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
“刚才和英国人和法国人通了电话,明天上午九点约了侦探社的人见面,十点法国调查事物所的人来交换情况,但是地点都没定,我在圣马丁酒店定了个房间。今天晚上我就去那里住,明天一早好通知他们。”
“也好,也好,我看贝拉小姐不错,一会演出完了带回去怎么样?”
赵鹰也正想着明天的事情,听到师父这样说,扭头看着师父的眼睛,似乎想知道他真正的意思;看不明白,还是摇摇头:“我不需要,我不喜欢欧洲女人。”
“不要那么紧张,我们不能表现的太严肃,这样不合规矩也容易引起注意;你对贝拉有没有好感是一件事情,但是有这么个人对我们是个掩饰,两个外人来到伦敦总要做点什么。不管你有没有那个意思,都要带回去,一个人住酒店是不正常的,特别是你以前的经历让你的举动很不正常,在国内还没什么,在这里一切都要小心些。贝拉是个空姐,也许对我们今后有用,很多时候,我们不能依靠那些朋友,只有自己先想好退路。”
赵鹰听完,还在沉吟,他实在接受不了洛桑的思想:“但是天天很好,我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是吗?真可惜,其实也没什么;密宗心法的理论基础就是翻转法则,按照这个法则来解释这个世界很有意思,从小的方面看,对爱人的背叛就是对她最大的忠诚,在外面闹的越疯狂,才更能体会到爱人的美好;从大的方面看,世界上的爱情都是虚幻,只有体会了。”
师父开始对这个徒弟灌输翻转法则,一时间把意志坚强的弟子也弄得头晕目眩。解说着翻转法则,洛桑也在归纳自己现在的情况,很多事情真按照法律规则去做,即使神仙也没多少办法;有些事情真做了,事后也许能用现在的规则解释明白,真是奇怪。
正说的热闹,音乐变的阴柔飘渺起来,舞台上灯光飘忽迷离,黑天鹅奥杰丽亚出场了。
在舞台上舞蹈的明显是个跌落凡间的精灵,舞台上的奥杰丽亚,既神秘诡异又纯情妩媚,在舞台上的宫廷舞会上,在那些带着假发蓄胡须的贵族中显得又傲气凌云;在那些珠光宝器衣饰华美故做柔弱的夫人小姐的衬托下,一身黑裙的奥杰丽亚更是清丽高绝。
黑天鹅奥杰丽亚与舞台上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她本应自由的生活在茂密的森林中;在氤氲的空气中;在晨曦乍现的黎明前;在没有尘俗困扰的国度自由的舞蹈,与她相比,白太鹅所勾画出的梦境也变得苍白了。
都是这个演员太出色了,使整个演出在最后阶段失去了平衡。她那叛逆而又柔美的舞蹈瞬间征服了观众,仿佛被施展了魔法,西班牙舞曲的旋律也显得温柔了许多。
演出结束了,和洛桑的感觉一样,很多人都在为奥杰丽亚的美丽与精彩欢呼,在第三次谢幕后,奥杰丽亚表演了一段独舞《天鹅之死》。
大提琴低沉的低诉着哀伤,这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低沉的、浓郁的、忧伤的,回响在剧院里,如潺潺流水在流淌。不懂舞蹈的洛桑,从这段舞蹈中竟也看到深深的哀伤,那是发自内心的情感通过她的肢体散发出来,既有对死的不安和绝望,也有对生的渴望和热爱。
刚才的黑天鹅竟表现出纤细,娇柔,略显忧伤的神态来,她忧伤地低着头,轻轻挥动着翅膀,犹如在唱一首告别之歌。
乘着如歌的微风,她展开双翅飞向天空,体衰力竭,再也不能自由飞翔。夜空里星光在召唤,生命的残留在呼喊,她鼓足力量想要飞离湖面,然而在与死神的搏斗中她已筋疲力尽,终于她渐渐地合上了双翅归于沉静。
紫色大幕徐徐拉上,所有的优雅、美丽、奔放、舒展都为了最后的死亡,这是纯美的回归;如一支挣扎在风浪中的独木舟,如一道短暂辉煌的闪电,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又如此的灿烂。
凯莉和贝拉自从黑天鹅出场后就站起来欣赏她的舞蹈,一直到结束才抽泣着坐下。
“我们来就是为了亲眼看看黑天鹅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的《天鹅之死》,谢谢你,一会儿我们就没事儿了。”
人们安静的退场,再没有掌声,再没有喧哗,洛桑明白了伊沙贝拉女巫为什么安排他来看这场演出,明白了凯莉和贝拉为怎么抗拒不了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的诱惑。
扮演黑天鹅奥杰丽亚的演员明明比白天鹅更出色,但是她只演黑天鹅,每天她只跳这午夜的一场,能欣赏这场演出的人都会为她迷醉,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的夜场票是整个伦敦最抢手的东西,伦敦的大人物们每天都要来欣赏她的舞蹈。
黑天鹅奥杰丽亚就是伊沙贝拉小姐的的同门,黑玫瑰玛瑞丝。海梅道尔女巫。
按照洛桑的意思,克劳恩先把赵鹰送到圣马丁酒店,贝拉小姐很自然的和凯莉道晚安,跟着赵鹰下了车。
洛桑看着他们进了酒店的旋转门,在殷勤的侍者伺候下步入辉煌的大堂,另一位侍者从克劳恩手中接过他们的行李。
宾利房车开走了,在夜色中滑向伦敦西区诺丁山的富人别墅。
凯莉手抚着洛桑宽厚的肩膀,迷醉的付在他耳边:“洛桑先生,您想到过死亡吗?天鹅会死,人也会死,但天鹅死的是那么美丽。”
说着,倒在洛桑怀里寻求虚假的安慰。
洛桑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传来阿卜杜拉王子狡猾的笑声。
“亲爱的兄弟,演出结束了,您对奥杰丽亚印象怎么样?呵呵,不用说我也知道。一会儿这个骄傲的黑天鹅将和您在一起喝咖啡,泰晤士河边有一家老橡树咖啡馆,让克劳恩送您过去。洛桑,您真幸运,这么快就能和让整个伦敦倾倒的玫瑰仙子喝咖啡,罗尔知道要羡慕死了。至于您身边的小姐,交给克劳恩,他知道怎么做。等一下,我的宝贝伊沙贝拉要和您说两句。”
“洛桑,我说话算话,介绍给你认识我们的玫瑰仙子,她很骄傲的,你可要小心些;她很厉害的。”
伊沙贝拉女巫说了没几句就挂了电话,有阿卜杜拉王子在身边,她不好说那么多。
伦敦的建筑很奇怪,到处是他们标榜的维多利亚式的繁复的建筑;即使不老,他们也会把新的建筑做旧,你不会觉得其中的任何一栋楼会与整个环境中有所不协调,泰晤士河边的建筑更是遵循这个原则。
在一座城堡样的建筑物底层,老橡树咖啡馆的树叶标志闪烁着;这是一间小巧又古老的咖啡馆,午夜时分,泰晤士河边除了灯火几乎没什么行人。
老橡树咖啡馆里很安静,只有三两个侍者在守侯,昏暗的灯光下回荡着木吉他的轻吟,空气中有淡淡的烟草味和浓郁的咖啡香。
一进门,靠近河岸的座位上的站起一个修挺的身影:“东方来的客人,请到这里。”声音柔和稍显暗哑,听来如她的舞蹈一般直透人心。
窗外灯光下,伦敦桥在远出闪烁着巨大的轮廓,软的是水、硬的是石;高的是桥,低的是路,泰晤士河娴静得如同安静的处女。
对面暗影中,玛瑞丝。海梅道尔女巫在仔细观察着洛桑;怎么看来他也不象紫罗兰形容的那样神通广大,甚至显得很平凡。
“谢谢您能来,我为你点了黑咖啡,能习惯吗?”
“还好,还好,反正我也不喝。”洛桑随口回答,他确实不习惯喝那东西,以前乔影、王思韵都培养过他这个“文明”习惯,但是他只喝茶。
“紫罗兰说你救了她的命,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那么做?”隐藏在黑影中的黑天鹅问到。
“如果说不为什么你相信吗?也许是为了钱,也许是为了她的美貌,也许是为了别的,谁知道呢?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其实我说英语都很困难,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为什么?洛桑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他抓海神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对面的女巫沉默了,半天才说:“很诚实,我有点相信紫罗兰的话了,这间咖啡馆有个故事,想听吗?”
洛桑点点头,在这样的夜晚听神秘的女巫讲故事也是种享受。
“几十年前,你坐的地方坐过一个年轻人,我们就暂时称他为水手吧;他当过水手,被风浪打断了只胳膊;跟着别人探宝,又染上了热带病;回到伦敦后,水手开始写作;他写的冒险的故事、航海的故事、探宝的故事大受欢迎,没几年竟成了富人。你相信吗?水手还得到了一位贵妇人的青睐,在这里表演了一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后来他变了,变成了个花花公子,整天追逐着这个城市里的少女;一天早晨醒来,昨夜的伴侣在阳光下问他,世界上他最想要的是什么?那天晚上,水手与人玩俄罗斯轮盘,第一轮就把自己杀死了,就在你坐的那个位置,用的是高贵的包金科尔特左轮手枪。”
故事讲完了,四周又归于沉寂,洛桑看不到玛瑞丝女巫的面容,想来她用怎么魔法遮盖住了。
“什么是俄罗斯轮盘?”
“一支科尔特左轮手枪能上六颗子弹,那时只有一个弹槽里有子弹,赌博的双方轮流把枪对准自己的头扣动扳机,直到有一方被杀死或者投降为止,游戏才算结束。”
洛桑轻笑起来:“这说明一个很严肃的道理,高贵的手枪和低劣的手枪没什么区别,都是用来杀人的。”
身后响起了掌声,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坐过来:“玛瑞丝,你遇到对手了,你的这个故事说了有几十遍了,这是我听到的最奇特又最合理的解释;很少有人能这么快看到这个故事的本质,认识一下,迪特。
普林茨,和玛瑞丝来自一个地方。”
“我是洛桑,从中国来。”
两只手握在一起,洛桑早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比较起来,迪特。 普林茨比玛瑞丝。海梅道尔更有威胁,他的衣服下真有一支左轮手枪。
“先生小姐,你们找我有怎么事情请明说,这样我很不习惯。”洛桑有些不耐烦了,不是给伊沙贝拉面子,他现在已经楼着凯莉睡着了。
“如果您真的象伊沙贝拉说那么厉害,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洛桑先生,您愿意吗?”
一束清冷的蓝光在细腻的手指尖燃起,玛瑞丝女巫撩开了黑色面纱
第六卷 苍茫云海 三、死亡封印
观赏着面前这张完美的娇颜,看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趣,他把更多的目光转到那只温柔妖异的手指上,探察了一会儿那团冷光的形态,洛桑从口袋里拿出电话。
“克劳恩,来接我回去,这里太闷了。”对着电话说完,洛桑起身离开坐位。
“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或许你们的处境很危险,只是我不习惯与带着面具的人打交道;至于你的魔法,很奇妙也很高明,但是,那些都没什么用。迪特。
普林茨先生,您的修为很高明了,身上带支枪是为了掩饰吗?对不起,我明白了,您还是位警官;橡树花园的巫师们,我到英国不是无聊了来找刺激,说实话,你们的事情我没什么兴趣参与。
“玛瑞丝小姐,人是吓不死的,美丽的也征服不了全世界的男人,毕竟你只是一个人。说起死亡我不得不夸您两句,您的舞蹈比您的魔法高明多了,真能迷死人的。我听过这样一个说法,任何一个饭店只要开业十年以上,理论上推测,每张椅子上都坐过死人。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绝望,比绝望更可怕的是疯狂,是不是有些乱?仔细想想其实很有意思,再见了,巫师们,你们的世界很奇妙。再见了,神秘的黑玫瑰,我不相信真理,也不相信眼泪;所以,不要用命运使命什么的来说服我,那些很没意思,我只相信利益。”
洛桑边说起身离开,他刚才坐过的椅子忽然泛起红蓝两色光芒,把这昏暗的咖啡馆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他很骄傲,不是吗?至少他藐视生死。”
玛瑞丝一直看着洛桑,看着他上了宾利房车离开这条街道。“他是能帮助我们的人,我们需要他,他也需要我们。”
迪特。
普林茨看着洛桑坐过的椅子,奇怪的问:“他是怎么办到的,怎么多的魔炎需要耗费多少魔力啊?还是水火两种元素共存,天,他简直不是人。”
“迪特,他本来就不是人,伊沙贝拉不是说了吗?他是东方的天神,虽然有些夸张,但他肯定已经超越了橡树的颠峰,也许已经进入了神域;我不明白的是,他还能留在这个世界上?”
玛瑞丝这时已经不是刚才的样子了,就在说这段话时,她的容貌也在改变,说完了,另一张面孔显露出来。
迪特。
普林茨注视着玛瑞丝精致到毫无瑕疵的美妍,担心的问:“他会帮我们吗?今天是不是太卤莽了?看来你的魔法失效了,他这样的人是不能得罪的。”
“没关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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