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云传 by文刀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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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拍马拔刀恩仇泯
次日清晨,冷刀穿戴好冷剑为自己买的黑袍黑披风,英武雄壮。这是他的经典造型,黑袍黑披风是他的专属衣物,也是他重要的标志。冷刀洗漱完毕,推门出来,便见到坐在二楼的沐冰儿。沐冰儿见到精神抖擞的冷刀,立即起身,上前道∶“你终于醒了,害得我……我们担心死了!”声音中竟有些许的哽咽。冷刀当然听得出沐冰儿的声音有些哽咽,在他内心深处,对沐冰儿是有一些好感的,想要看看对方的样貌,但由于沐冰儿戴着白纱斗篷,所以冷刀不能看到她的表情,只能心中暗暗叹息一声。
冷刀坐在二楼,看杨柳轻舞,听行人哄闹,感受清风拂面的那一抹温柔,静静地没有说话。沐冰儿坐在一旁,看“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感受到了旭日东升时红霞的宁静,也感受到了鸟语虫鸣的一份喧闹。两人静坐,无语,共同看向远方的天空。冷刀轻吟道∶“暮霭沉沉楚天阔”。他在那浅唱低吟,却不知在他吟出这句词之时,沐冰儿也在心中低唱此曲。
冷刀看冷剑出来,叫来小二,要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冷刀和冷剑对饮三大碗,而沐冰儿毕竟是个女子,不胜酒力,勉勉强强喝了一碗。小二一心要赚钱,并且知道三人有些钱财,又拿过来一大坛酒,要为冷刀倒酒。冷刀左手一扬,示意他停下,小二感觉到一股冷风向他扑去,惊出一身冷汗,立即停下。冷刀道∶“这酒可不是我们要的,你主动拿来,有何用意?”小二吓得瑟瑟发抖,嘴都不会说话了,一时之间竟没有说出话来。冷刀冷笑一声,道∶“看你也是个男子汉,竟没有一点傲骨。”微微摇头,道∶“去吧!”小二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快步跑开。
冷剑斟一碗酒喝下,又准备喝一碗。冷刀道∶“喝酒太多容易伤身体,还是少喝点为妙。”冷剑只得放下酒碗,夹了几口菜吃。沐冰儿心底暗暗赞许冷刀。
饭后,沐冰儿道∶“小女子和你们认识这么久,还未请教两位身份。”冷剑冷刀心底都是一惊,自己杀手的身份怎可随便泄露。冷刀心道∶“我已经离开笑林堂,不再是笑林堂的一员,也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抬头道∶“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冷剑沉默不语,显然不想说出自己身份,他还念着笑林堂。他跟随冷刀出逃是为顾全兄弟之义,心念笑林堂是顾及马敬之恩。
沐冰儿听冷刀这样说,不用冷剑回答,就已经猜出冷剑的身份。冷刀微一抬头,道∶“不知沐姑娘要前往何处?”随即想到沐冰儿的特殊身份,未等沐冰儿回答,迅速抱拳道∶“沐姑娘,我们兄弟二人就此告辞!”跨马提刀,向城东而去。沐冰儿看两人背影,心生一计,跃马而去。
两人骑马慢行,在城东门见到十多个乞丐斜躺睡在地上晒太阳,面前放着破碗残罐。冷刀下马。众乞丐看他穿着不凡,纷纷站起,向他讨要钱财。冷刀从包裹中取出一些碎银子,分发给他们。众乞丐连连道谢。冷刀道∶“有手有脚,靠自己吃饭!”说完披风一甩,跃上马背,与冷剑出城南门。两人继续向东南方向奔驰,马蹄得得,风呼呼从耳边刮过,身后的小镇也越来越小,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最后逐渐消失在天际。
快到正午,两人来到一个大树下休息。冷剑问道∶“你的刀叫什么名字?”冷刀沉吟片刻,想到自己的刀能够饮血,颇为神奇,但单刀呈血红色,又隐隐有些魔性,开口道∶“魔刀!”冷剑笑道∶“有些邪气,不过重要的是你喜欢就好。”冷刀微微一笑。冷剑又道∶“依我看,那个沐姑娘好像对你有些意思。”话刚说完,忍不住笑起来。冷刀右手握拳,虚张声势要打冷剑。冷剑当然知道冷刀舍不得打自己,见到冷刀要扑过去,不但没有逃跑,反而主动向冷刀凑近。两人哈哈大笑。
两人休息片刻,正欲上马,却见一群青衫人骑马追逐一个骑马汉子。冷刀道∶“不要多管闲事,我们走!”跃马而上,眼角瞥见那汉子提着一把青龙偃月大刀,且肩上红色大披风随风飘扬,再仔细一看,那人正是潘胤良。冷刀那天与潘胤良激斗,早已经对对方有了钦佩之情,这时看到潘胤良受人追杀,立刻催马前往相救。后面的一个汉子挥出狼牙棒,被潘胤良回身一挑,虎口阵痛,手中狼牙棒差点掉下。另一个光头看到两人拍马来迎,不敢再追潘胤良,立刻勒马停步。
潘胤良看冷刀前来相救,心中甚是感激。原来他那天与冷刀打斗完毕后,奉江南十大帮派联盟盟主之命,在天皇帮打探消息,后来被人发现。天皇帮帮主柳如风派出左右虎王、五大堂主中的两大堂主以及二百多人追杀潘胤良,潘胤良杀死两大虎王,但自己也被玉宇的暗器所伤,一路逃亡,直到遇到冷刀。
冷刀看见潘胤良胸口被一个毒镖所伤,已经知道潘胤良被人暗算,大怒,提刀砍向那汉子。那人挥动狼牙棒,与魔刀相撞。两人力气相当,同时一挺,各自退后几步。冷刀从马上跃起,双手握刀,直劈向对方。那人赶忙从马上滚下,逃过这一刀。那匹马被冷刀当场劈为血淋淋的两半。众人大骇,一时不敢向冷刀靠近。
部份人看潘胤良身受重伤,且身边无人保护,一窝蜂围去。但潘胤良虽然身受重伤,但虎威丝毫不减,看众人围来,手中青龙偃月大刀向外环斩,使出“秦王扫六合”中的第十六式“诸侯尽西归”,将周围七人全部横腰斩断。其他人见潘胤良如此霸气,哪敢上前,又拍马围观两个堂主的战斗,伺机而动。
冷剑与光头从马上打到马下,已经斗了三十多招,还胜负未分。长剑与光头陌刀相交,蹭出丝丝火花。冷剑右手使一招“杜鹃啼血”长剑刺向光头汉子咽喉,左手捏一个兰花指,使一个“梅花三弄”,两路并进,齐攻对方咽喉。对方矮身,团团一转,一记“扫堂腿”扫向冷剑。冷剑跃起,一招“旭日东升”,长剑又指向对方咽喉。咽喉乃人身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最是致命。练外功之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见血封喉。眼看长剑就要刺上光头咽喉,却见光头反而低头忽地以头相迎,伴随一声清脆的响声,长剑折成两断,掉在地上。冷剑也是一奇,随即想到对方使用的功夫正是少林寺的铁头功。
强烈的太阳光照射在光头汉子的光头上,格外刺眼。
光头看冷剑如今没了兵器,快步逼近,手中陌刀连连砍杀。冷剑不慌不忙,他与冷刀从小练习过拳脚功夫,不仅兵器功夫了得,手脚功夫也不弱。冷剑碎步躲闪,左手虎爪,右手龙爪,正是“降龙伏虎爪法”。看对方陌刀砍来,冷剑轻松躲避,突然一个转身,右手龙爪抓向对方右腰。光头侧身闪过,不敢大意,小心地应付冷剑的进攻。
冷刀手脚并用,手上魔刀呼呼挥动,右腿低边窜进,正是一招“群山万壑赴荆门”。那汉子一时无法招架,连连后退。冷刀手掌张开,真气控制魔刀极速旋转,形成一个锥形旋风,直锥向那汉子。那汉子抵挡不住,脚下微微一滑,使出“单腿扫千军”。冷刀被迫,只得后退一步,双臂用力,响起啪啪的声音,想要运用《烈焰魔经》中的内力,但终于忍住了,大喝一声,转动手腕,魔刀挑向对方。那汉子心底一笑,狼牙棒猛地压着魔刀之上,左脚微转,以此为着力点,右腿快速扫向冷刀双脚。冷刀早已料到对方会出此招,左手早已摸出左靴中短刀,呼的一扬,在对方出手之前已经将对方左脚脚筋割断。那汉子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表情痛苦,但手中仍然紧握狼牙棒。
众人见统领受伤,没能制服对方,一窝蜂骑马围攻冷刀,企图将冷刀包围在中央。冷刀右腿踢向那汉子,引对方狼牙棒,魔刀砍出,那汉子的人头骨碌碌滚到了地上。众人一怔。就在众人一怔的瞬间,潘胤良大刀已经将三人砍下马去,杀开一条血路,为冷刀缓解压力。冷刀丝雨针射出,瞬间击毙五人。冷刀跃上马背,单刀一扫,赶至冷剑身旁。光头陌刀砍向大马,被冷刀一刀挡开,冷剑趁机跃上马背。光头和他的手下追赶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人消失在视野之中。
远处的一片矮树林随风摆动,笑吟吟地看着光头一行人,似乎是在嘲笑光头一行人。光头大怒,便差人放火烧了那片林地。熊烟滚滚,冒上云霄,为碧云蓝天添上浓浓的一抹墨色。
第十一章 八拜结交溅颈血
三人摆脱了追击,放慢速度缓行。身后浓烟冒起,太阳已经快要爬到西山。此景大有王摩诘“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豪壮之情。
冷刀冷剑与潘胤良并绺而行。潘胤良抱拳道∶“多谢二位相救,大恩不言谢!”冷刀抱拳回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潘大哥不必客气,那日你手下留情,今日我有幸得遇大哥,请潘大哥不必见外!”潘胤良点头称是。冷刀道∶“大哥没事吧?”潘胤良哈哈一笑,道∶“没什么事,只是被那些小人放了暗器,连续追了我一天一夜,流血太多,头有些晕晕糊糊。”潘胤良性格豪爽,虽然口中轻轻带过,但其实打斗场面激烈异常。冷刀、冷剑心中当然明白,不由得暗暗称赞潘胤良。冷刀又道∶“那些是什么人?”潘胤良道∶“他们是中原天皇帮的人,那个光头叫齐凯旋,是天皇帮的一个堂主,另一个叫玉宇,也是天皇帮的一个堂主。”冷刀说道∶“听说天皇帮帮主柳如风不过三十来岁,算是年轻有为。”潘胤良表情凝重,看着远处的群山万壑,接道∶“地皇帮帮主沈杰荣老谋深算,势力庞大;人皇帮帮主何龙武艺高强,不可小觑!几人都想统一江湖,迟早会有一场血战!”
潘胤良与冷刀、冷剑闲聊一会,感觉几人兴趣相投,志同道合,于是提议几人结拜为兄弟。冷刀与冷剑欣然同意。
三人在附近安乐镇一家客栈摆了一大桌宴席。潘胤良豪饮一大碗烈酒,道∶“我有一个结拜大哥关云龙,是三国名将关二爷的后人,他游山玩水,行踪不定,各处锄强扶弱,是一位大侠。我所使的”秦王扫六合“刀法就是他教我的,我们应该也将他拜在里面。”说着与冷刀冷剑朝着窗口一起跪倒。潘胤良道∶“愚兄今年四十有一,痴长两位弟弟几岁。今天与大哥关云龙、三弟冷刀、四弟冷剑结拜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生共死,荣辱与共!”三人磕八个响头,结拜为八拜之交。三人尽情喝酒,但冷刀一向小心,喝得相对少一些。潘胤良和冷剑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半夜,三人才各自回到客房睡觉。
夜已深,万籁俱寂。今天的夜格外黑,格外深,格外远。月色格外淡,甚至带有些许的血红色,这是血的颜色,是真正的血!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
一黑影人潜入客栈,进入冷剑的客房。冷剑正呼呼大睡,丝毫不知有人靠近。冷刀想叫醒冷剑,但冷剑没有反应。冷刀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长枪一指,插进了冷剑的胸口。冷刀从梦中惊醒,全身满是冷汗,心脏乱跳,隐隐感到有些不安,登时醉意全无,提刀走向冷剑客房。
夜依旧深,月色依旧带点血红。冷剑的房门紧闭,并没有什么动静。月光泄下,将冷剑的客房笼罩上一层淡淡的血色。
冷刀敲门,喊道∶“四弟……四弟。”喊了几声都无人回答。冷刀破门而入,来不及点燃蜡烛,直接摸黑靠近他床边。冷刀摸到了一张脸,是一个男子的脸,轮廓清晰,面目清秀,呼吸均匀,且有一股浓浓的酒味,好像是冷剑的脸。冷刀起身准备离开,就要到门口,却又转身回去,将房间里的蜡烛点燃。原来冷刀为小心起见,还是准备仔细看看,以防万一。刚点燃蜡烛,冷剑床左边的帘子微微摆动,这当然逃不过冷刀的眼睛。烛光虽然微软,但也足以看出,此时的冷剑已经是背对着冷刀侧卧着。
冷刀考虑片刻,缓缓走近床边,突然拔出单刀,一刀砍向左边帘子。一声痛苦的惊呼,一个女子滚到地上,左胳膊已被砍下,那女子正是笑林堂朱雀旗旗主冷枪。又听嗖得一声,一支羽箭从床上破空而出,疾射向冷刀咽喉。在这短短瞬间,冷刀已经看清这人的样貌,这人不是冷剑,而是笑林堂下玄武旗旗主冷箭,同时也是冷枪的丈夫。冷箭相貌与冷剑相似,与冷剑被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