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作者:陈云深(晋江vip2014-09-09完结)
正是:醉中不辨鱼目珠,错将芍药做牡丹。
睡至中夜时分,赢绵只觉口渴的厉害,便就醒来,忽见身边睡着一个裸|身女子,登时大惊,当即便将她推醒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睡在我床上?”那女子醒来,只以手掩胸,羞哭不已,又说道:“殿下做的好事,倒来问我?”赢绵也大致回想起来,眼见床上那些渍迹,如何能抵赖呢?窝了满心的火,待要发作,可这事儿是自己做下的,又如何能发作在她身上?当下也别无他法,只得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面含娇羞,嗔怨道:“方才殿下还叫我宛儿呢,这会儿怎么又问起来了?”话才出口,却见赢绵面现怒色,心中一惊,又赶忙道:“我……奴婢本名叫宛儿,之前殿下说给奴婢改了名字叫五儿……”原来这女子便是之前为赢绵撵到院里去的婢女五儿,她本有几分姿色,便着实痴心妄想。前番勾引不成反惹了一顿羞辱,却仍不死心。今次见赢绵醉酒,屋内伺候的人又都不在,便赶了这个空子,进来试试,不想竟然一投即中。她听赢绵口口声声呼唤‘婉儿’,只道他对己早有情意,哪里会晓得别有一番隐情?也幸得如此,赢绵那点不能见人的心思,尚不至拆穿。
赢绵听罢,心中暗道侥幸,只点了点头,问道:“既是我污了你的身子,我自然不会不管。你若肯与我做妾,明儿就叫管家拨个屋子与你,再拨两个丫头与你使唤。若是不肯,你是要银子还是别的,也大可说来。”那五儿本就打着这个主意,哪有不肯的道理?当即就点头应了。赢绵见她首肯,也无心再留,便往外头去了,独自在书房里过了一夜。
隔日,二皇子府里便多出了一房姨娘。二皇子将皇帝赏赐的秀女放在一边,却先去宠幸一个身在奴籍的丫鬟,还将她封做姨娘。朝中之人,一时引为笑谈,又都暗自揣测皇帝当年亏待梅氏,二皇子心怀愤懑,故有此举。赢绵也难辩其情,倒是赢烈,只道他是因昨日在养心殿请奏不顺,与己怄气所致,倒没放在心上。
这日晚间,赢烈在坤宁宫中看了会儿折子。到了禁灯时分,洗漱已毕,一面看着萧清婉伺候脱衣,一面便说道:“这老二如今气性倒不小,朕没准他送还秀女。他竟然把一个出身寒微的丫鬟给封做了姨娘,真是孩子气!”萧清婉见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知他并未动意,便笑道:“既是二皇子身边服侍的,想必是他的意中人。赶着这回,就一道封了罢。”说毕,又道:“二皇子年纪也不小了,前番因大皇子还未成家,不好先与他议亲的。如今,也该好好为他定一房亲事了。”赢烈点头道:“朕也这么想,但他说要效仿汉朝的霍去病,定要退了本初贼兵,才肯成家。朕想他肯奋力向前,为国出力,也是好事,就由他去罢。”
两人说着话,就上|床歇下。
赢烈初躺下时,还安分说话,只过了些时候,便动手动脚,挨挨蹭蹭的搂着萧清婉求|欢。原来,他虽是个醉心风月之人,却自来不喜那来路不明的女子。政务缠身之时,亦不会亲近女色。因而,东海劳军一月之久,那龙床之上倒也安宁。自回宫之后,他日日都歇在坤宁宫或养心殿中,尚未传召嫔妃侍寝。此间固然有朝政繁忙之故,也是新晋秀女入宫,他此举大意也是要其等正视中宫,敬其皇后之位。
然而,赢烈毕竟正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兼且身体强健,哪里熬得住?夜夜怀里搂着个嫩玉般的可心人,却不得逾越雷池一步,就有些眼馋肚饥的光景了。若说要招旁人过去,那便如心中渴想吃某物的饿汉,别物或聊可充饥,却又如何能止渴呢?
萧清婉让他厮缠不过,就笑道:“皇上若是不成,还是到旁人那里去。臣妾怀着身子,怎好侍寝呢?”赢烈便皮脸笑道:“朕问过王旭昌了,他说你胎坐的极稳,又过了头三个月,只要朕轻些就没事。朕今夜心里只想跟你睡,只当朕央你了。”萧清婉心中觉得好笑,说道:“皇上这样闹人,只像个不知人事的毛头小子,哪里像个有三宫六院的帝王呢?”赢烈听了这话,也就浅笑道:“朕和毛头小子,你倒以为哪个更好?”萧清婉红了脸,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小声笑道:“臣妾只有一个皇上,臣妾心里自然皇上最好。”赢烈轻声道:“你就试试,也不打紧。”
原来,赢烈虽自负是天子之尊,且正在盛年,论及各样资质,绝不逊于青年。然而他到底年长了萧清婉近二十岁,老话说得好,自古嫦娥爱少年。萧清婉又是个花容月貌、慧黠多情之人。他有这块心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今日便抓着她话里的空子,说了出来,试探试探。
萧清婉听了这风话,登时蛾眉倒竖,娇靥含嗔,瞪着一双妙目,就张口啐道:“呸!这是什么混账话!越说越下道了!皇上拿臣妾当什么人来?!臣妾不是那等不知羞耻的烂污女子!皇上快出去,臣妾不要理皇上!”说毕,就侧了身子,转过头去,闭目佯睡。
赢烈吃了她这一通骂,反倒笑了。见她翻身不睬,就厚了脸皮挨了上去,死缠烂打了半日,终于磨得她肯了。赢烈终究念着她身怀有孕,轻怜痛惜了一番,未及像往日枕席之间那般癫狂。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时日匆匆;转瞬便是七月十二;这日正是个宜安葬、入殓、破土的好日子。梅氏的复葬之日;便选在了这一日。按理说;梅氏平反昭雪,追封了温嘉贵妃,复葬一事当好好风光一番。然而因东海兵乱未平,黄河水患又才退去;朝廷正需大笔银两;赢烈不欲此事过于铺张。故而只备办了几日,那起棺、理骨、入葬等事便都妥当了。赢绵虽心有不满,却也挑不出什么来。
到七月十二这日;赢绵亲自操办主持了复葬之仪;丧礼之上;他极尽哀恸,将这许多年来隐忍不发的伤痛愤懑尽数发泄。赢烈也亲自到了,还于灵前了一篇亲笔书写的祭告,以表哀悼追思之意。所以,这复葬典礼虽不甚奢华,却因皇帝亲至,而显得分外隆重。这也算是梅氏身后的风光,她这一世倒也可说是生哀而殁荣了。
事情了毕,赢绵便向朝廷启奏,前往东海助徐文达退兵。赢烈准奏,并封了他一个水师中郎将的官位。中郎将原应是天子身侧侍卫之职,赢烈封此官职与他,乃是向徐文达等部暗示赢绵代天督军之意。
待分封旨意下来,赢绵又往后宫去见皇后辞行。
萧清婉在坤宁宫正殿见了他,二人叙过各分宾主落座,宫人端上了茶食。
萧清婉问道:“贵妃的丧事办好了?本宫不能亲往凭吊,你不要见怪。”赢绵回道:“母后身怀有孕,不易劳动,更不能到灵前为阴气冲撞。母后能有此心意,儿臣已然心满意足。”萧清婉又微笑道:“温嘉贵妃受了这许多年的冤屈,如今可算好了。就是她在地下,也该扬眉吐气了。”赢绵却轻哂道:“人都不在了,做这些又有何用呢?她活着的时候不能好好对待,这身后的事情,又哪里看得到?”萧清婉听他话语消沉,且微带幽愤,便望着他淡淡说道:“活人能为死人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再要思想别的,只是庸人自扰。”
赢绵闻言,不欲多谈,只说明了来意。萧清婉点头道:“你肯为国效力,乃是好事。只是此去沙场,不比别的,那刀枪剑戟都不长眼的,你多加小心。若能凯旋而归,建功立业,自然是好。但如若情形不好,可要从长计议。别为了一时的血勇,枉送性命。”赢绵垂首微笑道:“多谢母后关爱,绵自当小心谨慎。”萧清婉又浅笑道:“待你这次回来,本宫定然与你寻上一房极好的亲事。倘或你心里有中意的姑娘,就哪怕出身寒微些,也不打紧,本宫自会对你父皇说。”赢绵却轻轻一笑,两只眼睛盯着她,低声说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萧清婉听得这话,心头忽然来了气,因着左右皆是心腹之流,也不顾忌,当即便开口道:“不可转也要转!总这个样子,怎样才能是个了局?!你家里不一样收了丫头,放了姨娘么?!还说什么转不转的?!”赢绵不防她忽然发怒,倒有些愕然,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萧清婉却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本宫先不与你说这个。你随本宫进来,有样东西要与你。”
赢绵心中不解,仍是起身随她往后头行去。才踏进内室,他便一眼望见皇帝家常穿的一件玄色氅衣,折叠齐整的摆在床头,心头如被针扎,便转过了头去。
萧清婉走到博古架边,自一只带锁的檀木书奁内取了一柄卷轴出来,走来递与他。
赢绵不知此为何物,接了过去,展开一看,顿时惊诧不已,那里面所绘竟是本初西部沿海一带的地形图纸,其上山川河流、村郭城镇、乃至一口井、一座坟都标示的十分清楚。只听萧清婉娓娓说道:“这一任的本初王心机深沉,阴狠歹毒,是个六亲不认的小人。且本初出尔反尔也算是有渊源的了,故而我父亲派了许多人手,假借经商游学之名,前往查访其风土民情各处布防等事,绘了这张图纸出来。只可惜这工程太大,未等全部完毕,战事就已然爆发。皇上那多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是万不敢将此物交与皇上——反惹他生疑。如今你既然要前往东海亲自领兵,那这图纸我心里想着还是给了你好。”说毕,又浅笑柔声道:“虽说东海战事如今是徐文达统领,然而这外人……我到底还是不放心的。不如你,还知根底些儿。”她话至末尾,已几不可闻,一双满含秋水的眼睛望着赢绵。
赢绵手里握着那地图,耳中听到这柔媚嗓音,不觉胸口一热,就想上前握了她的手。萧清婉却轻轻躲了开去,又正色道:“时候不早了,你还要回去收拾行囊,就去罢。虽说本宫是你的继母,究竟年纪太轻,别叫人看乔了。再说出些好听的来。”赢绵这才如梦方醒,又觉怅然不已,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得告辞离去。
待送走了赢绵,穆秋兰转身回至后殿,见萧清婉已然卸去一应装饰,端正坐在炕上。一名女官在旁捧着一本圣人经典,朗朗念诵,料知皇后又做起了一日胎教的功课,不敢打搅,只在地上站了。
约莫半个时辰,那女官念毕,在地上叩拜告退而去。萧清婉面现乏色,向后仰去,穆秋兰赶忙上前替她扶了,又拿过软枕垫在她腰后,明月端了小凳过来,与她放了腿,方才消停。
穆秋兰笑道:“娘娘把那宝贝交给了二殿下,二殿下可要感激涕零了呢。”萧清婉只笑了笑,没有言语。明月说道:“奴婢刚才在边上看着,见二皇子看娘娘的样子,只怕往日那念头还没断。娘娘如今又将那图纸给了他,恐怕他更有的想了。奴婢倒怕他一时急了,弄出什么事来。”萧清婉摇头道:“这倒不防,他也不是只凭一时意气,就孟浪行事,不计后果之人。”说毕,又沉吟道:“我萧家自祖上建功立业至今,几代文臣,并无一人手握金戈。虽然这也是我萧家能为历代帝王所容的根由所在,但与那些功勋显赫的武将相较,朝堂之上难免受其所制。前头的赵氏,若非她与荣亲王勾结,本宫焉能容她放肆如此之久?但本宫虽有此心,却又无从下手。皇上如今已有疑虑,本宫若此时与武将粘连,无疑是自掘坟墓。眼下东海战局不定,所谓乱世出英雄。倒不如在这些新兴的将领身上,做些文章。待战事平息,怕就要有许多新贵显达荣身了。到了那时再行拉拢,也未免着于痕迹,人也未必稀罕了。这锦上添花总不如雪中送炭来的好些。再者,赢绵的性子,本宫总还有些把握的。”
她一番议论均是军务形势等语,穆秋兰听不大明白,只说道:“娘娘怀着身子,还是少操劳费神,安心保养为上。”正说着,外头忽然一阵咯咯笑语道:“妹妹又在长篇大论的发表什么高见?”
话音才落,便见皇宸妃迈步进门。
众宫人皆上前见礼,皇宸妃笑着令起了,自上前与萧清婉见过,就一道在炕上坐了。萧清婉见她今日身穿杏黄色软纱轻罗的褙子、银红妆花熟罗高腰襦裙、腰里一条豆绿宫绦,打扮的甚是妩媚动人,便戏笑道:“姐姐今日打扮的好,想是晚上与皇上约下了?”皇宸妃脸上微微一红,斥道:“我说你忘了,你当真忘了。前儿不是说了,今日午后接了母亲进来么?你忘得一干二净,头也不梳,衣裳也不穿,还只顾跟我玩笑。待会儿母亲进来,瞧见你这幅样子,看她说不说。”继而又笑道:“你如今是皇后娘娘了,母亲自然不敢说的。只怕回家要去跪祠堂,向着萧家列祖列宗忏罪,没教好女儿,以致皇后失仪呢。”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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