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
“还是打起来了吗?”她抬眸看我,闪过一丝困惑。
“嗯,打起来了,颜儿可否愿意与暮一起去抗敌?”我再次询问她,但依然没有结果,她没有再看我,也没有再说话,她原来是讨厌战场,那她跟着他十几年,都是在刀光剑影下生活,她是否快乐过?
“颜儿,你还是跟着我吧,只有看到你,我才能安心。”我将她紧紧搂住,害怕她再出声拒绝我,但她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就静静让我搂着,我搂了她很久很久。
我带兵过去,将士们都极为振奋,士气高涨,连赢几仗,战况逆转,大家牌相持阶段,但姜鹰那边,形势就不容乐观,狄军步步紧逼,瀚国步步后退。
姜鹰他虽英武,但已经老矣,我有些担心,虽然我不断派兵增援,但国的国力依然无法同两大强国抗衡,我担心他那边一失手,两国兵力再合二为一,我这边就危险了,心越来越焦急。
我与沧祁交手多次,武功方面不分伯仲,战场上也各有输赢,虽然是敌对双方,他的勇猛和智谋依然让我佩服,每次与他交手,我再感叹一次我泱泱瀚国为何没有这样的将领?否则都不用我亲自带兵来应战。
但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瀚御风竟然去协助姜鹰共同抗击狄国,这一刻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羞愧?是感激?是愕然?
总感觉有什么让我们再次连在一起,我们并不是陌生人,我们也做不成陌生人,她到了军营后,很快就独当一面,号令全军,并且能一呼百应,想不到这丫头还有点本事,也难怪跟随他闯南征北那么多年,应该也有他——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心还是感到不舒服,也许我还是很介意他对她那么她,对我那么差,虽然娘说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每次想起他对我的冰冷,我的心依然不能释怀,也许我太渴望他的爱,确是我们敌对之时。
她到来后打了几场漂亮的仗,邺城那边士气大涨,我这边精神振奋,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可以击退狄军,让他们溃不成军,听说是使用了离间计,但可惜最后一役,她赢了战争,却输了自己,被狄军俘虏,消息传来,我居然没有多大胜利的喜悦,相反心很沉重。
我知道一个战俘的下场一定很惨很惨,那些士兵一定恨不得吃她的肉,剥她的皮,我派了一队精兵火速去营救,这一刻我是真正的担心她的安危,不但因为她是颜儿的女儿,更重要是她那守望相助的情谊,虽然我知道她只是为了瀚国的子民,虽然我知道她只为了他,但她这次的确救我于危难之中,她还是让我动容,她让我冰冷的心慢慢地回暖。
狄国已退,姜鹰带人赶了过来,我军兵力大增,士气如虹,完全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但沧祁似乎毫不畏惧,没有丝毫恳托的迹象,我知道即使少了一个国家与我们对抗,这也是一场硬仗,很难打,也就是这个时候流言四起。
之前军中流言就不断,但都是极个别交头接耳地说,现在我只要超出营帐,就会听到他们的风言风语,说颜儿是红颜祸水,说当今皇上沉迷女色,说皇上冲冠一怒为红颜,说皇上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不惜生灵涂炭,妄顾厚重与将士人头攒动性命等等。
这些话越说越离谱,将士们怨气越来越大,斗志下降了很多,居然还有人想对颜儿图谋不轨,跪在我面前义正辞严地要求我慧剑斩情丝,甚至说颜儿是什么妖女,要我杀了妖女,以示天地正气,我听得火冒三丈,居然把一个弱质女子说成是妖女,真恨不得杖打一百军棍,但在这风尖浪口的时候,我不敢处置他,否则军中的反抗情绪会更严重。
我在大军面前在三表明,这一仗是因为狄、沧联手进犯,我们是保家为国之战,与那个弱小的女子无关,我强调后,风言风语少了一些但将士的斗心还是,军心一涣散,就很级聚拢起来,这让我忧虑。
即使我努力去澄清,但总有一些滋事者继续散布流言,特别是打了几场败仗之后,大家都显得颓废,流言又再起,这次怨气更甚。
我不敢让颜儿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我在营帐附近暗中派了精兵把守。我不许她踏出营帐半步,我不想她听到军中的流言,否则她一定会很难过,她没有吭声,我从背部搂住她说:“颜儿,你忍耐一会,等这一仗打完,我一定陪你,我不会再带你上战场,相信我。”
她依然在我怀中静静不说话,但我的心却学生,我不杨瀚国被亡,但我也不愿意她受到伤害,我轻轻抚摩着她的发丝,狠狠地将她身上的气息吸进去,这一仗我不能输。
去营救瀚篪风的精兵传回口令,她被他们用铁链锁着,还经常被毒打,可惜他们守卫森严,根本没有办法营救。
听到她被毒打,心突然颤了一下,以前我不也度过毒打她吗?以前我不也是铁链锁住她吗?为什么以前只有快意,现在却有隐隐地痛?也许我并不是很恨她?
我叫那些人继续跟着,找机会就营救,虽然机会渺茫,但还想尽力一试,她就算是死也得是死在我的手里。
因为军心支援,对手强大,芜城我们守得很是难舍难分,战争还是僵持不下,但我害怕再是这样下去,这城总有破的一天,城破之时,我全身而退应该没有问题,但我不是担心颜,虽然我每天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大军面前,虽然我每天说话的底气依然很足,但我知道这一仗我没有把握。
我在苦苦支撑,心越来越沉重,有时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拉她到我的怀中,轻吻着她,无论战事如何严峻,我都不想影响到她。
“颜儿,过几天形势如果还是不好转,我先送你会皇宫。”
“嗯——”她没有任何思考就答应了,这样的在意料之中,但也在意料之外,我的心特别的堵,堵得很难受,难道直到现在她对我依然没有一丝情分?难道她依然是那样恨我?恨到想赶紧离开我?心似乎穿了一个洞,很痛很痛。
“你是不是很想我输?你是不是很想我被人杀了,然后你可以解脱了,就可以脱离我了?然后再找一个男人?”我问我,带着愤怒,声音有点哑哑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她不理他,转过身子继续睡。
“你这女人——”我突然扳过我的身子,眼里带着怒火,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打她我舍不得,骂她话到嘴巴,又说不出口,但我真的很难过,我很想她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爱意,一点点柔情,哪怕只有一丝一缕都好,但为什么没有?
我满腔的怨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但我真的很想她属于我,被害人地属于我,不单是身体,连心都是,但她看我只有冰冷,我好想她也担心一下我,甚至为我害怕一下,但我人她眼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担心,只要一想到她离开我,卧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一想到我死了,她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相反不会庆幸地大笑,我就会发狂,心创税被刀子割了一下又一下,难受极了。
“我不允许你这样对我,我不许别的男人拥有你,还要对暮那么冰冷?”我死死地搂住她,我声音带着强烈的妒火,但她的眼睛却只有茫然,茫然得让我惊慌。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样做才能让她爱上我?怎样做才能让她在乎我?
但正在这时,我拍出的精兵传回口讯,说瀚御风单人匹马冲出了狄国的皇宫,正朝芜城而来。
听到这个消息,我才才地舒了一口气。心竟然轻松了很多。
当她风尘仆仆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们四目相对,恍如隔世,她已经不是当年在冷宫中那个像疯牛一样冲向我的孩子。
番外卷 人生百态:021:逃离
逃脱了?”我问她,带着关心,她疑惑地看着我,也许她已经习惯我的冷硬和无情,这样的我应该让她不习惯,也让我不自然,我立刻将自己对她的关心收起来,眸子重新变冷。
“我福大之人,自有神庇佑。”她比我还冰冷。
她依然不肯承认她娘是我的女人,即使她已经撞见我们在一起好几次,她焦急地问我,她娘在哪里?但我是不会告诉她的,我也不会让她见她,我害怕她会将她带走。
“无论你愿不愿承认,你娘 都是我瀚暮的女人,现在是,一辈子都是,你听明白了吗?如果你今日过来是想将你娘带走,我会让你活着进来,被拖着出去。”我狠狠地说,身上升腾走浓浓杀气。
“你如果愿意过来助我一臂之力,我会感激你,如果你是来谴责我,是来带走你娘,给我立马滚,滚得远远的,因为我不需要。”
“如果你想报杀父之仇,你有足够的本事,随时过来,我什么时候都等着你。”我居高临下看着她,她被我气得脸都变了颜色。
最终我们不是呼了起来,像两头暴怒的狮子,我说沧祁是她的情人,她骂我混账,她双手紧握,看来已经气到了极点。
吵完她突然平静地对我说:“我想见我娘。”
她双眼的期盼让我动容,在那一瞬间我的心软了一下,但最终我还是坚定了下来,我可以让她们母女相见,但还是这个时候。
我们再次争执,她用了最恶毒的话来骂我,我也不例外,句句刺心,字字锥心,我甚至说她是狄国派来的奸细,其实她能逃出来我心中很,像放下了心头大石一样,我也绝对不相信她会出卖瀚国,但话从嘴里出来就完全变了样子,大家都成了刺猬,都想将对方刺伤。
“狄王与颜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我将颜儿交给他们?”我不敢问颜儿,但还是忍不住要问她。
“你问的问题我都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绝对不会,你那么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刀带着残酷的笑意,得意地看着我,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让我愤恨。
“你——”我气得脸色铁青,全身颤抖。
她的话恶毒,我的也不差,我故意用沧祁来气她,故意戳她的痛处,这一两年关于她与沧祁的风言风语我还是听了不少,果然她立刻变了脸色,开始朝着我大骂,骂我是一个昏君,骂我为一时之所不惜生灵涂炭,骂我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逼走一个强而有力的帮手。
我的身子抖了一下,她说得没错,她风尘仆仆赶来助我,我不应该如此气她,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面就如此?
最后大家都没有说话,也许都知道这样的争吵没有任何意义,一阵风吹过,她那满是尘土的衣袂随风扬起,她傲然地站立在天地间,如果不是这份傲气与霸气,她与颜儿倒很像。
我与他就这样静静站立着,谁也不同说话,谁也不离开,价廉物美天地间就剩下我们俩人。
此时暮色四笼,千军万马,人声鼎沸的军营静了下来,似乎到了是人类最安详的时候,缕缕风吹来,带着凉意,也带着丝丝寂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竟然产生了一丝厌倦感,厌倦战争,厌倦皇位,厌倦争夺,也许是她的到来,让孤立无助的有了支撑,人有了可依赖的东西,就会变懒,其实我真的不愿意做这个皇上,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死在我的剑下,我只想他关心我,常识我,为什么一切都变成这样?突然哀伤的感觉漫布全身。
“我不是不愿意让你见你娘,我是怕让你见你娘。”我叹了一口气,就不再看她。
她问我为什么不肯放手?我也问为什么不肯放手?为什么就是想将她拴在身边?也许有些东西没有理由,也许有些东西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就是想她,没日没夜地想,即使看着的时候也想。
“邺城的兵马从今天开始归你管,大概还有十万多一点的兵力,那边有一个帐房单独留给你,你过去就行。”我淡淡地说,真的感觉很累,这段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即使想睡也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我的倦意就来了。
她问了现在的战况,并且要求我将她娘送走,她说她娘在这里,将士不会替我卖保命,也许她比我更遭逢,其实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心里就是不值得。
“她不会出来。”我沉声说。
你以为我娘不出来就不存在了吗?她永远是将士心中的一条刺,你何必要我娘当上这样一个罪名?这世界没有愿意担负红颜祸水,红颜祸国的罪名。”她的眼神闪过恨,也闪过心疼,我知道她心疼得是她娘,恨得是我。
我何尝愿意颜儿担负这样的罪名,我的痛,我的难过绝对不会比她少,但她又怎会知道?
“现在你不舍得也得舍得,不愿意也得愿意。”她的声音如寒冰一样,她的心真的可以比我的更狠,也许她这样的人更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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