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
你的手怎么冰凉?“他低声询问,眼里竟然闪过一丝疼惜,我想将手抽出来,但他却死死握住。
挣扎中,他的手突然感到一丝凉意,碰到一个硬硬的物件,一个念头地他脑海掠过。
沧天涵突然停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我的衣袖,雪白的手腕,通体碧绿的镯子发出莹莹的光。
他定定地看着我手腕的镯子,突然仰天大笑,声音充满了嘲弄。
“果然情深意浓?这定情信物——”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怒火,脸色重新别的铁青,连喘息声也重了很多。
无人的时候,他拉着我大步往前走,手上很用力,似乎要发泄所有的怨气在我身上,有人的时候他放缓脚步,用手轻轻牵引着我,让人感觉我是他捧在手心的一块珍宝。
这男人真是虚假得很。
当他携着我的手,缓缓走进紫宫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向我们扫射,惊艳的,羡慕的,甚至有些看得眼睛发直,还忘了把嘴巴合拢,看到那些男人这样直直看着我,沧天涵脸露不悦。
我偷偷地扫射了一下大堂,没有看到沧祁的身影,抽紧的心突然松弛下来,自己长长舒了一口气。
心中竟有一丝庆幸,或许他今天并不是受邀的之列,又或许皇上交了其他任务给他,他今天不会出席。
沧天涵携我在右边第一张桌坐下,除了正中两个位置没有人坐外,左手边第一张桌子也没有人落座,莫非那里坐的是沧祁?心又咯噔了一下,手心微微出汗。
“你怎么了?手怎么突然冷了?”沧天涵柔声问,话语没有嘲讽,带着少有的关切。
“没什么?只是想着就要看到皇兄,有点紧张而已。”
他释然地一笑,笑容里带着春天的暖意,但却暧不了我冰冷的心。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不用这样牵着手了,反正手在下面,也没有看到。”我低声地对他说,然后用了用力,想将手抽出来。
谁知手依然被他紧紧握住,他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当着众人的面我不好发作,只好任凭他牢牢攥紧。
“今天将军怎么那么迟?皇上都就快要到了?”就在说话冲间,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心突然剧烈地跳起来,是他来了吗?
“你究竟怎么了,怎么手心冒汗了?”他疑惑地看着我。
“没事。”我将头低下来,我已经知道来的人是沧祁,因为旁边的大臣都起哄说他来迟要罚饮十杯。
低垂的头,涨红的脸,急促的呼吸,此刻我真是比做贼还要心虚。
卷二 劈风斩浪:022::技惊四座
“沧大将军,怎么来得那么迟?莫非沉浸地温柔乡中不愿过来。”沧天涵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头垂得更低。
“王爷你真全说笑,我一介武夫,怎如王爷那般懂得怜香惜玉?只是有事耽搁而已。”沧祁的声音不无戏谑。
“将军你不是不会怜花,不是不会惜玉,只是你怜的花,惜的玉与众不同而已。”沧天涵也是语带嘲弄。
“花还是那朵花,玉还是那块玉,只是你不懂而已。”什么花?什么玉?他们肯定在说我。
“是吗?这样也可以说是一样吗?”沧天涵一声冷笑。
他们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话,群臣都听得一头雾水,而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会被沧祁发现坐在一旁的我,但无论我怎样将头垂下,无论我怎样屏住呼吸,前方总有一道灼热的光不断地向我扫来,心剧烈地跳动,我把头放得更低,额头也有汗珠微微渗出。
“这位就是瀚国的御风公主吧!”沧祁突然向我发话,声音很是温和,但却让我身体打了一个寒颤。
于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正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把尖锐的声音传来,说皇上驾到,听到这句话我心松了一口气,这场雨来得真是及时,以前觉得那么刺耳的声音此刻都如天籁一般动听。
所在大臣都忙起来叩见两国国主,我也跟着站了起来,趁大家不注意的当儿,我用眼扫了一下前方的那个男人,不想他也正看着我,四目相对,大家都楞了一下。
他此刻脸上漾着淡淡的笑,没有了以前的冷硬,但依然尊贵不可逼视,他与沧国国主站在一旁,如一颗耀眼的宝石将沧国国主的光芒悉数掩盖,他的确长得很出众,只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将头再次低下。
“只一年不见,皇妹见到皇兄怎么变得如此生疏呢?来吧,来皇兄这边坐。”他向我招手,亲昵的动作,温和的口吻,让我不敢相信站在我面前的就是那个又狠又绝情的瀚暮。
“谢皇兄厚爱。”在这种场合下我只能硬着头皮去他身旁坐下,但就在站起的瞬间,我感受到身后有无数目光都射向我,其中有两道特别灼热,灼得我皮肤火辣辣的痛。
该死的是,瀚暮正好坐在沧祁的前方,我上去坐的时候必须打沧祁身边过,这让我无来由的紧张,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紧张,紧张得手脚发冷,连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然后迈开脚步往前方走,打沧祁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把头压得更低,只希望他没有看到我,只希望他被眼前的美酒吸引住。
“皇妹,你以前胆子不是很大的吗?怎么嫁为人妻后变得如此羞涩,看来是四王爷管教有方,烈马也有驯服的一天。”瀚暮朗声而笑,声音带着宠溺,不得不佩服他做戏一流。
“国主你过奖了,得此贤妻是本王的福分,王妃又怎会死烈马呢?”沧天涵也不差,说谎倒也是一套套的。
“王爷你倒没有说错,我这个皇妹能歌善舞,吹唱弹奏痒痒精通,王爷你可要好好疼她。”
“有这样的娇妻,我当然是疼都还来不及,瀚王你就放心吧,不过她能歌善舞我倒不知道,还从没有这等耳福与眼福。。”
“是吗?风儿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已经为人妻一年,竟然还没有为你的夫君唱个曲,这可说不过去?”瀚暮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让我气恼。
“王府中的歌姬、舞姬一大推,每一个都比御风好,所以御风就不便献丑了。”
“是吗?御风的技艺在我们瀚国可以说举世无双,无人能出其右,但想不到沧国人才辈出,就连王府的一些歌姬、舞姬都超过我家御风,让人佩服、”
这死男人说来说去,不就是像我当众表演?我早知道他是不安好心的,他来沧国的就是准备来羞辱我的,他还真够狠毒,居然想赶尽杀绝,连一天好日子都不让我国?我无比怨毒地看了他一眼,但他却当做没有看到,依然优雅无比地喝着酒。
“国主你再这样说,本王就更加忐忑不安了。”虽然沧天涵话是这样说,但他的表情哪里有意思惶恐?
“不过朕也很久没有听过皇妹弹琴了,着实怀念。”他闭上眼睛,似乎在怀念过去,那陶醉的表情,虚假的话语,气得我说不出话来,他说那么多不就是要我弹一曲给他们听吗?不就是想让我在他们面前如一个歌姬哪般吟唱,如一位舞姬那样舞动吗?
“听瀚王这样说,朕也真的想一饱耳福呀,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沧国的皇上听到瀚暮这样说,也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似乎从我身上能找到宝物一样。
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样?
“既然皇上你想听,皇兄你也想重温一下风儿的琴音,那御风就献丑了。”我此话一出,掌声雷动,欢呼声也起,
沧天涵将目光投向我,脸上看不到任何喜悦与兴奋的表情,而沧祁我却一直不敢看,我怕我看了自己会脚软。
我呼了一口气,然后昂着头向中间走去,正在弹唱的歌姬识趣地走开了。
我低眉信手细细弹,时而如儿女窃窃私语,如风吹欲动柳絮飘飞,时而如百年啾啾归巢,凤凰傲然盘旋,不久琴音一转如勇士奔赴战场奋勇杀敌,金戈铁马,血染战袍,擂鼓镇天,天高海阔马儿嘶。
我一曲罢了,所有人似乎呆了一样,都定定地看着,忘了较好,忘了发应,沧天涵看我眼神更是复杂难懂,我朝众人淡淡一笑,迎着各种目光优雅无比地回到座位。只是依然不敢去看沧祁。
“初闻如细雨斜千楼,复若飞瀑落万仞。潺缓婉转兮同流水,悠扬飘忽兮似浮云,果然是好曲,看来本王错过了很长时间了。”沧天涵不无感叹地说,只是当中又有多少是真心话?
“王爷现在知道也不迟,毕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沧暮含笑地说,此时他真的如一个温情脉脉的好兄长,好得让人羡慕,但世人又有多少人知道我的苦楚?
我与他的日子很长?才不呢?过了今晚我们依然是各走各路,我在心中冷笑。
“你娘叫你弹得?”瀚暮压低声音问我,声音小得只有我才能听到。
“是,又怎样?”
“该死,她一次都不肯弹给我听。”他脸色不是很好,带着不甘,带着愤恨。
“你难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什么原因?”他黝黑的眸子带着渴求。
“原因是你不配,这个世界上只有父皇才有资格听娘弹琴。而你?我娘眼尾都不回瞧你一下,因为你只是一个卑鄙小人,娘怎会将你放在心上。”我看到他的脸色突变,眼眸瞬间盛满了怒火,似乎要将整座大殿烧成废墟。
“瀚御风,如果你想你娘过得好点,对我说话就客气点,否则我会将对你的怨恨十倍送给你娘、”他又狠又绝的说、
“你敢。”我的声音虽小,但却凌厉,我们靠的很近,没有人看到我们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此刻正是刀光剑影,剑拔弩张,当转过脸对着众人的时候,我们的脸上又都带着甜甜的笑,一副让人羡慕的不得了的兄妹叙情图。
他果然很,刚弹完没多久,他又想尽千方百计要我抛头露面在大庭广众中如舞姬一样当众人舞动,我麻木了,舞完一曲又一曲,脸上带着摄魂勾魄的小。
等我舞完,我看见无数嫉妒的眼睛看着沧天涵,但他却依然怡然自得地喝着酒,
直到这一刻我终于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沧祁,整个晚上就他没有哼过一声。
此时他脸色铁青,一边喝酒一边解嘲地笑,一脸的落寞,落寞得让人辛酸、
“似乎我的皇妹偷偷看得不是网页哦?”瀚暮小声地对我说,语带揶揄,想不到我偷看沧祁的一瞬间全落在他眼里。
“王爷我天天看着有什么好看的?”
“看来我的皇妹倒也风流得很,可惜你娘就——”
“你不要说我娘,你这个混蛋毁我娘清白,我一定要你下地狱,要你永不超生!”我恶毒地说。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我们都恨不得对方死,眼神都带着摄人的寒光,但在外人的眼里,我们却正在窃窃私语,叙离情。
酒过三巡,也是曲终人散的时候,看到沧国的皇上站起来,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终于可以解脱了,谁知皇上一定要我和沧天涵在宫中留宿一晚,要与这个男人同呆在一个寝室?我心中自是十分不愿意,但皇命难为,只能委屈自己了,反正过额今晚,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我安慰自己。
直到我和沧天函离开,沧祁依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就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才害怕,今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我和瀚暮的身上,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皇上,想必这个就是沧祁将军?朕可一直仰慕得很”想不到都要走了,瀚暮居然去招惹沧祁。
“我就是沧祁。”他不卑不亢地站了起来,声音依然是那么好听,但却有点沙哑,眼神有点恍惚,似乎心不在焉。
“想不到沧将军竟是如词一个英伟男子。”瀚暮赞叹着,神色甚是赞许。
“沧祁可是沧军的第一美男子,方言天下应该没有多少人可以与之媲美,都不知掉多少女子想嫁入将军府,不过可惜他已经是当朝驸马了。”
“哦?沧将军原来是驸马?这可是一件美事。”瀚暮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带着疑惑。
“皇上过奖了,沧祁只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戎马一生,未必忍忍看得上。”他倒谦虚得很。
“沧将军自谦了,想将军你——”他们各自吹捧一番后才离席了。
离席后,有宫娥上前带我们去寝室,沧天涵的双手依然紧紧将我的手握住,没有丝毫想松开的意思,但我感觉背后一道道如刀子般的目光直刺我们紧握的双手,让我隐隐作痛。
我不敢回头,无来由地心虚,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