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
洛桑也笑了,看着巨大的油轮问:“这么高的油轮海盗们怎么上去?海盗们也够苯的,昨晚在巴士海峡里多好的机会,有黑夜的掩护。”
洛桑还想再发挥自己的想象,赵鹰打断了他:“海峡里风浪太大,靠上去容易撞船,你看到油轮后面的拖着的那条绳子没?这艘油轮上肯定有海盗们的内线,那绳子就是故意放下来的,一会儿海盗们追上来,这油轮就是海盗的了。奇怪了,以前海盗都是在马六甲海峡抢船,怎么现在巴士海峡也有海盗了?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在放纵海盗们,他们下次抢中国船怎么办?”
“那些海盗都是中国人,我们不要多管闲事,他们也不是真正的海盗。”洛桑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刚才和伪装成鱼船的海盗们擦肩而过时,洛桑探询了距离最近的一艘海盗船上的情况,他竟然发现里面是十几个正在擦枪的中国人,人员有大有小,大些的有四十来岁,小些的才十八、九岁;这些海盗们在用汉语交流者,洛桑听了几句没听太明白,他们的身上都穿着一样的制服,胸前就贴着红布条。
在洛桑示意下,赵鹰把游艇贴着油轮一百多米开了过去。
洛桑一直沉思着,他的眼睛眯缝到十分微细。
“维思岛幽灵”超越了油轮,在开出一公里后,洛桑却让赵鹰放缓速度,拿起支鱼杆钓起鱼来。
半小时后,油轮处传来几声枪响,赵鹰也接到了油轮发出的求救信号。
洛桑让赵鹰等了几分钟,才把游艇靠了过去。巨大的油轮在停滞了一会儿后,加快速度开走了。
海面上出现了两只救生艇,二十多个被捆绑的船员飘了过来。
第四卷 潮打空城 二十七、那一弯睫毛
赵鹰奇怪的看着油轮行走的方向,思索着回到驾驶室内打开了海图,前面就是。
游艇上,所有人都上到甲板上观看着越来越近的救生艇,王思韵和天天站在最前面。
救生艇距离“维思岛幽灵”不到一百米了,“维思岛幽灵”突然加速拐个弯向东北开去。王思韵奔到驾驶室,看到洛桑手拿两张纸,赵鹰正驾驶游艇离开。
十分钟前,洛桑被赵鹰叫到了驾驶室,他的指着刚打印机刚写出的一张纸让洛桑看:“这是‘海盗’们给我们的明码电报。”
纸上写着两行字:煮豆燃豆萁,相煎勿太急。朋友,我们需要八个小时,朋友,八个小时后再报警,这是我们的请求。朋友,这一去风浪巨大,这一去几无生路,同胞,接受我们的请求。BDT
“BDT什么意思?”洛桑问。
“保钓团。”赵鹰简洁的回答。
洛桑明白了,支持他修庙的人中就有保钓团的人,这些人劫持油轮是为了去钓鱼岛,他们无疑是在以自己的生命在抗争世界的不公。
“维思岛幽灵”拉响了汽笛,赵鹰的师弟在回复电报:“英雄走好,一路顺风,我们会再见的。”
打印机又闪烁起来,又一张纸渐渐吐出来。
母亲,我是钓鱼岛(力心)
我不是你汪洋里孤苦伶仃的水草,
任凭咸涩和风雨来把我飘摇。
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
母亲啊,我是你瞻望大海的
那一弯睫毛。
母亲,我是钓鱼岛!
我不是强盗桌上诱人口水的佳肴,
有血色的餐布和腥辣的调料。
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
母亲啊,我是你迎向大海的
那一根肋条。
母亲,我是钓鱼岛!
我不是你衣角上可有可无的珠宝,
是炎黄的姓氏让我忠心照耀。
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
母亲啊,我是你开拓大海的
那一尊火炮。
母亲,我是钓鱼岛!
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
母亲啊,我坚守贞操,不屈到老。
母亲,我是你的孩子,
我是钓鱼岛!
朋友,我们只是想让世界知道,我们才是钓鱼岛的主人,睫毛上沾染了沙尘,我们去上点眼药。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以我血荐轩辕,虽九死而无憾。
谢谢朋友,别了。
看完传过来的诗,驾驶室内气氛凝重,洛桑双目圆睁,注视着油轮消失的方向,太平洋的波涛掩饰了油轮划出的浪花,洛桑心里充满了无奈。一声淡淡的“别了”证明了他们冒死一博的决心。
王思韵看完电报稿,眼泪开始流淌下来,又看看洛桑,那洛桑面无表情,只是嘴角抿的更紧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开油轮去钓鱼岛是为什么?有什么用吗?这应该是政府的事情。” 王思韵不理解,问赵鹰。
“开别的船根本靠近不了钓鱼岛,日本人在那里有军舰、飞机,距离一百海里就开始拦截了。这艘油轮够大,里面又装满了石油,他们是想用它冲破日本人的封锁,军舰根本不敢靠近这艘油轮,他们随时会引爆它。”赵鹰说着,在雷达上捕捉着油轮的踪迹;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全速开进的油轮速度有三十五节以上,现在已经在四十海里外了。
“他们为什么需要八小时,前面有什么危险。”
“这里,”赵鹰打开海图,指着一片海域中的岛屿说:“这里是八重山列岛,这里是台湾,油轮要到达钓鱼岛必须从这中间穿过;八重山列岛上有日本和美国的军事基地,他们随时有被拦截的危险,其实他们这一步走的并不好,很可能造成不良影响;劫持油轮本身就是违反国际安全公约的,可以说是恐怖主义行为;虽然他们能引起世界的关注,但是给国家声誉造成的危害也不会小;不管死活,这些人都不会再出现在公众眼前了。”
“八重山列岛离我们这么近,怎么会是日本的?”洛桑看着海图,大为不解。
“这些已经没办法挽回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夺会钓鱼岛的主权;这是一个门户,一个中国面向太平洋的门户;但是,这些年来只有民间在采取行动,对于领土问题,抗议是没用的。”赵鹰说着,摇摇头,不言语了。
洛桑也没再问,边看海图边思索着。
“那些船员我们就不管了,他们会死的。” 王思韵还不甘心。
远处,东北风把两艘救生艇吹向巴士海峡,进了巴士海峡,在海峡内的风浪下,救生艇一定会翻,被捆绑的船员就全完了。
“有人会救他们,这些不用我们操心。赵鹰,把距离保持在二十海里跟着他们,我们要给英雄们留下位置。”洛桑打断了王思韵的话,爬在海图上查看着前面的航道。
他已经不操心那些日本人了,他们都被灌了药,不知道什么时间会醒来,就是死,他们也不会感到痛苦。
王思韵心里害怕,来到甲板上;救生艇已经成两个小黑点了,在远处的波涛里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洛桑的作为使她担心了,出海散心成了这样危险的事情,玉女歌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说什么洛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崔海潮进了驾驶室,他看了电报后,叹声气:“真英雄,我们不能看他们送死,洛桑,我们跟着他们,想办法救下来最好,实在不行…。”
赵鹰在发出一串电文后,看着洛桑和崔海潮:“我们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就在我们上空,有一颗气象卫星,我们的一举一动事后稍微分析一下就会被知道。”
洛桑在半小时后才明白卫星是什么,吃过中午饭后,一个下午他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没出来;王思韵知道洛桑劳累,不让任何人打搅他。
卧室内,洛桑开启了善恶门,菩提树下,前天抓进来的八个神仙正在叹气。看到善恶门开,争着飞出来讨好洛桑。
时间紧,洛桑没时间和他们废话,把他们都摆在善恶门两边当门神,一边四个真对称。
八宝玲珑瓶出入几次后,把海神波塞冬一伙给拘了出来。
菩提树下,立起了百十条西方壮汉,中间一个气势最足,身高马大,肩宽背厚,手中紧握三股叉,腰间缠绕大海蛇,一眼看去,也算威风十足。
威风可是威风,洛桑把他们弄进来后,已经十多天过去了;时间是考验耐心和磨练勇气的最佳武器,以海神波塞冬想来,他总以为自己身份高贵,后台最硬,即使被东方神仙打败抓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晚会获得自由,对方还要好好招待他好吃好喝的。
但是洛桑根本就没把海神波塞冬一伙俘虏放在心上,只要被洛桑抓进来的,没用时他从不关心,标准是只要饿不死就行。
这些天来,洛桑为了省钱省事,常常是在海里弄些海鲜进来,到处分发一下就算完事。可怜高贵的波塞冬,已经啃了十多天生鱼和臭鱼了。作为海神,波塞冬对海鲜早腻味了,他喜欢的是美酒和公牛的鲜血,烧得冒油的牛排和烤成金黄色的火鸡。
十天来的折磨,海神波塞冬早已没脾气了,身上的黄金战甲已经破烂不堪,脸上的胡须呀查牙成硬快,眼睛里再没有了凶蛮之气;曾经叱咤风云的海神威风不再,早些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宫殿才是他操心的问题。
“怎么样先生们,在这里生活的还习惯吗?”洛桑开口说话了。
巨人们这才发现自己被关到个奇怪的世界里,善恶门外一个东方人正看着他们,“那个拿七弦琴的,出来一下。”洛桑的下一句话把海神波塞冬惹恼了,站在他左右是他的两个儿子,独眼巨人是大儿子吕斐摩斯,手中一支巨斧,力大无穷,心恨手辣,喜欢吃生肉喝鲜血;拿七弦琴的是波塞冬的小儿子阿里昂,生的漂亮金发碧眼,身材挺拔。
海神波塞冬对阿里昂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十分怀疑,所以平时对这个儿子也不好,只是小儿子阿里昂继承了大魔法师阿提溜思的衣钵,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魔法厉害,渐渐在海神殿里站稳了脚跟;世界在变化,伊甸园里的人越来越多,只凭蛮力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只要有几百个人就能轻易把独眼巨人吕斐摩斯轻松干掉,波塞冬对自己这个魔法师儿子越来越看重了。
波塞冬举起神奇的三股叉,想要攻击什么,却马上发现自己动不了;这还是洛桑好心没下狠手,他还需要他们的帮助。
阿里昂正在欣赏菩提树下的风景,从二层那荒凉的地方来到这个绿色空间,阿里昂感觉正舒服,没想到会有人对自己说话,看到自己父亲被禁锢,连忙看向外面。
洛桑意念到处,阿里昂从善恶门内飘了出来。
“小伙子,听的懂我的话吗?”洛桑担心语言不通,又问了句。
“能听懂,东方天神,请问您怎么称呼?阿里昂愿意为您效劳。” 阿里昂把七弦琴背在身上,十分雅致的对洛桑行了个礼。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是洛桑,阿里昂是你的名字吗?很好,那个大个子是你什么人。”洛桑问完,手拎巨斧的也吕斐摩斯恼怒起来,这里的大个子就他和他父亲海神波塞冬,洛桑的话很不礼貌,这个东方人甚至不问他们的名字。
吕斐摩斯挥起巨斧砍向菩提树,“乒”的一声,菩提树上的菩提花被砍下来,翻滚几下,渐渐枯萎了,花苞中露出个沉睡的年轻的和尚,身披菩提叶,身上光彩夺目。
洛桑没想到这个放肆的独眼巨人如此妄为,把自己精心培养的四世佛提前催生了出来,意念到处,吕斐摩斯被高高的抛起在天空,重重的摔到菩提树下,身体碎裂成几部分,但是立即又复员完好,只那疼痛还在折磨着吕斐摩斯。
吕斐摩斯刚恢复健康,又一次被抛起来,再次摔得四分五裂,再次恢复健康。
吕斐摩斯长声惭叫着,海神波塞冬想帮自己的儿子,却怎么也动不了分毫。
吕斐摩斯被一次又一次摔碎,一次又一次复原,惨叫声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吉祥天女出来了,暗夜精灵出来了,三十五个野和尚出来了,大家都知道洛桑在惩罚这个巨人,谁也不敢向洛桑求情;洛桑发起怒来的残忍,把他们都惊呆了。
阿里昂终于看不下去了,单膝跪下,在洛桑眼前:“求您原谅我的哥哥,善良的洛桑天神,吕斐摩斯冒犯了您,我会弥补他的过失,请您停止这残酷的惩罚吧,阿里昂愿意为平息您的愤怒做一切事情,包括献出我的生命。”
“那个丑八怪是你的哥哥?阿里昂,你这么漂亮,怎么有如此丑陋的哥哥?你们是一个父亲吗?我看不象。”洛桑给阿里昂面子,停止折磨独眼巨人了。
吕斐摩斯已经没一点傲气了,刚才的折磨让这个魔王变成了傻子;恶人还须恶人磨,洛桑那极端残忍的惩罚,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那眼看着自己躯体碎裂又复合的惨况把包括海神波塞冬在内的西方天神都吓坏了,把善恶门边所有的人都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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