
第五节 不是英雄(下)
依韵手酸脚酸,这么抱着乐儿,以脚作为支柱,以免被激流冲出岩石,实在很累。尤其,乐儿看起来很瘦,体重却是不轻。依韵被天刃杀手的剑气重伤经脉,眼下根本不敢提气,全凭本身的体力和臂力在支撑。
况且只能一手抱着乐儿,另一手,得用来捂着嘴中不断溢出的鲜血。衣裳破空声响传入依韵耳中,忘我意境,对于周遭的感应的敏锐程度,是极为可怕的,即使是激流的瀑布,也产生不了太大的影响。
怀里的乐儿,似有些动静,依韵连忙用血迹斑斑的右手将乐儿嘴捂紧。从昏迷中刚清醒的人,难免都会下意识地发出声响。乐儿似乎受了一惊,睁开眼睛看到满嘴血迹的依韵,顿时明白状况。依韵见状松手,侧耳倾听周遭动静。
事实上此刻,依韵什么也听不到。乐儿清醒,依韵自然不敢沉入意境,脱出意境后,依韵耳内只有激流瀑布的轰鸣声。两人便这么沉默着一言不敢发地等待着,直到天色黑了下来。
乐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他们还没走?”依韵轻啊了声道:“我怎么知道?我的内力这么弱,哪听得到外面的动静。”乐儿脸现怒色道:“那你还一脸严肃地侧耳倾听模样?”依韵默然,其实依韵以为乐儿听得到动静,在等乐儿开口说安全,谁知看模样乐儿伤得极重,也是什么动静也没能听见。
两人小心潜水从水潭边爬上岸。乐儿仍旧动弹不得,经脉被黑衣人重创得厉害。“你怎么可能把我从他们手上救出来?”乐儿疑惑地道。“我别的本事没有,逃命一流,专练轻功。”乐儿沉默半响,意外地好语气道:“算我欠你一命,只是,你为何要冒险救我?他们不会对目标以外的人下杀手,你完全没必要。”
依韵淡淡道:“就当我被你美色所迷,不怀好意吧。”心下却暗想,谁想救你。好飞不飞往我面前飞,就差没被你害死。乐儿脸色一寒道:“你别做白日梦,欠你归欠你,但日后我定会以等价的方式还你。”
依韵环视周遭一眼,举步欲步。乐儿急道:“你有病?把我一个人丢这种鬼地方?等野兽来吃?”依韵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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