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少宝
云仙娘想了一阵,道:“我懂了,一定照你的话去做。”
秦宝宝笑了笑,心中却暗叫不妙:“这西洋镜可万拆穿不得,若让大哥知道一切全由我指挥,宝宝啊,你的屁股就要遭殃了。”
“………”
XXX饱受劫难的“修真观”,满目疮痍,凉风袭过,倍感凄凉。
卫紫衣等人早已候在此地,悟心大师和唐雷也在,看不见被“金龙社”所擒的人质,唐雷诧异道:“卫大当家,你们的人质呢?”
卫紫衣面无表情道:“不换!”
唐雷不敢置信道:“不换?那宝宝怎么办?好不容易有消息,为什么事到临头,你反而不珍惜呢?”
卫紫衣冷道:““金龙社”这次吃的瘪已够大,老再屈服于对方胁迫之下,笑话就闹大了,往后弟兄行走江湖道,头也抬不起来,卫某人不能只为自己着想。”
唐雷张口结舌道:“那你是打算等着对方再送一口棺材来?”
卫紫衣心中绞痛,口上硬道:“这事不再是卫紫衣或某一人的颜面问题,而是“金龙社”
上万弟兄的尊严,唐掌门亦是门派当家,应能了解我的苦衷。”
唐雷无言,悟心大师高喧佛号,道:“卫施主所言极是,为了宝宝这孩子,惊动江湖上无数高手,罪过,罪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让上天安排他的生死吧!”
卫紫衣拱手道:“多谢方丈大师谅解。”
阴离魂、张子丹、马泰、战平,及数十名同来的儿郎,全部跪倒喊道:“请魁首三思!”
卫紫衣避开跪礼,喝道:“全部起来,成什么体统,不怕大师与唐掌门笑话!”
众人不敢违抗,阴离魂道:“魁首对宝宝爱逾性命,若为了弟兄一时的尊严问题,而使魁首抱憾终身,郁郁不乐,属下等人既使扬名天下,又有何乐趣可言?”
张子丹道:“魁首乃“金龙社”之魂,您一生不快活,属下众弟兄又怎会快乐?”
卫紫衣见众人都蠢蠢欲言,道:“你们不用多说,这事我自有主张。”
张子丹等人心下叹息,却也无可奈何。
这就是在上位者的苦处与悲哀,要忍受人所不能忍的痛苦。
日偏正空,二条人影自远处而来,被挟在腋下的秦宝宝眼尖,没看着人质,小声道:
“大哥若不肯换人,你就从原路回去,我另有一计。”
云仙娘颔首,匕首架在宝宝颈上,在卫紫衣等人丈外停住,道:“人呢?”
卫紫衣见着宝宝,便忍不住心情激动,道:“你好么?宝宝。”
秦宝宝俏皮道:“脖子上若少了这把刀,我就很好了。”
云仙娘点住宝宝“哑穴”,道:“大当家,肯不肯交换人质,请说一声。”
卫紫衣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眼,相处多日,居然看不出云仙娘的底细,冷道“不换!”
云仙娘心中激荡,刀子差点就割在宝宝脖子上,勉强定下心神,道:“为什么?”
卫紫衣泠道:“始作俑者乃对方,“金龙社”绝不受威胁。”
云仙娘道:“你便不顾秦宝宝的性命?我已知道他乃女儿身,女子最重容貌,你便不怕我在他脸上割几刀?”
教她说话要狠的是秦宝宝,却没想到她会抖出他的底细,心中暗骂:“不会说就闭嘴,真讨厌,说这些像什么?”
卫紫衣等人却紧张了,悟心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云施主万勿再造罪孽。”
霎仙娘道:“卫当家造的罪孽只怕比小女子多上千倍,大师为何不劝他?”
悟心大师无语,云仙娘对卫紫衣道:“大当家真固执如是?”
卫紫衣的双目停留于宝宝美绝的脸蛋上,好一会,方以平淡的语气道:“不论宝宝变得怎样,我的决心始终不变,他受到伤害,我会加倍补偿。”
云仙娘的心抖颤着,终于领悟没有人能取代宝宝的地位,低头见这顽皮的小鬼居然索性闭上眼睛睡觉,心中一暖,想起宝宝刚才吩咐的话,冷道:“明天到此地收尸吧!”
刀子紧紧贴住宝宝颈项,使卫紫衣等人不敢轻举妄动,转身离去。
阴离魂叹道:“魁首当真不后悔?”
卫紫衣脸色黯然,他能说什么?
唐宙顿足道:。
“若早知不肯交换人质,就该派人暗中盯梢,然后暗中把人劫回来。”
卫紫衣苦笑,他突然觉得心中那根支柱开始摇摇欲坠了。
xxx回到住处的云仙娘,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秦宝宝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道:
“你再哭,我就不帮你了。”
云仙娘慢慢止住哭声,道:“没想到他外表温文儒雅,却那么残酷。”
秦宝宝耸耸肩道:“没办法,大哥乃一帮龙头。有时必须牺牲很多东西,不然社里弟兄难以抬头见人。”
云仙娘诧异道:“你不怪他不肯救你性命?”
秦宝宝道:“我跟大哥相处已有一段时间,他心中的苦处,我很能体会,虽然初闲他无情的拒绝话,心中不免有点难过。想远一点,也就没有什么了。”
云仙娘见着怪物似的看着宝宝,良久,叹气道:“难怪他对你情有独钟,即使你被毁容,只怕他也会宝贝似地把你捧在手心上。”
秦宝宝哼道:“别说这些了,赶快派人订口棺材回来,顺便为我买一套女娃儿的装束。”
云仙娘惊道:“要做什么用呢?”
秦宝宝狡黠一笑,道:“胁迫无用,只有动之以情了。
大哥有时是很仁慈的,想来想去,只有这招才能使他感激之余,良心大发而放人。”
云仙娘急道:“什么法子?”
秦宝宝在她耳边嘀咕一阵,而后喃喃道:“为了救人,只好牺牲色相了。”
XXX一口漆光湛然的棺木,躺在空阔的大地上,卫紫衣双目含泪打开棺盖,却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跟前所看到的事实,少林和唐门的人也一脸异色。
棺材里有什么古怪?
棺内铺满了百花,秦宝宝一身雪白的衣裙躺在花上,身上覆盖着艳丽的牡丹、白梅、芙蓉……,发不再束起,披散于两肩,神色是那么安详,娇美中尚透着浓浓的稚气与顽皮之色。
“这真是我认识的宝宝么?”
卫紫衣简直看花了眼,心中疑问着:秦宝宝失踪的二月里,他对其思念已难抑制,但他思念中的小家伙是个爱恶作剧的小男孩,纵然早知他是女儿身,下意识仍当他是小男孩。
如今出现眼底的,却是不折不扣的女娃娃,一时之间,真是难以接受。
其他人又何尝不是,二只眼睛都死盯住棺内的人儿,想看清楚这个会不会又是冒充的?
棺里的人轻轻呻吟一声,卫紫衣惊道:“宝宝没死?”
连忙将秦宝宝抱出来,因为棺材实在是很不吉利的东西,卫紫衣抚着他面颊,是温热的,心中的惊喜就不必形容了,悟心大师拉着宝宝小手,激动道:“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纷纷发表意见,秦宝宝喃喃道:“好吵!又是那只乌鸦在乱叫,小棒头,拿我的弹弓把它射下来。”
群雄心情一松懈下来,听了儿言,再也忍不住开怀大笑,悟心大师道:“阿弥陀佛!二月的劫难,并没有夺去他纯真的本性。”
“这就叫做江山易移,本性难改。”
“………”
“也许这二个月,吃苦头的不是他,而是“七煞帮”的那些人。”
秦宝宝终于睁开眼睛,一见卫紫衣,喃喃道:“你真是大哥?不会又是做梦吧!”
卫紫衣双臂一紧,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怪大哥么?”
摇摇头,秦宝宝道:“那位云姑娘对我很好,她姐姐就好坏,不过,我还是觉得大哥最好。”
卫紫衣明白宝宝已了解他不肯交换人质的苦衷,笑道:“你懂事多了,对你,总算放心了一点。”
秦宝宝扁扁嘴:“才一点?”
哈哈一笑,卫紫衣柔声道:“快跟悟心大师和唐掌门等亲朋旧友招呼一下。”
扶者秦宝宝起身,谁知宝宝要奔向悟心大师时,小男孩穿绣裙||可是第一遭,脚踩上裙摆,整个人向前扑了下去,卫紫衣手快,连忙扶住,道:“没看清自己身上穿什么,嗯?”
秦宝宝见众人目光含笑,全集中于他身上,忙低头细瞧自己,脸色大变,又摸摸长发,“哇”的一声,哭倒于卫紫衣怀里。
群雄面面相觑,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色。
卫紫衣最了解宝宝的心情,安慰道:“大家只是感到惊奇,并非笑话于你……”
“哇”””
秦宝宝哭得更大声,因为他只听见“笑话于你”这四个字。
悟心大师走近,拍拍他肩膀道:“宝宝,你听叔叔说,如今这身打扮,对你对礼教,都是相符的。”
秦宝宝抬起泪眼,注视悟心大师,又回头望了众人一眼,哭道:“我完了……我完了……”
众人都不明所以,卫紫衣道:“你在担心什么?”
秦宝宝道:“爹爹以前常告诉宝宝,不可以让爹爹以外的人,瞧见宝宝未束发的模样,不然,长大会娶不到老婆……”
“哈哈……”
群雄一阵暴笑,再也忍不住那股笑意。
秦宝宝以为他们在笑他真会娶不到老婆,伏在悟心大师身上又哭了””
他今天的泪腺好像特别发达!
卫紫衣明白他还不能适应自己真是女儿身的发现,暗叹一口气,卸下长袍,让宝宝穿在雪白衣裙外,盖住使他尴尬的那身装束,柔声道:“别哭了,这样就没人敢笑了。”
众人果真不再笑,只因他们也发现事情不似他们想像中的轻松愉快,不然卫紫衣也不会有那种举动了。
小孩的想法都是很天真,秦宝宝倒以为卫紫衣的外袍功效奇大,忘了要哭,上下打量这件对他而言大得离谱的紫袍,愈看愈不莴兴,哼道:“真不像话,做衣裳的师傅该打屁股,这么大,二个宝宝也挤得下。”
哈哈一笑,卫紫衣摇头道:“看来二个月的折磨,对你是一点用也没有,只要有空闲,全身的顽皮细胞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众人又是大笑。
秦宝宝却不哭了,反而向群雄拱手作揖,一本正经道:“这些日子,劳动诸位叔伯兄弟烦忙奔波,宝宝心中感激万分,这厢先谢过了。”
大伙儿闻言又惊又喜,悟心大师和卫紫衣更是心怀大畅,对于宝宝很懂事的表现很安慰,正想夸二句,突闻一阵乱嘈嘈的打喷嚏声,宝宝却站在一旁眉开眼笑,歪着头,以欣赏的眼光看着别人打喷嚏。
想也不必多想,卫紫衣喝问秦宝宝:“你到底做了什么?”
凉风迎面吹来,闲到一股辛辣味,卫紫衣恍然道:“你向他们喷了最辛辣的胡椒粉?那里来的?”
这种辛辣味的东西,普通人闻着便会打喷嚏,对卫紫衣、悟心大师、唐雷、张子丹、阴难魂等高人,只会觉得鼻子有些儿不舒服,不至于当众出丑。
秦宝宝抬眼见卫紫衣脸色不太好,忙垂下眼,一副忏悔懊恼的样子,低声道:“是从云姑娘那里拿来的,她制住我武功,替我准备最后一餐,说是待吃饱了便欲将宝宝制于死地,我逃不了又打不过,便偷偷把一句胡椒粉藏在身上,想在死前让她受点活罪也好,没想到吃饭前先喝杯水,却就此不醒人事,那包胡椒粉没派上用埸,所以……这个……所以……”
冷哼着,卫紫衣接道:“所以就拿来戏弄自己人!”
秦宝宝向悟心大师投以求助的眼光,悟心大师軵以安慰的微笑,意思是有个人能管住宝宝才是好事,宝宝求救无门,索性豁出去,以赌气的语气道:“大哥若是怕我太顽皮,大可以学那观主,七天不给宝宝东西吃,五天不许宝宝阁眼睡觉,宝宝自然就没精神恶作剧了。”
他这番说词立刻使卫紫衣想起也所受的活罪,心生不忍,又不愿就此令他再胡闹下去,一时倒无言以对。
唐雷笑呵呵道:“大当家倒也不用太责备于宝宝,小孩子嘛,顽皮一点也无可厚非。”
唐尧性情不羁,笑道:“大伯,娃娃叔叔的顽皮可不是只有一点,全四川所有顽童的鬼点子加起来也没有他的一半多。”
唐雷吹胡子瞪眼道:“你呢?年齿较宝宝一倍还多,到现在还顽皮,总是惹老祖宗哭笑不得,又算什么?”
咯咯笑了,秦宝宝拍手道:“这叫恶有恶报!唐老哥哥教训得对,侄儿取笑叔叔,那不是罪大恶极是什么?”
群雄真是好气又好笑,在场所有人,就属宝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