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作者:陈云深(晋江vip2014-09-09完结)
分留神。一个不好;咱们可就满盘皆输了。”萧清婉笑道:“姐姐不必忧虑,这一次定要让林家万劫不复!”说着;略停了停,又沉声道:“林家同咱们萧家斗了几代了;朝上总是平分秋色;这个局面也就到如今了。原本我心里想着;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如今他们既然犯到我头上来,那我自然容不得他们!”
宸贵妃娥眉微蹙,说道:“只是皇上那边……皇上历来厌恨后宫干政,外戚势大。你今除掉了林家是好,朝廷上若是咱们一家独大,难保不惹皇上不快。此事非同小可,弄得不好,连你这皇后的位子也坐不稳当了。我和你又是同胞姊妹,那些言官们本就整日盯着找咱们的错处儿,如今可就更有的说了。”
萧清婉笑道:“这一节,我与爹爹都曾想到过,倒是不打紧。此次起事,萧家并未出头,林霄在朝多年,树敌颇多,并不需咱们出手,只消推波助澜便是足矣。姐姐只管把心放在肚里罢。”宸贵妃仍是忧虑不安,但见她话说的极满,虑及她身怀有孕,不宜操劳,也不便多说什么。略坐了片刻,外头人报小公主醒了,宸贵妃便起身去了。
夜间灯上,萧清婉正在明间内抱着赢缊喂食汤饭,外头人报“皇帝驾到。”她抱着孩子,不便起身,索性不动了。赢烈迈步进来,眼见此状,微笑道:“你们母子两个倒是惬意。”说着,便脱了外袍,交予宫人收了起来。萧清婉搂着孩子,含笑说道:“臣妾怀着身子,每日吃不好睡不香的,偏这个又闹人的紧,哪里有什么惬意。”说话间,赢烈已挨着她坐了下来,见满桌吃食,又道:“早打发人来说朕要过来用膳,你也不等朕,倒自己先吃上了。”萧清婉笑道:“皇上可是冤枉人了,缊儿挨不得,臣妾先喂他吃些。臣妾自个儿可是一口没动,候着皇上呢。”赢烈细细一瞧,果见桌上的馔肴的描金盖子都未揭开,只一碗奶粥在萧清婉面前搁着,便笑道:“倒是朕失察了。”
赢缊见父亲到来,便伸手过去要抱。赢烈将他接了过去,抱在怀里,执起汤匙亲手喂他吃粥。
一时喂过赢缊汤饭,萧清婉便命奶母上来抱了下去,又招呼宫女上来揭了盖子,与赢烈一道用膳。
吃毕晚饭,宫女来撤去了桌子,明月拿了件靠枕过来,替萧清婉垫上。她便命人将绣筐取来,把白日里开的一副肚兜拿出来,趁着灯下,绣将起来。赢烈凑上前来,见是一副大红绫描金锁边、绣八宝葫芦的肚兜,那八宝葫芦用了彩线,看着倒是鲜艳夺目。他看了一回,便问道:“这般鲜亮的活计,倒做给谁的?孩子的尺寸,莫非缊儿夜里睡觉还戴这个么?一个男孩子,穿得这般艳丽像什么样子?没一点阳刚之气的。虽是缊儿年纪尚小,究竟也是不好。”
萧清婉先自笑道:“外头民间的孩子小时候大都这样穿呢,大约要到上学堂的年纪,才渐渐不穿了呢。”说毕,抿嘴一笑,又道:“皇上小时候,怕也穿过呢。”赢烈面上微微一红,立时斥道:“这可是胡说,朕怎么会穿这样的东西!”
萧清婉淡淡一笑,并不与他顶嘴,仍是低了头一针一线的绣起肚兜,半晌又说道:“这个倒不是与缊儿的,是给肚子里这个的。待他生下来,就是七月间了,天也要热了呢。”
赢烈这才了然,又笑道:“你待孩子倒是上心,怀缊儿的时候便做了许多衣裳,到如今还没穿过来——怕也是不能穿了。如今又是这般,你满腹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了。”
萧清婉盯着手里的针线,并不回嘴,只一笑了之。赢烈讨了个没趣儿,在一边讪讪的坐了,拿起折子看了一会儿,却并没看进去几行字,只不住的拿眼瞟萧清婉。萧清婉只是低头做针线,并不望他一眼。
这般过了片时,赢烈便有些耐不住了,先自开口道:“今日林霄已被投入狱中了。”萧清婉听过,不置可否,手下针线也未停。赢烈又道:“吏部侍郎并下头的一些官员,纷纷检举他常以权谋私,以考评之事胁迫官员行贿。李十洲走到江南,也查访出地方考生受林氏欺压,若送礼不到,则求考无门等事。这林霄也是积年的老臣了,先帝在时就入朝为宦的。这么些年来也算恭谨自持,廉洁自律,怎么到老来却是晚节不保?”
萧清婉听他说了半日,方才接口道:“论起来,皇上也不该说朝上的事儿与臣妾听。臣妾是后宫妇人,见又怀着身孕,听了这些事能有什么益处?
臣妾只要孩子们平平安安,是再不管旁的。”说毕,又嗔道:“皇上在外头忙了一日,好容易晚间过来,不说先问问臣妾身子,倒把这些烦心事说与臣妾听,好不疼人!”
赢烈听了,莞尔一笑,将折子放在一边,揽着她笑道:“你说的是,朕不说就是了。只是怕你心焦,对养胎不好,特特说来叫你安心的。”萧清婉说道:“臣妾倒有什么可安心?林氏谋害臣妾,已被皇上打入冷宫,臣妾心已是安了,外头的事怎么样,臣妾是不理会的。”赢烈摸了摸她的肚子,说道:“你两次有孕,都赶上朝事纷乱,也不知应的是什么天数。”萧清婉心中一跳,歪头笑道:“皇上信这个么?”赢烈不答,只是又笑道:“这一次也不知是男是女,前头有缊儿在,朕倒想要个丫头了。”萧清婉说道:“这也看老天的意思罢。”说着,又含笑问道:“有姐姐那两个孩儿,皇上还不知足么?说起来,前头的公主,有些年纪已渐渐大了,也该是说亲的时候了,皇上心里有数么?”赢烈说道:“外人的孩子,怎么能同咱们的相较?那几个说大了,也不过才将要及笄,也还不急。将来就是嫁人,也都是容易的事。倒是你这个,若真是个公主,朕定要替她拣个匹配的上的夫婿才好。”
萧清婉笑道:“这孩子是男是女尚且不知,皇上就先说起女婿来了!要说这个,缊儿就在眼前呢,该替他想想才是,总比这没影儿的事更靠谱些。”赢烈沉声道:“缊儿是太子,他的妻室,便是将来的皇后,是要母仪天下的人,怎好草率?虽是满朝贵胄,门第配得上的尽有,但那襁褓中的女娃娃,不知其品性如何,倘或现下轻率定了,将来那女子却不如人意,反悔起来可就失了皇室颜面。”萧清婉赶忙笑道:“臣妾不过随口说说,皇上可是多心了。”赢烈颔首道:“朕也知此是你随口一言,只是还要叮嘱你。”说着,又笑道:“若是将来缊儿的妻室,人物品格能如你一般,也就没什么挑处了。”萧清婉笑道:“分明是皇上自己喜欢,错将鱼目当宝珠。这话让外头人听去,倒要笑话皇上没见过世面呢。”
她嘴上与赢烈说笑,心里却暗自计较了一番。原来孟心蕊有孕也要几月,萧夫人访得一位杏林高手,诊出她腹内所怀乃是个女胎,倒是同赢缊年龄相当,这心思不免就活络起来,故而今日便拿这番话来试探。见赢烈并无意早早与赢缊订亲,心中的主意便已拿定了几分。
当下,两人在明间内说了一会话,转眼便是人定时分。萧清婉身怀有孕,挨不得乏困,便招呼宫女服侍梳洗,也不让赢烈,就先到床上睡去了。
一时赢烈洗漱已毕,也到里间来,上了床就向她说道:“你也不管朕了,径自就睡去了。”萧清婉笑道:“也不知怎的,怀这胎时身子倦的厉害,大不似有缊儿时那样了。”赢烈闻言,握着她的手,关切问道:“前头林氏拿药害你,可不是坐下什么病了?明儿还是叫王旭昌来好生瞧瞧。”萧清婉说道:“王太医也来过几遭,都说无事,乃是孕妇常态,养养就好的。”说毕,就罢了。两人一道睡下,一宿晚景题过。
再言那林霄被投入刑部大牢,因着在位时树敌不少,这刑部又素来为萧相把持,情知再无幸免的道理,也不待人刑罚加身,便将近来所受贿赂等事倒了个罄尽。原来,依着林家的家世,本不用如此堕落。只是前回朝廷国库空虚,他为御前卖好,领头捐纳银两,家中着实亏空了不少,又为着林妃在宫内行事,处处皆需银两打点,故而心中发急,这才铤而走险,被人拿住了把柄。
都御使宋功泰收了林霄供词,转而呈到御前。
赢烈看过,只是说道:“林霄,打着为朝廷纳银的旗号,就能大肆受贿么?!他将国家法令置于何地!”宋功泰见皇帝并不甚怒,又自袖内抽出几本账簿并书信,皆是自林家抄没出来的,奏道:“皇上,尚有几样东西,因牵扯前案,事关重大,臣不敢擅专,敢请皇上示下。”说毕,便将东西交予张鹭生转递上去。
赢烈接过去,翻看了帐页,又读了那些书信,登时一掌击在桌上,大怒道:“这个老贼!如何竟与罪人赢熙勾结在一处?!朕竟没认出他来!”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宋功泰躬身立着;一字儿也不敢出。良久;只听赢烈沉声道:“此案;可有查访明白?那起丢失的银两;现在何处?”
宋功泰见皇帝发问;这才开口回道:“还不曾有下落,臣已打命人追查;林府已被抄没一空;并不曾发现有这批银两的踪迹。”赢烈又问道:“林霄可招认了什么?”宋功泰顿了顿,回道:“林霄只肯供认受贿一事,于此事闭口不谈。臣搜得这些证物,觉非同小可,急于报与皇上知晓;还不曾审过。”
赢烈面色阴沉,将书信翻了几番,沉吟道:“倒是他的亲笔字迹,朕批他的折子,也有十好几年了,这却不会认错。”说毕,便将这一沓书信帐页掷在地上。
宋功泰见皇帝动怒,并不敢言语,只是垂首静立。半晌只听声音自上头砸下:“去好生问一问林霄,定要把这里头的勾当从这老家伙嘴里给挖出来!”
宋功泰闻言,当即领命,又看皇帝再无别的吩咐,便告退出去。
才踏出文渊阁大门,迎头便见一中年太监,穿着一身内廷首领太监的服饰,面目却极是生疏。他不识得此人,只低头去了。那人快步走到阶下,张鹭生望见,连忙迎上来,望他做了个揖,就问道:“这李公公怎么这时候过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要紧事?皇上午后起来吩咐了,不见嫔妃。却才那宋大人在里面,我在外头立着,就听皇上为了前朝的事儿,好不发脾气呢!我劝李公公别进去触这个霉头。”
来人正是坤宁宫的首领太监李明贵,他见张鹭生说的厉害,忙拱手还礼,又笑道:“得张公公提点,我这厢多谢了。皇后娘娘也知皇上朝政繁忙,若不是也不敢随意来打搅。只是娘娘打从午后起来,就觉身子不适,胎里也不大安宁。事关龙嗣,坤宁宫也不好擅自隐瞒,娘娘便打发了我过来与皇上报一声。张公公既恁般说,那我也只好回去上覆娘娘了。”
张鹭生闻听皇后胎里不安,怎敢阻拦,连忙进去通报。
赢烈虽正心神不定,但听是坤宁宫来人,只得强打精神,传了李明贵进去。
待听了李明贵奏报,他霍然起身,一面吩咐人摆驾往坤宁宫去,一面责问李明贵有否请太医等语。李明贵回道:“王太医已经过去了,奴才急着与皇上报信,并不知下头的事情。”赢烈听毕,更不打话,抬步便往外去。
走至楼外,宫女茜香拿了一顶斗篷上来,与他系了。
赢烈见她过来,略顿了顿,说道:“你也随着去罢。”茜香心头微微一震,旋即低低应了一声,随在皇帝身后。
赢烈上了步辇,御驾往坤宁宫而去,一路无话。
行至坤宁宫,入内果然见萧清婉在床上倚着软枕同王旭昌说话,几个宫女都在一旁侍立。一见皇帝进来,众人连忙参拜,赢烈一叠声喝止了,上前在床畔坐了,握着萧清婉的手,轻声问道:“又怎么不好?”
萧清婉浅浅一笑,低声说道:“倒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怀着胎闹得厉害了些。午后起来,吐了两次,就把他们吓的怎么样了,定要去回皇上。臣妾拦不住,只好由他们去了。若是扰了皇上办公,还望皇上恕罪罢。”
赢烈却疑道:“你怀缊儿的时候,也并没这样。怎么这次孕吐的却恁般厉害?”说着,便转向王旭昌问道:“皇后的身子究竟是怎么了?你拣要紧的说来,别拿那些不靠边际的话来糊弄朕!”王旭昌擦了擦额头,当即回道:“回皇上的话,孕吐原是妇人孕期常见之症,原不算什么大事。然而娘娘前番为奸人陷害,不慎吃了寒凉药物,致使身子虚乏,故而这妊娠之症更比寻常厉害了几分。”
赢烈听这话,满心烦躁,当面斥道:“前头你说不碍事,如今又说厉害。合着你治病是看天说话的,昨儿说过的话,今儿就能翻样了?!”一席话呵斥的王旭昌哑口无言,只得连连称是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