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封一品丫鬟 作者:千枝万叶(起点vip2013.09.20完结)
便令银环跟在自己身边服侍,还当众交待了永辉堂的事情由月华自理,理不了的由他亲自管着。
当时,月望也是一时之气,后来知道银环是月华通房时也来不及了,直到后来银环替月华说了许多好话,说他并不沉溺于女色,对两个通房就像对普通婢女一样,月望才释然了。至于后来,他觉得银环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却又身世堪怜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一百一十三章春暖
月旃氏本来也想把责任推出去让两个姨娘去承担,但经周妈妈劝说一番之后,她觉得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重新挽回月望的心,这才消停下来,老老实实地准备过年。然后找了个机会向月望认错,哭诉自己是被马全家的和旃兰艳一番哄骗失了理智,月望对月旃氏毕竟有十几年的感情了,见她一字一句中情真意切,也就渐渐地从外书房和几个姨娘处搬了回去,但从此,月旃氏近十年的专宠也算是结束了。
而南北楼那边自从被御巡司搜查了一番之后就没再开门做生意了,所有人都以为南北楼就此结束了,毕竟只是几个公子哥闲来无事的闹剧罢了。但过了年之后没有多久,京城里显贵之家年轻的少爷、小姐们大多都收到了一份请帖,请各家的少爷、小姐于谷雨当日到南北楼参加春宴,署名为明辉公子。
而明辉是月华满十五岁时月望赐的字,现在也当号用了。
这个时候京城的雪才刚化,柳树刚刚开始吐芽,花还没开、草还没绿的,办的是哪门子的春宴?收到帖子的人大多觉得莫明其妙,但那帖子却做得十分精致,上好的红色洒金纸做成,上面用银箔、金箔贴成精美的花鸟纹饰,一打开便可以见着里面藏着一朵压平的迎春花,鲜嫩的色泽看起来就像刚采下来的一般,让那些在家里窝了一冬的少爷小姐们都有种对春天迫不及待的感觉。里面的字迹虽然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给各家少爷的都是一手狂放不羁的行草,给各家小姐的却又是清秀的簪花小楷,有一家兄妹同时收到的,放在一起一比对便可以看出来。
单看这个帖子,便知道这场春宴的主人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有些人因为好奇而去,有些人因为是月华的朋友不得不给这份面子。也有人纯属在家待得无聊就去了,当然,更有人知道南北楼是月华与欧阳云起一起开的,对他们不屑一顾所以没有去的。所以,到了谷雨当天,到场的人并不多。但是,当他们一走进南北楼的院子就惊呆了,外面明明还是萧条的凛冬季节,但这院子却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似的,竟然已经开满了鲜花。前院里面几株金黄色的蜡梅,虽然不起眼,但清冽自然的花香却让这些被浓重的薰香薰了一个冬天的少爷、小姐们精神一振。再往里走,迎春、玉兰、桃花、樱花、山茶、杜鹃之类的更是争奇斗艳。
“天哪!这些花都是哪来的?”有一位年轻的小姑娘直接喊了出来,还伸手去摸那些娇嫩的花瓣,似乎想看它是不是真的一样。
“没有花怎么能算是春宴?”欧阳云起走到她旁边,“唰”地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说道,“是您到的光临才让它们顺利开放。”说着,便折了一支粉紫色的玉兰放在那年轻小姐手中。
好在,那小姑娘一身夏人打扮,只是红了脸却并不在意这种事,要是换作汉家女子只怕要被人当作调戏了。
虽然欧阳云起和月华的名声都不好。但他们都是长相不俗,况且欧阳云起言辞幽默,月华又体贴周到。大多数人都对他们放下了成见,真有那种不肯改观的人也没关系,不是还有沉稳的周允志吗?他的名声可是一等一的好,朋友之间甚至送了他一个“小孟尝”的名号,看不上月华与欧阳云起的自有周允志去招待。之后。又有他们三人精心安排的各种节目,赏花的赏花、品诗的品诗、作画的作画。还有肖师傅亲手做的点心随意取用。而作为压轴的却是欧阳云起与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安排的那一场魏晋之时盛行的清谈会,还亲自上场把对手辩得心服口服,赢了个满堂喝彩。
然而尽兴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直到结束时还有很多人恋恋不舍地谈论着清谈会上的话题,有些人甚至追问下一次什么时候办。
月华笑着答道:“还没有定,周兄建议春夏秋冬每季一次,我和欧阳兄都觉得不错,还得考虑一下其他的细节才能决定。不过,南北楼平时只做茶苑经营的,诸位要是喜欢也可以随时邀了朋友在这里小聚,今儿这场春宴也都是掌柜的帮着办的,该怎么办他有经验,一定不会让诸位失望就是了。”
“明辉兄可当真?那要是办不好我可找你算帐了哦!”有人起哄道。
“尽管来找。”月华笑着说道,然后又吩咐新聘的邹掌柜拿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出来,说道,“这位掌柜是从南方聘来的,初来京城恐怕不认识各位,万一我不在时对各位招待不周可就不好了,所以我特意为诸位准备了一份薄礼,也算是对今日诸位给我几分薄面的答谢。”说完,便将几份铜牌发给了周围的几人,说道,“凡是持此牌者,来南北楼都享有铜级贵宾待遇和九折优惠。”亲近一些的朋友则发了同样款式却是纯银打造的牌子,银级贵宾待遇和八折优惠,纯金的则只给了与他们三人亲近的几个朋友,另外还有三块玉制的,挂在他们三人自己的腰间。这些牌子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制得小巧精制,上面雕成象驮宝瓶的图案,只在背面刻了南北楼的印记,平时也可以挂在荷包上做装饰也不错。
这边是宾主尽欢,而躲在柜台后头的帐房里的玉蟾却苦了脸,她一手抱着算盘,一手握着帐本,眉头越皱越紧。月华送走客人之后神情愉悦地走了进来,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的兴奋中,见玉蟾皱成包子的一张脸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便拖了凳子坐到她旁边,揪着她的脸说道:“怎么了?”
“三千两。”玉蟾拍了拍帐本,愁眉苦脸地说道,“光是今天一天,南北楼就亏了三千两银子,还不算您重新装潢花的钱。那些花儿,既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光是从南方运过来就要花两千两银子!热茶、点心就不说了,还有那些帖子、牌子可都是真金白银做的,就那么白白地给了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赚回来。”
“会赚回来的。”月华笃定地说着,随即揉了揉玉蟾的头发,说道:“不过是三千两而已,以后,我三万两、三十万两地赚回来!”
“真的吗?”玉蟾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这时,月华才知道她是真的在忧虑,兴奋了一天的脸便渐渐地平静下来,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真的。”原本,他只是想着反正有这么些铺子,赁给别人倒不如自己拿来赚些零花钱,一开始也并不当一回事,谁知做着做着竟然生出了兴趣,这次他花了比之前更多的精力,把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心思都摸了个透,按照他们的性情量身打造了新的南北楼,但其实他心里也不像对玉蟾说的那么肯定,只是,就算错了又如何?他自然会去承担那个后果。
玉蟾便不再追问,她看着窗户外头那些已经有些枯蔫了的花树,说道:“可北方天气毕竟还冷,这些花树临时移裁上去也根本保存不了多久,若是明天有客人来租园子办宴会什么的又该怎么办?”到时候,必是满园子衰败了。
“我会告诉他们,园子已经被人订了,而且已经排到了十五天以后。”月华挑起一边的唇角,说道,“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样他们才会觉得南北楼不是一个谁都能来的地方,所以就愈想来。”
这些事情两人都商量过,她也相信月华说得都是对的,只是,现在看着帐面上赤红的亏损有些承受不了罢了。
月华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他自己其实也不安,他从背后抱住了玉蟾的腰,低声说道:“没关系,真亏了的话咱们从头再来就是了。”
他的头倚在她的肩膀上,有些沉重,好像要把全身的力量都交给她似的,玉蟾也就没有推开。玉蟾知道,他也只不过是话说得轻巧罢了,月华生母留下来的那些钱财已经没有多少了,剩下的便只有田庄、铺面和永辉堂库房里那些古董字画之类的,从头再来,难道要变卖那些东西吗?他是决计不肯的,月望也不会容他那样做。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玉蟾的父亲却从后罩房那边出来了,不经意地往开着的窗户里一瞧,便瞧见两人相拥的身影,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去了。
当天去过南北楼的人回去以后对这一次的盛会大加赞誉,再加上月华那些朋友们有意的吹捧,南北楼的名声越来越响,那些没有收到帖子的人便觉得颇不甘心,而收到帖子却没去的人更是后悔不迭。后来,便陆续有人去南北楼订园子办各种诗会、书会、鉴赏会,月华按照计划推说已经有人预订了,十五天以后才有空缺,有些人赶不及便选了别处,也有些人宁愿等几天也要在南北楼办。
开始这几笔生意月华亲自看着,宁愿亏更多的钱也办得更好,南北楼的名气越来越大,钱却没见着一分,直到三个月后玉蟾才拨着算盘对月华展示了第一笔盈利:“五百两,这个月赚了五百两。”
月华看着玉蟾的笑容,只觉得外面的阳光也不如她这笑容灿烂。他故意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快赶上一个月的租子了。”
玉蟾垮下脸。
ps: 我又更晚了~
为表示歉意,明天……不,今天加更哈~~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一百一十四章花开
南北楼这边刚刚稳定下来,月华又把东大街那边的一家稍小些的铺子收回来开了一家南北食楼,把原先在南北楼做菜的八个大厨还有掌柜都移到了这边来。这次,月华一改先前的张扬,行事十分低调,甚至很少有人知道这家食楼也是他开的,但凭着几位大厨的手艺和训练有素的跑堂、小二们,生意倒比西大街的南北楼那边更快稳定下来。
看着帐面上一点一点补齐的亏损,月华和玉蟾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春天在这般忙碌的日子里转眼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盛夏的烈阳。南北楼又办了一次茶会,以清凉的意境和玄之又玄的禅意为主,请的也只是京城中一些自诩清高的名士,把南北楼的名气又推高了一个层次。其他的事邹掌柜都能处理,月华也就渐渐地闲了下来,没事的时候便向邹掌柜及其他生意上的朋友讨教生意经。而玉蟾为免邹掌柜步上万管事的后尘,每隔三日便要去查一次帐,每月底还要查一次总帐,盘一次库,倒比月华还忙些。
这天,玉蟾好不容易闲下来,发现后院荷池中的莲花竟然已经开了,玩心一起,便带着喜兰两人下了水,捡了一朵半开未开的摘了下来,又摘了三枝快开的花苞也摘了下来。说道:“这花粉红粉红的,配上大少爷那个旧窑的粉彩花大肚花瓶正好。”
“再摘一片叶子配上好不好?”喜兰指着一片刚冒出水不久,还半卷着的嫩叶子说道。
玉蟾点了点头,于是又采了两片叶子抱在怀里。
月华正有事找玉蟾,一走进后院便见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裙子捞起来系在腰间,裤腿挽得高高的,带了个小丫鬟站在荷池边缘的水浅的地方。怀中抱着粉色的荷花,看起来比那水中的荷花还要鲜嫩。月华不由得弯起了唇角,偏偏嘴上还不愿意好话,只指着她们说道:“好你个小丫鬟,好好的荷花不让它开在水里,非要摘下来做什么?先别上来,那边那朵开了两瓣的也摘下来,还有那片盘子大小的叶子。”一边吩咐,还一边作出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
玉蟾与喜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按吩咐摘了花。灰溜溜地上了岸,月华却还是点着玉蟾的额头不停的数落。
喜兰看了看玉蟾,又怯怯地看了看月华。然后行了一个礼,小声地说道:“大少爷您别生气了,奴婢们摘些花也是为了放在您的卧室里,玉蟾姐姐还说这样您每天早上醒来时都能看得见,可以让您心情好。”
玉蟾抱着花也不说话。只低了头盯着自己沾着淤泥的脚指头,心里暗暗腹诽,他哪里是心疼这些花?分明是看见她不欺负一下心里就不舒服!当着其他丫鬟虽然不敢反驳,却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这个样子被月华看见了有些不好意思,她一手抱着花。一手解下了腰间的裙子,盖住了腿,一双赤足却还露外头。
月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那一双脚上沾满了淤泥,偏偏露出几个脚趾头,粉粉的、圆圆的,像感受到他的目光似的,那两个圆圆大脚趾不安地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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