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作者:陈云深(晋江vip2014-09-09完结)
王旭昌连连应命,又道:“这汤药太苦,臣去加些甘草进去,好让太子吃得入口。”说着,便端了药碗下去。
这厢,赢烈当即命张鹭生传话与内侍省总管夏长盛,着令内廷六局调集人手,将宫中一应所有宫室,不论其内妃嫔位份高低,挨间搜查下去。皇城之内,顿时鸡飞狗跳,沸反盈天。
第二百零七章
却说因太子中毒;赢烈下了严旨;关闭皇城大门;着令内廷搜查各宫。此事自宣朝开朝以来;前所未有。这些宫人所到之处,无不翻箱倒柜,掘地三尺,一片狼藉;六宫嫔妃,各个怨声载道,叫苦连天;只道这天要塌了。更有几个略得宠的,倚仗宠幸就要到坤宁宫寻皇帝说理;那奉命搜宫的内监拦阻不住,只得听凭她们走去。然而行至坤宁宫,连赢烈面儿也没见着,就被轰了出去,那领头的徐婉仪还因此获罪,被降做了采女。众人眼看此状,料知这宫里是出了大事,皇帝动了真怒,方才各自老实,折返宫室。
萧清婉在坤宁宫内,搂着赢缊,只是不住淌泪。赢烈在一边瞧着,既觉心疼,又感烦难,开口劝道:“你也不要过于难过,王太医既说孩子的毒能解,那应当是无事的。别等孩子好了,你却又病倒了,得不偿失。”萧清婉抱着孩子,情急神伤之下,一时也忘了顾忌,冲口就道:“这孩子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臣妾自然心疼。皇上不知育儿之苦,自然不着意的!”赢烈听了这话,不禁存了几分气恼在心里,又眼看娇妻悲鸣,爱儿啼哭,怒火更炽,当即说道:“谁对你说来着?!你瞧着,待揪出这幕后真凶,朕必定灭他满门!”
皇宸贵妃坐在底下,见屋里乱成一块,从中劝和了几句。三人对坐发愁,屋里一时没了声响。
待熬到掌灯时分,因两位公主瞌困上来,要睡觉。萧清婳便先行告辞,回钟粹宫去了。萧清婉已将王旭昌重新熬好的汤药亲手喂赢缊吃了,将他抱到自己卧房,拍哄他睡觉,亲身在一边守着。赢烈坐在旁边,待说要睡,床铺却给儿子占了,回养心殿去,却又颇为不舍。萧清婉哄睡了赢缊,方才向他说道:“今儿也晚了,缊儿出了这样的事,臣妾什么心思也没了。敢请皇上回养心殿歇息罢。”赢烈听说,也不好硬留,只点头道:“那朕去了,你自己也保重身子。夜里孩子但有什么事情,只管打发人来。”说毕,提步要走,行至门边却又禁不住转身回来,向她说道:“自打生了缊儿,你满心都在孩子身上,哪还有朕的一丝影子?前儿叫你去湖上看花,你也只推不得闲,如今又把朕往外撵。”
萧清婉听了这样的言语,心中顿觉好笑,又见赢烈满面怏怏,不禁说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恁大的人,倒耍起小孩儿脾气来了。孩子小,臣妾须得多照看些。饶是这样,不还有人借机生事么?可怜才这么大的孩子,就要遭这样的罪。”说着,那眼睛看着就又红了。赢烈忙道:“罢罢罢,是朕不好,说错了话。朕不惹你,你快休难过。”说着,劝了她一阵,自回养心殿去了。这边,萧清婉搂着赢缊,一道睡下了不提。
翌日清晨,皇城大门仍未开锁,内廷六局一夜未眠,整整搜查了彻夜,尚未完事。倒是掖庭局钟韶英那里,先来了消息。
萧清婉心中有事,一夜均未睡熟,不过略听得些动静,便即惊醒,坐了起来亲手掀了帐子,向外头守着的春雨问道:“外头是不是来了什么人?”春雨赶忙出去,过了片刻便即回来,说道:“是掖庭局的人,说是审讯的宫人已经吐口了。”萧清婉闻听,立时起身,吩咐穿衣梳头。春雨连忙出门招呼了一众宫人进来,伺候皇后梳妆已毕。萧清婉转头望了望床上,见赢缊还在安睡,便吩咐穆秋兰仔细照看,自家走到外头堂上坐了,亲自问话。
那前来报信之人跪在地上,奏禀道:“钟公公昨日得了娘娘懿旨,不敢怠慢,连夜提审了那几个宫人。奶母长福受了五次大刑,晕过去数次,终是说了。”萧清婉急躁,连声问道:“快说下去!”那人回道:“长福招认,是她与太子下了毒,连那带病的棉衣也是她带入坤宁宫,偷掖进衣柜里的。”萧清婉皱眉道:“奶母们的日常饮食,坤宁宫里管束极严,这么大点的孩子又只能吃奶水,她是怎么下的毒?这毒药、衣裳又是自何处而来?”那人道:“长福供称,她将毒药用温水调和,每日涂抹在自己奶|头之上,太子殿下吃奶之时,自然连着毒药一道吞入肚内。长此以往,毒性侵体,也就中毒了。那毒药……那毒药据她供述,乃是柳宝林使人与她的。”
萧清婉不闻此言,万事皆休,一听之下,顿时五内如焚,张口喝道:“这个贱|人!本宫与她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她为何要来害本宫的孩儿!”那人瑟缩在地,一声也不敢言语。萧清婉又问道:“她们还供出些什么?那棉衣、毒药、银票都是柳宝林给的么?”那人这才回道:“正是,长福称,这些东西都是柳宝林分作几次,使人悄悄拿与她的,她藏于里衣之内,夹带入坤宁宫的。柳宝林许她事成之后,与她家在外购置土地庄园,并替她疏通关系,脱了奴籍。”萧清婉气极反乐,笑道:“这等昏聩言语,她竟然也信?她是坤宁宫中使唤的仆婢,没有本宫的言语,谁能保她出去!”
正待说时,外头人忽然来报,称德妃押了几名宫人,前来求见。萧清婉心知这是查出了什么,忙命准见。一时,只见德妃淡妆素服,匆匆走来,见礼已过便立在一边,口里说道:“娘娘,昨儿嫔妾回去,立时便将宫中众人拘了起来,连夜审问了一番,又搜查了个人的住处,果真揪出了几个内奸来!”说着,她也不待萧清婉细问,自己便叙说道:“原来,自嫔妾做那衣裳之时,这起人便起了祸心,将衣衫花样偷描了出去,在外头用了一样的料子,另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备着。”
萧清婉点头道:“她们里应外合,待本宫收了你做的衣裳,此地的贼人便趁人不备,将衣裳偷了出去,将那事先备下的病衣偷换进来。”言至此处,又向德妃笑道:“说句不怕你恼的话,本宫自来不让孩子穿外头人做的衣裳。服侍太子的人是都知道的,却为何还要如此行事?分明落不着半分好处,白白送了自家性命。”德妃立在一旁,低低说道:“娘娘,嫔妾倒有一句话,不知娘娘信不信?”萧清婉说道:“你且说来。”德妃便凑上前来,向她低声说道:“娘娘,嫔妾以为这幕后主使毒害太子还是一则,二来则是要陷害嫔妾。那衣裳是嫔妾亲手所做,掀出事来,自然人人也都疑在嫔妾身上。嫔妾倘或不能辩白,必定要落下一个谋害东宫之罪。不止嫔妾一人要落个死罪,便是嫔妾的家人怕也要受此牵连。这幕后元凶,打的乃是一石二鸟的主意,端的是狠毒无比!娘娘定要查明真相,严惩真凶,匡正法纪。”
萧清婉闻说,并不接话,只心内忖道:她这话,倒也在理。那柳宝林原就与她有些夙愿,如今四皇子又归在德妃膝下抚养。她为皇子生母,却失宠被贬,心中焉得不恨?然而,若说这些事皆是柳宝林一人谋划,那也说不通。她一个无权无势,娘家又无人可倚的失宠宝林,又怎会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能打通这许多关节,买通这许多人手,坤宁宫、咸福宫两处同时下手,又要偷弄毒药入宫,哪是她一介位低宫嫔所能为的?
德妃见她低头出神,一言不发,心中焦急,生怕皇后仍旧疑心自己,忙又开口道:“嫔妾将那几个宫人带来了,娘娘可要亲自问问?”萧清婉才待说话,明月忽然打外头匆忙进来,进屋就道:“娘娘,不好了,宫里出大乱子了!”
萧清婉张口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你跑的连鞋也要掉了,哪还有半分体统!你随本宫进来也有一年了,见过场面的人,天塌了也怎的,唬成这个样子!”因就问道:“出了什么事?”明月上来,满脸煞白,牙齿打颤的说道:“柳宝林……柳宝林拿了把剪子,跑到秀坊去,将那个管事的巧慧给捅死了,她自家也死了!”
萧清婉与德妃皆是一怔,萧清婉定了定心神,说道:“死了就死了罢,又不是没见过死人的。”说着,便吩咐春雨倒了杯滚茶与她压惊,又问道:“既是她捅死了巧慧,她自己怎么也死了?你且将事情原委,慢慢讲来。”明月吃了茶,脸色略好看了些,开口说道:“今儿一早,各处宫门才开了锁。针工局看门的太监小三子见柳宝林独个儿走来,问她做什么。柳宝林面上带着笑,神色也还好,说来寻旧日的宫女巧慧叙叙旧,再讨两个花样回去描鞋面子。那小三子也没起疑,就放了她进去。谁知她进去没多久,里头就嚷起来死了人。小三子奔进去一看,就见柳宝林与巧慧一道死在廊下,巧慧肚子上一个血窟窿,她自家是抹了脖子。看来,是两个同归于尽了。那起绣女都吓瘫了,挤在一块,连句整话也说不出的。小三子只好叫两个胆子略大些的看着尸首,不许人动,他自己跑去报了针工局首领太监,这才传了消息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柳静秋的性格,最终导致了她这个结局。她一辈子到死,都在把她受的苦推在别人头上……
ps公告:老文苦逼的熬了一年,总算熬到了v线。将于周一入v,入v当日三更。有想下载的亲,或者没看完的亲,请抓紧时间。文章会倒v很多,还打算继续看的亲,请注意下。此章(编号208章)往下,是最新章,往上皆为倒v,请勿重复购买。以及,觉得这篇文不值得花钱的亲们,谢谢你们长久以来的支持。
第二百零八章 (V后新章 )
萧清婉听了此语;一言不发。倒是德妃;白了脸面;禁不住说道:“她自己死了也就罢了;拖累旁人作甚?她们两个相争,那情形可有人瞧见么?她说了什么没有?”明月摇头道:“据瞧见的绣女说,柳宝林将巧慧喊了出去,一句话也没说;就自怀里摸出剪子来,捅了巧慧的肚子。巧慧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人当时就不行了。柳宝林笑了笑,拿剪子抹了自己脖子。两人死在了一处。”
萧清婉自然知晓此为何故;于巧慧她心中也微有愧意。当初便是巧慧替她做了暗桩,方才辖制住了柳静秋。落后,柳静秋落败,这巧慧是她贴身服侍的宫人,不仅没受连累,反而平步青云,一跃成了掌事宫女,她自然明白其内关窍。如今,她眼看情势不好,料知自己这条命是留不住了,便想着死前拖上一个垫背,这才奔去与巧慧拼了个双双殒命。
想至此处,萧清婉微微叹息,又说道:“如今怎样了,她二人的尸首还在绣坊里停着?”明月说道:“奴婢进来报信时,钟公公已带人过去了,将二人尸首运入掖庭局,待娘娘示下。”萧清婉默然,半日才道:“先打发个人,将此事告与皇上。再去问钟韶英,搜宫的事如何了?柳静秋的住处,可有什么异常?”明月听命,忙转身去了。
此时,天色大亮,红日高照,外间廊上送来了早膳,萧清婉留德妃一道用饭。这后妃二人心事满怀,哪有胃口,各自略吃了些粥饭点心,就罢了。萧清婉又进内里去看了看赢缊,因着日常伺候太子的两个奶母皆被关了,无人喂养孩子,她便自己喂了一回。初时还是怕孩子不肯吃,谁知那赢缊也并无什么不适,一样吃得起劲儿。少顷,王旭昌又来与赢缊看诊,把过脉象,便向萧清婉贺喜道:“太子中毒之象,已然好转。娘娘自管放心,只消再吃上两剂汤药,这余毒必定尽消。”萧清婉听过,甚是喜悦。
又过片时,钟韶英便走来奏禀事由,萧清婉整衣理冠,在后殿正堂上见了他。那钟韶英跪在堂上,奏道:“启禀娘娘,奴才奉命搜查六宫,各处宫室虽未尽数搜查完毕。然自宝林柳氏住处查出几样要紧物事,奴才不敢隐瞒,先来报与娘娘。”言毕,便令跟随来的小太监将东西尽数呈了上去。
萧清婉见小太监手里捧着的托盘上,放着一只用红布塞口的青色瓷瓶,另有数张银票、来往书信。她看了一回,伸手过去,拣起那瓷瓶,拔了塞子,顿时一股药气冲鼻而来。她连忙将瓶子递到王旭昌跟前,说道:“你瞧瞧,这是什么?”王旭昌接过去,倒了些药末在掌心,细细看了一回,又捻了些品了品滋味,连忙对萧清婉道:“禀娘娘,这便是太子所中之毒!”萧清婉暗暗咬牙道:“竟然真的是她?!”又拿了那些银票粗粗看了一遍,那数目总有一万之巨,上头的朱漆票号也同长福屋里搜出来的一般,显是一家银铺出来的东西。
萧清婉看过,又拿了那些书信起来,阅览一回,?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