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作者:陈云深(晋江vip2014-09-09完结)
局给她们几个高位的妃子织的,也就这么有数的几匹。想是今年端午近了,她就给我拿来了。”说着,又笑道:“今年我也是妃了,想必也会得着的,又何必要她的呢?收到库里去罢。”说毕,又看别的,见不外是如意金锞、红漆油金粉面拨浪鼓、一副八宝金璎珞圈、一副金打的长命锁、一对玉如意,还有两对小金镯子,都是孩子身上穿戴之物。巧慧笑道:“宸妃娘娘的礼也很不薄了,旁的主子过来,没有这样多的东西呢。”说着,举起一对小金镯,嬉笑道:“这个正好给小皇子戴。”言毕,看文妃没有发话,只道她应了,就自做主,走了过来,握着皇子嫩藕似的胳膊,要往上套。
不想文妃却忽然冷笑道:“罢了,还是收起来。没得叫她看见,以为本宫贪图她东西呢。金的玉的,谁没见过似的,上赶着就要戴了。”巧慧便有些讪讪的,将那镯子使手巾包了,叫翠儿一并放入库里,又强自笑道:“宸妃娘娘今儿过来,倒是坐的不长,一盏茶没吃完就去了。”文妃笑道:“你不知,她心里另有盘算呢。本宫那样说来,她自觉没趣儿,故而去了。”巧慧陪笑道:“主子给宸妃娘娘碰了软钉子,不怕她怀恨在心,挟仇报复么?”文妃面色微滞,随即便道:“不妨事,本宫不比黎顺容,她也不能怎样。”正说着,四皇子在她怀里嗫嚅着小嘴,又哭起来。她哄个不住,便有些不耐道:“这孩子日夜啼哭不休,到底是怎么着。”那奶母唯恐文妃迁怒自己,忙没口的道:“娘娘,孩子这么大的时候,眼睛都净,想必瞅见了什么,故此惊哭不休。”文妃正忙逗弄孩子,随口问道:“那你说怎样?”奶母道:“弄些朱砂,研成粉末,给孩子灌下便好。”
文妃没入宫之前,也常听闻,朱砂有祛除邪崇,镇心宁神之效。坊间有小儿惊哭不止的,常用此物,一吃便即见效。如今听奶母提起,也就想起此节,便命人去寻朱砂来。巧慧心觉不妥,说道:“娘娘慢着,还是请太医令过来瞧瞧再说?”文妃冷冷道:“那王旭昌就是皇后的走狗,给他知道孩子在这儿闹腾不休,不定生出什么事来。罢了,这朱砂,本宫心里还是有数的,外头孩子也常吃,不必多虑。”巧慧见多说无益,只得闭了口,转身去将日常写字用的朱砂包了一包过来。文妃让人用热水合了,喂孩子服食下去。四皇子吃了朱砂,果然渐渐安静下来,不多时就伏在文妃身上睡了。文妃看他神态安宁,才罢了。
宸妃出了绛雪轩,胸中瘀了口气,上了辇便命往坤宁宫去。
才走至坤宁门外一射之地,遥遥便见御前的宫人在坤宁宫外立着,便知皇帝过来了,她心中有事欲与皇后商议,皇帝跟前不好说出的,只得暂且忍耐,回宫去了。
其时,皇后萧清婉正在坤宁宫后堂明间内伴着皇帝,因收到赢绵自本初发来的奏报,称本初王亲到港口码头迎接使者,使者跟前也以臣子自居,言语之间十分恭敬谦卑。于东海海盗滋事一节,本初王称毫不知情,许诺向本初西部沿海一代增派官兵加以管制。并留宣朝使者一行,在本初做客盘桓。
赢烈将此事告与萧清婉,又笑道:“使者信中称本初王恭敬谦卑,以属地藩王自居,且言于东海之事并不知情。婉儿,于此事你怎样看?”萧清婉不答话,只笑道:“皇上近来很喜欢与臣妾谈前朝的事情,臣妾记得后宫干政乃宫中大忌。臣妾不敢犯此忌讳。”赢烈说道:“朕说是忌讳,便是忌讳。朕不说,那便不是。如今情形,外头看着天下大治,实则已是内忧外患,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朕要你说,你说便是。你的主意,与外头那些朝臣,自来有些不同。”萧清婉见皇帝已放了话,便也不再顾忌,张口说道:“臣妾家中往年住过几个沿海一代归来的客商,臣妾父亲常问他们本初风土人情,故而臣妾也略知一二。本初地域狭窄,物产不富,又常年有天灾降临,实不是个适宜居住之所。如今的本初王,据闻又是个两面三刀之人,口里蜜腹中刀,是弑父杀母夺了兄长的王位的,极有野心。东海海盗滋事,本朝派将军前往与之交战,此事本初沿海一带人尽皆知。他身为本初王者,当地官员岂有不报之理?他又焉能推个毫不知情?依臣妾所见,本初王此举不过是个缓兵之计,先安抚于人,又称往西边沿海一代增派官兵。这般一来,即便我朝东部沿海的官员发觉此事,也必会以为是为清剿海盗之故,不疑有他。本初王便可借此机会,明着增兵,而后大举来袭,好打我朝一个措手不及。”她一席话毕,慌忙跪下,俯首说道:“臣妾口出妄言,乱议朝政,还望皇上恕罪。”
赢烈默然不语,半日才莞尔笑道:“‘梓童'1'之言,甚合朕心。是朕许你畅谈,你何罪之有。”说着,他俯身挽了萧清婉起身,又瞅着她笑道:“往日里朕只道你长于治家,瞧不出你还有这段才智。”萧清婉陪笑道:“不过是在父亲身边久了,耳濡目染之故,加之臣妾听过本初一些故事,故有此揣测。若是臣妾有言辞不当之处,还请皇上不要见怪。”赢烈将她的手握在掌中,说道:“你所见极是,朕又为何要怪你?你所说不错,朝中也该早有防备才是。”说毕,他又似是无意道:“东海徐文达,是员悍将,只可惜不知何故与荣亲王做了一道。若能说反了他,前沿战事当得无忧。”萧清婉闻听此言,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声色不改,仍旧与皇帝笑谈。
二人坐至晚膳时分,长春宫已打发了三四波的人来请皇帝过去。赢烈要去,心里却极不舍,又恐薄了萧清婉的颜面,一时犹豫不决。萧清婉在旁瞧出,便笑道:“皇上还是去罢,免得贵仪等急了,给皇上留些冷饭残羹,皇上吃下去闹肚子呢。”说毕,自家便先笑了。赢烈却道:“朕要去,却舍不得你,可怎好?”萧清婉便道:“大局为重,皇上去罢,臣妾不是那冥顽不灵,糊涂无知之辈。”赢烈自也明白此理,虽是情浓难舍之时,也少不得压抑一二,起驾去了。
至晚间掌灯时分,萧清婉于灯前看书,穆秋兰送了茶水上来,就说道:“赵贵仪当真是无礼至极,竟然派人到坤宁宫来请皇上。娘娘也把皇上往赵贵仪那儿推,奴婢在旁瞧着,好为娘娘不平呢。”萧清婉却笑了笑,合了书本,说道:“就让她得意一时,又能怎样?皇上如今待她,不过只为局势之故。她愈是如此,皇上便愈是厌她。可笑她还蒙在鼓里,兀自不知。”穆秋兰闻言,想了一会儿,说道:“奴婢不懂那些个,只要娘娘觉得好就是了。”萧清婉只一笑置之,同她又交代了些端午事宜,便叫宫人收拾床铺,熄灯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1梓童,对于皇后的称呼。
自搬家之后终于有了桌子,再也不必蹲在鞋架子边码字了~(≧▽≦)/~啦啦啦
第一百四十五章
翌日清晨;宫里各处才开了锁;宸妃便乘了步辇往坤宁宫来。
行至宫门前;守门的内监望见;上前行礼毕,便请宸妃进去。宸妃于此地是走的惯熟的,只吩咐随行人等在宫外等候,自己带了两个贴身侍婢径往里去。才走到后院堂前;青莺自里头出来倒水;一眼张见,便笑道:“宸妃娘娘今儿来的这般早,才开了门呢。”宸妃也笑问道:“你们娘娘可起身了?”青莺道:“才起来;宸妃娘娘自管进去就是;不妨事。”宸妃便迈步进屋;穿堂入室,转进内间,果见萧清婉正在妆台前坐着,描翠涂朱。明月立在她身后,挽起一把青丝,拿了梳子细细的梳着。
萧清婉见她进来,并不起身,只笑着招呼了一句,说道:“姐姐先坐,待我梳了头着。”一面又吩咐青莺道:“去把本宫平日里晨起吃的假炖乳仙端一盏给姐姐。”青莺应声要去,宸妃忙叫止了,笑道:“我原没吃早饭就过来的。待妹妹梳了头,与妹妹一道用罢。”萧清婉听闻,也不相强,只一笑就回过头去,自行上妆。宸妃在一边坐着,瞧明月一双素手,上下翻飞,与皇后打理发髻。遂笑道:“自打文燕去了,这屋里又只显着明月姑娘一人了。”这话戳了明月心中真病,她脸上微红,也不答话,只低头梳理。好在宸妃亦不再说,只向萧清婉道:“文燕到了皇长子那里,也不知如何了。大皇子赢纬,可不是什么讲情义的人。去岁上,赵贵仪向皇上禀告了,与他放了两个丫头。我瞧着,也都是花容月貌的,他也只不过新鲜了两天,也就视如草芥了。我心里倒是替她们可惜的。”萧清婉匀了脸,拍了颊,又点了口脂,听宸妃如此说,就笑道:“各人裙带衣食,姐姐倒替她愁?既是她自己挑的人,好不好也就看她自个儿的本事了。”说着,自妆台上拣了一盒香脂,在手心里匀了些,抿在耳后,又说道:“她原是个聪慧的,该当无事。听府里送来的消息,说这两人眼下正好得很呢。”宸妃便笑道:“自来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的。”萧清婉听了这话,只瞅了她一眼,没再接话。
一时梳妆已毕,姐妹两个便携手来至外堂,堂上众宫人早已将桌椅碗筷一一布下,二人便在桌边坐了。青莺端了两盏假炖乳仙上来,一盏放在萧清婉面前,一盏便奉与了宸妃。此物乃是以生蛋花合了酒酿、冰糖、盐花,并剁绒的松仁,隔水蒸成的。每日晨起吃上一盏,最是滋补养人。宸妃知此物乃是萧清婉于闺中时便爱吃的,自入宫来,更是每日必上的,也只淡淡一笑,自取了汤匙要吃,又向萧清婉说笑。岂料,她才一转头,便见萧清婉蹙着眉头,将那碗蒸蛋推在一边,径向桌上盘中取了一枚玉尖面馒头,吃将起来。一见此景,宸妃心生诧异,说道:“妹妹今日怎么改了口味?放着蒸蛋不吃,倒吃起那肉馒头来了?妹妹素来嫌它用肥肉裹馅儿,油重腻口呢。”萧清婉亦不解道:“我也不知近来是怎的了。口味都变了,这往日里爱吃的心里都不要吃了,一心只想吃些重口的才好。便是弄来了,吃不上两口就又罢了。”宸妃忙道:“可别是病了?找太医来瞧过么?”萧清婉笑道:“也不像病了,只是变了口味罢了,想是时气所致。我昔年在家时,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过了这一段便好了。”宸妃听说,这才罢了,又道:“你才小产,还是仔细些的好。若有什么不对,还是请太医令来瞧瞧。”说毕,忽又笑道:“我可是听说,前几日,皇上还在你这儿歇了。皇上如今也像毛头小子一般急躁起来了,一日也耐不得。皇上宠你虽好,你也得留神自己的身子。别图一时的恩宠,反落下什么毛病来。”萧清婉见她说的露骨,脸上一红,半晌才低声道:“我自有分寸,姐姐倒不必操心。”宸妃见她如此,便笑道:“这进宫都快一年了,怎么还像新娘子似的,恁羞答答的。”
两人说笑了一阵,用过早膳。宫人上来撤去残馔,又给上了香片。两人各取一盏在手,萧清婉便问道:“姐姐今日这样早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宸妃听问,就道:“倒是有桩事,我昨儿要告诉你,见皇上在这儿,就没告诉你。我昨日不是去瞧文妃了么,听她那话里的意思,倒似是反悔了,不大想放手呢。也不提结干亲的事儿了。”说着,便将昨日的情形,一一讲来。萧清婉听了,皱眉道:“这事儿,早几日我在皇上跟前提了提。皇上支支吾吾的,总是不肯吐口。我见皇上有为难,也就罢了。如今看来,竟是文妃不知做了什么手脚,叫那小皇子离不得她,连皇上也不能相强。”宸妃切齿道:“素日里原看她是个知道好歹的,不曾想她竟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她若直言相告,不愿孩子离开身侧,我却也不是那般心硬之人,此事也有个商量的余地。但她这样玩弄心计,算计于人,叫你我如何能忍得?!”萧清婉见她气黄了脸,便劝道:“姐姐也不必气恼,小皇子才生下来,立时便要他离开母亲,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文妃又不比黎顺容,她自来就得皇上喜爱,如今又诞下了皇子,更是今非昔比了,在皇上跟前极能说得上话的。眼下宫中时局微妙,姐姐别为了争一时意气,落了什么把柄在人手里,反倒不值。”说着,又叹道:“初时,我不过为制衡赵氏起见,才硬扶了她起来。谁知,她竟是人大心大了,可见欲壑难填这话是不错的。姐姐倒也不必忧虑,她家世出身不高,外头无人可倚,也大不到哪儿去。”宸妃闻言不语,半日方才冷笑道:“妹妹不必忧虑,我自有主意。我若要饶了她,除非饶了蝎子!”萧清婉见她动了大气,料再劝也是无用,只说道:“姐姐还是凡事留神些,别叫小人钻了空子。”两人又坐了一回,吃了两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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