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
慢慢,知道莫利的人多了,因为他显示了神迹。重病的农民,只要到山洞里与保利交谈一会儿就能痊愈;难产的妇人,只要能邀请到莫利在门外祈祷,马上就安全了;五年时间,莫利用他那神奇的治疗术治愈了五百多人,他还能预告天气,祈祷风雨降临。
居住在偏僻的穷困山村的人们,经常食不果腹,疾病缠身,几乎愚昧无知;莫利为他们带来了福音,传授他们知识,教给他们正确的耕种方法。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随莫利,人们也开始称呼他为圣莫利;但是,保利禁止人们赞美他,他让人们感谢另一个圣徒——曼;在岩顶修道院沉思修炼的圣徒曼才是人们应该感激的人,莫利所做的一切都是借助圣徒曼的帮助。
五年后,莫利用人们捐赠的钱修建起了第一间房子,二十年的时间里,苏格兰高地上的圣徒修道院成了所巨大的建筑群,有上千修道士同时在里面修行。
再后来,莫利带领自己的弟子在英伦三岛修建起了五十多坐修道院。莫利活了一百零八岁才去世,被称为百岁保利。圣徒修道院由莫利的十八个弟子分别负责,莫利要求他的每个弟子必须收养十八个孤儿为弟子,他希望这个传统能一直流传下去。
但是,后来英国开始推行基督教,所有不信仰基督教的修道院都被摧毁了。已经发展了十多万信徒的圣徒修道院也在其中,很多修道院被迫并入基督教堂系统,圣徒曼的画像也被上帝的圣像取代。
“他使用什么文字?”洛桑翻看着郝恩斯带来的文件问。
“没有了,那些都没有了,应该是英语吧?”
郝恩斯渐渐清醒些,也能思考了,说出的话也有条理了,至少不说回头话了。“曾经有些希腊语的文件,也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文字的东西,都丢失了。”
“那些画像能找到吗?我是说圣徒曼和莫利的画像。”
“找不到了,在圣莫利山洞墙壁上,刻着这么几句话:等待从东方来到的圣徒,是我们的命运;每天默念圣徒的名字,是我们的使命。这些都是希腊文,别的就都没有了。”
洛桑沉思一会儿,默诵两遍,也不明白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特别是最后一句,简直就莫名其妙。
“后来呢?说说后来的事情。”不明白就不想了,洛桑关心起熊皮的事情。
“这是个新发现,林顿。弗兰茨牧师从印度回来后,就躲在伦敦的修道院里自己修炼;你知道,我们这些原来属于圣徒修道院的,还有些联系;弗兰茨牧师说过他在印度有意外发现,回来后除了到拉马斯教堂查资料,就是呆在自己房间里修炼,似乎在躲避什么。到了一九一一年,他又去了印度,两年后才回来。在大家追问下,他承认在印度发现了圣徒的线索;二战时,伦敦遭到轰炸,他失去了全部财产;弗兰茨牧师独自回到圣莫利山洞修炼,每天都念着奇怪的经文,一直到去年才离开,说是去巨岩修道院了。”
“什么?你是说弗兰茨牧师一直活到去年?到现在也没死?”
洛桑听到这句话大惊,腾的站了起来。
第六卷 苍茫云海 二十、湖水深
这个消息太突然,洛桑怎么也没想到,在西方也有这样奇怪的事情。比活得时间长,那是东方神仙的本事,西方讲究不是这些。
如果弗兰茨牧师活到现在,那是多老的老妖怪了?怎么也要有一百五六十岁了吧?
洛桑拿出两张支票,把一张五十万英镑的递给郝恩斯修士。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我们说话算话;你看,这里还有一张,还是五十万英镑;有了这笔钱,你这辈子就不用到处装修士了。”
“谢谢您的慷慨,需要我做什么请吩咐,以圣徒的名义起誓,不会让您失望的。您怎么知道我不是修士?不过没怎么”
郝恩斯修士哪里见过这么多钱,看那样子,现在让他去杀人可能不现实,让他到哪里放把火,一定没问题。
“作为修士,你少了很多东西,这些我不在乎;明天,带我们去圣莫利山洞。”
“不行!绝对不行,威廉。
埃姆斯修士知道会杀了我的,他是弗兰茨老师的大弟子,平时就对我们教堂的人不好,自从我们的主教回到主的身边后,新主教对他们的供应减少了,埃姆斯修士对我们就更没好脸色。这次出来,我就没打算回去;现在有这么大一笔钱,我就更不会回去了。”
郝恩斯修士,应该说是教士了,蜷曲起身体,躲避着洛桑的眼光,看来,他在那里混的是不好,平时也饱受欺侮。
洛桑又拿出一张支票,“再加一张,总共一百万,只要我们到了圣莫利山洞,你就可以离开;我可以负责阻止别人追你;还能专门为你准备一辆汽车,你甚至连车也不用下。”
郝恩斯教士眨着小眼睛想了想,终于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可是,那里没有路的,我们的教堂在镇上,要从镇上坐船才能去圣莫利山洞,还要翻过一坐山;尊贵的先生,那里总共有一百多个修士,弗兰茨老师带着十六个走后,就开始有人溜走;他们都是从小上山的孤儿,谁不想到外面看看?有些就到到我们教堂安身,有些干脆就干别的了。山上下来的那些人,都是厉害家伙,当保镖的就不少。”
洛桑怎么听圣莫利山洞怎么象寺庙,又象与世隔绝的密宗修道院。郝恩斯教士一定也是偷跑出来的,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都忍受不了修炼的清苦。洛桑仔细查看了一下郝恩斯修士的修为,当真有些密宗的影子,不过太浅了,不仔细查看几乎觉察不到。
“说说弗兰茨,他们平时都怎么修炼的?你们又是怎么修炼的?”
“这些我到是知道些,经常给他们送东西;弗兰茨老师人不错,就是每天呆在圣莫利山洞,对着面铜镜发呆,奇怪了,从我见到弗兰茨老师到去年他离开,二十多年了,他的样子几乎没变过。我们的主教说他有一百多岁了,谁都不相信,去年弗兰茨离开时,我们送他出高地,真辛苦,一直走了三天;回教堂的路上,老主教说起弗兰茨老师的过去,大家才知道他那么大了,老主教还说,弗兰茨老师这一走,再不会回来了。至于埃姆斯修士,他带着几个老修士对着块皮子修炼魔法,他们几个最厉害了;别的修士都是念半天圣经,再对着几个奇怪的字冥想,那字经常换,那些奇怪的字我也有一块。”
郝恩斯修士说着,拿出一个黄绸缎,上面写着标准的藏文红字:唵、麻、呢、叭、咪、吽。
洛桑回想一下,解除血天使封引的六个修士使用的是纯粹的魔法,没有觉察到有别的心法,心里奇怪,安慰了郝恩斯教士几句,转身出门找到赵鹰,他要先搞明白郝恩斯教士的来历和背景资料。
“在爱丁堡城外,有所修道院,郝恩斯修士说他就是那里的修士;我们是在爱丁堡城内见到他的。当时,郝恩斯修士正在募捐,可是当天晚上,在我们居住的酒店下的酒吧里,看到他换了身衣服在喝酒,我认为郝恩斯修士不是那么简单;在苏格兰,修士们的生活是很清苦的。所以就攀上了,还是丹尼斯侦探的有本事,他是个见人熟。一搭上话,郝恩斯修士说自己是个到处乱逛的修士,专门为教堂、修道院联络捐款的那种。还说曾经有个老师也叫弗兰茨,所以就把带着他跑了几个地方。第三天才知道,郝恩斯修士是个孤儿,就是忍受不了苏格兰高地的清苦,一直呆在靠近小镇的教堂里,他说他们的教堂以前也是圣徒修道院,所以,就把他带回来了。”
洛桑听完,心里对自己这个弟子暗自佩服;也只有细心的赵鹰能找到如此重要的线索,如果是自己,哪里会有时间看风景,只这分辨人的功夫就不好练。不过,郝恩斯教士也狡猾,他明明是个穿着修士衣服的教士,对赵鹰说的也没几句实话,也许穿修士衣服比较容易得到捐助,修士都是清苦的。
“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咱们去苏格兰,就从圣莫利山洞开始找线索;我怀疑,弗兰茨牧师已经得到了很重要的东西,你知道吗?郝恩斯修士的老师就是弗兰茨,他现在还没死!”
赵鹰愣了,他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甚至怀疑郝恩斯修士是否在胡说。又想到洛桑的本事,回头准备去了;明天是黑格尔出赛的时间,看来洛桑不能出席了,赵鹰要通知崔海潮和张小宝,还要把一笔钱给他们,那是洛桑预先准备的赌金,五百万英镑。
苏格兰高地是一片风光奇丽的山岳地,英国最高的本尼维斯山就耸立在群山之中。这里峰谷交错,山峰上林木郁郁葱葱;狭谷中野草茂盛,多为天然牧场。
爱丁堡城坐落在苏格兰高地的边缘,距离爱丁堡十多公里就是爱丁堡国际机。
阿卜杜拉王子的专机一降落在爱丁堡国际机场,旁边就开来了四辆路虎越野车。
飞机上下来了一群人,打头的是四个英国绅士,衣着考究,迅速散开警戒;后面,阿卜杜拉王子带着几个保镖先下来,波拉马德公爵带着两个弟子在中间,最后才是洛桑、赵鹰和郝恩斯教士。
昨天下午,波拉马德公爵“亲自”来拜访洛桑,这可让洛桑不好意思了。
年纪大些的修炼者比老政客都狡猾,波拉马德公爵修为够高,眼光也够毒,洛桑不在乎他的地位,他就不在洛桑面前摆排场。
晚上,阿卜杜拉王子当然要好好招待这个神秘的公爵了,至少他没听说过老公爵到谁家里去过。
当知道洛桑要到苏格兰高地旅游,波拉马德公爵立即表示他在那里有个牧场,正好陪洛桑一同回去看看。阿卜杜拉王子也不相信洛桑放着黑格尔不管,有闲心去苏格兰高地旅游;所以,这个旅游团队就成了这个样子。
无所谓,洛桑对这些人跟着自己没什么感觉,赵鹰也就不说什么了;洛桑只是想看看圣莫利山洞,看看山洞里都有什么甚东西。他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只看表面,谁也看不出洛桑究竟看到了什么?
苏格兰是一个独特的地方,自然条件虽不得天独厚,历史的厚重感却随处可见。豪门望族的府第与城堡历历在目。车队没有进入爱丁堡市内。前面一辆车开路,后面三辆车跟随,顺着公路直接进入了苏格兰高地。
越往里面走,洛桑越有熟悉的感觉,除了海拔高度的差异,这里的自然环境,竟与藏北高原有五分相似。道路周围,都是起伏的山脉,山的外型,平淡无奇,多是些平缓浑圆、起伏不大的曲线,没有一点锋利或突兀的气势。山的外型,平淡无奇,多是些平缓浑圆、起伏不大的曲线,没有一点锋利或突兀的气势。
不同的是,藏北没有那么多的河流,苏格兰的水流,充沛得让你嫉妒,干净得叫人感动。据说,那驰名世界的苏格兰威士忌,也正得益于这样独特的矿质水源。
越过了苏格兰高地的界河——凯利多尼恩河,眼前的景致突然变化了。路越来越少,山越来越多;不见人烟,只有青山和湖泊。山不高,却很大,连绵起伏,每座山都形状不同。山上不长树,只长草,草把山打扮成各种颜色。山与山之间多是湖,大的像海,小的像池塘,在山影下色彩变幻,有的湛蓝,有的碧绿,有的灰暗。
从伦敦机场起飞,到爱丁堡用了一个小时,据说从这里到郝恩斯教士的教堂需要六个小时。洛桑一路上仔细询问着圣莫利山洞,询问着圣徒修道院的细节。
中午,车队拐个弯,来到了波拉马德公爵的牧场,郝恩斯教士这才知道,飞机上那个威严的老人,竟然是神秘的波拉马德公爵。
坐在公爵家族宽大的城堡里,洛桑浑身不自在,似乎有什么在暗中窥视着自己,又感觉不到方圆一公里内有什么异常。洛桑借口看老公爵的马,在波拉马德公爵陪伴下来到牧场上。
波拉马德公爵的牧场,是个盆地的样子,中间是个古老但保存完好的城堡,四周的山上覆盖着厚厚的植被,有针叶林,有阔叶林,有灌木,牧场上有些怪石,拌生着不知名的蕨类,更多的是一片片绿草,偶尔杂有朵朵野花。
波拉马德公爵叫人牵两匹骏马出来,叫过洛桑:“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山的那边是个美丽的湖,那里的风光才是我们这里最美的。”
洛桑上马,跟着波拉马德公爵驰骋而去。
山的后面果真是一个湖泊,领略着从湖面吹来的微风,看着那荡漾的水波,这湖光山色也够令人陶醉的了。
碧蓝幽深的湖水在无风的时候平静如镜,倒映着群山、树林会成为一幅定格。这是一幅着了色的中国山水画:静谧、寂寥而独立于世。四周的风景永远寂静无声,笼罩在那长年的雨雾之中。
站在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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