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
“看来虞少将倒不是浪得虚名,我还以为是沧祁出私心才会如此盛赞你。”此刻他眼中的厌恶已经减少,多了一抹欣赏的目光。
“但即使如此,今日你还是得死。”他的声音骤然变冷,那一抹欣赏之色又变为浓浓的杀意,说话间,一剑向我胸间刺来。
两人都用进全力,杀得天昏地暗,殊不知危险已经向我降临,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
[卷一 风云变幻:044:白费力气?]
我集中所有精神在手中的剑,也是招招杀着,我虽不想取他性命,但也绝不想轻饶他。
突然沧天涵一声大叫,手中的剑迟疑了片刻,就这当儿,我的长剑已经直直向他刺去,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这次我起码要弄得他手忙脚乱,但我没想到他居然不闪不避,整个人像被点了穴呆住了一样。
眼看剑就刺进去,我心一紧,想将剑收回,但已经来不及,只好手一歪,但剑还是直直刺了进去,我听到剑穿破衣服,然后穿破皮肉的声音,我慌忙将剑拔出来,以防刺得更深,在我剑拨出之际,他胸前有大量的血涌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身上那么多血喷涌出来,我头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只想教训他,但没想要真正杀死他。
“你怎么不挡?”我怒斥他,这一剑他明明有回击的能力,这一剑他明明可以躲开,但为什么——
“蛇!”他惊呼。
我往脚下一看,天呀!黑压压的蛇都往他脚爬去,触目惊心,那些蛇眼露凶光,吐着鲜红的信子,看得我头皮都麻了,这时他的手开始慌乱的砍那些爬过来的蛇,因中了我一剑,虽不致命,但已经显得体力不支,身体动得越剧烈,胸前的血留得越多,那么多蛇,他开始应接不暇,手中的剑已经开始凌乱起来。
而我却悠闲地站在一旁,那些蛇都绕开我直奔他而去,因为小的时候跟着父皇行军打仗,中过一次毒,后来治疗好,那个神医对父皇说我因祸得福,以后会百毒不侵。
现在这些毒蛇都怕我,像潮水般全都涌到他身边去,煞是吓人。
“沧狗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今日落在我们手里,一定会让你死得舒舒服服。”突然有十几个黑衣蒙面男子同时现身,有一个手里还拿着一只哨子,似乎是用来控制这些滑腻腻的家伙。
“这位小兄弟,我今日只为他而来,与你无关,你可以现在离开,我们绝不伤你。”一个彪形大汉粗声粗气地对我说。
“好呀!这人我正想灭了他,今日有你们前来帮忙在下感激不尽,我朝他们拱手作揖,但就弯腰这当儿,我一剑刺去,又快又狠又绝,在瞬间已经连挑了两个人,今日他们人多,而他又受了伤,就算再卑鄙点,我也认了,毕竟我要将生的机会留给自己和他。
“你——兄弟们杀——”我的卑鄙行径彻底激怒了他们。
他们发疯似的一起向我冲来,我感觉有十几头疯牛一起像我奔来。
只要沧天涵能自己解决那些毒蛇,区区十几个人倒不成问题,只是他们人多,要费时而已。
转眼间,他们已经将我围在中间,手中的长剑一起刺向我,我翻身一跳,刚好落在他们密密匝匝的剑锋上。
“啊——”我听到沧天涵一声惨叫,可能又被毒蛇噬了一口,那声惨叫叫得我心都颤了一下,我慢慢将身子移到他身边,毒蛇怕我,我离他越近,对他越有利,但同时我也将十几个黑衣人带到他的身边。
他的脸上黑气弥漫,身子已经有点不稳,我单手楼住他,另一只手却不闲着,地上的蛇在我的剑下翻飞。
在蛇翻腾的当儿,我锋利的长剑又挑了几个黑衣人。
“不想死的立刻给我滚,蛇的血射进我的眼中,此刻我红着眼,像一个杀人狂魔,黑衣人的庞大的身躯一个个在我利剑下轰然倒塌,剩下的三个人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吓得落荒而逃,那些七零八落的蛇也如残军一样瞬刻爬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了?”
“送我回军营!”好在他的神智尚清醒,但这里离军营甚远,就算我快马加鞭跑回去,他可能已经一命呜呼了,早知就不跑那么远了,如果他死了,沧祁一定会责怪我。
但如果留在这里,那些贼人回去再召集多点人过来,后果更不敢想象,这里四面是山,看看有没有隐秘的山洞先躲起来将他的毒吸走保住性命再说。
他的身躯实在他太庞大太重,驮着他如顶着千斤压一样,直到将他放上马,我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得想倒地。
我跨上马背,一直手猛地拉拉缰绳,一只手环住他,免得他掉下马,马扬起蹄子,向前飞驰,背后沙尘滚滚。
“笨蛋,这不是回军营的路。”他不是毒得就快要死了吗?怎么骂人中气还那么足?
“我知道,我现在就去看看哪里有深谷,将你扔了,好让那些饿鹰瓜分你,一口口将你的肉吃进肚子里,让那些饿狼将你的骨头也吞进肚子里。”
“你不会的,要不刚才你就不会拼死保护我。”即使是现在,他的语气依然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谁保护你来着,我是不许你死在他们的手中,要死要死在我手中,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怎样的惨?”我一字一顿地说,带着浓浓的怨气。
“你现在怎么那么像一个怨妇?”他嘴角勾起弧线,这个时候还笑得出?真服了他了,但这种人就是笑也不能给人温暖,而沧祁就不一样,就是坏笑连连,但看到心里还有丝丝暖意涌上心头。
好在天不绝他,不远处给我发现一个山坳,里面有一个山洞,洞不大,但容纳两人一马并不是难事,我安置好他后,立刻出去将那些附近的马蹄印“毁尸灭迹”,免得他们跟着马印找到来。
然后匆忙赶回山洞,回到洞中一看,他双眼紧闭着,脸上黑气升腾,心突然抽紧,莫不是出去这一会,他就去见了阎王吧?
我用手放到他鼻孔处,天呀!竟然没有气息。心中大骇。
“沧天涵——沧天涵——”我一边叫一边摇晃着他的身体,就是死我要将他摇醒,就算是踏进了鬼门关,我也要将他拉回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驮到这里,如果就这样死了,我刚才不是白费力气了?
[卷一 风云变幻:045:落难凤凰不如鸡]
“你声音怎么那么大,我就算没有毒死,都被你吓死了。”看到他开腔,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将我扔在着荒山野岭中等死呢?看来你的心地还不差。如果你不是男子,沧祁选你还算有那么一点眼光。”
“你错了,我不是回来救你,我只是回来补你几刀,让你早点见阎王。”我恶毒地说。
“呵——呵——”他想笑,但可能是伤口很痛,脸扭曲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赶紧用剑割断他大半截裤子,检查一下他的伤口。
“除了沧祁,你是第二个敢直呼我名讳的人,真是胆大包天。”
“想活命,就废话少说,留点气暖肚子。”我大声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我不就是喊个名字吗?怎么废话那么多?
他的小腿有几处伤口,伤口的周边留出浓浓的黑血,带着腥臭,这时的他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异常,也不再说话,看来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现在没有药物,怎么办呢?
情况危急,没办法了,只能将他的血吸出来了。
但一靠近腥臭难闻,让人恶心,我真的是很不愿意,但他如果死在这里,皇上怪罪下来,整个沧军都会受责罚,沧祁肯定是准备好几根又粗又壮的军棍侍候着我,想起他的黑脸我还是有点害怕,这人发起怒来真是恐怖。
转身发现他的唇已经变得酱紫,真的不能再拖了,狠狠心就过了,最多回去一桶水蔌口。
我闭上眼睛,捏着鼻子,往伤口狠很吸了一口。
“你干什么?”沧天涵突然睁开眼睛,看到他正附在他腿上,等他明白后心里大急。
“你干什么?这样我会连累你的,我沧天涵不想欠你人情,我不需要你这个人妖救我。”
“闭嘴。”我胃中正在翻江倒海,而他却在这里大叫大嚷,让人心烦,我顺手就将他的哑穴点了。
叫吧!有本事你就给大爷我叫,我怒视着他,这个时候还想摆什么王爷架子?都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沧天涵瞪大眼睛,想喊有喊不出声,想动全身又已经软绵绵,但当他的小嘴碰到他的伤口时,本来已经有点麻木的腿,却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酥酥麻麻的,那种感觉如一股电流流遍全身百骸,无比舒服,舒服得有点喊出来,但却又苦于喊不出。
此刻他的手就放在他的腿上,小小的,软绵绵的像女人的小手,她吸一口就抬一次头,是那样的专注,因为靠得很近,她身上有一种馨香传到他鼻中,吸入心肺,竟让他心神一荡,为什么他身上有这种淡雅的幽香,完全与他那些女人的脂粉味不一样,吸着能让人上瘾。
他吸一口,就会回眸看一眼脸色苍白的他,他的皮肤是有点黝黑,但五官却是如此的精致,可以说堪称完美,尤其是那双灵动的双眼,时而凌厉,时而温柔,时而狡诘,似乎蕴涵了天地精华,那流动的氲水波,看一眼就会让人沉迷。
他俯下身子时,缕缕发丝垂在他脚下,痒痒的,在这一刻他居然萌发一种想将他揽入怀中,好好爱抚的冲动。
怪不得沧祁会——
真是一个妖精,有女无数的他,今天居然也会心潮澎湃,想入非非,并且还要在这种性命几不保之际。
但那一开一合的小嘴真的可以给他从来未有过的快感,与他关切的目光相对的时候,他心中竟涌上一丝丝甜蜜,这种甜蜜从来没有女人能给过他,让他的心泛起一圈圈涟漪,悠远而绵长。
他定定地看者他,双眼凝神而幽深。
也不知道吸了多少次,他的腿上的血已经又黑转紫再到红,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而他似乎也没有晕过去,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我,那目光有没了寒冷,多了灼热,有点像沧祁看我的目光,但是他脸依然没有血色,胸口被我刺了一剑,伤口还在流血。
“我帮你脱衣服包扎伤口了。”我粗声粗气地对他说。
其实我心中是有点怨自己,这男人曾经这样对我,我不踢他几脚就算了,干嘛还要帮他吸毒血,包扎伤口?真是犯贱。
他点了点头,显得很乖,没有当初的冷意和杀气,但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我,让我恨不得将他眼睛剜出来。
我用手解开他的衣服,小心地清理伤口,我看到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的眼睛眨呀眨,我知道他是示意我帮他解开穴道。
看他眨得厉害,心烦就帮他解开了。
“没有,你继续。”可能我真的弄疼他了,要不脸怎会那么红?
我放柔双手,一点点地清理,但即使是这样柔和,他的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让我都不大敢将手放下去。
“你怎么停了?”
“我看你很辛苦的样子。”我转头对他说,此刻他脸色潮红,俊目灼热,他不冰冷的时候,真的英俊得很。
“我不疼,你继续。”
我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伤口,但我的手指只要轻轻碰触,他身体都会颤抖一下,伤口碰触到他的肌肤,也变得很烫手。
“很疼吗?你就忍忍,我手再放柔点。”
“不用——再柔的话,我会受不了。”他轻声呢喃,眼神迷离。
柔的受不了?莫非他想我对他暴力,看来他才是真正的犯贱。
“嗯”我再稍稍清理,然后撕开一块布将他的伤口简单包扎起来。
他此刻眼神竟出奇的温柔,不吭一声,任由我摆布,不过似乎他想吭声也吭不了。
但当我再看一下他的脚,不由惊呼出声,刚才已经是红色的伤口,现在有开始有点点黑水渗出来,看来是余毒未清,可能这些毒已经流进身体各处,现在已经是吸不出来了。
“送我回军营。”
“回军营也没有药救你,并且如果被人发现,我们可能还没到军营就给人灭了。”
“那你现在一个人回军营,通知沧祁来接我,你一个人走,没有我这个负累,应该没问题。”
他说的不无道理,但再看看他的腿,黑色又比刚才浓了,这究竟是什么毒蛇,怎么毒性那么厉害。
“我怕沧祁还没来,你已经毒发身亡,去跟阎王喝酒去了。”
他又想扯开嘴角笑。
“你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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