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
“灵山神佛,请上前一步说话,究竟为什么非要下界?说出理由来,本尊者也非不通情理之人,且饮茶。”从罗汉僧众里走出一少年罗汉,宝龙树和尚从内室端着茶盘出来,他刚泡好茶来孝敬罗汉僧,就被用上了。
灵山神佛王子厚乖乖的从少年罗汉手里接过杯茶,心里有千言万语,这个时间也不能说了;不知道下面怎么了,一个小小的迎仙侯竟然劳动这个人来把守,今天想下界,看来是难比登天了。恩,其实登天在他们来说是小事一件,现在下界成难事了,王子厚在可惜自己的法宝,刚修出鱼丹就。
心疼、可惜都每用了,别人不知道这个少年罗汉是谁,灵山神佛在弥须山混了千年,对这个罗汉在熟悉不过了,王子厚家世再显贵,跟他一比也渺小起来。
眼前这个罗汉就是十六尊者排行第十的罗侯罗尊者。排位不代表实力,罗侯罗可是佛祖的儿子,是佛祖的亲儿子啊!
罗侯罗是佛祖出家前在尘世唯一留下的血脉,是佛祖释迦牟尼的尘世王妃扎增玛在佛祖出家前最后一个晚上怀上的孩子;罗侯罗在母亲扎增玛王妃的肚子里一呆就是六年,在释迦牟尼苦修成佛的同一天降临人世,只这份血脉谁能比的了?
罗侯罗的厉害且不说,罗侯罗师傅是佛祖的两个亲传弟子,最厉害的是目犍连,那目犍连号称弥须山神通第一,脾气最是火暴,修习的神通比佛祖也差不了多少;目犍连要是发起火来,谁的脸也不看;凡是有人触犯弥须山的威严,目犍连是最反对妥协忍让的人,他有大神通,和外道斗法是百战百胜。
得罪了罗侯罗,就等于得罪了目犍连,再加上佛祖的另一个弟子,被佛祖称为智慧第一的舍利弗,其实就是狡猾第一;整个九重天谁能惹得起这个罗侯罗尊者?惹恼了他,根本就不用佛祖出面,也不用十六尊者出面,只舍利弗和目犍连的组合就能掀起滔天巨浪;上一次六大明王封闭迎仙侯,目犍连和舍利弗虽没有出面,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一切是舍利弗在背后谋划的,能调动八大明王十六尊者的,也只有舍利弗。
不说罗侯罗的身后站着什么人,只是罗侯罗手下的一千一百八十个罗汉僧,就是谁也惹不起的力量;罗侯罗的罗汉僧都是目犍连亲自挑选、教化出来的,灵山神佛王子厚的手下在他们眼里,也就比废物稍强些。
王子厚这个灵山神佛还是智慧第一的舍利弗给的,他的手下都是弥须山下弥须山城里的云游僧组成,和人家正宗的罗汉僧怎么比?王子厚喝着茶,手也抖了起来,他现在毫不怀疑迎仙侯内驻守着罗侯罗尊者的僧兵团,在这里撒野,和找死差不多。
比家世历来是王子厚的强项,但是和佛子罗侯罗比家世,王子厚从来就没想过;且不说父亲这一支,谁的老子也没罗侯罗伟大;只比母亲,人家罗侯罗的母亲也修成阿罗汉果位,佛祖释迦牟尼说她是“极度克制获得解脱的女徒第一人”。这个封号的厉害就是玉皇的五公主也比不了,罗侯罗的母亲扎增玛的礼佛庵,是弥须山下仅次与弥须山城的建筑群,以罗汉位得此气势的也就是扎增玛了,王子厚的这个灵山神佛也是在他的母亲对礼佛庵拜访多次后才取得的。
王子厚后悔自己没个好爹爹了,他是五公主某次下界游玩时不知道和哪个才子嬉戏过头才怀上的,这种事情九重天多的是,谁也不以为丑,面对佛子,灵山神佛王子厚汗颜了。
现在王子厚才知道,自己这个灵山神佛真的一文不值,神佛是什么东西,到底是神还是佛?
第三卷 骐骥驰骋 十三、论战
罗侯罗尊者看灵山神佛王子厚没回答,走近一步问到:“灵山神佛,敢问下界是要到哪里消遣?外面现在很乱,要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还是不要下去,回头罗侯罗必有回报。”
罗侯罗说的客气,其实含义一点也不客气;对于这个灵山神佛,罗侯罗虽然不怎么在乎,但是王子厚的家族势力毕竟很大,得罪了他们也是个麻烦事儿;玉皇大帝没有儿子,闺女倒是生了一堆,七个女儿脾气各不相同,但是做派都差不多。
她们都是十分爱面子的,要是真把王子厚弄急了,跑到他母亲那里搬弄是非,惹得七仙女来大闹青牛广场,那就不好收场了;弥须山虽然不在乎灵宵宝殿,但是大面上还是要尊重灵宵宝殿的权威,现在是非常时期,九重天的稳定是最重要的,能让这些仙人不下界、不在弥须山掀起是非就行。
灵山神佛王子厚对于这些从没操过心,在他的眼里,实力第一,出身第二,关系第三;实力不如人家就看出身,出身再比不上就看各自的朋友亲戚;这三条都比不了,就只有认倒霉了。
但是他还是不甘心就次撤退,提着胆子问了一句:“我只下去一会儿行吗?我的灵山寺里有事情求助,在那里有一件修炼了几百年的法宝,我怕出什么意外;你知道,我这个灵山神佛到现在也没一样象样的法器,罗侯罗尊者,很快的,魔界的那些人不会这么巧就在迎仙侯外吧?”
“在不在迎仙侯外我不知道,但是东天王和北天王正在准备出兵寻界,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麻烦吧,不如这样,回头我请师傅找一样好些的法器给你,你那个什么金鱼就算了吧,我看也没什么前途。”
罗侯罗也知道这个天界超级废物法器的事情,这个笑话已经留传了几百年,不知道的人真没几个。
想到这个九重天贵族闹出的笑话,宝龙树微微笑了起来,刚才看到灵山神佛的旗帜,宝龙树马上躲进了迎仙侯;浮云君是王子厚的门客,这谁都知道,自己这么折磨浮云君,宝龙树也怕灵山神佛的报复。宝龙树刚笑了一下,立即不笑了:罗侯罗尊者,这个小和尚就是佛祖的儿子罗侯罗尊者吗?我的天,自己竟然和佛祖的儿子呆在一起这么多天,竟然没看出来他就是身份尊贵的罗侯罗尊者;可怕的是这几天自己还经常拉着这个小和尚说东道西的胡扯,有时候还支使罗侯罗尊者为自己端一下茶盘什么的,真是不长眼睛啊。宝龙树手一抖,茶盘差点掉了,身边一个慈眉善目的罗汉僧袍袖一动,一股柔和的力量托在茶盘下,宝龙树的心情也平静了。
这个罗汉僧也不简单,这个神通王子厚知道;王子厚打量一番伫立在罗侯罗身后的六个罗汉僧,身体又开始抖了;这六个罗汉僧离开了众罗汉后,竟然都有不差于罗侯罗尊者的气势,但是灵山神佛王子厚竟然一个也不认识,这才是最可怕的,难道说弥须山还有隐藏的实力?
王子厚再不敢坚持了,能得到弥须山的一件法器,那个废物九孔金鱼就是毁了也没什么了,还是早些回去取罗侯罗答应的东西吧,想来号称弥须山二圣的舍利弗或目犍连,不会拿个平常之物打发自己,他们收藏的都是好东西。
想到这里,王子厚恭身一礼:“谢尊者成全,子厚这就回弥须山,不打扰尊者了;浮云君是子厚的门客,还请尊者高抬贵手,让子厚带回去管教吧。”
“于法实无证,不取亦不离;法非有无相,内外云何起?灵山神佛如此大度,罗侯罗感念于心,浮云君就请带去,还请灵山神佛多多谅解。”
罗侯罗唱起的佛偈是他在成道是感悟到的,这次罗侯罗施展起独门心法,把这四句佛偈已无上神通送打灵山神佛心底,为灵山神佛开释传法,也是对王子厚的回报,王子厚虽然也是佛位,但是和尊者相比相差太远,得到罗侯罗的开释,灵山神佛也算不需此行。
心灵被洗涤后的灵山神佛,马上把下界大屿山的灵山寺抛出三界外,那里的事情再和灵山神佛没关系了,九孔金鱼也不算什么了,满心欢喜和满足的灵山神佛王子厚,带着浮云君和自己的门客,打道回弥序山下的灵山庙了。
回去的路上,灵山神佛王子厚一直沉浸在圣洁的微笑中,那罗侯罗尊者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神圣啊;浮云君开始可惜自己的钱财了,他刚对王子厚提起这些琐事,就被灵山神佛一脚踢出车外:“钱财乃身外之物,大道才是根本,罚你叩拜回灵山庙,路上好生想个清楚,”
云车绝尘而去,浮云君跪在地上哭了起来,仙人们都不怎么会哭了,能让他们哭的一定是可怕的事情;现在这件事情就十分可怕,浮云君甚至想回到青牛广场,就是再被绑上仙榜也是天堂了。从这里叩拜到弥须山,那可不是说笑,弥须山在哪里?最少在五万八千里外,这叩拜到那里,就是磕长头到那里,就是用自己的身体一米米的量到那里,那岂不是要好多年吗?
迎仙侯内,灵山神佛王子厚刚走,宝龙树就跪拜下去,对着罗侯罗尊者连连叩头:“尊者莫怪,宝龙树实不知尊者法身,多有失礼,请尊者责罚。”
罗侯罗呵呵一笑,伸手掺起了宝龙树:“你这个滑头野和尚,又说莫怪,有说请我责罚,到底想怎样?不要拘束了,既然相间也是有缘,我还想多喝几次你泡的好差呢。”
宝龙树骨头都酥了,能让尊者掺起来,那是多么大的缘法,世界马上光明起来,宝龙树福至心灵,马上知道尊者已经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了。这个罗侯罗,平时对人清淡的很,常人能见他一面也是艰难,但是只要得到他的认可,那弥须山上哪里都能去得了;宝龙树心想:就是跟着罗侯罗尊者当个跟班,也是十分威风的事情了。
罗侯罗于宝龙树进了迎仙侯内殿,云一真人正在比对着曹玉琅在下界的位置,他也知道跟着宝龙树进来的就是佛子罗侯罗,连忙施礼迎接。
罗侯罗尊者挥手制止:“今后再不要这样,你们的缘法比罗侯罗尊贵,今后在佛祖身前,也有你们的位置了;现在只要保护好下界的曹玉琅,就是你们最大的功德了。”
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心头一松,自己的宝压对了,那个炼魂石果真是佛祖弄出来的东西。
罗侯罗看到案子上摆放的下界地图后,心中暗叹:还是师傅计算周详,今天要不是自己在这里,王子厚还真能闯下去;这个曹玉琅还真能折腾,把灵山神佛的神庙都快给拆了;要是王子厚闯下去,能把曹玉琅给吃了!
时间已经是正午时分,守在大屿山灵山寺后院的僧、道众人,还是没能进入偏殿。
明信和尚还是一点好转也没有,释仁老和尚也没办法解除洛桑对他的禁锢,大家都看着偏殿内的两个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家不出来,谁也进不去;里面的声音外面听不到,这外面再怎么叫骂,想来里面也一样没什么感觉。
明云和尚和丹阳子开始叫战了,他们都是心有愧疚,这样做也是为自己找回点面子。
九大神僧开始表现的很淡然,似乎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也开始不安了。释彗叫过一个灵山寺的和尚,低声说的几句,和尚飞快的出了后院向后山跑去。
灵山寺的钟声又响了起来,这一回是肃穆的七十二声;大屿山的僧众都惊呆了;灵山寺的钟声最多也不过是三十六响,这七十二声钟声从来就没响起过,灵山寺到底怎么了?
灵山神佛王子厚怀里用锦囊裹着的小钟又开始鸣响了,数到七十二声后,王子厚暗自叹了口气:大屿山灵山寺里的和尚真是笨蛋,想自己留下的功法何等高明,那个降妖伏魔阵更是厉害,什么厉害的妖魔能让他们如此紧张?不管了,就是管也管不了,有罗侯罗尊者在,谁也下不去。
明云和尚刚发表完一番豪气干云的演说,对于偏殿里的两位指画贬低个够,那个披者灰色僧衣的青年人竟然走了出来。
洛桑仔细的研究着手中的血红色玉丸,只看出它是一团充满能量的物体,但是这些能量象是有生命般,围绕着一个核心旋转着;洛桑拿不定主意,是炼化吸收掉,还是送回九孔金鱼内,也许九孔金鱼没了这个血红色玉丸,神通就消失了。
所有高明的法器都有内丹,这是混在天界的人都知道的常识;处于地球上的洛桑可不知道这些,但随着境界的提高,洛桑对于法器的认识,也渐渐有了些明悟:就象所有的阵行需要有阵眼一样,这个包含两个奇阵的奇妙法器一定也有核心阵眼,可能就是这个血红色玉丸了。
想明白了,洛桑却没办法把血红色玉丸再送回去了,装进鱼嘴里,稍微一摇晃,血红色玉丸又掉了出来,真是头疼。
听到外面的和尚在叫阵,洛桑有心实验一下弟子的神通,就让勒莎旺去见识一下和尚们的本事到底有多高。
勒莎旺一出偏殿,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勒莎旺右掌护住胸前,左掌挥舞,罩向明云和尚面门。
明云和尚心头真是后悔啊,要是知道里面的人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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