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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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太太说:“除了梅克理先生要求看一下所有房间之外,我相信这房间从没有人来看过。现在的样子就是梅老先生死的时候的样子。他生前指示过我们,不论什么情况,不论什么人,都不可以移动这房间中任何一本书。他留下什么情况,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移动。我自己也不敢弹这张桌子上的灰尘,上面翻在那一页,他都不准我们动的。” 

  “我看这地方不像一个人会放10张1000元钞票的。”白莎左顾右盼地说。 

  葛太太不发表意见以示赞同。 

  梅克理说:“那堆札记的内容我看过,都和凯撒大帝的一次战役有关,和我们讨论的事没关系。事实上,我发现世界上也不会有人对这种事有兴趣……” 

  柯白莎不理他走开,给这个房间一个秋风扫落叶似的翻查。 

  梅克理说。“我觉得我们应该集中全力来搜查卧室,不过我们都应该有心理准备搜查是不会有结果的,对我言来这不过是提出告诉前必须经过的手续而已。” 

  “告诉?”依娃尖酸地问:“告谁?告什么?” 

  梅克理机巧地避免正面答复,他说:“这就要靠我的侦探来作最后决定了。” 

  “不过是个私家侦探。”葛太太嗤之以具地说:“她哪有什么权做什么事。” 

  “她现在代表我。”梅克理宣布道。摆出了公事公办的姿态。 

  白莎根本不理会这些讨论,有关钞票的事,有如猎狗嗅到血腥,她总是勇往直前的。她大步走向书桌,看看这些翻开着的书用洗牌的方法翻一下记录纸堆,不断停下来看上面记了些什么,说道:“老古董的事,什么浑蛋会有兴趣?” 

  静寂了一阵,梅克理说:“我堂兄很有兴趣。” 

  “嘿!”白莎说。 

  又一次房间里没有人发言。 

  “桌子有抽屉吗?”白莎问。 

  很明显的,没有。 

  “我看我们还是去卧室吧。”梅克理说。 

  白莎又一次集中注意力在札记中。 

  “这玩意儿写满了怎么处理?”她问。 

  “你说的是这些札记?”克理问。 

  “是呀。” 

  “交给秘书打字,再给梅先生修改以便定稿。最后变成他私人的资料,他有很多保存的资料,他准备在——” 

  “札记用纸如何处理?照他如此写字,一堆纸用不了多久。” 

  “我看是用不了多久。有时我见到——” 

  “补充的纸来自什么地方?” 

  葛太太指向一个有木门的书柜。一备用的文具都在这里,这里有很多削尖了的铅笔,一大堆未用过的记录纸,和很多……” 

  白莎快步经过她身旁,来到书柜里,一下把木门拉开,看向井然有序的文具和补给品,突然回顾葛太太道:“你怎么会想到是保尔拿走了的?” 

  “拿走什么?” 

  “拿走那10000块钱。” 

  “什么10000 块钱,柯太太,我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太过份了,也许你不知道保尔是我的女婿,他是很有责任感的……” 

  “他赌马吗?”白莎问。 

  母女两个很快地互望一下,白莎等于有了答案。 

  “嘿!”白莎说:“我就知道是,可能现在就在和黑市赌马的打电话。我告诉你,假如是他拿的,他可能还没有输完,叫他早点拿出来还来得及。” 

  包保尔正好走回来,听到最后几句话。“什么人,”他问:“拿出什么来还来得及?” 

  “没什么,亲爱的,没有什么。”包依娃急急抢先回答。明显的希望能大家改变一个话题。 

  包保尔的脸色泛红。“你们都给我听着。”他说:“别以为我是傻瓜,我知道这个家就多了我一个人,你们两位女士嘴巴上甜甜的。老天!你们两位才应该互相结婚算了。我想依娃——你从来没有想到过,女孩子长大了,结婚了,嫁鸡就应该随……” 

  “保尔!”依娃尖叫道。 

  葛太太温和地道:“保尔,你要和依娃讨论夫妻间闺房问题,时间和地点都不适合呀。” 

  包依娃要转变大家的注意力,突然好像她要决定帮忙搜查书柜。“先别急,”她说:“他生前在这个房间待的时间很多,最可能——” 

  “等一下,”梅克理斩钉截铁地站到前面来。“该由我来先看。” 

  白莎根本不理他,宽大厚实的双肩挡在书柜门前,双手把整齐地堆在架上的文具往外拨弄。 

  “后面还有个抽屉!”她说。 

  “但是,不把这些文具拿走,他不能用这个抽屉。”梅克理说:“再说——” 

  白莎把抽屉拉出来。 

  所有人凑前观望。 

  “里面有什么?”梅克理问。 

  “铅笔蓝,邮票,一个信封——封着的。”白莎说;“我们来看看里面是什么,可能有点重要东西。” 

  她打开信封,抽出来是长方形折叠着的纸。 

  白莎有兴趣地看着内容。 葛太太急急地问: “到底是什么东西?”白莎说:“我看像是一张1942年,元月25日,梅姆乐先生的最后遗嘱,各位有什么概念吗?” 

  “一张遗嘱!”梅克理又争着向前来看,一面叫道。 

  包保尔说:“等一下,你说哪一天,元月25日?想起来了,没想到竟是——” 

  “想到什么,保尔?”他太太在他突然停下时间他。 

  “这是他叫我做个证人,签的文件。”保尔说:“你记得吗?我告诉过你。那是一个星期天下午,戴瑟芬也在这里。他把我们两个叫送来,要我们做证人这张纸是他自己签的字。他用钢笔墨水签了字,在这下面,要我们签字做证人。” 

  白莎把文件第一页翻转,观察在第二页上的签字。“没错,两个人签字作证。戴瑟芬和包保尔。” 

  “那就是了,那是他的遗嘱。”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葛太太谴责地问。 

  “我跟依娃说过,他叫我们两个在这东西上签字,我认为这是遗嘱。” 

  “我从来没有以为这是遗嘱过。”依娃向她妈妈解释。“老实说我根本没有重视这件事,我记得保尔在外面洗车子,梅先生敲敲窗的玻璃叫他送来……” 

  “遗嘱上说什么?”梅克理问:“看看里面说什么。”’ 

  白莎一直在看这文件,向后看向梅克理,说道。“你不会喜欢的。” 

  “别胡诌了。”包保尔不耐地说:“到底遗嘱说些什么?” 

  白莎开始念遗嘱: 

  “余,梅好乐,写这张遗嘱时身体健康,神智清楚。要宣告所有在场听我遗嘱宣读的人,我已经相当厌倦了。倒不是厌生,我对生命及生活都十分喜爱,而是厌烦于同时活于世上而在我周围的人。所以,我把我最后的遗嘱用白纸黑字写出来,其内容如下:“ 

  “我的亲戚,仍活着的只有一个人——梅克理。他是我堂弟,也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伪君子。老实说,我们之间无怨无仇,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他,他的个性和我不合。他对小的事情叨叨不休,但真正应该据理力争的大事又讨好我附合我的生意,其目的很明显的,是为了在我死后希望得点好处。” 

  “真正使我憎厌,造成我和他感情分裂的,是他喋喋地提示我,我们家属过去的辉煌;血浓于水的责任感;什么亲戚总是亲戚;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梅字来,和什么祖宗在天上也会如何如何。” 

  “综合以上的考虑,也为了要合乎传统习惯,不使亲爱的堂弟太过失望,我应该在遗嘱里第一个不忘记为他列出一条,想想到底他曾经为我写了很多乏味的长信,我所以决心送给他,遗赠他,我亲爱的梅克理堂弟,壹万元(10000元)。” 

  白莎把文件翻过一页。在开始要念下一页内容之前,她望了一圈所有瞪着眼睛在看她的人。 

  她向梅克理说道:“这都是你自找的。” 

  梅克理生气到嘴唇都变白了。他说:“这真是蔑视法理——他到最后才说这种话,连回嘴的机会都不给我。不公平,他是胆小鬼。不过,当然——” 

  他静下来说不下去的时候, 白莎替他讲完了这句话。白莎说:“不过,当然1万元还是1万元。” 

  梅克理涨红了脸说:“真是污辱,九牛身上一根毛。”白莎又开始念手上文件的第二页。 

  “给我的秘书,戴瑟芬,1万元(10000元)。” 

  “其余,我把剩下的一切,都遗赠给我的管家葛兰第,她的女儿包依娃和依娃的丈夫包保尔。” 

  “我不希望梅克理对我的决定有异议或诉诸于法,我死后我所有动产,不动产都立即由葛兰第接管。 

  “当了证人的面,心中含了怪异的惩治伪君子的快感,我亲手签署这文件,日子是1942年元月25日。签字是当时两位我临时请进来的证人面前亲自签的,这两位证人并不知道文件的内容。但是事先我曾告诉他们这是遗嘱。梅好乐(签字)。” 

  “下面,”白莎继续地说:“紧接着是遗嘱证人证词,我看我一并念一下好了。” 

  “本文件共有两张,是在1942年,元月25日,当了我们两位证人之面,由梅姆乐先生拿出来,他说这是他最后遗嘱,又当了我们两个证人面由梅先生签上名字,这些都是在1942年,元月25日合法化的。戴瑟芬(签字),包保尔(签字)。” 

  包保尔是第一个打开僵局的人。“真鲜!”他说:“老头子把那么多钱留给我们!老头子叫我签字做证人的时候,我不知道遗嘱的内容,心里在想他当然把一切遗产赠给他堂弟。” 

  白莎说:“他叫你签字作证的情况你还都记得?” 

  他看向白莎,好像白莎是白痴。“当然。”他说:“我记得,只是没想到遗嘱里有我的钱,所以后来把遗嘱的事忘了。就在这书房里,是个星期天的下午。他把戴瑟芬叫来这里替他速记点口述,我就在窗下车道上洗车。戴瑟芬走到窗前叫我过去。我进去的时候老板坐在这张桌子前,手里拿了支笔。他说‘保尔,我现在要签我的遗嘱,我要你和戴瑟芬签名证明这是我亲手签的遗嘱。以后要是有人认为我签字的时候神志不清,你只要证明当时我没有比平时疯狂就可以了。’——反正就是这会事,当时就是这样子。” 

  梅克理说:“当然,这里最尴尬的现在是我了。我真想不通我亲爱的堂兄怎么会用这种眼光来看我的。不过,我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来搜查他死亡当天身上失踪的1万块钱的。根据一切现象看来,最有嫌疑的——” 

  “等一下,’噶兰第突然说;“我们为什么要受你这一套?” 

  梅克理笑了,一种把敌人诱人陷阶时的笑容浮起在他脸上。“我并没有指控什么人呀,葛太太。照你刚才说话的方式,好像你自己脑子中也有一个——” 

  门铃声响,打断了他的发言。 

  葛太太向她女儿下令:“去看看是谁。” 

  依娃快步走向前门。 

  梅克理说:“我有点不相信,太不公平了。” 

  “算了、”葛太太说:“你已经有1万元了,你认为那不是钱,胃口就太大了。” 

  保尔出声哈哈大笑。 

  白莎说:“我还是要查那不见的1万块钱。” 

  门厅中声音响起,依娃把戴瑟芬带了进来。 

  “哈罗,各位。”戴瑟芬大声道:“我高兴极了,我又找到了一个最棒的工作,替一个政府高级人员工作,他旅行很多,我要跟着他全世界跑。好像是人力调查。他每个国家停留6个礼拜到两个月,之后又走一个国家。太棒了,不是吗?” 

  葛兰第说:“还有好的消息你没有听到呢。” 

  “是的,”依娃说。“你还有一笔钞票,你想不到的。” 

  “什么呀?” 

  “没有错。”保尔作证道:“记得那一次老板要我们签字做证人,关于一张遗嘱吗?” 

  “喔,你说那一次你在洗车,我敲玻璃叫你进来?” 

  “是的。” 

  “有这会事,他说是张遗嘱,是遗嘱吗?至少他说是遗嘱。” 

  “一点不错是遗嘱,里面有你1万元。” 

  “有多少?”瑟芬不信地说 

  “1万元。”保尔说。 

  柯白莎把遗嘱证人签字那一部份,一下子戳到戴瑟芬鼻子前面,问道:“这是不是你的签字?” 

  “是的,当然是我的签字。” 

  “那么这也是你当时作证的遗嘱?” 

  “是的。” 

  梅克理说:“这一点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讨论。目前,我是来找我的堂兄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