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
守在草莓的身旁不肯离开,双手紧紧的贴在草莓的胸前。
当一个大夫终于忍不住用手去推勒莎旺时,勒莎旺忽然仰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血雾把电视画面都染红了;血雾散去,洛桑看到了勒莎旺充血的眼睛,看到那双眼睛里深深的无奈和愤恨,勒莎旺跪坐在地上,两眼望天,惨白的脸上都是绝望,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嘴角不停抽搐着。
少女组合本来在另一间屋子里看电视,这时间都尖叫着跑过来,看到洛桑铁青的脸色,谁也不敢出声了。
“我要去找他们,快,我马上就要去,他们在哪里?怎么去?快!”洛桑语无伦次的吼叫着;又挂掉手中的电话开始拨通钱老板的手机。
电话一通,洛桑就对钱老板叫着:“你马上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安置好勒莎旺,谁也不许接近他,你要保证做到,不能让任何人碰勒莎旺!”钱老板答应着,又小心的问:“那么要是医生来了怎么办?我,”“什么鬼医生,任何人都不行,你也不行,你要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你也不行,现在给他水,然后把他找地方安置好,最好把他泡在水里。钱老板,我马上就到香港去,在我到之前任何人也不能接近勒莎旺;你记住,勒莎旺要是有什么意外,你这辈子就不要想回到北京来了!”说完洛桑挂断了电话。
王思韵在另一边已经开始打电话到机场询问航班了,现在是十点四十分,十一点五十分有一个航班飞深圳,十二点二十分有一个过路航班飞广州;王思韵飞快的在这两个航班上都订下了两个席位,又忙着寻找自己和洛桑的证件了。
洛桑还在看着电视,钱老板已经在几个香港人的陪同下跑到了勒莎旺身边,他和一个高个子青年护着勒莎旺,把他放到担架上;担架上的勒莎旺还在颤抖着,双手抓的紧紧的。
“这个笨蛋!”洛桑怒骂一句,又拨通了钱老板的电话:“你是傻子?没听明白我的话吗?快给他水,用水浇勒莎旺,快!”钱老板没敢回话,马上叫身边的高个子青年抢过身边所有的瓶装水洒向勒莎旺,别的人在钱老板的呼喊中,也开始把水浇到勒莎旺身上。
浑身湿透的勒莎旺渐渐放松了下来,脸色也没那么惨白了,身体上有一丝水气被蒸发出来。洛桑一直紧咬的牙关才放松了点,又对钱老板说:“现在,把电话放到勒莎旺耳边,我要和他说话。”
看着勒莎旺空洞的眼神,洛桑慢慢的呼唤着:“勒莎旺,勒莎旺,我是洛桑,听到了吗?我是洛桑。”
勒莎旺终于点了点头,“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也不要动,放松身体,等着我,我现在就去找你。” 勒莎旺又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洛桑又让钱老板把电话放到黑格尔耳边,现在的黑格尔暴跳着拦住抬勒莎旺的担架,小田律师根本拉不住它。
“黑格尔,乌云盖雪,不要闹了,等着我,我马上就去,安静些,勒莎旺没事儿了。”听到洛桑的话,黑格尔平静下来。
宝马车冲出了比登,王思韵把速度很快的提到一百二十迈以上。
深夜北京的道路上,人车都不多,但是刚下过的雪还没完全融化,街道的拐角处总会有些冰棱什么的;宝马530i
的优越性能有了发挥的机会,配置了ABS和
DSD的宝马,使王思韵的疯狂成为了可能;在王思韵不停的急刹急停时,车辆没发生偏转或侧滑的现象,只有在高速过弯时,宝马车才发生轻微的后轮失控。看到这辆疯狂的宝马车,谁能想象的到开车的竟然是曾经温柔可人的玉女歌星呢?
王思韵在把车开上北四环前,已经闯过了三个红灯;在北四环上,更是把速度提到了一百五以上,什么灯也不看了;一直到驶上机场高速,王思韵才松了口气。
“洛桑,你现在还去不了香港,你还要等临时签证,有点麻烦,最快也要到明天下午了,现在不要着急了,想想该怎么办”
王思韵稳定住车速后,想到自己的护照虽然能过境,但是洛桑还没护照,只有一个身份证是不行的。
洛桑还不知道到香港如此麻烦,但是勒莎旺的情况是拖不起的,他咬着牙没出声,就是前面是刀山火海,硬闯他也要闯过去。
“千万别硬来,把事情闹大了对勒莎旺一点帮助也没有,还是想别的办法吧。”说完王思韵开始打电话联系自己在深圳的朋友,快到机场了,也没个头绪;毕竟这是牵扯到出入境管理的事情,谁也没把握在夜里马上办好。
洛桑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如果硬闯海关,就是和整个国家为敌,
这个后果是他承担不了的,就是闯过去也麻烦,先不说能不能到勒莎旺身边,就是应付香港警察就够他头大的了。
最后洛桑只有拨通了一个电话,铃响三声,对方接通了电话:“我是洛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小伙子,社会很复杂啊,能找我老人家我很高兴啊,是不是要到香港啊?没问题,你下了飞机就打开电话,有人会跟你联系的;小伙子,社会很复杂,不要太冲动啊,能想起找我帮忙,你就比以前成熟多了;这个社会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组成的,很多时候还要大家配合,一个好汉三个帮吗,你只管去吧,回头来学院看看我就行了,小伙子,社会很复杂,要多听听老人家的意见啊…”洛桑抱住头,忍受着对方的唠叨,现在是有求于人,不是他耍二百五的时候。
紧赶慢赶,洛桑和王思韵总算赶上了飞广州的航班,飞深圳的航班在他们赶到机场时,已经飞走一些时间了;王思韵对洛桑给谁打电话不好奇,好奇的是洛桑听电话时的苦恼样子,似乎听这个电话时,洛桑是在受折磨,但是王思韵知道洛桑不会无缘无故被别人折磨。
办理好登机手续上了飞机后,洛桑才想到自己是坐在飞机上了,他马上就要飞上天空了。
王思韵在应付着周围人们的招呼,洛桑和她现在太出名了,这个航班上就有十几个人是洛桑的歌迷,他们虽然没听过洛桑的歌,但是那被形容成天籁之声的美妙音乐,使他们对洛桑十分好奇。
洛桑现在满脑子的悔恨,对于这些歌迷谁也不搭理,有歌迷过来索要签名,洛桑都一把推开去,渐渐的洛桑又听到对自己二百五的评价后面又加上了漫骂。
以前被洛桑忽视的问题终于爆发了出来,洛桑没料到最先反映出来的竟然是勒莎旺,以勒莎旺这么高的境界修为,这次“心障”的出现搞不好就能废了他的前途,最少也要使他倒退一、两重境界。洛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黑格尔和勒莎旺境界提升的如此快,却没有出现谁也躲不过的第五重到第六重之间的心灵飞跃,第六重到第七重之间更厉害的心障的阻碍也没有发生;原来还是躲不过去,它们在这个时间爆发了,如果自己当时在他们身边还没什么问题,现在赶去,洛桑也不知道能有什么情况发生。
如勒莎旺和黑格尔那样的异类修行者,虽然在开始时期比较难,只要能坚持,都能有所成就;但是在修为到化形后,对于人类社会的了解还保持在理想状态,这些“心魔”也打扰不了他们的“人面兽心”。但是它们总是有意识的生命,对于人类社会的感受可能会很漠然,但对自己同类的遭遇就特别的敏感了;草莓可算是马中的英豪,它的壮烈最先打动了黑格尔,反映最大的是勒莎旺;勒莎旺正处于“兽心”到“人心”的转换阶段,在人类社会得到了承认,也尝试了人类社会的所谓“感情”,情绪最不稳定,也最容易受到“心障”的袭扰;前些时间,勒莎旺都是凭借自己的坚忍来克服这些,但是在被洛桑禁欲了一个月后,体内越来越旺盛的阳气激起的欲念在时时折磨着他,内外交困,终于被草莓之死,引发出“心障”。
飞机降落到白云机场,刚下飞机洛桑就打开了手机;几乎在手机寻找到信号的同时,一个电话也寻找到了洛桑的电话。
“请问是洛桑先生吗?看到你了,我们就在你们前方一百米处,有一辆黑色汽车,车号是*******,马上到车边来,我们上车再说。”一个年轻的声音指挥着洛桑和王思韵,来到一辆北京大切诺机前,王思韵看了一眼车牌,是一辆军车。
大切诺机跳下一个干练的青年人为洛桑打开了车门,虽然他穿着便装,但是那气质使王思韵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个军人。
洛桑一上车,年轻人就让司机开车,出了机场控制区,就从座位下取出个东西放到车顶上;“呜呜哇哇”的警报声响了起来,大切诺机的速度很快提到了一百六以上。高速路的收费处也在很远处就为它留出了通道,开车的司机几乎没减速就冲了过去。
这个时间年轻人才关闭车窗,回头和洛桑握握手,“我姓赵,你可以叫我小赵,是首长派来协助你们通关的,这是两份通行证,有效期十天,我想就是过了有效期,在香港也没人会为难你们的,但是为了小心还是把你们的证件给我,我来给你们办手续。”
小赵给洛桑了两份绿色证件,王思韵听说过这东西,但是也没见过,翻开后才发现,自己和洛桑的相片竟然已经贴好了;现在才是凌晨三点多,离洛桑打那个电话不过四个小时,谁有如此大的神通呢?再看看里面的内容,自己和王思韵竟然是总后某单位的外勤人员了。王思韵赶忙把自己和洛桑的证件给小赵,小赵看看,把王思韵的又还了回来:“你的手续是合法的,没必要再费事了。”说完就回过头,两眼平视前方的路面,再不说话了。
王思韵的魅力在这里失效了。
五时许,大切诺机出现在深圳海关,守关的武警战士已经打开了通道,一个武警少校只是查看了一下小赵的证件就放行了。
繁华的香港出现在洛桑面前,在十一月十八日的清晨,洛桑终于踏上了香港的土地。
第二卷 歧路灯 三十八、社会有多复杂
王思韵已经不是头一次来到香港,但是这次的经历最奇特,在香港方面的关口上,也有人在等着他们,在例行检查了四个人证件后,洛桑和王思韵知道了小赵是个级别不低的参谋。一辆香港警方的车辆开始为他们带路,前往沙田马场。大切诺机在进入香港后就关闭了警灯和警报器,有前面的车开路,大切诺机的速度够快了。
洛桑下飞机后就不停的和钱老板联系,勒莎旺的情况已经稳定住了,香港马会在沙田马场内给勒莎旺找了个地方,在钱老板的坚持下,勒莎旺被放进了浴室里,全成金在照看着他;而钱老板则在门口守护着,不容许任何人进入,小田律师则跟着黑格尔去华尚马廊了。
洛桑他们的车队终于进入了沙田马场,看到这样的车队进来,香港马会的留守人员和沙田马场的雇员都不知道什么大人物来了,当看到洛桑和王思韵在赵参谋的陪同下跑进马场配楼,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洛桑和王思韵到底是什么来头?
钱老板本来以为洛桑再快也要下午才能来,当洛桑说他已经进入香港后,就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当看到洛桑出现在走廊的尽头,并且飞快的跑到自己身边后,马上就瘫在地上,他也不会动了,他身边围绕的几个人,也放松下来。
洛桑进入钱老板身后的那扇门后,立即把门“砰”的一声关上,这时间,王思韵和赵参谋才跑到走廊的中间;对于洛桑的速度,王思韵还没怎么注意,地上赵参谋却看出点什么来:洛桑肯定不简单,他的脚步移动并不快,步伐也不大,但是速度却飞快,这种工夫不是吃苦就能练出来的。
不大的房间里,全成金在不停的为勒莎旺降温;勒莎旺全身滚烫,平躺在浴室的地板上,任凭花洒里的水喷在他的身上,旁边,全成金还在不停的用毛巾擦着勒莎旺的双腿,浴室太小了,水只能洒到勒莎旺的上身。洛桑在电视上就看到全成金的样子了,在电话里对他也有了些了解,知道是钱老板新招的雇员,所以洛桑没怎么客气,就请他出去。
全成金没明白洛桑的意思,只是出了浴室的门,就躺到沙发上去了,他也累坏了。
时间要紧,洛桑没时间在全成金身上浪费,就封闭了他的经脉,这样也能使他更好的休息。
勒莎旺被洛桑拖了起来,费了十多分钟,勒莎旺才清醒过来;精神极度虚弱的他,已经说不出话了,看到洛桑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勒莎旺轻叫一声:“师傅,”嘴里又涌出几丝血迹。
这些血迹是洛桑逼出来的,刚才洛桑已检查了勒莎旺的身体:勒莎旺体内的真气极其紊乱,被洛桑开辟出的下丹田的气旋已经被打散了,内脏满是淤血,肝脏和肾脏更是肿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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