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作者:陈云深(晋江vip2014-09-09完结)
赢烈听这话,满心烦躁,当面斥道:“前头你说不碍事,如今又说厉害。合着你治病是看天说话的,昨儿说过的话,今儿就能翻样了?!”一席话呵斥的王旭昌哑口无言,只得连连称是。
萧清婉见他恼了,便从旁拉着他的手,浅笑道:“皇上只顾怪他做什么?这又不是他做的事,臣妾没什么大碍,只是吐的厉害些,又总吃不下东西,挨过这一阵也就好了。”赢烈皱眉道:“你怀着娃儿,吃不下饭去可怎么好?前回养缊儿,胎坐的那样稳,临到头来还险些不测。这一胎月份还小就闹成这样,到了生的时候要怎样呢?”说毕,又斥那王旭昌道:“朕不管你用些什么法子,定要养好皇后的身子。前回皇后生产遭了寤生,你又没诊出宸贵妃的双生胎,朕皆不曾与你计较。若这次再出些什么岔子,朕便数罪并罚了!”
王旭昌如被雷击,双膝一软,便即跪在地上,连声告饶。
萧清婉便劝解道:“王太医也是尽心尽力的了,皇上就不要为难听了。若当真计较起来,倒该追问那始作俑者才是。然而那案皇上已有裁决,臣妾也就自认没福、遭此横祸罢了。”赢烈听了这话,脸色一沉,心中甚是不快,又顾忌萧清婉怀胎不适,恐说多了又惹她心烦,只说道:“你安心静养,不要多想。若一时想要些什么,只管打发人来与朕说就是。”萧清婉微笑颔首,又说道:“皇上朝政繁忙,臣妾原不该扰的。下头人无礼,皇上看在臣妾的面上,就饶恕了他们罢。此间无事,皇上还是快些回去,若是为臣妾的缘故,耽搁了朝政,那就是臣妾的罪愆了。”
赢烈却说道:“这件事,他们倒没错。若是你有个什么好歹,却不叫朕知道,那才是该死呢。罢了,既然你身子不好,朕就是过去了也没心思理事,今儿就在你这儿安置罢。”说毕,便向张鹭生吩咐道:“把文渊阁书桌上没批完的折子,给朕取来。今日若再有外臣求见,你问明白,如是没什么要紧事的,就叫他们明日朝上一并奏报罢。”张鹭生应喏,走下去吩咐。赢烈又向王旭昌说道:“既然皇后替你求情,朕这遭便宽恕了你。你下去罢,往后仔细服侍。”王旭昌如蒙大赦,忙往外去了。
一时,穆秋兰端了茶盘果点上来。萧清婉看见,便亲手捧了一盏茶与赢烈,笑道:“小厨房灶上炖着臣妾的药,故而来不及上茶,让皇上干坐了一晌,皇上恕罪罢。”赢烈含笑接了,一眼瞥见穆秋兰踉跄之态,便说道:“穆宫女的腿脚,是不能够好了么?”萧清婉说道:“王太医给瞧过了,说已是伤了筋骨,怕再也难好。如今也只是每日吃些活血的丸药,见效却甚微。”赢烈听过,只点了点头,并不往心里去。萧清婉见状,只暗叹了一声,不再多言。
少顷,张鹭生已将折子取来,赢烈就在皇后卧室内看折子办公,两人不时说些闲话。
过的片刻,厨房将皇后日常所吃的补药端了上来。屋内登时药香四溢,那在一边侍立的茜香闻到这味道,面色一阵青白,进而挨忍不住,掩口弯腰的干呕起来,倒叫赢烈与萧清婉吃了一惊。
赢烈甚是不悦,当即说道:“这是怎么的,你若不适就该告假才是。如何在御前这等失仪!”茜香慌忙跪下,叩首告罪道:“皇上娘娘恕罪,奴婢委实忍不住。”
萧清婉眼见此状,心里略忖到了些,便向赢烈笑道:“这位,该就是皇上身边的茜香姑娘了罢?”赢烈见她问,脸上一阵窘迫,只得说道:“便是她了。”萧清婉微笑道:“听说这位姑娘很是灵巧,极合皇上心意,想必是个恪守规矩的,该当不会有此失礼之举。”说至此处,她美目一转,又笑盈盈道:“皇上既喜欢她,莫不是这位姑娘竟有这个福气,怀上了龙种么?”这话音一落,那茜香先是满脸晕红,继而苍白不已,低头不语。
赢烈闻言,满腹狐疑,向那茜香问道:“皇后所言,可属实么?”茜香嗫嚅着嘴,说不出话来。萧清婉又笑道:“皇上可是糊涂了,这样的事,一个姑娘家哪里知道?寻太医来诊过便知了。”赢烈点头,遂命传王旭昌前来伺候。
那王旭昌回至太医院,椅子还未坐热,便又逢传召,只得再来服侍。一番诊验之后,他向上禀道:“启禀皇上、娘娘,这位姑娘确已怀了不足两月的身孕。”
赢烈听了王旭昌的奏报,却并不见欢喜,只是瞧着萧清婉的脸色。
萧清婉倒是满面欢喜,向着赢烈贺道:“恭喜皇上又添一丁,这宫里竟是要双喜临门呢。”赢烈见她并无不悦,这才莞尔道:“朕也不曾料到,她竟怀上了。如今烦心事这样多,这倒是出了一桩喜事。”萧清婉又说道:“前头也就罢了,茜香姑娘现下有了身孕,这样没名没分的却不成话了。皇上,还是给她个位份罢。”
赢烈自知此事理亏,又怕萧清婉心里存着,反倒弄伤了身子,便说道:“你是皇后,这些事,你瞧着办就好。随你要怎样,朕不管。”萧清婉笑嗔道:“皇上这山芋倒是丢的好,叫臣妾随意封。若是臣妾给的位份低了,皇上心里必定不高兴。若是给高了,又叫宫里别的姊妹们背后嘀咕,往后就难管人了。”赢烈笑道:“哪有这样的事,朕既叫你办,随你的意就是了。”
萧清婉闻说,便道:“既是这样,按宫规,宫女受宠进封,必得从御女做起。然而茜香姑娘也服侍了皇上一阵子,这有了身孕,臣妾的意思,给她的宝林的位份也不为过。”赢烈连连颔首道:“你说的不错,就这样罢。”说毕,便即下旨。
那茜香在旁听着,见皇帝全然不将自己放在心上,虽心里早已明白,但事到临头,仍是伤怀不已,当着帝后的面又不敢带出,只得强耐着上前谢恩。
萧清婉又道:“这茜香既封了宝林,是不好再留在养心殿了,还得另寻个住处为好。德妃的咸福宫,如今倒空着,只她一个人住。前回她过来请安,也说空落落的,想个人过去陪她。不如就叫茜香挪过去罢。”赢烈自来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自然无可不可。
正说话间,外头匆匆进来一个小内监,向着张鹭生耳语了几句。张鹭生便上前道:“皇上,刑部尚书求见。”赢烈眉头一拧,说道:“这宋功泰才出了皇宫,怎么又折回来了?叫他明日朝上回禀。”张鹭生却道:“皇上,这宋大人说,才收到消息,李十洲李大人在南边遇到刺客行刺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文章快到结尾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写了……结果拖了这么久……
总之,最近很脑残……
第二百五十章
一闻此言;帝后二人皆吃了一惊。萧清婉更矢口问道:“那李大人可还安好?行刺的歹人可擒获了?”张鹭生回道:“宋大人只让奴才进来禀告求见皇上;并没说别的。”
赢烈更不打话;当即起身命摆驾养心殿,又向张鹭生道:“叫他到养心殿外候着;朕即刻就到。”
张鹭生领旨,旋即下去布置。赢烈又向萧清婉说道:“如此,你就先安置罢;不必等朕了。这时候有事;想必今夜朕是过不来了。”萧清婉点头应下;又说道:“政事虽要紧,皇上也仔细身子,若是太晚了;就索性等明天再行料理,横竖又不急在这一个晚上。”说罢,一面叫宫女拿衣裳来与他穿,一面又吩咐张鹭生道:“待晚些,记得服侍皇上吃安神汤,起了更就要提醒皇上安寝,明儿一早皇上还要上朝。”张鹭生连连应下。
当下,赢烈迈步出门。萧清婉身子不便,只送到了内室门上,眼见皇帝就要出门,那茜香也随在其后,心念一转,便即开口呼道:“皇上,叫茜香留一下,臣妾有话要同她讲。”赢烈闻声,止步转身笑道:“你要留谁,自管留就是了,何必再特特的同朕说。”萧清婉说道:“这可不成,她是皇上的人,臣妾若是随意叫去了,皇上要人时见不着,可要恼了臣妾呢。”赢烈知她是玩笑话,只向茜香吩咐了一声,一笑去了。
待皇帝去后,萧清婉便自回屋中,在软榻上歪了。明月上来放了脚杌子,青莺替她垫了靠枕,春雨送了一盏甜汤上来,她取了一盏,兀自吃着,一言不发。
茜香低头立在地下,大气也不敢出,半日不见动静,瞧瞧抬眼偷窥,却见皇后正自双目炯炯望着自己,不觉心头一颤,又忙低下头去。
半晌,只听萧清婉说道:“你如今也算夙愿得偿了,又怀上了龙种,往后宫中想必是更要如鱼得水了。”这话语虽是平和,茜香却打了个寒噤,连忙跪下,哀声道:“娘娘在上,先前是皇上一意如此,并非奴婢狂妄无礼,就敢逾矩而行。落后又若非娘娘点头,奴婢并无此等福气。奴婢满心都记着娘娘的恩典,不是那等得势忘恩的人,如是娘娘还有差遣,尽管吩咐,奴婢必定尽心竭力,不敢不答报娘娘。”
萧清婉浅浅一笑,将盏子递与春雨,懒懒说道:“你有这心虽好,可如今的你似是也帮不了本宫什么了。适才的情形,你也瞧见了。本宫不信,似这等你还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
那茜香虽是出身微末,倒是个伶俐之人,耳听皇后话语,连忙陪笑说道:“娘娘说的是,若当真论起来,这后宫里也独娘娘一个是皇上放在心尖儿上的,似奴婢这等不过是陪个热闹罢了。有娘娘在时,皇上跟前哪有旁人说话的余地!这倒是奴婢无知了。”
萧清婉虽明知此是奉承话,心里却也觉受用,只微笑道:“你倒是乖觉,怪道能笼络住圣心。你怀着身子,地下凉,总跪着不好,且起来说话罢。”说着,又道:“皇上既封了你做才人,好歹也是位份上的小主子了,别一口一个奴婢的叫了。”
茜香笑道:“娘娘跟前,奴婢就只是奴婢罢了。”
萧清婉不理这巴结言辞,只淡淡吩咐宫人与她放座。茜香辞了几辞,方才告罪坐了。
萧清婉便问道:“倒是不曾问过,才人姓什么?”茜香答道:“嫔妾母家姓苏。”
萧清婉颔首微笑道:“倒是与德妃一个姓氏,你们两个也算有些缘法。”茜香忆起先前在园中之事,想及日后入主咸福宫,居于德妃位下,不免受她所制,心中不安,便试着说道:“娘娘,嫔妾位份低微,不配居住咸福宫。德妃娘娘又养育着四皇子,嫔妾恐扰了德妃的清净,还请娘娘另赐居所罢。”
萧清婉会意笑道:“本宫知你顾忌些什么,不妨事的,德妃那人就是有些嘴快,其实待人是最好的。单看她如何抚育四皇子便知了。你安心过去住罢,只要平日里殷勤走动些,就可无忧的。”茜香见说不通,又不敢强辩,只得罢了,低低的道了声“是”。
少顷,萧清婉看了看外头天色,便说道:“天晚了,本宫身子也不大便当,便不留你了。你先回去,就叫人收拾着,明儿一早便挪过去罢。才人的份例一应都有限,身边服侍的两个宫人,本宫自然吩咐悉官局。又或是你看着谁好,要了过去,也都可以。”茜香赶忙回道:“嫔妾不敢妄为,一应都听娘娘的吩咐。”说着,便起身道了告退。
恰逢绛紫拿果盘进来,萧清婉便令她送了出去。
一路逶迤出来,看着路上点点宫灯,茜香心中忽然一松,又素来听闻皇后身边的绛紫是个温和宽厚之人,便有拉拢之意,遂低声笑道:“这位便是绛紫姐姐了?素来听姐姐的大名,早有心亲近,只是不得个机缘。”
绛紫听了这话,只是憨然一笑,低声说道:“才人这话,可是抬举奴婢了。才人如今是主子,奴婢哪里配才人这等称呼?”
茜香见她话语柔和,神态可亲,心头一喜,当即说道:“我也不过是一时得了皇上并娘娘的抬举罢了,其实有些什么!姐姐这般说,倒是有意生分了。”说着,便自腕子上抹了一枚镯子下来,塞与绛紫,又说道:“这点东西,算作我与姐姐的见面礼。姐姐别嫌弃才好。我孤身一人在宫里,举目无亲的,还望姐姐有个照应。”
这镯子是她头次侍寝时,皇帝赏的,虽搁在各宫娘娘眼里不算什么,却是这些宫人等闲得不着的。她知这绛紫是皇后的贴身侍婢,寻常的东西,也看不到眼里。
绛紫推了几推,便收了下来,又微笑道:“才人客气了。奴婢何德何能,哪里有这个本事呢。”
茜香见她收了东西,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便与她随意攀谈,又似无意道:“皇后娘娘怀这一胎,倒是比先时更辛苦些了。好在娘娘身子康健,熬过那一阵子,这会子就没事了。”绛紫微微一笑,说道:“娘娘为妊娠所苦,也有好一段儿了,那症状却也似今日这般,一阵儿一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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