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唐
“好走。”刘冕拱起手来。目送上官婉儿上了车儿,然后驶离了自家门前。
刘冕这才走了回来一轻松的吁了一口气。一个叫老赵的仆役上前来对他拱手行礼:“将军有何吩咐?是否需要沐浴或是安排歌舞消谴?”
“那就洗个澡吧!”刘冕早有此念了。赶了多日地路程,身上几乎要发臭。
主宅膳食房的后面,就是浴室。不大的一间房子,里面用顺滑的玉石彻了个澡池。刘冕四仰八叉的泡在里面舒服极了。头枕着池壁脸盖一片毛巾就像是泡温泉一样。几乎都快要睡着。隐约有个念头,感觉自己一夜之间就实现了“小康”。
正迷糊的时候。隐约听到浴室的门被打开,于是醒神偏头一看,不由得有些愕然:韦团儿进来了。
韦团儿款款走到澡池边跪坐下来,柔声道:“将军还要加热水吗?”
“怎么是你来了,老赵他们呢?”刘冕有点疑惑。脱得一丝不挂地在这里泡澡有个小妞闯了进来,多少有点尴尬。
“婢子本就该来伺候将军沐浴的。”韦团儿的脸变得红了,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膝盖低声道,“婢子是将军的户婢……”
“你去吧,不用你伺候了。”刘冕说得很果断。他当然明白韦团儿话中的意思。户婢,说得通俗一点就是通房丫头。许多宫中的宫女,都被这样赏赐给王亲贵胄或是公候臣子,就像是赏赐马匹一样。但这韦团儿可是上官婉儿特别选派来盯梢的卧底。要是刘冕把她怎么样了,上官婉儿还不打翻醋坛子没完没了?
韦团儿也不敢多言,点头轻应了一声是,转身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刘冕多少有点郁闷的吐了一口气:满屋子尽是这种能看不能吃地户婢,恼火!来大唐几年了居然都没开过荤,还是个初哥儿!
没多久老赵拿了烘暖的衣物进来,伺候刘冕起浴。他仿佛看出了刘冕的那点心思,狡黠的低声道:“天色尚早,将军要不要去北市逛一逛?”
“天寒地冻有什么好逛的。北市很热闹很好玩吗?”刘冕不以为意。
老赵嘿嘿的低声笑:“洛阳这地方盛行花酒。洛北富人居多消谴所在更是不少,北市就建有多家莺菀,远近闻名。但凡达官富户或是仕子文人,平日里都喜好在那里喝杯花酒猎个奇艳。”
刘冕这才回神:原来北市是个逛窑子的好去处!怪不得上官婉儿临行时特意吩咐,不让去北市玩,原来是怕我出去鬼混。
“改日吧。”刘冕随意的敷衍了一句。虽然大唐民风开放、狎妓公开化甚至还有点时尚的味道,但刘冕对于这类事情一向兴趣不大。而且正如上官婉儿所说,他现在的确不好四处抛头露面。
当夜,刘冕就在他地豪宅二楼里睡下。舒适的房间松软的被褥让他很快入梦。
第二天辰时,上官婉儿准时驾到。马车上还抬下来一个小箱笼,径直搬到了院子里交给了韦团儿。上官婉儿略带嘲笑的对刘冕道:“知道你两袖清风,我特意借点钱给你花花。要不然这满屋丫鬟仆役都要跟着你挨饿。五百贯,我可是要收利钱的。到时候连本带息还我哦!”
“哈哈,好说、好说,真是多谢了。”刘冕还真是为这事犯过难,因为他现在手底下地确是没什么钱。十几个丫鬟仆役吃喝用度加上日常杂费可是笔不小地开销。他现在也算是有家业的人了,不比以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今后除了领取俸禄,还得寻思一些别地法子弄点钱来花花才好。钱不是万能,没钱却是万万不能呀!
二人照例乘上了马车,往皇宫而去。上官婉儿依旧兴致勃勃非常的开心,二人之间比昨天也更多了几分亲密与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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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唐》 第64节
《复唐》 第64节
作者: 寻香帅
第三日,依旧如此。三天下来,刘冕对洛阳皇城与太初宫算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至少道路算是十分熟悉了。
临分别时,刘冕对上官婉儿问起一个寻思了多日的问题:“婉儿,我问你件事情你能告诉我吗?”
“说呀?”上官婉儿有些依依不舍,此时粉脸一红,还不知道刘冕要问什么。
刘冕低声道:“嗯……永寿郡王自从回京后就再没音信。我想问问,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上官婉儿脸色顿变眉头皱起,没好气的道:“不知道!这种事情你以后休得再提、休得再想。我不是叮嘱过你多次了吗?死不悔改!”
“呃?……那好吧!”刘冕无奈的笑了一笑,“那咱们后会有期。”
“早去早回!”上官婉儿还没忘了白他一眼,脸上多有嗔怨神色。
刘冕微笑拱手告辞,心中暗忖:上官婉儿果然很有“职业道德”,不会私下给我透露什么机密。可能是我们的“交情”还不太够吧。李贤,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回长安吧!
第二卷 烈火乾坤 第96章 野猫在侧
刘冕回到家里,准备打点行装起程。正准备动手,才发现自己茫然没有头绪。衣服在哪里?出行要用的身份文牒、官凭告身好像也没收拾。无奈,只得唤来韦团儿。
“将军要出远门儿吗?”韦团儿的表情中有几分机警,“准备去哪里呢,什么时候回来?”
刘冕有点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你是我的户婢,还是我娘?”
“将军恕罪!”韦团儿一慌,急忙跪倒下来直磕头,“婢子只想问得清楚了好替将军打点行装安排府里的事务,但凡有朝廷传唤或是客人来访婢子也好回话。这才让将军没有后顾之忧。”
“起来,别动不动就跪。”刘冕苦笑的摇了一摇头,“太后准我假期回长安省亲。需要用到的衣物、文牒你都替我准备妥当吧。”
“是。团儿马上去准备。”韦团儿应了一声,碎着步子走了。
稍后刘冕看到,韦团儿坐上一辆府里的马车出了门,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将一份官凭交给了刘冕:“将军请收好,这是婢子刚刚在千牛卫卫所替将军取来的官凭。另外,洛阳府户曹正在给将军办理户籍和身份文牒,稍后会送到府上来。”
刘冕多少有点意外:“还这么麻烦?”展开官凭来看,上面盖着户部和兵部的大印,几个大字分外醒目正四品下千牛卫中郎将,刘冕。
韦团儿低着头轻声道:“将军本来没有户籍,需要重新办理。新官上任,指令刚刚下达到吏部和千牛卫卫所。婢子连着跑了几个衙门才将官凭办来。然后又拿着官凭告身和卫所开出的文案楔书到了洛阳府办理户籍。”
刘冕听着都觉得麻烦了,一时对这个韦团儿有些刮目相看:“真是辛苦你了。想不到你如此能干。”
“谢将军夸赞,这是婢子应该做的。”韦团儿有些欣然的展颜一笑,抬头看了刘冕一眼,眼神在他脸上肆意的留连了几瞬,才有些不甘的低下头来作谦恭状。
刘冕也头一次仔细打量了她几眼……这个女人。给他一点野猫的感觉,眉宇之间总有那么一丝妖媚气息。尤其是她笑地时候,媚眼如丝春意流淌。隐约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异样魅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邪异味道。
妖精?刘冕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这么一个词,随即岔开话题道:“我的马呢?”
“将军的马匹已经从千牛卫卫所取回,关在自家后院马厩里有专人照管了。”韦团儿轻吟地说道,但眉宇间有一丝惶然之色,“但是……”
“怎么了?”
韦团儿有点心虚的道:“那匹宝马性子太过刚烈孤傲。旁人都近它的身不得。这两日来已有两名家仆为给它生火取暖和喂食草料。被踢伤了。”
刘冕不由得愕然:“是我粗心,把这一层给疏忽了。火猊野性难驯,很少有人能近得了它的身。除非是我亲自领过去的人,它才理会。”
韦团儿嫣然一笑:“看来那火猊就如同刘将军一般卓尔不凡、不屑与凡俗一类为伍。”
刘冕眉头轻轻一皱似笑非笑,心道这小娘们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很到家。
“将军请稍歇,婢子去为你收拾行装盘缠。”韦团儿倒也识趣没有多作纠缠,行了一礼退下。
刘冕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心道这个小娘们看来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上官婉儿派来盯梢地好姐妹?物以类聚,看来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善类。
没多久洛阳府户曹吏官亲自来到刘冕府上,送来了他的身份文牒。算来这个户曹也是主管京城民政部的高干了,却对刘冕殷情有嘉低声下气。刘冕心里暗自有些好笑,想不到我摇身一变就成了高级官僚。
如此一切收拾停当了可以出发,刘冕便拿着韦团儿帮他备好的包袱出了主宅,却见院落里停了一辆马车。韦团儿侍立于车旁对刘冕道:“将军请上车。”
“我骑马去,何需用车?”刘冕嫌车慢,骑马总是快一点。以火猊的速度,从洛阳到长安的这百里地慢腾腾地跑也能两天内赶到。坐车晃晃悠悠起码要三四天。
“天寒地冻的。将军还是坐车吧。车内备有炭火和酒食。”韦团儿依旧生怯的低着头,“而且……婢子也该跟随将军同去左右伺候。”
刘冕有点不爽的皱了皱眉头,本待严辞拒绝让她留下,转念一想她大概是听了上官婉儿的授意在行事。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和上官婉儿闹得不愉快。于是道:“好吧,上车。”
韦团儿顿时面露惊之色:“将军请先上车!”大有点诡计得逞的沾沾自喜。
刘冕轮了几下眼睛,似乎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这小妞,想干什么?
马车里升了火很暖和,甚至还有被褥枕头。韦团儿上了车后就从一旁的侧厢里取出酒来温好,对刘冕道:“将军喝点酒暖一暖身子吧?”
“随便。”刘冕心中升起一丝疑窦。因为他发觉,这个韦团儿今天的举动有点异常。至从上了车以后。她脸上就一阵阵潮红泛起,媚态尽显。就像是……发春了的小野猫。
马车开动驶出了宅院,刘冕依旧大咧咧地坐在卧榻上看着韦团儿煮酒。不得不说,韦团儿的确很能干,做什么事情都很利索。相比于上官婉儿的优雅柔和。她更显得干练老道。
韦团儿先给刘冕斟满一杯。然后挪动膝盖跪行到刘冕面前,将酒杯递到他唇间:“将军请用。”
“给我。”刘冕伸出手来去接杯子。他非常不习惯这样被人喂食。
韦团儿略有点失望也只好将杯子交给刘冕。然后自己满上一杯来敬刘冕:“将军,婢子先干为敬!”说罢仰脖就喝下一杯。几乎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简直就像个西红柿。
刘冕浅尝了一口不禁有些愕然,这女人喝酒上脸这么快。却见她又去伸手给自己倒酒,又是满满的一杯。
还是个豪放派。
刘冕本来习惯了大口大杯的喝酒,这时却突然没了什么兴致。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对这个韦团儿也提不起什么好感。
“将军请。”韦团儿举杯来敬刘冕,神情真切满怀期待。
刘冕眨了两下眼睛放下酒杯:“我有点困了,歇会儿。你自己喝吧。”说罢往马车尾部一躺,扯过棉被来就盖到了身上。远行用的马车车厢很大,里面甚至能开摆一桌麻将。
韦团儿举着酒杯愕然的愣了半晌,无奈只得自己喝下,然后又给自己斟满再度饮下。
刘冕听着声音,知道她连着喝下了许多杯。心忖还真是真人不露相,这个第一眼看来很秀气文静地小姑娘,却喜欢这么豪饮。
马车摇摇晃晃,刘冕不知道不觉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韦团儿独自斟饮,已经连续喝下了十余杯,脸上一阵红烫,一双猫儿般的媚眼直勾勾的盯着刘冕的脸庞,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她放下了酒杯,轻轻移动身子靠近马车后厢地卧榻。俯下身来,如同欣赏珍玩一样地审视着刘冕。
马车里很暖和。韦团儿身上酒劲开始发作,浑身发起热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烫。身上也在一层层地冒着汗。于是伸手去解身上的乳黄棉袍将其脱下,轻轻放到了一边。
恰在此时,熟睡的刘冕翻了个身,转过来脸对着他。韦团儿吓得弹了一弹,一阵心虚。半晌见刘冕仍在沉睡,方才吁了一口气,居然继续去解除衣裳。到最后,脱得只剩下一件棉布内衫,里面只剩下了紧身的胸衣。
韦团儿的手有点微微发抖,缓缓伸到刘冕面前,想去摸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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