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羊皮的恶狼
夏明威凛然,他曾经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一眼就看出这伙人同样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这伙人分工明确,警戒哨的布设也十分专业!夏明威不由得心下庆幸,如果不是藏身之处距离公园够远,只怕很难逃过这伙人的警戒哨。
其中一名蒙面大汉一挥手,大汉们四散隐蔽起来,聂楚也在两名大汉的挟持下隐入一丛茂密的灌木丛中。夏明威心中一动,赫然发现那丛灌木丛就是他藏清明上河图赝品的灌木丛!这只是巧合?还是……
夏明威的视线最终落在仍然留在空旷处的那名大汉身上,显然,他就是留下来要和即将出现的“孽畜”做交易的人。
夏明威的心霎时抽紧,视线不停地在那大汉和聂楚藏身的灌木丛间来回转移,号称最神秘恐怖分子的“孽畜”,今晚真的会出现吗?
留在空地上的大汉突然间似有所察觉,迅速转身!
正通过望远镜观察一切的夏明威同样吃了一惊,他甚至比空地上的大汉还要吃惊!因为在那大汉站立的不远处,突然鬼魅般出现了一道身影,仿佛那身影本来就一直站在那儿似的!可事实上,夏明威相当清楚,在片刻之前那里都还是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震惊之下,夏明威惊咦出声。
“咦,真他妈的邪门,难道真的另有其人?”
李瓶美目一闪,问道:“夏教官,什么人另有其人?”
夏明威呃了一声,没有回答,专心观察公园里的交易现场。
****
公园里。
大汉冷声道:“货呢?”
孽畜扬起手里的一幅卷轴,淡然道:“铜皮,钱呢?”
铜皮一挥手,从阴影中走出另一条大汉,将一只沉重的箱子放在铜皮面前,铜皮道:“这里只是一部份,等验过货,确定是真迹,我就会把剩下的钱都交给你。”
黑暗中,孽畜厉声道:“铜皮你他妈的耍我?这点钱就想赎回清明上河图,真是做梦!”
铜皮闷哼一声,沉声道:“阁下,我说了这只是一部份!”
孽畜道:“我信不过你!”
铜皮阴声道:“金属风暴说话从来算数!”
孽畜道:“既然这样,交易取消,告辞了!”
铜皮厉声道:“阁下,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最好不要闹得大家都不痛快!我们行动不密,被你黑吃黑,这是我们自己疏忽,不怨你!我们不愿同道相争,肯出高价赎回真迹,已经很有诚意,阁下最好不要不识抬举。”
孽畜不为所动,冷然道:“江湖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无拖欠之理!”
铜皮道:“你这是逼我动手!”
孽畜道:“只要你有这本事,清明上河图拱手相送,本来这就是你们金属风暴之物。”
铜皮一挥手,除了挟持聂楚的两条大汉,早就埋伏在周围的大汉们纷纷出现,牢牢将孽畜围在中间,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混战一触即发。
铜皮最后努力道:“我实不愿同道相残,白白让警方和政府占尽便宜,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交出真迹,1亿美金如数奉上、绝不食言,大家今后还是朋友!”
孽畜不卖账,不屑道:“废话少说,就凭这几个人想要留住我,怕是没那么容易。”
孽畜说罢已经率先动手,身形一晃已经往东南角遁走。
“把画留下再走不迟!”
铜皮断喝一声,身形如电循着孽畜的身影急追,电光石火之间,原本围住孽畜的大汉们也已经身形晃动,阻住孽畜去路……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息之间。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孽畜已经从大汉们的重重围困下脱身而出,身影一晃就隐入了东南角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两名大汉弹身欲追,铜皮冷然道:“不必追了,既然他已经把画留下,还是不要赶紧杀绝为好。”
朱九急道:“可是三哥,这厮在西门别墅让我们很没面子。”
铜皮闷哼道:“这都怪你,本该亲自前往,谁叫你偷懒只派十七前往?若是你去了,真迹也不至于落入孽畜之手,和黑水党的交易也就不会拖之今日尚未完成!”
朱九道:“就这样放过他,实难咽下这口气。”
铜皮道:“此人虽然进攻能力平平,但逃命躲避的功夫却是世界一流,连子弹都及不上他的逃跑速度,你追得上吗?”
朱九闷哼不语。
铜皮道:“这种狠角色,我们还是不要得罪为妙,我只担心他所留这幅画,究竟是否真迹?去把那小子带过来,让他验一验。”
****
躲在山顶偷窥的夏明威,一颗心再度抽紧,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聂楚藏身的那丛灌木丛上,再看看刚才孽畜逃走的方向,和聂楚藏身的灌木丛方向却是截然相反!一个巨大的问号在夏明威的脑海中浮起,聂楚是否还在里面?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六十八章 大功告成
几乎是铜皮话音方落,挟持聂楚的两条大汉就挟着聂楚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结果再次令夏明威震惊,也更加确定,聂楚和“孽畜”的确不可能是同一人!就算聂楚速度够快,能够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从东南角遁走又及时潜回西北角,但他身边的两名恐怖分子总是活人,不至于被人溜走再潜回来还没有发觉吧?
这样的结果无疑让夏明威更加震惊,如果聂楚就是“孽畜”,那么刚才发生的一幕就显得顺理成章,这一切不过是聂楚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而已,可如果聂楚并非“孽畜”,那问题就显得有些严重了!
夏明威突然感到脑后恶寒,这个聂楚不但能做到常人所不能,更能算无遗策,让一切都按照他的设想来发展,这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夏明威同时感到一丝庆幸,幸好他不用和聂楚作对,否则只怕晚上睡觉也会做噩梦的。
公园里,聂楚已经在恐怖分子的挟持下紧张地开始鉴定工作,装模做样地品评了一番,聂楚摇头道:“很遗憾,这幅画并非真迹,乃是赝品。”
朱九火道:“该死的,果然被耍了!”
铜皮却是不动声色,沉声道:“先回总部再说。”
铜皮话音方落,公园西北角山顶上突然灯光闪烁,然后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旋转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几乎与此同时,另外三个方向也警灯闪烁,人声鼎沸……
宏亮的喊话声通过扬声器从山顶上清晰地传来。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朱九大惊道:“他妈的是龙鹰的声音!三哥,该死的臭虫把我们出卖了!我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
铜皮沉声道:“慌什么?又不是没和龙鹰打过交道,看好人和画,从东北角突围,走!”
铜皮一声令下,金属风暴的恐怖分子已经像野狗一样窜了出去,直奔西山公园的东北角,那里丛林茂密,就算是在白天也是光线阴暗,十分利于恐怖分子隐匿形迹。
在金属风暴的恐怖分子撤走足足十几分钟之后,吕华和小强才带着十六名督察队员分两个不同的方向围了过来,夏明威和李瓶几乎和他们同时赶到公园西北角的水塘边,可惜这里已经人影沓无。
“夏警司,楚哥被他们抓走了!追不追?”
吕华和小强同时把目光投向夏明威,夏明威也有些愣神,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聂楚虽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但他并没说之后一切该如何继续?尤其是现在正面对新亚电视台的摄影机,稍有不慎就可能把这出好戏给演砸了。
“追!他们跑不掉!”
夏明威只犹豫了零点五秒,就一挥手朗声大喝,那表情那模样,整个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英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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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午间休息的黄金时间,热点访谈栏目破天荒地调整了播出时间,安排在午间播出,节目一经播出,就几乎吸引了所有市民的目光,新亚台的收视率节节攀升,历史性地超越了国立电视台的收视率。
对着摄影机镜头,李瓶侃侃而谈,这美女主持香喘吁吁,发鬓散乱,似乎经过一段长距离的奔跑,鼻尖上甚至还可以看到晶莹剔透的细密汗珠,看起来格外的青春动人。
画面的背景是野外,时间是夜晚,周围有直升机的巨大轰鸣以及明亮的警灯闪烁,看起来有些像是警方追捕逃犯的现场。
“各位观众,大家好,现在是新亚时间X月X日凌晨一时十五分,我在西山公园向大家作现场报道,就在片刻之间,由夏明威警司率领的警校督察队在高唐分局警方的配合下,成功破坏了恐怖组织金属风暴和恐怖分子孽畜之间的交易活动,并且成功地营救出了两天前被绑架的警官大学学员聂楚……在警大督察队和高唐警方的联合打击下,恐怖分子仓皇撤退,被劫的古文物著名的清明上河图也被截获,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否就是遭劫的真迹,不过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因为那幅画已经在第一时间被送往市博物馆。本台将在明晚的黄金时间向大家做详细的报道,我是李瓶,谢谢收看。”
所有市民的心顷刻间提了起来,人们甚至忘记了用餐,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迫切地想知道那幅失而复得的名画是否真迹?
电视画面一转,出现了一名严肃的中年人,以不太清晰的国语义正词严地宣布:“经过博物馆十七位专家的一致鉴定,确定今天早晨送来的名画乃是清明上河图真迹,此画目前已经被收藏于国立博物馆的保险柜,并将在适当的时候向公众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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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这次行动的焦点人物,夏明威目前已经被新闻媒体全面包围。
面对无数的闪光灯,摆满面前的鲜花以及重重叠叠的麦克风,夏明威显得自信而又镇定,明亮的眼神像宝石一样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聂楚则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平静地欣赏这幕由他一手导演的喜剧。
他成功了,通过这次“英雄壮举”,聂楚相信夏明威的声誉将在警官大学扶摇直上,再加上他本人的能力,成为警官大学灼手可热的实力派人物已经是指日可待了。同样的,聂楚也深信,通过这次事件,夏明威一定能够看清形势,坚定和他合作的决心。
如果以前,夏明威百般讨好他聂楚,只是误以为他是校长私生子的话,那么现在,夏明威选择和他聂楚合作的原因已经改变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聂楚彻底打消了夏明威的怀疑,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人怀疑他聂楚就是最神秘的恐怖分子孽畜了!
聂楚也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做个披着警服的罪犯了。
夏明威好不容易摆脱了媒体的纠缠,成功地将媒体的将焦点转移到李辉身上,然后走到聂楚身边坐下,低声问道:“小楚,这事本来和李辉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捎上他呢?”
聂楚微笑道:“夏警司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多了个李辉,不但没有减弱你的声威,反而更加衬托出了你的不凡!你只是个警校教官却是主角,而他是在役警官,却只是配角,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夏明威摇头,低笑道:“小楚,你的心计真是太可怕了,只怕问题还没这么简单吧?”
聂楚挤了挤眉毛,说:“夏警司何不说明白些?”
夏明威笑道:“衬托我的声威只是其次,关键是拉上李辉还有个天大的好处!因为这件事而受惠的李辉将会欠下小楚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从此以后,在校内有我,在校外有李辉,小楚你就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不是吗?”
聂楚呵呵一笑,纠正道:“纠正一下,李辉欠的是夏警司你的人情。”
“这不都一样吗?”夏明威微笑道,“不过,我有许多疑问,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聂楚笑道:“说来听听。”
“你给我打电话的手机从哪来的?”
“这个是秘密。”
“和‘孽畜’交易是极其隐密的事,非恐怖分子高层不可能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总之我有办法能知道,很多事情只要你去努力,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聂楚的回答就像狗屁,说了等于什么也没说。
“那么恐怖分子发现你逃走并且清明上河图真迹被调包之后,他们不会回来找你算账吗?如果他们报复你,我们该怎么办?”
“不会,恐怖分子不会知道真迹其实已经被我调包,并且从此以后,他们也不会再来找我算账了,我保证。”
这次,聂楚的回答还算让夏明威满意。
“还有李瓶小姐,你用什么办法说服她捏造事实,把这次失败的交易说成是被我们所破坏呢?”
聂楚道:“这个嘛就简单了,媒体嘛,向来以高收视率为唯一指标,仅此而已。”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夏明威正了正脸色,问道,“小楚,我很想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你来到燕京警官大学,并且帮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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