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作者:陈云深(晋江vip2014-09-0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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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功夫,肴馔齐备,帝后入席。因宴上有一盘糟虾,萧清婉便命宫人拿了一只描金白瓷小碗来,亲手剥了一碗的虾肉,送到赢烈跟前。绛紫端了金盆热水上来,萧清婉盥手已毕,说道:“吃这个下酒倒且是好的,严寒天气,皇上若午后没事,就吃几杯烧白。”赢烈点头,捡了几块子虾肉入口,便说道:“说起新鲜故事,倒有一桩事说与你听。你可还记得虎赉将军有一子,名叫唐万里?”萧清婉听这话出有因,便道:“臣妾记得,是荣亲王原本选作东床的那个?”赢烈道:“正是,这故事就出在他身上呢。”便将那故事述与皇后听。
原来,这唐万里早年间曾于茶会上见过芳华郡主一面,心中是极中意的。两家又素来交好,本是万无一失的亲事,却不料出了下元节一事。唐徊秉与荣亲王撕破了脸,一拍两散。唐万里虽畏惧老父严厉,不敢造次,心内却恨极了司徒仲。一日,二人在京中一栋酒楼上碰着,先还顾着颜面尚自无事,落后几杯酒下肚,便渐渐话不投机。二人都是少年子弟,血气方刚,酒意上涌之下便拔拳相向,互相斗殴,将人酒店家什砸毁了一半有余,才被赶来的官兵按住,各自送回府内。当场便有知道内情的,说出这段缘由,京里一时将此传为笑柄。
赢烈讲完,又道:“说起来,这事也不算大,少年人一时被酒盖了头,冲动行事也都是尽有的。他们酒醒之后,已各自赔了罪,也赔了那酒楼店家的银子。但只一件,唐万里的亲事,被你我拆了,于今看来倒是不美。朕想问问你的意思?”萧清婉揣摩皇帝心意,笑道:“这有何难?安亲王的菱郡主,如今也是及笄之年了,前番在酒宴上见她,出落得好生标志。言谈举止,极是伶俐的。不如就指与了他?”赢烈微微颔首道:“卿所言,甚合朕意。可见,你我一心。”萧清婉笑道:“皇上早有主意,只是定要臣妾说出来就罢了。”说着,就一道用了午膳。午后,赢烈歇了中觉,便往书房去了。
话休饶舌,转瞬又是掌灯时分,赢烈果然过来,看看时候尚早,便与萧清婉打了回双陆象棋。谁知,赢烈心思早不在这上头,心猿意马之下竟还输了几局。萧清婉见他意兴阑珊,便命人收了去,先伺候皇帝栉沐,又吩咐两个近侍宫女铺床熏被,自己走到妆台前,卸了一应的首饰,只留了个金簪子绾着头发,重点朱唇,再描柳眉,又将那朵梅花细细的描绘了一番,才走去侍奉赢烈就寝。
二人携手入闱,绛紫与文燕放好了帐子,熄了几支蜡烛,只留了两盏琉璃瓦宫灯,才齐齐退了出去。
屋内灯火昏暗,只见那锦帐之上,人影晃动,肢体交缠,不知过了几时几刻方才停歇。
萧清婉经此一番**,娇喘吁吁,香汗沁沁,鬓歪钗横,妆容已残,便要披衣起来唤宫人拿水进来。赢烈却搂了她道:“慌什么,再躺躺,横竖明日不必早朝,就睡到天光也不打紧。”萧清婉也觉腰肢困顿,便就躺了。赢烈不住的抚摩她身上,又打量个不休。萧清婉杏眼流波,态有余妍,口里笑道:“皇上只顾看什么?却才看的还不够么?”赢烈道:“婉儿,你身上当真白净,朕抱着你就如搂着一块羊脂玉一般。”说着,又笑道:“朕还想出一句诗来呢。”萧清婉便望着他,问道:“这时候能想起什么诗句来,敢又是不正经的话罢?”赢烈便念道:“肌如嫩玉生香,肤若凝脂含芳。怕也就是如此了。”萧清婉便横了他一眼,啐道:“皇上嘴里果然就没好话。这是什么诗,又是谁做的?皇上又拿婉儿取乐呢。”赢烈笑了一回,又道:“你将梅花冻在冰里,虽然好看,意头却不大好。是不是在怨朕这几日冷落了你?”萧清婉转了身子,道:“哪有此意,是皇上多心。”赢烈在后头环了她,说道:“那昨日为何朕来了,你也不出来,茶也没有,水也没有,还给朕闭门羹吃。你不知,昨儿朕瞧着你冷着脸睡在帐子里那样子,恨不得立时便拖你起来咬你几口解气。”萧清婉道:“皇上咬不是,臣妾怕哪些?”赢烈便道:“朕哪里舍得。”萧清婉又道:“臣妾说是睡着了,皇上只顾不信,叫臣妾怎样?皇上就是治臣妾的欺君之罪,臣妾也是无法。”赢烈道:“朕也不和你磕牙了,你说睡了就睡了。只是妃嫔不好,罚就是了。何苦你我生出嫌隙,连着这些日子以来,弄的好没意思的。”萧清婉道:“皇上不来后宫,倒叫臣妾有何法子?臣妾哪里还敢罚她们,她们不到皇上跟前轻学重告,说臣妾的过犯就要念佛了。”赢烈说道:“朕不过来,你也不说过去望朕。这么个傲脾气,真让人恼也不是爱也不是!”
两个人喁喁哝哝的说了好半日的话,萧清婉方才唤宫人拿了热水进去,收拾着相拥睡下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公告:因周末旅游,18…21日暂停更新。如无意外,下周一恢复,o(n_n)o谢谢~
第一百二十五章
翌日清晨,外头下起了雪粒儿;那风刮在人脸上;十分冷硬,有如刀割一般。坤宁宫内碳焚铜盆;香熔金鸭;瓶插红梅;盆栽绿草,倒是一室春暖。
赢烈与萧清婉因昨日夜里睡得晚了,这日直到天大亮才各自醒来。萧清婉先自起身,收拾妥当;走到床畔;向赢烈笑道:“皇上还不起来么?时候不早了呢。”赢烈身着寝衣;坐起身子,拉着她在床畔坐了,脸儿偎着脸儿,腮贴着腮的道:“朕昨儿晚上就在想,到年下了,你又是头一回在宫里过年。心里可想要些什么?说出来,朕都与你。”萧清婉含笑低头道:“臣妾得蒙天恩,忝居中宫一位,又见幸于皇上,日日侍奉君侧。如今臣妾什么都不缺,再要不知足,只怕就要遭天谴了呢。要真若说起来呢,臣妾只愿同皇上恩爱百年,别的就都不求了。”赢烈莞尔道:“话虽如此,朕还是想送你些什么。西域进贡了一架雕花嵌宝落地铜镜,样子虽平常,难得宽大。朕待会儿差人给你送来。”萧清婉便问道:“臣妾要这么大的镜子做什么?还愁没地方摆呢。”赢烈笑道:“不是叫你放在宫里的。你拿去,摆到沐房里。”说着,便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萧清婉便侧了脸,杏眼微挑,似笑非笑的睨着他道:“皇上做了一次汉成帝还嫌不够,还想学赵匡胤么*?臣妾可不敢担祸水的名儿。”赢烈听她这样说来,便笑眯了眼,问道:“你竟知道这样的故事?”萧清婉一时说漏了嘴,也难收回,只好顺着道:“臣妾在家时,曾无意于外书房里瞧见了几本野史杂传并各样的脚本。那时候还小,年幼无知,不懂什么,只觉着新鲜,就同姐姐两个偷偷弄了出来,带到里头去看。落后不知被甚人告与了父亲,父亲大发雷霆,叫管教妈妈将臣妾与姐姐好一顿责打,又将那些野书都搜罗出去烧了,才罢了。”赢烈笑道:“你父亲治家甚严,颇有颜氏遗风,才教养出这样两个好女儿,今日倒尽着朕受用。”说着,又道:“素来只看宸妃端庄沉稳,不曾想她也有淘气的时候。”
萧清婉陪着皇帝说了几句话,便道:“凭皇上给什么都好,臣妾都欢喜的。皇上还是快些起来罢,都这个时辰了,再不起来就要惹人笑话了。”一面死拉活拽的催着赢烈起身了。又伺候着穿衣着袍,梳洗了一番,外头便报早膳已备。二人一道用过,正坐着吃茶,张鹭生前来奏报,外廷尚书令林霄有事求见。萧清婉听闻,便忙忙将平天冠取来,双手捧着,替赢烈戴了,系了冠带,就打发赢烈出门了。
送走了皇帝,萧清婉自回明间内,见炕几上摆着的青花盘子里,冰坨已消融了,流了一盘子的水,里头的梅花也不复精神,遂开口道:“昨儿吩咐你们摆上一会儿,就拿到外头去冻上,你们就是不上心。这可就化完了。都拿出去撂了罢,已是不中用了。”明月走上前来,一壁收拾着,一壁就笑道:“皇上来了一遭,咱们宫里冻着的冰就都化了,也是好意头呢。前日夜里,娘娘才睡下,皇上后脚就跟来了,冷着脸在堂上坐了好一向,又不说请娘娘起来。奴婢整陪了半夜的小心,提心吊胆的连第二日都没歇过来。皇上连着十多日不过来,这好容易来了,娘娘竟然只顾冷着皇上,奴婢还当皇上要生多大的气呢。谁知,昨日那情形一看,竟是全没事了的。”穆秋兰在旁接口道:“可不是,这样的事情,换成旁人,只怕都死了几回了。谁都不敢,独咱们娘娘敢。”萧清婉淡淡一笑,道:“试探圣意,可一而不可再。这样的事情,也只此一遭了。若全无把握,本宫也绝不敢如此行事。”说着,便坐正了身子,又道:“皇上为赵氏一事,冷落六宫,独宠钱氏。本宫欲破此局,却又不能自家上赶着送上去——或者一时可行,落后倒更让人觉得没甚稀罕了。如今看来,皇上待钱氏也不过如此,倒不必十分放在心上。”
穆秋兰笑道:“昨儿奴婢听承乾宫里的宫女翠娥说,泠美人下了龙舟,脸都气歪了,回到宫里砸东西,打骂宫人,闹了好一向才停歇。俗语言,恃宠而骄。她还没得上几分宠爱呢,就这样的骄狂,叫人有哪个眼睛看得上!”众人说笑了一回,萧清婉便向穆秋兰道:“皇上既然发了话,你待会儿往内侍省走一遭,叫夏长盛补了人到她宫里去。另有,前番咱们这儿打发了两个人出去,出了缺。吩咐夏长盛,把那个在针工局的杏儿叫上来补缺。另一个,让他给补个稳妥的人过来。”穆秋兰一一应了,萧清婉扯了扯袖口,又道:“恐怕今儿御前有东西过来,让李公公带几个手脚灵便的小太监在门上迎一迎。厨房有新做的翠玉豆糕和葱油薄脆,端上一碟给三皇子送去,本宫记得他爱吃这儿的点心。”穆秋兰记了,见皇后再无吩咐,便走去布置,各自无话。
到了午时,果然有御前侍奉的内监小许,带了一众人,送了赏赐过来。萧清婉出门去看,见林林总总竟有不少东西,连忙吩咐李明贵带人一样一样的收了,又打赏了前来送东西的太监。小许便道:“皇上叫奴才带句话给娘娘,因前朝出了些事,今儿就不过来用膳了,请娘娘自便。”萧清婉点头,就打发了他们离去。
回至明间内,萧清婉便在炕前坐了,看着她们一样一样的拆了。果然有先前赢烈所说的那面铜镜,约有一人多高,金打的镜架底座,雕刻云纹,镶嵌了许多红蓝宝石,镜面如一泓秋水,照得人影分明,十分华美精致。几个宫女见了,都道:“少见这样大的镜子呢,穿衣裳倒好。这样子也好看,和咱们娘娘的身份也合适。”唧唧咕咕的品评了一回,萧清婉在旁瞧着,轻声叮嘱明月道:“喊几个人,把这个送到沐房里去,小心摆放。”明月听了,先不动身,噗嗤一声的掩嘴笑了。萧清婉脸上便红了,恼羞成怒道:“你不干你的去,且笑什么?谁许你在这儿笑来着?坏透了小蹄子!”明月便笑道:“奴婢还没说什么,娘娘自己臊了。倒拿奴婢来撒气?”说着,便脚不沾地的往外头喊人去了。
这边,众人又看东西。
余下的几样,乃是一方珊瑚树,一样羊脂玉的摆件儿。那珊瑚树,大致有五尺高,栽在一座青瓷花盘里,下头填了许多石头,色泽艳丽,殷红似血,光彩夺目,日头一照,熠熠生辉。萧清婉瞧着,极是喜欢,就令人摆在正堂上,早晚赏玩。那羊脂玉摆件儿,却只有手掌大小,白净细腻,温润莹透,如凝脂一般。萧清婉握在手里,爱不释手,只是来回摩挲,忽觉底子上略有凹凸痕迹,便翻转过来。定睛瞧去,却是一溜小字:
肌如嫩玉生香肤若凝脂含芳。
就是昨日夜里,赢烈戏语的那两句,竟给雕在了这羊脂玉上头。
萧清婉看了,不觉一点红从耳边起,羞臊满面,又怕为旁人瞧出,连忙拿绢子包了,照旧放到盒子里,递与青莺道:“拿到里头去,给放到本宫枕头边上。”青莺接了,也去了。文燕却从一旁炕几上放着的红绒面儿盒子里捧出一把折扇,皱眉道:“娘娘瞧瞧这个。”萧清婉接过那扇子,细细打量了一番,却是一把檀香木折扇,扇面是上好的熟宣纸,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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