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作者:陈云深(晋江vip2014-09-09完结)
后说,你们也都散了罢。如今天凉,大伙都要保重身体。”众妃听了,便都起身告退散了。赢烈便同萧清婉往后头去了。
众人出了坤宁宫,贵妃今日在殿上受了这般羞辱,自觉面上无光,不愿人看笑话,快步走到自家轿子旁。文喜打起轿帘,贵妃才待上轿,便听身后一人说道:“贵妃娘娘这就回去了?”她转身望去,却见是黎顺容,正立在宸妃身畔,面带得色的望着自己。她当即笑道:“皇上现下眼里只有皇后,不去还只顾杵在这儿惹人厌烦么?”
黎顺容嘿嘿笑道:“这天长日久的,回去也是闲呆着,嫔妾是思量着同宸妃娘娘去说说话,也好打发时光。如今贵妃娘娘也不必再打理后宫事宜,想必多出了许多空闲,不如咱们姐妹一道坐着叙叙?”
贵妃微微冷笑,道:“本宫道是什么事,原来是黎顺容巴结不着皇后,又转身去巴结宸妃。眼看着自己不得宠,就想着寻棵大树好乘凉。你自去巴结就是,也犯不上拉着本宫。本宫便是不再主理六宫事宜,也不会似那起长舌妇人,围着得势的妃嫔奉承,让人有半个眼睛看得上!齐氏是你手底下使出来的人,她如今遭祸自裁,你脸上就很有光么?”说着,又望着宸妃笑道:“后宫之事,不过是风水轮流转,即便眼下得势也用不着太得意!皇后没入宫之前,是宸妃你最得宠。皇后来了,皇上可就把六宫诸妃都丢到了脑后。即便是亲姐妹,本宫便不信,你心中竟没半分嫉妒?从没想过要争宠?”
宸妃却只微笑道:“咱们姐妹,谁侍奉皇上不是侍奉?又哪里说的上争不争?”贵妃听了,浅浅一笑,就上轿去了。
黎顺容被贵妃数落的面上滚烫,只讪讪道:“贵妃没了权柄,倒还是这个厉害脾气。”宸妃横了她一眼,道:“贵妃口舌锋利,你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何苦去惹她,定要吃她两句呛才好。”说着,便也往自己的轿子那儿去,一面走一面道:“皇上送去的熊掌太大,本宫一人吃不掉的。三皇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吃这个倒好,待会儿你回去时,叫人给你拿上些。”黎顺容忙不迭的致谢,又喜滋滋的道:“眼下宫里出类拔萃的,除了皇后娘娘,便是宸妃娘娘了。嫔妾虽难见皇上一面,但能在娘娘这儿沾一沾龙气,也是一桩好处。”宸妃只笑了笑,并没接口。
贵妃乘着轿子回了长春宫,才走回自己日常起坐之处,照旧仰在了湘妃塌上。文乐捧了香片上来,她接去抿了一口,便道:“将账簿拿来。”文乐低着头立在一旁,小声道:“奴婢才去过,内侍省的人说,账簿已经送到坤宁宫了,还说……往后都不用往这儿送了。”贵妃这才忆起自己手里已没了权柄,便笑道:“是本宫忘了呢。”说着,便将手里的青瓷茶盏掼在了地上。
外头守门的文喜听见动静,以为出了什么变故,急忙进来。见着满地碎瓷,茶水溅了一地,便知主子为着请安的事儿发了脾气,也不敢多言,就跪在地上拾掇起来。贵妃也不瞧她,只懒懒的问文乐道:“今儿可有人来?”文乐回道:“早上娘娘才出门,钱宝林过来给娘娘问安。见娘娘不在,又回去了。”
贵妃听了,便一手托腮,阖目细思:如今宫里萧家姐妹独占恩宠,自己已是上了年岁,姿色自是不能同她们相较。若欲与其分宠,只靠着自己自然是不成的。以往黎顺容倒是个墙头草,可惜她自己有孩子,那脾气性格又看不上眼,却让她倒到了皇后那边。梁氏懦弱胆小,不堪重用,且皇上也并未很将她当回事,只不过是靠着肚子里那个。齐氏虽得力些,又可惜自己败了。眼下自己身边倒还真缺了人手,那钱宝林也是自己使人往齐氏那儿去时撞上的,却很有些上进的意思。人有几分姿色,又十分恭谨,言谈举止倒比齐氏还圆滑些。虽则早年间有她家里那事,但如今已过去三年了,皇上怕不早忘了。现下送到皇上跟前,就是新鲜人一个了。她心中打算了一番,就拿定了主意,便对文乐道:“你去选上几匹花样新鲜的缎子,不拘喊了谁,给钱宝林送去。”文乐心中知局,口里应着就去了。
贵妃看着文乐的背影,想起齐氏来求自己给皇上引见时的光景,心里不由微微发酸,便长叹了口气。
赢烈同萧清婉回至东厢房,明月端来了茶水,便叫皇帝挥退了。萧清婉见状,便知他有要紧话说,就立在了他身侧。
赢烈自端了茶碗吃了一口,又从桌上摆着的缠丝玛瑙盘里拿了一枚核桃,却又握在手里。萧清婉忙接了过去,笑道:“皇上想吃核桃,臣妾来剥就是。”便执起小铜钳将那核桃磕开,细细的剥了。赢烈便望着她,道:“早膳时,你说荣王妃来求你,准其女芳华郡主嫁与虎赉将军之子,你是怎么说的?”萧清婉便将那日的话说了一遍,道:“臣妾只是说,郡主出阁不是小事,臣妾做不得主,还请皇上回来,见个主意才是。”赢烈便不语,自萧清婉手里接了核桃仁也不吃,半晌才道:“你回的很好,这事自然是不能应他们的。”萧清婉听赢烈言语涉及政事,倒不好接口,只是低头自盘里又取了一枚核桃剥了起来。
幸而赢烈亦不再说,却将手里的核桃仁喂到了她嘴里,道:“你才接手主理后宫事宜,又年轻,遇上事沉稳着些。能自己裁决的,就办了不必来回朕。若有定不下来的,便对朕说。别办坏了什么事,满宫里人瞧着,朕就不好在人前说话了。”说着,又道:“六宫人多事杂,你若觉管不过来,可叫上宸妃从旁协理,她入宫也算有年头了,性格也稳当。原本朕还觉着静秋亦是个不错的人选,也能帮帮你,只是她现下怀了身孕,倒不好让她做些什么。”萧清婉连忙道:“皇上吩咐,臣妾都记下了。”说着,又笑道:“文淑容怀着龙胎,自是比什么都要紧了。等她生产了,晋了位份,再让她来帮臣妾不迟,又何必急在一时呢?”赢烈也笑了,道:“你说的是。”
皇帝又坐了半柱香的功夫,便起身说要去书房议事。萧清婉送出门去,回来便传了李明贵进去,吩咐道:“待会儿本宫让穆姑姑封上一份礼物,你拿了坤宁宫的腰牌,往本宫母家走上一遭,就说是赏给怀了身孕的姨娘的。”言毕,就交代了些话。李明贵应诺,萧清婉又叫明月青莺到库房去,寻了些寓意吉祥的绸缎,让穆秋兰封了,便交予了李明贵。
李明贵出了皇宫,便骑着高头大马直奔相府而去。行至门前,但见那朱红色大门紧紧的闭着,门上钉着一溜的铁叶钉,擦得锃亮。门前两列长凳,坐着许多身穿短衣的汉子。中有一人认出李明贵身上服色,忙起身拱手道:“这位公公可是宫里出来的?”李明贵骑在马上道:“皇后娘娘有赏赐到,烦谁进去通报一声。”那人听了,不敢怠慢,连忙使了人进去传信儿。
其时萧鼎仁进宫奏事未回,那人进去,七转八绕的寻了许多人,报了夫人。萧夫人闻讯,便吩咐先将人请进小书房用茶,自己叫丫鬟整理了妆容,才出来见客。
李明贵随人走到西花园的一间三开间的小房前,见房檐上悬着一座匾额,上书——“勤雅堂”三个大字,不解何意。走进房内,但见正面堂上亦悬着一副裱过字,是“主雅客来勤”五个字,下头盖着一方小印,细看竟是先帝的御笔,方知房外悬着的匾额来由。又见房内窗明几净,陈设着几个博古架,上头几个古董瓶子,竹雕的竹林七贤,各样摆件儿,高几上一盆兰花开得正好,四处无不透着雅致,心里暗叹了一回,就在一张酸枝木椅上坐了,有小厮给端了茶水上来。
一时萧夫人到了,他们在宫里已是见过了的,当下只略略见礼就分宾主坐了。萧夫人便问道:“李公公此次前来,有何贵干?”李明贵便将来意说了,又道:“娘娘的意思是,还请这位姨娘亲自出来接赏。”萧夫人心知其意,就笑道:“娘娘的赏赐,自然要她自己出来接才好。”说毕,便打发了玲珑去流芳阁,请了兰姨娘出来。
其时,兰云仙正歪在榻上,让青玉给揉腿,听了这信儿,心中狐疑,道:“宫里来的赏赐,有夫人接了便是了,还用的着我去?我身子不快,不便见外人,你去替我回了夫人便是了。”玲珑笑道:“这是皇后娘娘颁了懿旨来的,哪个敢去回?且这也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姨娘不去岂不辜负?”兰云仙只得起身,叫丫头给妆扮了,走到外头。
李明贵早已在门口等着了,兰云仙出来,见着个太监模样的人立着,只好跪了。李明贵便将皇后口谕一字字的转述了,兰云仙跪在地上听着,只觉那话里不过是些虚于应承的吉利话,只是十分冗长,听得老大不耐烦,临末了竟还说起了些妇德、母为子范等语,更是大为不快。好容易宣毕,李明贵才将带来的礼物拿出,兰云仙跪着双手接了,转而交予青玉。李明贵这才又同着萧夫人去了。兰云仙由丫头扶进房内,只是恨得咬牙。
李明贵随着萧夫人又回了小书房,便说道:“夫人,我不能在宫外久留。娘娘还有句话让我问,说日前说与夫人的事办妥了没有?”萧夫人道:“已是好了,就劳公公带了话去。”便将那事细细的说了。李明贵记在心内,就告辞离去,萧夫人送上了一封红封,便着管家送出了府。
自此以后,宫中三五不时便有礼物送来,虽不拘谁来,却定要兰云仙出来跪接赏赐。兰云仙虽是咬牙,却也无可奈何。背地里同萧鼎仁说了几次,萧鼎仁却悟出来皇后是个什么用意,反劝她对上房恭敬些,倒让兰云仙恼恨不已。
第70章 理事
萧清婉才打发了李明贵,外头便有宫人进来回道:“内侍省总管太监张福全求见。”萧清婉扶了扶头上的珠花,说道:“准见。”那人传声下去,张福全便带着两个小内监,弓着身走了进来,见着皇后,便打千行礼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萧清婉不忙让他起来,扫了他身后两个内监一眼,见他们各自抱着一只桐木盒子,便笑道:“张公公今日没去长春宫,倒来了本宫这里。”张福全陪笑道:“一早御前的张公公来传话,说皇上有旨,往后这宫中事宜俱由娘娘主理。这不奴才听到信儿,怕娘娘急着要看账簿,又或者有话要问,就连忙过来了。”说着,忙自那两个内监手里拿过盒子,捧至萧清婉跟前。
萧清婉看了看手腕上的珍珠手钏,令青莺接了,才道:“你倒是乖觉。本宫既然接手管事,那说不得事事都要按着规矩来。你下去时,交代各处的宫人,当差办事都要勤谨仔细。本宫年轻,比不得贵妃上了年纪,没那么许多精神四处查验。若让本宫查出来谁敢躲懒懈怠,罔顾宫规行逾矩之事,又或者欺凌那不得势的主子。那本宫可不管他是谁手底下的奴才,又或者哪宫里的人,一概按着规矩处置。”她这几句话说得极轻,听在张福全耳里,却如雷霆乍惊,忙不迭的应了。
萧清婉又嘱咐了些话,她说一句,张福全便应一句,也不敢抬头,只伏在地上。萧清婉交代完了,才发话让他下去。张福全如蒙大赦,连忙自地上爬起,带着那两个内监去了。
出了坤宁门,迎面一阵冷风袭来,张福全只觉额上凉浸浸的,便用袖子擦了擦。后头跟着的内监,就低声说道:“师傅,小的才在边听着,皇后娘娘这些话倒像是全说给师傅听的。”张福全抬手,颤颤的在他头上拍了一掌,道:“我难道听不出来?倒要你来提醒!”说着,四下张望了一眼,见并无人走动,就道:“你们方才也都听到了,如今这位皇后娘娘,性子可不比先皇后那般软和好说话。咱们内侍省往日里是只听贵妃娘娘的调遣,现下后宫权柄移位,只怕皇后要寻咱们的晦气,回去可都小心着些。若是这时候谁不长眼撞到她网里,那可是谁也救不了的!”那两个内监忙应了,张福全这才带着他们回去不提。
萧清婉看着张福全出去,便叫明月去取了纸笔,研好了墨,令青莺捧着账簿一笔一笔的念了,自己在心中默默盘算。虽是她初掌宫务,但未出阁时,她便常助其母料理家务,宫务只是多添了些人事财物,其理亦是相通的,如今打理起来,自是省力。青莺念了一阵,她已查出几笔错漏,便在纸上记了,写满一张便交予穆秋兰收起来,落后处置。
过了半顿饭的功夫,门上的宫人奏道:“李公公回来了,现在门外等候。”萧清婉忙道:“快宣。”
不多时,李明贵进来,先打千见礼过,就立在一边等着问话。萧清婉先问了家里情形,道:“兰姨娘果然在院子里跪着听了么?”李明贵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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