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作者:陈云深(晋江vip2014-09-09完结)
赢烈笑道:“朕素来喜你清净自持,安守本分,你在朕身边,也算有几年了,还丢过一个孩儿,弄了一身的病痛,这些朕都记在心里。你可莫要为了什么,没了那些好处,白白糟蹋了朕同你的情分。到得那时,可休怪朕翻脸无情。朕,不想再看见第二个赵氏。”惠妃闻说,忙欲回话。却听赢烈又道:“既然身子不好,那就好生在宫里休养,没事就不要出来走动,徒惹是非。”说毕,又向左右吩咐道:“送惠妃娘娘回宫,惠妃娘娘身子不适,着禁卫军加派人手看守储秀宫,遇事即来禀报。若无要紧的事,就不要让娘娘出来劳动身体了。”夏长盛闻说,连忙应诺。
惠妃听皇帝的话,虽未明说,却已是禁足之意,心中懊恼不已,又看皇帝面色不悦,情知再求也是无用,只得抱愧而去。
惠妃离去,殿中便只剩穆美人同简宝林跪着,这两人皆非殊色,赢烈又正在气恼之中,连瞧也不瞧,便叫她二人离去。简宝林原就不希图宠幸加身,并未觉什么,只谢恩离去。那穆美人却有些依依不舍的光景,临幸还回望了七八糟,却见皇帝并无丝毫留意,只得怏怏而返。
了毕此事,赢烈胸口闷然不快,又记挂着萧清婉的身子,就传话到坤宁宫走走。
一行人行至坤宁门前,门上宫人待要通传,赢烈令止了,就下辇自往里去。迈入门内,却见宫中鸦雀无声,四下一片静谧,只有两个宫女正在院里扫地。赢烈一路行至后堂阶前,只见大宫女绛紫正在廊上坐着解九连环以为游戏。
绛紫一见皇帝到来,慌忙丢下环,起身跪拜。赢烈一面叫她起身,一面低声问道:“你们娘娘呢?怎么院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因又道:“她身子还好?安胎药都吃了?太医怎么说?”绛紫回道:“娘娘睡着,嫌人多吵乱,把人都撵到前头去了。就奴婢同穆姑姑在这儿守着。王太医一回去,就使人送了药过来,今儿起来娘娘吃了两副,这会子已安稳多了。”说毕,又问道:“要请娘娘起身么?”赢烈挥手道:“她既睡着,就不必吵她,朕自进去瞧瞧,你们也不用跟进来。”口里说着,就迈步进屋。跟随的宫人,只得留在院内等候。
赢烈行进内室,果见屋内静寂无声,床上帷帐半垂,萧清婉躺于其内,正在安睡。他走上前去,只见她身上只围着一件大红洒金绣牡丹抹胸,水红的纱被盖了一半,两条雪腻的藕臂放在枕上,酥胸半露,眼眸紧闭,樱红菱唇上还微带笑意。不由低声叹道:“睡个觉也这样淘气,也不怕风吹了!”言毕,就轻轻扯了扯被子,替她盖上,又将那两条胳膊放在被中。萧清婉只咕哝了一声,并未醒转,翻了个身子,又睡过去了。
赢烈见她睡得这样香甜,不想搅扰,就在一旁的椅上坐了,随手翻了几页书。正自看时,一页便笺自里头滑了出来。赢烈捡起一瞧,却见上头以小楷写着许多单字,字迹娟秀工整,正是萧清婉的笔迹。
他看了一回,心中已然猜到其用意为何,不由微微一笑,将那笺子放在桌上,静等她醒来。
这般过了一个时辰,萧清婉方才悠悠醒转,睁眼见皇帝在旁坐着,也不起来,只轻声问道:“皇上来了,怎么也不喊臣妾,倒一个人干坐着,岂不没趣儿?”赢烈说道:“看你睡得熟,不想吵你。朕一个人坐着,清清静静的也好。”萧清婉不觉浅浅一笑,又说道:“皇上先出去坐坐,容臣妾起来穿了衣裳。”赢烈莞尔道:“朕与你同食同宿,做了一年多的夫妻,没穿衣裳怕什么,又不是没叫朕瞧过。”
萧清婉听说,啐道:“皇上当真没正经的,哪次过来,不占些便宜就不肯罢休。”赢烈笑道:“旁人就罢了,你的便宜,朕不占,难道竟让给旁人不成?”
两人相互嘲戏了一回,赢烈出去叫了宫女进来伺候萧清婉,他自家仍坐在椅上看着。
绛紫替皇后穿毕了衣服,就扶着她在妆台前坐了,春雨就过来与她梳头。自打文燕去后,她到坤宁宫来服侍,萧清婉喜她活泼讨喜,手脚灵便,就叫她顶了文燕的差事。春雨亦是个心灵手巧之人,各样发髻样式,一学就会。又因萧清婉欢喜她,常叫她到身边服侍,青莺同明月倒没得说了。
赢烈看着萧清婉梳头,想起一人来,就说道:“文燕去了,倒是她顶了差事。”萧清婉梳好了头,摸了摸头上的发髻,向他笑道:“这丫头会些梳头的手艺,臣妾就叫她上来了。皇上,瞧好不好?”赢烈见那发髻梳的甚是光洁齐整,一根碎发也无的,便笑道:“是个手巧之人,你喜欢就好。”萧清婉,自往桌上的奁盒里拿了一支金嵌珊瑚流苏插在髻上,挂了一副金累丝嵌水玉耳坠,方才慢慢说道:“说起文燕,臣妾倒想起一件事。前不久,臣妾娘家传了句话进来,说文燕有喜了。臣妾想,赢纬已被废做庶人,议亲艰难,听闻京里但凡略像样的人家,都不肯将女儿下嫁。不如,就叫他把文燕给扶正算了?”
赢纬身为皇长子,却行下谋逆之罪,此事乃赢烈心头一大忌讳。至此时,他恼怒仍未消尽,丝毫不想听到赢纬任何消息,今听萧清婉提及,便连想也不想的道:“你觉得好,就瞧着办。他的事,不必来同朕说。朕只当他死了,没有这儿子也罢!”
说着话,萧清婉已打扮的光鲜亮丽,走到皇帝跟前儿,一声儿也不问,就撒娇往他怀里坐了。她已然打听得知,皇帝下旨贬黜了唐玉莲,又将惠妃下了禁足令,心中得意,但看皇帝不说,她也不提,只笑着陪他说话。
赢烈因笑道:“可是在想孩子的名儿呢?”萧清婉道:“是男是女还不知道,怎么好想呢?”赢烈就把那便笺拿了出来,说道:“朕都瞧见了,还扯谎!”萧清婉看见,不觉红了脸,说道:“皇上偷看人写的东西,真没羞!”又低头小声道:“自来皇子的名字,都要皇上来起。皇上不嫌臣妾越俎代庖罢?”赢烈扯着她的手,笑道:“你是孩儿的生母,为孩子想想名字,朕有什么可嫌的?朕还打算待你生产了,同你商量商量呢,你就先想上了。”说着,二人低声商议了一回,萧清婉指着一个“缊”'1'字说好,又问赢烈的意思。赢烈想了想,也点头道:“你要孩儿含蓄内敛,果然不错。还生产了,就与孩子起这个字罢。”
萧清婉又笑道:“这是男孩子,倘或是个丫头呢?要起个什么闺字?”赢烈却说:“虽然丫头朕也喜欢,但还是小子好。”说着,又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你这胎,一定是个小子。怎么会不是个小子呢?”热气呵在脸颊上,萧清婉触痒难耐,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摇动之间,头上那垂下的珊瑚流苏也随之晃动不已,珠摇玉颤,迷人心魄。
两人说着话,萧清婉忽然觉到肚腹内微有动静,惊喜之下,慌忙拿了赢烈的手按在自己腹上,又向他笑道:“孩子在里头动呢。”赢烈将手按着,摒神凝气,果然掌下那温软皮肤之内,有些细小的翻动,不细查还真不易觉察。
赢烈并非初为人父,先前已然有四位皇子两位公主先后降世,然而前头的妃嫔怀孕生产,他从未如此跟随身畔,日日陪伴。妇人怀胎时的诸多小事,并未亲历,此时逢上,又是皇后所怀,不免惊异新奇,遂将头也凑了上去,细听里头动静。
正当此际,张鹭生忽从外头匆忙进来,赢烈正要呵斥其无礼。他已然跪下,满面仓惶道:“皇上,皇宸妃娘娘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1缊古通蕴
ps,其实是好事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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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二人听得奏报;均自大吃一惊。
萧清婉更连声命人收拾了;往钟粹宫去。赢烈却道:“你怀着身子;不易劳动。那边还不知乱的怎样;别过去叫挤着了,或者过了病气,也是不好。朕过去瞧瞧,你在这儿等消息就是。”萧清婉心系亲姐;执意前往,赢烈无奈,只得命人跟着;仔细服侍。才一道出门,登车往钟粹宫而去。
少顷;龙辇凤驾一齐行至,萧清婉下了车,也不及等候赢烈,便快步往里面走去。赢烈见状,急道:“你倒慢些!仔细跌着!”又向左右吩咐道:“快去扶着娘娘!”
帝后二人同入宫室,钟粹宫宫人跪拜相迎,萧清婉连声喝道:“快说怎么回事!”其内一名宫人回道:“回娘娘的话,适才皇宸妃娘娘正在抱厦里同几位总管商议重阳节宴的事儿,说着话,忽然就倒在炕上了,唐姑姑就乱着打发人去请了太医过来。后头的事儿,奴婢并不知道。”萧清婉见问不出来,也不再多言,只向里头走去。
迈步入殿,迎头便见王旭昌正打内室里出来。一见帝后二人,王旭昌慌忙下拜行礼,赢烈命止了,又问道:“皇宸妃是得了什么急症?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晕倒?”王旭昌将身一躬,面含微笑道:“微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宸妃娘娘凤体无恙,只因怀了两月的身孕,兼之操劳过度,才会突然晕厥。此并无大碍,只需调理数日即可,臣已……”一语未了,赢烈与萧清婉尽皆又惊又喜。
萧清婉更不打话,亲手撩起帘子,便往内室去。
入内便见皇宸妃靠着软枕,倚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杏红纱被。气色虽甚是苍白,脸上却喜气洋洋,笑意满腮。一见她进来,皇宸妃便要起身,萧清婉连忙命侍奉在床畔的抱月按住了,上前笑道:“姐姐快躺着,不要起来!”说着,就在床畔坐了,又笑道:“姐姐大喜了!恭喜姐姐呢。这可真是不曾想到的好事。我同皇上听见姐姐晕倒,急的跟什么似的,就赶过来了。原来竟是这样的好消息!”皇宸妃也微笑道:“你身子重了,做什么也跑来!这样不检点,路上被风吹了,又或是绊着了可怎么好?岂不是要让我担忧?”
正说着话,赢烈问过王旭昌,也走进内室,听见此语,便笑道:“你们姐妹情深,皇后一听说你晕倒,就吵着要来,朕也拦不住,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幸喜你并无别事。”说毕,便上前握着这姊妹二人的手,莞尔道:“你们姐妹二人,当真是商量好的一般。皇后还没生产,皇宸妃就怀上了,宫里今年真是双喜临门!你们两个,送与朕的好礼,倒叫朕不知如何相谢了。”皇宸妃嘴角噙笑道:“臣妾也没想到,进宫都四个年头了,自打前年小产,再没有过动静的。这当头上竟怀上了,真正是意想不到。”说着,就望了萧清婉一眼,又笑道:“也是借了皇后娘娘的洪福。”萧清婉却说道:“姐姐是有福气的人,不过是缘法未到罢了。如今缘分到了,那福气自然是挡也挡不得了。”皇宸妃含笑垂首,萧清婉又道:“姐姐怀了身子,倒要仔细调养的。这宫务繁杂,是不能再劳烦姐姐了,却要另委派个妥帖的人来。”赢烈在外头已听了王旭昌的禀告,却原来这萧清婳不比萧清婉,身子自幼就生的娇弱,怀了身孕,又逢上宫中备办重阳节宴,萧清婉不能主事,都落在她一人身上。她虽于早几日前,就觉的身子不大舒坦,但因着秉性好强,不肯让人落了话柄,仍旧每日扎挣着上来理事。终因体力不支,当众晕倒,请了王旭昌来诊治,才探出了喜脉。
赢烈听了萧清婉的言语,点头道:“婳儿自来就生得单弱,前年又小产过一次,是得仔细留神。只是如今你月份大了,皇宸妃又不能理事,惠妃……不提也罢。倒还有何人能担此任?”萧清婉心念微转,回头看向自家姐姐,却见她也正望着自己。二人对视了一眼,皇宸妃似已明了她心内所想,微微颔首。萧清婉便道:“皇上,不如叫苏昭媛顶上来?她是宫中的老人了,又素来是个稳重的性子,如今养育着四皇子,比之以往更见沉稳了。”赢烈微一沉吟,说道:“也好,但她只是个嫔,代管六宫事宜,怕不能服众。再则,她也从未管过,朕恐不妥。”
萧清婉笑道:“皇上这就是过虑了,谁是天生下来就会管事儿的?只要肯用心习学,再没有学不会的事情。臣妾就觉着苏昭媛很好,瞧她带四皇子的这些日子,就知是个细心稳妥的人。位份低怕什么,皇上替她抬抬就是了。”赢烈说道:“平白无故的,又没什么功劳,叫朕怎么封她?”萧清婉微笑道:“她替柳氏抚育皇子,心仁而爱慈,又代姐姐与臣妾操持宫务,不算功劳么?姐姐怀了身孕,皇上是必要升的,一道替她抬了位份也罢了。她在宫里这许多年,也还只是个嫔位,人也说不了什么。”
赢烈听说,便望着她笑道:“刁滑的东西,你直说替你姐姐讨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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