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
“因为别人都这样叫你,我唤你名字似乎对你不敬。”
“别人是别人,你以后就叫我沧祁。”
“不,我还是叫你将军。”
“你怎么那么啰嗦,人前叫我将军,没人的时候叫我沧祁,明白了没?不许再说,最讨厌啰啰嗦嗦的女人。”
“女人又怎样,说不定我的武功在你之上。”
“你是有那么一点点本事,也嘴刁心狠,但还没有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我嘴叼心狠,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才嘴臭心毒,我的本事可不是一点点,
要不,我们比试比试,看看我俩的武功谁高?”
“我从不跟女人比武。”
“你说过不当我是女子?”
“即使不是女子,你也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不屑于与无名小卒斗,我只会跟我的敌人动刀动枪,我的刀锋只是对准来犯的敌人。”他说这样的时候,脸上如冰。
他不笑的时候,很迷人,他笑的时候也很迷惑人心,都不明白上天为什么给一副那么好的皮囊给他。
“又不是真打,只是比试一下而已,不会是你怕输吧?”我采用了激将法。
“你是不够我打的,如果连你我都打不赢,我以后怎样降你。”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你降我什么?”
“这就不用你管,我一定要将你降得服服帖帖,要不以后——”
“你听好,这个世界只有我降人,从没有人能降我”
“是吗?”
“是”
“那只是以前能降你的人没有出现,但现在已经出现,并站在你面前。”
他又笑,他每次笑,都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小枫,你又这样看我了,以后不准这样直勾勾地看另外一个男子,这样会惹人误会。”
“误会什么?”
“果然很笨!”他摇摇头很无奈地走开了。
[卷一 风云变幻:023:荒唐的一夜]
看见他走,我只得紧紧跟着。
他倒有闲情,许是现在军务不繁忙,一整天他就带我巡逻了军营,似乎闲得很,到了晚上,稍稍吃了点东西,他就说要与我骑着马出去。
去哪里又不肯说,神神秘秘的。
但能到处走走,我倒很愿意,走了不多远,眼前就出现一个碧幽幽的小湖,那个小湖虽不大,但周边芳草萋萋,很是美丽,他说他们将士们经常偷偷来这里洗澡。
本来觉得这个湖还挺美的,一想到有成千上万的人来过这里泡澡,我就感觉这湖水没那么清澈了,还隐隐闻到一股臭味。
“小枫你如果想下去畅快一番,我可以帮你看着,没我的命令没有人敢过来。”
“不用了,我的身体干净得很,我的身心也畅快得很,不劳将军你费心了。”
“是吗?那我昨晚怎么老是闻到臭味?搞到我一晚无法入眠。”
“那是你的鼻子臭。”
“是吗?枫儿的嘴巴也很臭。”
“你的才臭。”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相互攻击,现在诋毁我,刺激我似乎对他来说是一种乐趣。
入夜有点凉,今晚的月亮不够皎洁,有点晕黄,朦朦胧胧的,寒冬已经过去,很快就是春天了,春天的时候这里一定会很美,闲花遍地情景真让人遐想,那时躺在花丛中,看着蓝天,闻着花香,真是惬意。
“在想什么?我总觉得你心里装着很多东西,如果可以我真想剖开你的脑瓜子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心里装着的东西不能随随便便说与他人听的。”
“连我也不能说?”
“当然不能,我与你又不是很熟。”
“以后会熟的。”
“那以后再说。”
听我这样说,他笑笑不出声,然后找了一块草地径直躺了下来。
“你打算不走了?”我奇怪地问他。
“不走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躺一晚吧,之前十几天我们都是这样,不是也挺好吗?”
“你真是一个贱骨头,有舒服的床不躺,要来这里受冷,我才不干。”
“这里不好吗?明月清风,天高地阔,自由自在,又清幽安静。”他一脸的陶醉。
“还明月清风?风凉水冷,寂寥孤寂的鬼地方你居然还那么陶醉,真服了你。”
“你真是一个没有情趣的女人,呆板至极。”他白了我一眼,似乎愤懑至极。
“是呀,我就是那么无趣的了,但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你那么无趣,我觉得很无聊。”
“无聊就去找别的乐子,当然找一下女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就想从身边发掘乐子,你不也是一个女人吗?过来。”
“我不过。”
“那没办法,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我去哪你就得去哪,我躺哪你就得躺哪?过来。”他又朝我挥手。
现在又不是军营,我才懒得理他,我挑一块离他远点的草地躺了下来,这些草还有一些是枯黄的,了无生气,但也干爽舒适。
“怎么离得那么远?”我不过去他居然跑了过来,还真主动。
“你不是嫌我臭的吗?别靠那么近,我怕影响你睡眠。”
“冷吗?”他突然问我,语调温柔,听得我心突然颤了一下。
“不冷,只是有点凉,但不碍事,我已经习惯了。”看他友善,我也柔和了一些。
“习惯了?你以前也经常这样露宿街头?“
我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假寐,是的,我以前的确是这样,想起过去的十几年,跟随着父皇的日日夜夜,虽然也露宿,但总有父皇温暖的怀抱拥我入眠,他会亲昵地唤我风儿,他会轻柔地抚摸我的头、我的脸。
突然我很想念他那温暖的怀抱,我想念他那宽大的手掌,已经好久没有听有人唤我风儿了,我已经很久没有人抱我了,也已经很久没有人牵起我的双手了,我真的很想有人再抱我一次,我很想有人给我温暖,无亲无故,一个人流浪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父皇,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念你那个宽广又温暖的怀抱,我很想在你怀里撒娇,但却永远没有机会了,为什么以前我一定要像一个男孩那样与你比武论剑,为什么就不能如一个女孩那样在你跟前撒娇呢?
“沧祁,抱我。”我喃喃地说。
“什么?”他显然是被我这句话吓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着了魔,此刻他的怀抱是那样的诱惑,许是我把他当作父皇了吧。
“抱我,我要你抱我。”我执拗地说,但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径直过去,双手揽住他的腰,完完全全依偎在他怀中。
他的身体瞬间硬了。
我却发现他的怀抱也如父皇的一样宽广,也如父皇一样温暖,我嗅吸着他上的散发出了的味道,想从他身上找他父皇曾经的影子,但发现除了怀抱一样暖外,他们不一样,就连气温,气味都不一样。
他的怀抱不仅是暖的,还有点热,并有持续升温的趋势,他们的气味也不一样,父皇的有淡淡的香,那是娘身上的香,而他身上总有阳光和青草的味道,但似乎更好闻一些,更能让我沉迷,我将自己整个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小枫,你——”
“叫我风儿。”
“枫儿”他轻轻地低吟,声音有点点沙哑。
他的怀抱真的很舒服,我的身子往前靠了一下,似乎靠得越近越安全越温暖,但却确如此,他身上的热量把我烘得暖洋洋的。
躺在他的怀里我很快就睡着了,当我睁开双眼对上他那灼热的眼神时,我才忆起我昨晚的荒唐,我怎能叫他抱我,我怎能主动地跑到他怀里,还要他唤我风儿呢?
我脸上火辣辣的,赶紧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低着头也不敢看他。
“风儿,我们走吧。”他的声音很柔,柔得让我心一颤一颤。
“你以后还是叫我小枫吧!”我不敢看他,因为他的眼睛似乎带着火焰,我赶紧跃上马,驾着马就飞奔回去。
“枫儿——”他在后面喊我,但我居然不敢回头看他一眼,心跳动得比任何时候都剧烈。
但他很快就追了上来,速度快得让人心惊。
“枫儿的马术不错,我差点就追不上了。”他在我不远处懒洋洋地说,但声音带着无比的亲昵。
该死的他还是继续叫我风儿,只有我娘和父皇才有资格这样叫。
“你不是说叫枫儿像叫儿子吗?从这一刻开始叫我小枫或虞枫,要不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这人真是喜怒无常,昨晚明明是你意乱情迷地要我叫你枫儿的,现在又反口覆舌,不准我叫,我该听你什么时候说的话呢?莫非我的枫儿白天晚上不一样?”听着他那调侃的语调,我气得说不出话了。
“就是不准叫。”
“不准我叫,你又勾引我?”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只不过——只不过是昨晚鬼上身才这样罢了。”
“是吗?鬼上身?那我昨晚是抱着一个鬼睡了?那只鬼可真过分,那鬼头蹭着我的胸膛,让我一晚睡不着。”
男人哪个会像他那么多话的,但我昨晚怎么就那么鬼使神差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叫他抱我,想起都脸红耳躁。
我继续策马飞驰,后面又传来他那响亮的笑声,但今天听着竟是那样的刺耳。
经过昨晚,对上他的眸子总感到一丝不自然,他那含笑的眸子时刻提醒我,我们曾经是多么的亲昵,但同时也是多么的荒唐。
[卷一 风云变幻:024:将军的怒火]
但转念一想,我们不就是昨晚靠得近一点吗?以前我不也是躺在那些横七竖八的士兵当中?可父皇也从没有说什么,甚至有些时候他还称赞我不拘小节,是大丈夫所为。
但那时的我似乎还很小,身体直溜溜,像一块洗衣板,还分不清是男是女,现在显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即使我很努力裹住胸部,它还是一天天膨胀着。
并且以前就是躺也还有一定的距离,昨晚我真的贴在他胸前,那身体还交缠在一起,甚至连他那粗粗的呼吸声,怦怦的心跳声都是听得如此真切。
算了,还是不想了,不是说过从到军营那一刻,我就是一个男子,男子与男子赤裸相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何况我们也的确没有做什么,让那个无耻男人见鬼去吧!
想到这里,心放宽了,看他的眼睛也不躲闪了,甚至还敢挑衅地回瞪他几眼。
他饶有意味地看着我,嘴角依然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但该死的是他的眼神竟然还是那样温柔,看得我——
其实我们真的没有发生?我对自己说。
但他的眼神却让我感觉我们是什么都发生了,什么都做了,真是气死人了,恨死他那对贼亮的眼睛。
回到帐中,他叫我叫我站在外面等他,也可以自己到处走走,因为他要跟军中其他将领商量要事,也许是他对我还不够信任,毕竟我身上流着的是瀚国的血,他是沧国的护国大将军,又怎会轻易让一个外人参与到他们的政事?
一个人站着也实在无聊,既然他猜疑我,我干脆远离一点更好,我漫无目的的走着,路上很少碰到士兵,因为他们都跑去操练了,这个军营似乎我最空闲了。
“虞枫”我听到后面有一把脆生生的声音唤我,我转回头一看,原来是她,嵛族族长的女儿,那天晚上那个让沧祁赞叹不已的温柔女子,那朵全军中将士都想去采的花。
此刻她站立在我面前,没有那晚的柔和,但依然艳美,一袭红衣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得如此诱人,她的眼神却透出一丝丝野性,那红红的小嘴微微张着,似乎等着人去品尝,眼波流转,勾魂摄魄,果然是一代尤物,可能男人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吧!
“你叫我?”我低哑的声音,黝黑的皮肤,她不会知道我是一个女子。
“虞侍卫,小女子今天可能唐突了,但却有事相求,不知——”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我柔声道,对女人我一向温柔。
“我知道你是大将军的贴身侍卫,大将军也特别青睐你,与你同一帐营,你——”
“伊尔小姐,有什么事直接说即可。”我最怕她说半天都不奔主题,听得我云里雾里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说了,我是想问虞侍卫你今晚可否移驾别处,我有要事与大将军商量。”说到这里时,她声音低了下去,脸上飞起两片红霞。
晚上孤男寡女,有什么要事要商量?我故意一脸疑问地看着她,羞得她满脸通红。
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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