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羊皮的恶狼
这时候正戴着耳塞,一边悠然自得地喝牛奶,一边惬意地浏览早报,完全没有受到兰妮的任何影响。
楚眉也起床了,不过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下来客厅,既不洗漱、也不吃聂楚买好的早点,甚至对震耳欲聋的迪士高劲音乐也毫无反应,就那样抱着双膝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发了会呆,眼泪就像脱线的珍珠般,叭嗒叭嗒地掉了下来。
聂楚是第一个留意到楚眉的异常表现的,赶紧以胳膊轻轻撞了撞俞悦,俞悦嗯了一声,抬头望聂楚,聂楚轻轻指了指一边流泪一边发呆的楚眉。
俞悦直接上前摁下了音响的按钮,疯狂的音乐声嘎然而止,兰妮正在急促摆动的娇躯也跟着嘎然而止,就像是被人使用了时间停顿魔法一般,摆了个POSE,僵在那里。
“小眉,你怎么了?”
俞悦不理会兰妮愕然的表情,径直走到楚眉跟前蹲了下来,抚着楚眉香肩,柔声问,这一问,楚眉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将脑袋埋进双膝间,竟然是嘤嘤啜泣起来,一副哀哀欲绝的可模样。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五十八章 楚家遭劫
聂楚有些遗憾地耸肩,然后突然感到了一股寒意,骤然回头,正好迎上兰妮锋利的眸子。
“小楚,是不是昨天晚上你欺负小眉了?”
聂楚吓了一跳,赶紧跳开一步,双手连摇道:“没有的事,绝对没有!”
兰妮一指楚眉,娇声道:“那小眉为什么这么伤心?一定是你!”
聂楚赶紧解释道:“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是眉姐家里出事了。”
兰妮将信将疑,俞悦也忍不住转头望着聂楚,问道:“小楚你怎么知道的?”
“呃,这个……”聂楚呃了声道,“我瞎猜的,一定是眉姐家里出事了,不然她不会哭得这么伤心的,汗。”
“小眉,是这样吗?”
兰妮也跟着在楚眉面前蹲了下来,抚着楚眉香肩柔声问。
“嗯。”
楚眉带着哭腔,轻轻点了点头。
“小眉,告诉姐姐,家里出啥事了?”
俞悦柔声问。
“我妈妈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我爸爸遭人绑架了,呜呜……”楚眉抬起泪汪汪的美目,抽泣着说道,“我要回家,回家……”
“好,我们回家,回家。”俞悦不停地拭去楚眉脸颊上的泪水,但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泪水汹涌而下,俞悦叹口气,回头向聂楚道,“小楚,你送小眉回家。”
“啊?哦,好的。”
聂楚答应一声,站着没动。
“你傻呀,还不快去开车?”兰妮白了聂楚一眼,嗔道,“难道小眉现在这样子,她还能开车吗?”
“哦。”
聂楚哦了一声,挠了挠头,开车去了。
“木头木脑,真是的。”兰妮瞪着聂楚的背影娇哼道,“不过也真只有他这样,才肯放心把小眉交给他,不然还真有些不放心。”
俞悦道:“小眉,你放心回家陪你妈妈,姐姐在警察总局认识几位警官,让他们抓紧时间查案,早些把你爸爸救出来,啊,你别太担心,很快就会没事的。”
兰妮也说道:“我也去一趟武馆,馆长认识一些道上的朋友,没准能探听到什么消息,对警方破案也能有些帮助。”
楚眉感激地望着俞悦和兰妮,抽泣道:“悦姐姐,妮姐姐,谢谢你们了。”
“谢啥,都是好姐妹啦。”俞悦轻轻搂过楚眉,两人的脑袋轻轻靠在一起,“小眉你忘了,当初我们结拜的时候发过誓的,现在你的家人有难,就是我和阿妮的家人有难,我们出点力是应当的。”
这时候,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聂楚已经把楚眉的跑车开到了别墅门口。
兰妮和俞悦便扶起楚眉,柔声道:“小眉,你先安安心心回家,我们办完事也会马上过去看望你的,啊,不要太着急了,啊,乖别哭了。”
“嗯。”
楚眉轻嗯一声,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把楚眉送到车上,俞悦叮嘱聂楚道:“小楚,你一路上你可要照顾好小眉。”
兰妮依然是那副母暴龙习气,威胁道:“小帅哥,如果你敢在路上动坏心眼,哼哼,你就死定了。”
聂楚咋舌道:“妮姐你还是饶了我吧,有您老人家在,就是借我天胆也不敢呀。”
“你说什么?”兰妮美目一瞪,嗔道,“你说我老?”
聂楚赶紧道:“没,没有的事。”
俞悦道:“阿妮别闹了,小楚你快送小眉回家吧。”
一路上,聂楚怎么劝,楚眉都是愁眉不展,嘤嘤缀泣,聂楚叹了口气,说道:“眉姐,你不用哭了,我向你保证,楚伯伯绝对不会有事的,你信不?”
楚眉止住悲声,哼道:“被绑架的又不是你爸爸,你当然不会着急了。”
聂楚道:“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绑架楚伯伯的人是有目的的,所以不会加害楚伯伯的。”
楚眉美目一闪,似乎觉得有那点道理,但仍是不放心地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聂楚道:“我想楚伯伯平时为人一定非常和善,从不与人争吵对不对?”
楚眉疑惑道:“你又不认识我爸爸,你怎么知道的?”
聂楚笑道:“这个嘛,只看眉姐你这么知书达礼,就知道楚伯伯是个很有教养的和善之人了。”
聂楚这句话一箭双雕,不但狠狠地夸了楚汉文一下,顺便也把楚眉也称赞了一遍,可谓深得楚眉欢心,当下就娇哼一声道:“哼,算你还有点眼光。”
聂楚嘿嘿一笑,心中却想,如果楚眉也算知书达礼,那这世上就没有刁蛮这个词汇了!
聂楚接着说道:“楚伯伯如此和善,不可能得罪别人,所以他遭别人绑架就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勒索钱财,另外一种就是需要楚伯伯帮忙。不过在我看来,勒索钱财可能性不大,毕竟在燕京,比楚伯伯富有的人大有人在,比如西门兴,那些恐怖分子既然是要勒索钱财,为什么不干脆去绑架西门兴呢?所以说,我认为这伙歹徒绑架了楚伯伯是需要楚伯伯的帮助。”
“帮助?”楚眉疑惑道,“我爸爸能帮助他们做什么?”
聂楚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楚伯伯是全国知名的古文物鉴定大师,我想歹徒绑架他一定是要他帮助他们去鉴定一些非常重要的文物吧。”
楚眉显然觉得聂楚分析得很有道理,但仍是将信将疑道:“是这样吗?”
聂楚非常肯定道:“肯定是这样。”
“那……你有什么办法能救出我爸爸?”
不知不觉间,楚眉已经相信了聂楚的分析,甚至本能地把聂楚当成了能救她爸爸脱险的希望,事实上,在片刻之前,在楚眉心中,聂楚还只是个什么也不是的小无赖,只会坏她的好事。
聂楚道:“要想从恐怖分子手里救出楚伯伯只怕很难。”
楚眉听了大失所望,对聂楚的态度立刻又急转直下,娇哼道:“就知道你没什么办法,哼。”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五十九章
聂楚笑道:“眉姐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啊。”
“说吧你,看看你还能编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聂楚道:“眉姐,我是没办法从恐怖分子手里救出楚伯伯,却有办法让恐怖分子自己放楚伯伯回来,你信不?”
“就你?能让恐怖分子放我爸回来?”楚眉不信地望着聂楚,连担心也暂时忘了,摇头道,“你别意淫了,行吗你?”
聂楚道:“不信啊,咱试试?”
“试试就试试,哼。”楚眉道,“怎么试?”
聂楚打了个响指,说道:“这要从恐怖分子为什么要找上楚伯伯分析起,他们之所以找上楚伯伯,就是为了楚伯伯帮助他们鉴定一些文物,那么如果让这些恐怖分子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别人的文物鉴定能力比楚伯伯更厉害的话,你想恐怖分子是不是会考虑转移目标,把楚伯伯放掉?”
“这个……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楚眉道,“可是该怎么弄呢?”
聂楚道:“在开始具体操作之前,我需要确定一件事,眉姐这个问题你一定要慎重回答,如果你骗了我,或者说错了,那么就有可能威胁到楚伯伯的性命,所以你一定要慎重。”
楚眉有些疑惑地望着聂楚严肃的脸,说道:“什么问题呀,这么严重。”
聂楚道:“我想知道,楚伯伯在面临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否会屈从恐怖分子的压力替他们做事?”
楚眉断然摇头道:“不会,肯定不会。”
“你肯定?”
“肯定,确定以及笃定!”
“好!”聂楚道,“那我就有办法了,不过为了救回楚伯伯,可能要让楚伯伯受些委屈,特别是他的名誉将遭受极大的损失,你是否愿意?”
楚眉蹙紧秀眉道:“聂楚,你到底想怎么做?快说啊你。”
聂楚呼了口气,说道:“眉姐,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你和伯母在适当的时候向公众透露一个信息,说楚伯伯的文物鉴定能力其实是借助别人的,他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出色的文物鉴定能力。”
“你想,如果让绑架楚伯伯的恐怖分子听到了这段话,结合楚伯伯不愿意和他们合作的事实,他们肯定会怀疑楚伯伯确实不具备文物鉴定的能力,这样一来,楚伯伯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自然而然就会放了他了。”
楚眉皱眉道:“他们……不会杀了我爸爸吧?”
“不会,这个你放心。”聂楚道,“恐怖分子虽然可恶,但他们杀人也是有原则的,除非必要,他们是绝不会杀人的。”
楚眉道:“那……要不照你说的试试?”
聂楚道:“行,待会我送你回家,你先和伯母商量一下,然后电视台那面由我来联系。”
楚眉道:“好的,那我到家后,你开我车去吧,有车方便些。”
聂楚笑道:“谢谢眉姐。”
楚眉难得地弯了弯嘴角,本想回报一个微笑,但由于心情不好,笑得实在比哭还难看,不过看得出来,她对聂楚的感观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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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亚电视台,广告接待室。
李瓶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一看到坐在接待室的聂楚,就粉脸色变,杏眼圆睁。
“你还有脸来见我?”李瓶气鼓鼓道,“昨天那档子事,是怎么回事?”
聂楚挠头,傻笑道:“啥……啥事?”
“啥事?你还装糊涂!”李瓶火道,“你不是说你被无缘无故关进警察局,被逼无奈才绑架了一名警员做人质,让我赶紧赶去做现场报道吗?怎么后来又成了一次演习了,啊,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台正在向全市直播,回来后我挨了台长多严厉的训哪,差点连饭碗都丢了!真是的,气死我了。”
“呃……那个,事情是这样子的。”聂楚道,“总局的长官说,为了增加这次演习的影响,所以才让我特意打电话给你,进行突击报道的。”
“啊,这就是你的理由!?”李瓶道,“枉我把你当成朋友,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咳,那个瓶姐,你先别生气,今天我来找你,是有重要东西给你看的。”
“我不要看。”李瓶甩了甩秀发,又问道,“是什么东西?”
聂楚看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孽畜的照片,我冒了天大的风险才拍到的。”
李瓶立刻急切起来,盯着聂楚道:“在哪里?快拿来我看看。”
聂楚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信封,然后郑重其事地塞到李瓶手里,李瓶一把接过,迫不及待地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一看之下顿时大喜道:“好,太好了,角度不错,光线也合适……嗯,不错!”
聂楚得意道:“怎么样,瓶姐,我说话算数吧,我说帮你弄到孽畜的照片,就一定帮你弄到!”
“是吗,那我倒是要谢谢你了。”李瓶微微一笑,突然啪地将照片和信封扔在地下,挥舞玉臂叫道,“你当我是白痴吗?拿这些垃圾来骗我!嗯,你以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戴个盖面具照机张像就想冒充孽畜,哼。”
聂楚尴尬至极,说道:“可是,那大老虎……”
“别跟我再提那会说话的大老虎!”李瓶道,“这里的纬度是多少?中国东北地区的纬度又是多少?东北虎再厉害会越过千山万水,跨过大洋来到我们这里的热带雨林?帅哥,要撒谎也得靠点谱啊,嗯?”
李瓶扔下这句话,气鼓鼓地摔门去了,留下聂楚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呆在接待室里。
老半天后,聂楚才哎了一声追出门来,向着李瓶的屁股喊道:“瓶姐,我还有件事情要找你。”
李瓶没有理会聂楚,走得更快了。
聂楚耸了耸肩,无奈道:“瓶姐,你知道吗,你正在失去一条天大的新闻,可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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