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军刀
保证全歼剩下的鬼子。
公路上的鬼子打得非常顽强和镇定,他们依托大车和米袋进行防守。而且鬼子的射击准确度很高,往往在对射中,连里的兄弟不是鬼子的对手。而且鬼子面对迫击炮的轰炸丝毫不慌乱,而是不断朝方便迫击炮进行观瞄的地方开火,给骆钧观瞄修正弹道造成很大困难。
即使是迫击炮弹落在公路上,鬼子也并不慌乱,而是迅速就地卧倒,没有看到鬼子因为有迫击炮而溃散。这和东北军仅仅听到机枪的枪声就溃不成军形成了鲜明对比。孙寒不禁对鬼子的这种训练有素感到惊叹。
就在激战正酣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枪声。孙寒扭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工事的后面七八个鬼子端着刺刀就冲了过来,有几个兄弟猝不及防,当场被刺刀捅死。孙寒连忙掉转枪口朝后面开枪,就看鬼子越来越多。这时孙寒才明白过来,刚才那三十多个鬼子根本不是逃跑,而是冒死突围,然后过来抄连里后路的。
一个鬼子哇哇怪叫地冲了过来,孙寒枪膛里的子弹已经打空了,他连忙摘下刺刀打算开始白刃战,但刺刀怎么也上不上。这时他想起来自己现在拿的是毛瑟步枪,而刺刀还是三八枪的刺刀,他顺势把刺刀当飞刀一样扔了过去。鬼子没有想到这招,抱着脑袋一矮身子,刺刀从他边上飞了过去。
孙寒连忙从腰上掏出手枪,熟练的推上膛,朝着冲的只有几米远的鬼子连开三枪。那个鬼子胸口顿时喷出一股鲜血,倒在了地上。孙寒也顾不上拣扔在地上的枪,又对着边上一个正在和兄弟拼刺的鬼子开了三枪,那个鬼子应声倒地。孙寒的手枪喀吧一声空仓挂机了,他退出弹匣,从口袋里掏出子弹往弹匣里上。手抖得要命,七发子弹半天才上满,他把弹匣塞进手枪,顺手回头朝公路看了一眼。
这下孙寒被惊呆了,公路上的鬼子正在从一处断崖相对不太陡峭的地方往上面攀爬。他赶忙把手枪插回枪套,从地上捡起毛瑟步枪,然后从地上的兄弟身上翻出子弹上满,这次他长了教训,找到兄弟身上的刺刀上到步枪上。
鬼子这时已经基本上反败为胜了,而且再这么拖下去,全连的兄弟都会耗光。孙寒看到正在和一个鬼子拼刺的张明灿赶忙跑过去帮忙,两个人费了半天劲终于把那个矮胖的鬼子捅翻在地。
“长官,撤吧,兄弟们顶不住了。”
“要撤你他妈撤,我不撤。”张明灿厉声断喝道。孙寒知道他是打红眼了。
孙寒一把拉着张明灿,让他看正在往断崖上面爬的鬼子。张明灿这才知道大势已去。
此时阵地上一片混乱,经过刚才的白刃战,鬼子还剩下十几个,但连里的兄弟也只剩下七八十个。张明灿让一排负责断后,然后各排向后撤。
一排一部分兄弟和鬼子肉搏,另一部分兄弟依托树木朝鬼子开枪,落单的兄弟拼刺根本不是鬼子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被刺倒。
很快,一排几乎伤亡殆尽,剩下的几个鬼子和爬上断崖的十几个嗷嗷叫地追杀连里撤退的兄弟。刚刚追到一个林中溪流谷地的时候,一发迫击炮弹在鬼子堆里炸了。顿时两个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其他人匆忙卧倒。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迫击炮弹打过来呢,而且打得这么准,鬼子都很奇怪。
原来是骆钧的战友陈化龙,他大腿被子弹撕开了一个口子,根本跑不动,于是就拿了三枚迫击炮弹等在这个地方。刚才那枚迫击炮弹就是他扔出去的,迫击炮弹拔掉销子,然后撞击引信,只要一落地就爆炸。
半天没动静,鬼子站起身,大家估计可能是手榴弹。
这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划着弧线被扔了过来,轰隆一声,又是一个鬼子被炸成了重伤。但这次陈化龙已经暴露了位置,他一边退一边拔掉了最后一枚迫击炮弹的安全销。鬼子越追越近,陈化龙的肩膀上又中了一枪,整个胸前全是血。
最后四个鬼子在溪流的一处石头河沟边上找到了再也跑不动的陈化龙,他们好奇的围了过去,看着这个身材瘦弱,模样清秀的中国人。陈化龙大口的吐着气,脸上却带一种怪异的笑容,突然,他用最后的力气在身后撞击引信,然后猛地站了起来高高地扬起迫击炮弹。
炮弹落地的瞬间,一个用生命护卫着中华民族的铁血男儿微笑着去了……
十五、降俘
一直到晚上,张明灿和孙寒两个才把队伍收拢起来。经过白天日军的追击,全连上下只剩下了三十多人了,差不多一个排。
张明灿陷入了极度苦闷中,为什么自己的一个连,借助地形优势居然打不动鬼子的一支运输队。非但如此还让鬼子抄了后路,折损了一大半人马。张明灿觉得想不通。
和张明灿态度不同的是,孙寒倒是很释然,前几次交手他对日军的战斗力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而这次连里之所以失利,主要是打法僵硬,对日军的战术不适应。再加上连里单兵能力和日军有很明显的差距,所以失利也完全可以理解。
两个人收拢人马之后相视无语。孙寒本想安慰几句胜败乃兵家常事之类的话,但看着张明灿的态度,到底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让大家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只有走出这个阴影,以后才有可能打胜仗。孙寒由此想到了,以后他带兵的话,如果新兵第一次和鬼子交手,尽量用优势兵力。保证一仗下来能打赢,这样就能克服新兵对于鬼子的畏惧心理。
张明灿派出两个人到前面搜索,结果派出去的人一去不返,张明灿越想心里越发毛,该不会是投靠了鬼子当了汉奸吧。越想越怕,张明灿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尽快带着队伍脱离这个区域。但往哪儿走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朝着东北方向走,应该没错。
队伍刚刚离开一个多钟头,就听到后面隐约有火光传来,有兄弟拉住了张明灿示意让他看。很多人看到之后后脊梁直冒冷汗,玉皇大帝、菩萨保佑,再晚一步就会被鬼子给包围了。张明灿心里一个劲的骂娘,暗自庆幸自己发现的早,不然连里的兄弟全部都得折在那儿了。想到这里,张明灿命令清点人数,果然不出所料,有逃亡的,刚才收拢起来的三十七个人,派出去两个前出搜索之外,又逃亡了三个。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真是一点辙都没有。张明灿恨的牙根痒痒,但却无计可施。
就这么一直走到天亮,队伍终于走到一处庄子外面停了下来。庄子不大,但四周却砌着高墙,每个几米还有枪眼。张明灿估计这是个比较富裕的庄子,就打算进去休整一下。结果刚到庄子外面,嗖嗖的两发子弹就打在张明灿脚前面的泥地里。把张明灿吓得立刻滚翻在地,就势躲在一个歪脖松后面。
枪声也惊动了孙寒他们,孙寒来不及从地上抄枪,就几个起伏动作冲到了一个射击位置,拔出手枪,遥遥地指向前方。
张明灿估计是庄子里的人误会了,于是扯着嗓子喊:“别乱来,我们是张大帅的兵,是自己人,被鬼子打散了,到你们庄子里面休息一下。”
喊了几嗓子,对面也没动静,张明灿刚想露头看看,就见对面当当两枪打过来,地面上面尘土都被溅了起来。
张明灿估计是对方没听清楚,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这下对方听清楚了,回答也更干脆,又是当当几枪。结果这下把张明灿打毛了,怎么日本鬼子打,自己人也打啊。他扯着嗓子又喊道:“瞎鸡把打什么打,我们是张大帅的兵,东北军,看清楚再打。”
这次还好,对面没再开枪,沉默了很久,庄子里面喊道:“你们走吧,我们不打枪了,你们赶紧走吧。”
这么一喊话,把张明灿、孙寒还有其他弟兄彻底搞糊涂了,敢情刚才知道咱们是东北军啊,那还打什么打啊。孙寒觉得有蹊跷。他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有诈,他于是也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大家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啊。”
“你们快走吧,我们已经归顺皇军了,皇军给我们开饷给我们饭吃,我们不打你们,我们以前也是东北军的,也就是混口饭吃,你们快走吧。”对面庄子沉寂了半天喊道。
张明灿和孙寒一听头皮都炸了,怎么这里冒出来这么个部队,而且是已经投降了鬼子的东北军。张明灿示意了一下孙寒,孙寒转身过去布置了一下火力,然后一声令下,轻重火力一起进行压制,趁着这个机会,张明灿惊魂未定地跑了回来。
两个人越想越光火,自己在前方打鬼子,后方的部队居然有投降的。
其实是张明灿和孙寒消息不灵通,当时没撤走的东北军有很多投降的,没投降的也大批逃亡。很多建制的部队一听见枪声就没命的奔逃,老百姓都说,这东北军哪是被鬼子打跑的啊,简直是活活吓跑的。
但车到山前总得有路啊,两个人苦思不得其解。现在要么是绕开,那就麻烦了,得走山路绕个大弯子,还有就是打下来,但打得话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下来。张明灿本来已经心灰意懒了,但被孙寒一番话说动了。
“长官,按道理说咱们刚打了败仗不应该再打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但现在问题是如果绕山路,还不知道要走多远,再加上现在士气低落,连个小庄子都要绕着走的话,我担心士气会更差的。”孙寒小心翼翼地说道。
但此时的张明灿已经是被打掉了信心了,丝毫没有再想打仗的念头。孙寒叹口气,他从张明灿挎包里翻出望远镜,带着李雄明,两个人找了个高处仔细地观察起来。
庄子其实不大,东北角有个烧酒作坊,南面是一排厢房,庄子中间是低矮的瓦房和煤渣土夯实的街道。孙寒认识这种庄子,这以前是八旗的驿站,俗称的八百里滚蛋就是说驿站的事情。军情紧急的时候,到驿站马歇人不歇,一路纵马到下一个驿站,往往刚到人和马都倒毙了。前清的时候,这种驿站里面常常是犯了事的官员被发配过来的。由于驿站修建的时候充分考虑到了军事目的,所以四面的围墙修筑的异常坚固。
孙寒慢慢地看着,他发现围墙的西北角有一处明显经过修补的痕迹,可能是以前倒塌后重新修茸的。而且通过观察,孙寒觉得驿站里面驻军应该不多,而且估计没有迫击炮这样的重武器。
看到这些,孙寒心里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但他没有说出来,他还在盘算。李雄明看着孙寒铁青的表情竟然慢慢地有了丝笑意,不禁也觉得纳闷。
两个人回到营地,看到大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而且老远看过去,营地周围居然没有游动哨,孙寒直皱眉头,但却不好明说出来。他走到张明灿身边,低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张明灿听了一个劲地摇头。孙寒显然有些着急,铁青着脸,两个人似乎有了些争执。
争完了之后都不说话,最后还是张明灿主动说话。两个人好像都有些碍于面子,张明灿跟着孙寒走到高地去看庄子上的地形。张明灿一边看,孙寒一边在边上讲自己的计划,慢慢地把张明灿也给说动了。张明灿补充了几点自己的想法,两个人的一碰,整个计划就非常完美了。
当天晚上深夜,庄子里面的伪军突然听到庄子边上传来爆炸声。庄子里面顿时乱成一团,紧跟着外面枪声大作,而且还有机枪的声音。兵乓的枪声,很明显都是从西北角响起来的。这时庄子里的伪军很多人想起来西北角以前是修补的,恐怕不坚固吧。正想着呢,西北角被两发迫击炮弹炸出了个缺口,庄子外面也好像被爆炸点着了什么东西似的烟尘大作,伪军都紧张地将枪口对着缺口打算射击。
缺口处先是安静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又是枪声大作,这些庄子里的伪军都拼命地朝缺口处开枪。哪里想到,从身后的围墙上翻下来十几个人,把枪指着伪军,结果两三下就把他们全给缴了械。
伪军没有想到有这手,被刺刀一顶,就乖乖把枪放下了。等全缴了械,才发现翻墙进来的不过才十几个人,而伪军足有四十多人。但当时黑洞洞的,谁知道会是这么少的兵力呢。
兄弟们吆五喝六地把俘虏列成队,其中有人还挨了打。场院当中,张明灿兴奋得直搓手,来来回回看着这四十多个俘虏,一连来回走了好几圈,然后高声问道:“早上谁冲我喊话的。”俘虏中都不吭声,半晌有个高个子指了指队伍中一个穿着衬衫冻得发抖的人。张明灿走过去看看了那个穿衬衫的,“呵呵,挺鸡把有种的哦,还敢开枪打我。”边上的兄弟扑过去把衬衫汉子五花大绑起来。
那个衬衫梗着脖子很硬气的说:“扯淡,要是真他娘的想打你,你现在还能在这儿站着呢?早他娘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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