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
好在沧军这次带军出征的是乌立而并非沧祁,听说原定浮祁今后讨伐我这个妖女,但沧祁称病不早朝,沧天涵无奈改派乌力领兵出征,如果这次来得是沧祁,我真的会崩溃。
夜深人静,我独立在这个寂寥的深宫,感觉到全身冰凉,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又重新笼上了我的心头,是那样强烈,我仰望监察,一轮残月洒下滴滴阴冷的光,让手脚都变得凉飕飕的,这个深宫我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我的皇夫依然在与他的女人寻欢作乐,寂静的夜只有我一个人孤独的仰望苍穹,只有我一个人努力地撑起这一壁江山,孤独而无助。
“不行,我绝对不能被打倒,我绝不会向一点点困难屈服,现在最的是辟谣,先稳定内才能攘内,否则沧瀚两国开战,我一定会顾此失彼,我正在踱着步想着下一步的时候,楚律求见,夜都如此深了,他怎么还没睡?
他的步伐依然稳健,眼睛依然坚定而没有恐慌,他深邃而黝黑的眸子紧紧盯住我。
”夜凉如水,楚将军为何还不安寝?“我淡淡地问他。
”我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女皇,女皇也还没有安寝?“他沉声说,声音带一点点颤音,竟如此性感好听。
“谢楚将军惦记,你不怕我真是妖孽,你见了我后今晚就倒毙天将军府?”我仰望着黝黑的苍穹,此时月亮刚刚隐去,乌云遮该了所有光亮,天地一片漆黑,只有我们的眸子在闪亮。
“你已经打了我两百军棍,我挺过来了,你何必还要诅咒我倒毙于家门。”他展颜一笑,俊美的脸庞显得生动,双眼熠熠闪光,如黑夜中闪烁的星辰。
他的笑容让我绷紧的心竟松弛下来,想不到在这样的夜,居然有人可以如此轻松地与我聊聊天。
“我打你两百军棍,是否恨我?”我低头回眸看着他。
“否恨,但有点怨。”他说话还真直接,不跟我兜圈子,但他的眸子依然清明,我看不到太多 的情感流动,也许他本身就是一个内敛之人。
“你怨也好,恨也好,如若再有下次,依然是两百军棍,一棍不少,听到了没?”
“你很残忍,我的耳朵一直洞,你的声音那么大,我岂能听不到,如果再犯,你再打两百军棍吧,我也约不会吭一场,更不会恨你,只要不咒我倒毙家门就好。”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有心情跟我说笑,但我也需要有一个人与我说说话,但这座如此大的皇宫,我竟然找不到这样的一个人。
“楚将军,我请你喝酒。”我豪气地说,命人将酒送上来,心情烦闷,我低头就喝,难道打到有人可以在这样的夜晚陪我喝几杯,我喝了几杯,他突然捉住我的手说:“别喝了,酒伤身,等这场风浪过去了,楚律陪你喝过够,但不是现在。”他松开我的双手,双眼闪亮间带着一簇火苗,将人黑暗的心照得亮堂而温暖。
“今日我过来只是相对你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楚律对你都不离不弃,我会永远站在后面做你最强的后盾,有我楚律一天我就不会让你有事,你听到了没?听明白了没?”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他的声音让我安心,他的眼神让我镇定,他宽大的肩膀让我很想靠过去,我真的很想靠过去,其实累了也想找一个人依靠,但能让我领先那个人在哪里?如此良夜,他是否也孤独地仰望苍穹出神?他是否无可避免地与我在战场上相遇?相残?
“谢谢你楚将军,我洞,再大的风浪我也见过,再险恶的处境我也熬过来,这次也不会,我不会打倒的。”我站起来,挺直胸膛,双眼看着广袤的天空,嘴角微微勾起,双拳紧握,我绝对不会被打倒,绝对不会,我瀚御风经绝不会如此轻易放弃。
他凝视看了我一会,最后笑着转身离去,步伐稳健的同时是那样的轻松,似乎天塌下来,他扛住,用手一扛就会扛住,他走后,我回寝室躺了下来,这夜居然无梦,睡得很是安稳,这段时间从来没有如此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上朝时候,我凝视看着众大臣,只有几个人的眼神依然坚定地看着我。其他的都开始闪缩,我在判断哪些大臣会始终坚守在我的身边,这个时候最容易判别谁真心谁假意?谁还能委托重任,谁必须立刻铲除,以绝后患。
“如果女皇不肯,说明女皇罔顾百姓与众大臣的生死,根本不配做瀚国的女皇,我们今日就要替天行道,为天下清除妖孽,让笼罩我们瀚国上空的妖气全部清楚,让老天重新眷顾我们瀚国,让我们瀚国重新站起来。”他说得气壮山河。似乎真是一个祸害。
“妖孽?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孽,本皇登基以来做的哪件事情让你觉得是妖孽?如果老天要报应在我身上,为什么在我登基之时不报应,而要在三年后的今天报应?
“如果我真是妖孽,为什么老天没眼让我坐在这个帝王三年?让我们瀚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现在一点点风浪你们故意让它变成轩然大波,你们的判断力何在?”我站起来,始祖着武英,凌厉的光扫过大殿中每一个人,他眼里闪过怯意,众大臣眼里开始有犹豫的神色,他们本来就属于摇摆不定的主,只是死亡的阴影让他们失去判断力。
“妖女,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不用再在这里妖言惑众,我们是不再信你,再说你留在这皇位一天,死的就是我们,今日我们就要替天行道,铲除罪孽。”他长啸一声,整个大殿哗的一下,就涌进黑压压的王者士兵,他们都执着刀枪,枪头直指着我。众大臣看到那么多人,一下子爬了起来,躲进来……
“为了厚重的安危,为了能好好活下去,国了我们亲人平安无事,我们今日就杀了这个妖孽,增值税。”武英充满鼓动的声音的大展中回荡。
“谁敢目前一步,我杀无赦。”楚 律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极有威慑力,我看来如般的士兵开始往后退。
“我楚律为我们瀚国江山抛头颅,洒热血,浴血沙场,身经百战,我是不是妖孽?”他声如洪钟,震得我隔膜嗡嗡响,他的中炬,冷冷地盯着大殿上一干人等,他那身霸气那身杀气,让大殿中的人微微退缩。
“不是——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声音带头肯定,这一年楚律的威名已经震慑天下,在瀚国更是人人称颂的大英雄,他是很多将士心中的一座难以攀登只有仰望的高峰。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作担保,女皇不是什么妖孽,如果不是女兵,三年前沧狄两国攻打我瀚国的时候,我们瀚国已经不复存在,如果不是女皇,我们早就成了亡国奴,如果不是女皇,三年前我们尸骨都不知道在何方腐烂?女兵为捍卫我们瀚国的所作所为,难道就因为这一点点瘟疫就湮灭?难道我们对女兵的崇敬与感激就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谣言就要动摇?”
“没有女皇,我问你们现在还有命站立在这金銮殿上吗?忘恩负义者即使死了也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煎熬,你们忘了女皇对你们的栽培之恩,提拔之意?”
“今日你们是想与我们并肩作战,打击沧国狼子野心,还是准备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从,将这个叛徒扶上帝位后,让他充当沧国的傀儡、奴才?”楚律蹬蹬几步直到他们跟前,逼视着他们,双眼喷出浓浓怒火,似乎要将整间大殿燃烧,我看到部分大臣与士兵们的眼睛开始变得坚定,似乎楚律替他们除掉一层烟雾一样。
“楚律,你含血喷人,她果然是狐独精惑世,已经将大将军迷得神魂颠倒,三魂不见两魄,今日我们就替天行道,杀这对狗男女。“武英气急败坏地说,声音已经失去了刚才的镇定。
“杀——”武英的声音风范,但楚律随后那一场杀——比他的更加冰冷,更威慑人心,更让人心胆俱寒,楚 律一声令下,隐藏在大殿中将士冲来出去,从后面也涌尽了一大群人,武英里面的士兵也有听来楚律的话,开始倒戈的,场面一片混乱,鲜血不断喷涌而出,惨叫不绝于耳。
武英看到势头不好,想趁乱离开,被楚律的长剑拦住了去路。
在极短的时间内,金銮殿上已经尸体叠着尸体,鲜红的血浸湿了大殿,如一条河在流淌,只那么一会这里全然成为一个人间地狱。
卷四 谁主沉浮:019:不醉无归
我静静地坐在金銮殿上,虽然一切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但从我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波澜,如果这里有一壶酒,相信我还能浅斟慢喝,经历的事情多了,人的心不但可以变硬,也可以变得残忍、冷血。
刀光剑影中,群臣的身子在瑟瑟发拦,如冬日冷得发抖的叶子,武英瘫倒在楚律的剑下面如死灰。
我缓步走下台,脚下是流淌的鲜血,我昂着头,是那样的威严不可逼视。
“说--是谁命你来逼我退位?”我冷冷地问倒在地上的武英,脸上寒若冰霜,眼中那凌厉的光射在他的身上,如刀刃一般,他浑身颤抖了一下,但依然没有作声,虽然知道大势已云,他仍然顽抗着,但我从他眼里看到了畏惧,除非是一个生无可恋的人,否则任谁都会畏惧。
“你不是想着有人来救你吧?就是有也远水救不了近火,怕他来救你的时候,你尸骨已寒,而本皇却近在眼前,今日你谋反,罪诛九族,如果你肯坦白,兴许我能放你家人一条生路。”我冷冷地笑,在慢慢消磨他的意志力,现在是他急不是我急,现在是他慌而不是我慌,我有的是时间。
“我也可以免你家人一死,但男的给我进宫中做太监,让你武家绝子绝孙,女的给我到军中做军妓,以慰劳我军将士,受尽蹂躏,也可以顺便帮你赎罪,我会让你活的好好的,睁大双眼看着她们如何受尽折磨。”
“我给你一柱烟的时间,时间到了,你就算是跪在地上求我,我也决不会可怜我一下,我也绝对不会改变家人的命运,你不要想着你的人能来救你,你的人已经全部被我控制了,如果连你这样的乱臣贼子我都控制不了,我凭什么捍卫着瀚国大好河山,用什么保护我的子民?”
“我说--我说--”不用一柱烟的时间他就说了。
“女皇,我说了求你放我家人一马,如果是这样武英一定叩谢皇恩浩荡,求你不要将我的妻女放到军营,不要让我的儿子当阉官,我就只有一个儿子,求你了,求你了。”他猛地叩头,头上已经血冒出来,那哀求声在这满是尸体的金銮殿上显得是那样的骇人。
“说--”我冷冷地看着他,双目如利剑一般。
“我说--我说--沧国的密使找我,他要我想办法鼓动大臣拉你下位,他说我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他一定会将我推上帝位,受万民朝拜,青史永留。我明知这样会成为沧国的一个傀儡,但是皇位对我来说引诱太大,让我垂涎不已。”
“他说我只要能顺利将你拉下位,他并不需要整个瀚国,他们只要我割十个都城给沧国,这是他们扶助我的条件,我想我瀚国幅员广阔,即使是割二十个大城,依然是一个大国,所以我动心了,但我还在犹豫不决,我怕我帮了他们到头来是一场空。”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劫持了我的独子,我武家世代单传,就这个儿子,我们不想失去他,所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他说他日如果我兵败,将他们供出来,他会让我的家人生不如死,他会让我的儿子死无全尸,死后还要去喂狗,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我就他一个儿子,求女皇你放过我的家人,求女皇救救我的儿子,如果这样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求你了--求你了--”他猛地叩头,那已经流血的额头,血冒得更多,一会就已经血肉模糊,很是可怕。
他说完竟然还没有等我发话,拿起手中的剑一抹脖子,速度之快,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众大臣看到这一幕,都吓呆了,全都跪在地上认错。
我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处置他们,只是跟他们分析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沧国的正义之师是怎么正义法,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再听信谣言,否则下场就如武英一样,沧国将他们利用完绝对是当狗一样对待,亡国奴并不那么好当,他们叩头鼓捣,不知道他们听进了多少,但他们本身并不坏。
最后众大臣感激涕零地离去,整个大殿只剩下楚律与我,大家相似一笑,带着信任,带着风雨扶持,这一笑竟然让我感觉心与他靠得很近。
当走出这个阴森恐怖的大殿,当离开刺目鲜血,满地的尸体,压抑得窒息的大殿,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怕吗?”他问我,声音浑厚如低沉。
“不怕。”我闭上眼睛感受这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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