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
虽然我是想他退兵,但我对他的思念,我渴望他的怀抱,我心疼他并不是为了让他退兵而装出来,虽然我知道他一定会猜忌我,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横亘了很多很多东西,但如今面对着他的责难依然心如刀割,我们真的只能如此了吗?我不愿意,我不甘心,我愤怒。
“如果你不侵略我的国家,你我何须刀剑相向,如果我们瀚国不是面临灭国大祸,我如何忍心伤你?如果不是你们沧军苦苦相逼,我何须与之死拼。”
“困兽犹斗,难道我就应该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战马践踏我瀚国的领土?为什么我出手还击就罪大恶极,卑鄙无耻,活该受千刀万剐?为什么你们野心勃勃冲进别人的家门就俨然正义之师?不停地责骂我?”
“我错了吗?你对了吗?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对你的爱,为什么单凭我梦中喊的几句就断定我心的归属?”
“是,是我故意在大军前毁你声誉,是我想在大军前让你威信全无,是我双手沾满了沧军兄弟的鲜血,但你的双手呢?你的双手难道就没有瀚军士兵的鲜血吗?你的剑就干净无血?如今我败你沧军,你怨我卑鄙,他日如果你亡我国家,杀我子民,难道我的心就不痛,难道我的心就不怨?”
“为什么你作为侵略的一方就可以高高在上指责我?什么是光明正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场战争只有输与赢,成与败,战场就如朝堂一样尔虞我诈,都是杀人不见血,作为强者你可以大言不惭地说,你赢得光明正大,胜得磊落,但做为弱者,如果他要光明正大,如果他要磊落,他就等死吧,他就等着家破国亡,成为亡国奴吧。”
“我不能等死,我不能让我的国家灭亡,我只能狠狠地还击,你告诉我,我哪还有退路,你告诉我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做?”
“家国两难存,我既想要家,但我却不能忘了国,你以为我的心就很好过,那天在战场我宁愿你的刀子报导在我的身上,也许还没有那么痛!”
“你以为我很想承受这一切吗?凭什么这一切都要我承受?”我发疯发狂地大叫,压抑得如地下岩浆喷洒而出。
“我不想要战争,我不想做女王,我只要我娘,我只要沧祁你一个,为什么?”喉咙一昆,眼睛发酸,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以来我的心就不痛苦,你以为看到你的刀子一刀一刀往下砍,我就不心疼?我比你还疼,我恨不得那刀子砍在我的身上,那样我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一切,为什么?”我兀自坐在地上,兀自地哭了起来,就像在冷宫那段日子那样,独自一个人坐在大树下默默的哭泣,自己舔着自己的伤口,等待涵暮的离去。
“只是那时候,我哭完依然会带着灿烂的笑,如今呢?哭完我是否还会笑?我想要属于一个孩子的幸福,我能不能不坚强?我能不能不面对那么多?我也想承允膝下,幸福地生活,我也想远离战争,牵着爱的人的手漫步,一起策马啸西风,但我能吗?我可以吗?”我忍不住大哭,为什么要为我来承受?
除了心跳声,除了风吹尘土扬起的声音,大地一片死寂。
“我明白,我一直都明白,你的苦你的痛你的无奈你的绝望我都明白,我都能感受得到,只是心中依然是痛,因为我无法看到我们的出路,因为我的心比你还绝望。”他突然走了过来,伸开双手抱住我瑟瑟发抖的身子。
他抱得那样的紧,那样的温暖,我如一朵随风漂泊的蒲公英,很努力地寻找自己落叶生要的地方,走过沙漠,飘过大海,当身躯极度疲倦的时候,终于看到黑黝黝的泥巴,如此安心。
卷二 劈风斩浪:066::心飞扬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心砰砰直跳,温热的气息,熟悉的味道,温暖的怀抱,一切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得让人心颤,美好得让我如坠梦中。
“枫儿,你知道吗?我很想你很想你,同时也怨你,怨你就只会折磨我,怨你总是离我万水千山,怨你可望不可及,怨你吸能出现在梦中,但我也怨我自己,我怎么就偏偏爱上你?如果我爱的是紫芯,我的痛苦会少多少?我的煎熬会少多少?”他紧紧抱住我,说话的声音竟有点哽咽,边说边把脸帐号着我的脸,暖暖的,让我迷恋,静静的让人舒心,没有暗香浮动的夜晚原来也可以如此美好如此动人。
他的指尖轻轻碰触着我裸露在外面的脖子,凉凉的,轻轻的,如清风袭过,如花絮飘落,带着沁人心扉的淡淡清香,那温柔而修长的指尖如一簇小小的火焰,在我的心里撤下小小的火种,慢慢点燃,慢慢灼热,心竟慢了半拍,一下子红了脸。
“沧祁——”我迷乱的喊了他的名字,这名字在梦中喊了多少回?如今终于有人回应。
“沧祁——”轻轻的呼唤,如呼唤久不归家的爱人。
他突然转过脸,含住我的声音,唇齿交缠,舌头相碰,急促的呼吸在旷野低低响起,像是风吹叶落,沙沙作响,又像是风吹草纸,花开花落。
我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声,我能体会他心中的矛盾与痛苦,因为他的痛苦也就是我的痛苦,他的煎熬也是我的煎熬,他的怨也是我的怨,他的思念也是我的思念。
他的吻不强烈,但绵长,但的吻不强势,但温柔,点点心悸,点点甜蜜,在心头漾开,然后是无限扩大再扩大。
当呼吸就要停止,当我就要窒息,当我就要晕厥,他才肯暂时停歇,我将头埋进他起伏的胸膛,不愿再抬头,不敢碰触他炽热的眸子,他猛烈而有力的心跳声,他急促的呼吸声在此刻是如此的真实,梦中千百回出现的人儿,此刻就是如此真实地站在我面前,让我感觉苍天,感谢大地,我深深地将自己埋进去,尽情地吸取他身上的温暖,吸取属于他身上独有阳光气息,青草的气味。
“沧祁,手还疼吗?”他急促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当彼此的身体同样温暖时,我贴在他的怀里柔声询问。
“疼,疼死了。”他答我,带着怨,带着痛,心禁不住微微一颤,是的,一定是很疼的。
我轻轻拉起他的衣袖,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但拉开衣袖的瞬间我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条条刀疤触目惊心,让人害怕,它此刻在张牙舞爪地拉控诉着我的罪恶。
沧祁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咚咚的心跳声通过手掌传到我的心。
“这里更疼,疼得抽搐,痛得不能说话,只有你才能治愈,只有你才能让它结疤。”他炽热的眼神盯着我,但我的脑海依然浮现那伤痕累累的手臂,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很难受,我将手从他粗糙的掌心抽出来,摩擦着那条条伤痕,带着我对他的爱,带着我的心疼,他的身体随着我的抚摩,而微微颤抖,双眼也越来越柔和。
“沧祁,他们还恨你吗?他们还怨你吗?他们肯不肯原谅你呢?”这是我一直不想触及的痛,但又是一直是我心底的牵挂。
“那枫儿是否愿意他们原谅我?你是否愿意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他盯着我问,眼睛灼灼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在私我当然不愿意他含冤受屈,名誉尽损,在公,我除了这个办法不知道如何让坚固如铜墙的沧军出现一个缺口,人总是矛盾的,世上也没有双全的办法,即使现在我依然矛盾。
恨也好,不恨也好,都无法改变了,我本不该问这个问题,自己何必命砖来砸自己的脚,自寻烦恼。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你依然是如此做是吗?枫儿你真的好傻,伤了我的同时,不是也伤了你。”
“我知道,但除了这个方法我不知道我怎样赢你,因为你太强大了,沧军稳如泰山,固若金汤,因为瀚军的劣势太明显,并且面对你的时候我总是害怕,我没有信心赢你?你是一只狐狸。”
“现在还怕吗?”他柔声问我,眼里是盈盈笑意。
“你不发疯的时候就不怕。”我低下头,想起军营里他疯狂的吻,我腾一下红了脸。
“战场上的你才让我害怕,那样的狠与绝,那样的冷与硬,那样的不顾一切,我不怕你狠不怕你绝,但我怕你不顾一切,自己的命都不顾惜。”
“看到你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上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蒙了,只想冲过去搂住你,只想拖你离开这个骇人的地方,我的害怕你是否知道?我的痛苦你是否能体会?我不想推动你,枫儿——我真的不想没有你。”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回想那个骇人的午后,紊乱的气息告诉我他曾经的痛。
“都过去了,恨也好不恨也好,对也好错也好,我们都无法改变了,我只想问问,但求心安,但却发现问了心更不安,庸人自扰而已。”我自嘲地笑笑。
“枫儿如果想知道,我说就是,他们不但不恨我,还一个劲地赞我呢?你信不信?”他突然飞扬的嘴角,似乎想到一些很好笑的东西,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很不错,那久违的坏笑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让我恍如隔世。
“你又说谎。”我繁体相信他的鬼话,看他的坏笑就知道一肚子坏水。
“我没有说谎,他们的确赞我,如果枫儿想听,告诉你也无妨,但如果听了又要生气那就算了,我可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会生气?他们恨的是你,怨的是你,与我何干?我又怎会生气?”我不以为然的说,但我又看见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线,又有点好奇,这死人在想什么?
“既然不生气那我就说与你听,枫儿你可要听清楚了,他们说他们的沧大将军真是神勇,连瀚国的公主都睡了一年多,现在他们又说他们的沧大将军真是艳福无边,连瀚国的女王都被他们的大将军压在身下一年多,瀚国女王也只不过是他们将军的一个女人,在大将军身下呻吟罢了,他们还说——”
他边说边笑,那满脸的笑意竟像抑制不住一样,而我就所得脸都发绿了,他们真会评论自己,明明战败了,却要在这里让自己的心舒服一点,让他们的将军形像高大一些,看到他还在笑,我真恨不得狠狠地咬他一口,居然纵容下属这样污蔑我?
“生气了?我就知道你这人小气,说了肯定生气,但其实我也挺郁闷的,大家都说我睡了你一年多,但是我可连手指都不多碰,亏大了。”他一脸无奈的得我更生气,居然用睡这个字,那么粗俗。
“你无耻,你们沧军更无耻。”他们居然说这话?让我又羞又怒。
“你生气什么呢?你与我同床共寝一年多,谁不以为我早已经将你——他们这样说你已经给你面子了,还有更难听的,想不想听,要听的一次性说给你听?”他的坏笑更浓,嘴角勾起的弧线更大。
“有胆做没有胆面对,你当日当中扯下你的发带,在众人面前恢复女儿身就应该想到是这样?除了你难受,你以为我会好过?他们说我厉害到连王爷的正妃都睡了一年多了呢?我听到都想撞墙撞死了算了,如果地上有一个洞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沧军的士兵要笑话就笑话吧,我还敢厚着脸皮对着他们,但回到朝中我怎样面对天涵?怎样封住天下悠悠之口呢?皇上问到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你现在还好意思说我?”他越说声音越大,最后怨气冲天。
“你以为就你声誉受影响,如果真的是如他们说的那样,我也认了,现在我可是蒙受不白之冤啊,明明没有做过却——”现在的他毫天战场上的狠,也没有之前的冰冷,就像一个想吃糖又没吃成但被人冤枉偷糖的小孩一样,在大发牢骚,在不停的嘀咕,让人生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发笑。
“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他见不得我生气,也见不得我笑,真是一个奇怪又矛盾的男人,此刻我的心是那样的字根表,字根表中带着淡淡的喜悦与甜蜜民,如果一辈子这样多好,我多希望时光能倒退,如果不能倒退,就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沧祁,真的还要打吗?”我无奈地问他,带着一丝希望。
“你以为我不想退兵?这仗打的特别的郁闷,输了心情糟透,赢了心情也糟透,完全没有我以前打胜仗的喜悦?完全没有攻陷城墙的雄心与壮志,这日子过得真是一个煎熬,郁闷得我想骂人。”
“第一次觉得打仗很累,第一次有那么大的负疚感,是你让我没有当将军的快乐,是你让我少了驰骋沙场的豪迈,你要补偿我,并且要好好的补偿。”
“你说吧,你要我怎样补偿你,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都会做。”我很认真地说,对他我觉得有所亏欠。
“废话,那还用说吗?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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