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世界(五部完结
日渥布吉看着他,说:“你小子就折腾吧,看你小子能折腾到啥时候。”
春明和脚上的铁箍较了一阵劲儿,似乎把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没了,有点绝望地看着日渥布吉,但看日渥布吉的眼神却越发地凶狠了。
日渥布吉挑衅地朝春明说:“怎么?折腾够了?老实了?”
春明突然恶狠狠地朝日渥布吉大声吼道:“我要杀了你!”
日渥布吉一愣,呵呵笑道:“好,好,好,有血性!就当老子养了一只白眼狼!呵呵……”
这时,佘诗韵走进了石室,见日渥布吉在挑逗春明,轻皱了眉头,说:“哥,你都这样对他了,还拿他开心。你还有没有人性?”
日渥布吉一听,立刻就不乐意了,说:“诗韵,你这样说哥就有点过分了哈。哥对人性比你分析得透彻,你居然还说哥没有人性了。”
佘诗韵抿了嘴笑道:“我又不是冤枉你。你看你做的什么事?他是个孩子。要放在国外,你都该被告上法庭了。”
日渥布吉说道:“你少拿国外来说事。别以为你父母留过洋你就在我面前唱高调。”
佘诗韵盯了日渥布吉一眼,不说话了。
日渥布吉又问:“他们两个呢?”
“都喝醉了,倒地上睡着了。”
日渥布吉叹了一口气道:“让他们好好睡一觉吧。火堆给他们燃熊点。折腾了几天几夜了,铁打的也该变成稀泥了。真的太难为他们了。”
佘诗韵说:“我都不知道怎么会把他们牵扯进来。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看着都心疼!”
日渥布吉说:“唉!谁叫他们摊上了这么坏的气场了?要是气场没有那么坏,也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有些事情,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佘诗韵说:“哥,卧牛村的事情真的快要穿了吗?”
“不知道啊!你刚才不是听你干爹说了吗?他淘了一堆好东西。万幸的是你干爹还算是个谨慎人,没有把这事说出去,不然不知道会有啥后果。”
“卧牛村底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难道你和万展飞真的都不清楚?”
“我不知道万展飞清不清楚,反正我是真的不清楚。我们或许只是在传承着一个神秘的使命。甚至说不定,我们传承的这个使命本身就是一场闹剧也说不清。”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我们都是局外人。真的局内人不在我们中间。”
“局外人?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所以我也想闹明白这件事情。但是,要闹明白几千年都没有闹明白的事情谈何容易。呵呵……”日渥布吉笑道。
“你跟我说老实话,你后悔吗,哥?”
“老实说,后悔倒是没有,但是说不定到最后剩下的只有遗憾。”
“什么遗憾?”
日渥布吉搔了搔头,呵呵笑道:“遗憾的就是自己坚守了一辈子的东西,结果却不知道守的东西是什么。你说这算不算遗憾?”
“那你还守着它干吗?”
“其实我守的就是一种承诺!呵呵……”日渥布吉说。
佘诗韵握了日渥布吉的手说:“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个男人。”
日渥布吉打趣道:“哥一直就是个男人。”
佘诗韵说:“我知道你是个男人。我是说像山一样的男人。”
日渥布吉呵呵地笑起来,说:“刚才还在骂我,现在又夸我。我真有点受不了你了。呵呵……”
佘诗韵这时说:“哥,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一个人在想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
“要是我还能够再爱上一个人的话,我一定是会爱上你这样的男人的。”佘诗韵的脸有些微红。
日渥布吉立刻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朝佘诗韵说道:“诗韵妹妹打住。你要是真说爱上我的话,我可就只有望风而逃了。你那性格,我算是再了解不过了,呵呵……”
“为什么?我就这么不招你喜欢吗?”佘诗韵圆睁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瞪着日渥布吉。
日渥布吉呵呵地笑道:“这不是招不招人喜欢的问题。这纯粹是两码事。呵呵……”
佘诗韵朝日渥布吉吐了下舌头,重新换了一张笑脸小声说道:“你还臭美上了。”
日渥布吉说:“哥不是臭美,是哥比较理性。”
佘诗韵嘟哝了一句:“没劲。”
日渥布吉这时又朝佘诗韵说:“看看,这小子刚才说要杀了我。”
佘诗韵一听,笑道:“谁叫你虐待他的?换我也会恨死你的。”
日渥布吉说:“所以我认了啊!万展飞也真是,把这差事放我头上。我只有自认倒霉了。”
佘诗韵走到春明跟前,蹲下身,用手捋了捋春明一头的乱发,说:“哥,他非得这么调教吗?眉清目秀的一个孩子,被你这样糟践,我看着都心疼的。”
日渥布吉说:“这小子一身的野性子,不这么调教,以后你咋调教他?”
佘诗韵说:“我会把他调教成一个绅士,而不是野人。”
日渥布吉却说:“绅士是装出来的。”
佘诗韵说道:“我跟你就是没法沟通。”
日渥布吉呵呵地笑道:“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沟通,呵呵……”
佘诗韵不理日渥布吉了,把他扔到地上的那块野猪肉捡起来,吹了吹上面沾的灰尘,朝春明和颜悦色地说:“听我的话,先吃饱了肚子再说。”
春明望着和蔼可亲的佘诗韵,一双乌黑的眼珠子马上就被泪水浸泡住了。他一下子扑进佘诗韵的怀里,哇的一声哭起来……
第三十章 猴王带路
张幺爷从一场浑浑噩噩的梦中突然醒来,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周遭的事物恍恍惚惚地显得很不真实。而在他的面前,似乎蹲坐着一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张幺爷想翻身起来,试着动了下身子,浑身的骨头节子又酸又疼,很不得劲。而眼前这个朦胧的人影却灵活地转动着脑袋,好像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这是谁呢?
意识仍旧处于模糊状态中的张幺爷本能地生出一个疑问。
此时,张幺爷的脑子就像一架破败的老水车,意识和思维在脑袋里嘎吱嘎吱的,就是不大能转得动;眼皮子也沉重得像两道闸门,老想合上,眼神迷迷糊糊地不大看得清楚眼前这人的真实面孔。
面前的这人这时伸出手,在张幺爷的脸上挠了挠,有绒毛拂在张幺爷的鼻孔处。一阵奇痒难忍,张幺爷打了个石破天惊的喷嚏。
用手挠张幺爷的人影被张幺爷突然弄出的动静吓了一大跳,呼地纵跃出去一两米远,紧张兮兮地观察着张幺爷。
打了个喷嚏的张幺爷彻底清醒了过来,眼神也一下子清晰了许多,定睛一看,原来是猴王在跟他搞恶作剧。
张幺爷骂了一句:“原来是你个猴崽子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他说着坐起身,朝四下里看了看,空旷的地厅里光线很是有限。火堆依旧燃着火,火焰已经失去了旺盛的气势,有了快要熄灭的迹象。没有燃透的木炭忽明忽暗地在昏黑的地厅里闪烁着神秘的光彩。整个地厅被一直燃烧着的火堆烘烤出了一层暖意。
张子恒睡在张幺爷的脚边,呼吸均匀平稳,似乎还在做着一个美滋滋的梦,明明暗暗的脸上浮出的一层笑意憨痴痴的。
张幺爷感觉脑子就像塞满了破败的棉絮,满当当昏沉沉的。他用拳头使劲捶打几下脑袋,感觉轻松了些,才想起在地厅里喝酒的情形,仍旧以为是做了一场很不真实的梦;一看地上,自己和张子恒的身子底下还是那个帆布垫子,才确定前面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刚刚从昏梦中醒过来的张幺爷并不能想太多的事情,脑细胞如同被锈死了一般,得慢慢地转动才能逐渐活络开。
他转动着脑袋看了看大厅里的情形,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息,那些在阴影里出没的猴子也不见了踪影,只有猴王还守在这儿,和张幺爷隔着一两米的距离两两相望。
这时,张幺爷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又落在石壁上的那个凹槽处,一条大蟒蛇的斑斓身影在昏黑不清的光影里若隐若现。张幺爷的头皮一紧,意识又清醒了许多。
心里有点发毛的张幺爷急忙伸手推了推张子恒,连声说:“子恒,子恒,醒醒,醒醒……”
张子恒睡得就像死猪一般,嘟哝了一句:“我还要睡!好困哦!”翻了个身,又睡死了过去。
张幺爷骂了句:“把你像猪一样抬去卖了也不知道,睡得可真死。”
猴王这时又四肢着地地慢慢走过来,看着张幺爷,眼神好奇得很。
张幺爷没人说话,心里闷得慌。原来每天早上起床前他都要和幺婆婆摆两句龙门阵,心里才会觉得舒坦,这已经是他的老习惯。现在没有人跟他说话,张子恒又睡得跟死猪一般,于是他便朝猴王说:“你的那些同伙呢?咋一个个都不见了?遁地了?”
猴王当然听不懂张幺爷的话,只是灵动地眨着一双猴眼睛盯着张幺爷。张幺爷骂了一句:“跟你说话也是对牛弹琴,浪费老子的精神。”然后就站起身。
站起身的张幺爷越加地茫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做什么,或者该上哪儿去。甬道里黑黢黢的,让人看着心里很不踏实,仿佛走进那条甬道,就会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
“人呢?咋一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张幺爷又嘟哝道。
这时,张幺爷突然想起了睡在石室里的白晓杨,心里一激动,立刻朝死睡着的张子恒喊:“子恒,赶紧起来,有事情。”
张子恒仍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张幺爷牙齿一咬,朝着张子恒的屁股踢了一脚,骂道:“咋这么贪睡?猪哇?”
这一脚张幺爷是使出了几分力气的,张子恒终于被踢醒了,翻身坐起来,以为是谁踢了他,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当看见是张幺爷在俯看着自己时,神情才缓和了下来。
“幺爷,你神经病啊?无缘无故地踢我干啥?”张子恒恼火地朝张幺爷吼。
张幺爷骂道:“睡得跟猪一样,喊都喊不醒。火烧到你裤裆里了你也不会晓得?”
张子恒却没有理会张幺爷,转动着脑袋四下里看,懵懵懂懂地问:“幺爷,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我晓得个锤子!老子还迷迷糊糊的呢。”张幺爷说。
张子恒坐直了身子,看见了猴王,说:“怎么才剩一只猴子了?我记得是一群猴子的。对了,你还收了个头发雪白的干闺女,是不是?”
“是啊!咋睡一觉醒过来,连一个鬼影子都不见了,是不是真的做了一场梦啊?”张幺爷瞪着眼睛说。
张子恒的声音立刻变得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幺爷,我们是不是真的遇上妖精了?白骨精那种……”
“呸!一睁开眼睛你就说些不吉利的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
“我说的是真的。那你说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见张子恒说得这么认真,张幺爷也有点神经质了,嘟哝了句:“是啊!鬼使神差的,咋就会在这日角弯弯里头?”
这时,张子恒的声音发干发颤地说:“幺爷,那儿……”
张幺爷顺着张子恒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说:“我看见了,是一条蟒蛇,来的时候你就看见了的。”
张子恒的眼睛直直的,说:“幺爷,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地方太诡异了。”
“当然要走,可是我们得找着小白才能走啊!”
听张幺爷这么说,张子恒立刻彻底醒过神来,说:“对,还有小白,在一间石室里。”
“走,赶紧去找。”张幺爷说。
张子恒翻身从地上站起来,从火堆中取过一根还没有燃尽的柴火棍当做火把,朝漆黑的甬道里走去。
进了那间石室,石床上的绣花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却不见白晓杨的影子。那台留声机依旧还在,只是没有转动出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
跟着张幺爷和张子恒走进石室的猴王这时纵跃上了石几,似乎对这间石室很熟悉。
“人呢?”张子恒举着手里的火把问。
张幺爷也纳闷了,说:“还真是日怪了,咋就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幺爷,我们会不会是真的做梦了,出现幻觉了?”张子恒愣头愣脑地问。
“做个锤子的梦!眼前的这些东西难道是假的?”张幺爷没好气地说道。
“那咋办?幺爷。”
“咋办?找人啊。”
“咋找啊?这黑风洞一样的地方,别是人没找着,倒真找进鬼门关了!”张子恒瞪起眼睛大惊小怪地说。
张幺爷冷瞟了一眼张子恒,说:“你怕你就一个人出去。老子这回就是舍了这条老命也要把小白找回来。明明都看见人了,睡一觉人又不见了,会有这么日怪的事情?”
“我就怀疑给我们喝的酒有问题。”张子恒说。
“什么问题?”
“酒里面给我们下了蒙汗药了。”
“有那么玄?那咋又不害我们?我们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听张幺爷这么说,张子恒还真是越整越迷糊了。
这时,石室的外边传来一阵猴子吱吱的叫声,坐在石几上的猴王听见猴子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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