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起点vip2013.05.08首页封推完结,爽文)
、箭矢,只是商行给出的报价实在过于高昂,让安南国望而却步。
太贵了,而且安南国颓势已现,被南掌国压着打得喘不过去,国库早已空空如也,拿出几万十几万两银钱出来倒也容易,可是聚宝商行开出的却是天价。
之所以敢开出天价,是因为聚宝商行不但出售刀枪,还出售鸟铳和火炮,这些武器,宫里是默许的,对朱佑樘来说,只要商行能给他挣来银子,其他的事都是小节,若是在南洋这种规模的战场动用火炮和火铳等武器,这对战局来说,影响极大。别看这些东西在辽东战场上用处似乎不是很大,这是因为辽东大多都是马军作战,骑兵快速机动,使得火铳和火炮只能用于城防,而安南这些地方不同,这里多山多林,马军的用处不大,因此步战成了主流,而步战之中,火炮和火铳的威力就大的惊人了,这一点,在南洋各国早已得知。这倒要归功于太祖年间的沐英,当时沐英带兵入云南,当地土著不服,纠集大军负隅顽抗,他们不但人数众多,更出动了在整个南洋都为之色变的军马——象兵。
数百头象兵打前锋,随后数百步卒掩杀,当时这场大战,在整个南洋国影响极大,原以为这数百象兵,明军势必大败,谁知沐英使用了神机军,一列列的神机军手持火铳分为三段,朝扑面而来的土著发起攻击,土著旋即大败,不可一世的象兵居然连明军的边都没有摸到,就全军溃退了。
这一战奠定了沐家在云南的基础,此后的上百年,云南的明军多次使用火器弹压当地的土著,效果显著,而整个南洋,也对明军的火铳、火炮的威力有了认识。
正因如此,聚宝商行虽然开出了天价,可是承诺在这一批武器之中增加十门火炮,五百杆火铳,再加上上万柄精制刀枪剑戟、箭矢等货物,要价白银五十万两,让安南人也不由怦然心动。安南国自从被柳乘风突袭了一次,又被南掌国趁机倾国而起从西面大举进攻,如今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窘境,南掌国一路烧杀掳掠,占领十几座县城,大有一副兵临东京灭亡越国的趋势。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能得到聚宝商行的这批武器,对大越国现在的处境极为有利。聚宝商行虽然漫天要价,倒是很快与他们谈妥了条件,只要大越国愿意用矿山、关隘的税赋作为抵押,可以允许大越国分期支付购买武器的费用,若是越人违反约定,那这些矿山、关隘都将归属聚宝商行,安南人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连国家都要亡了,这时候似乎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立即同意了聚宝商行的条件,签署了一系列的约定。
聚宝商行的第一笔生意便算是做成了,现在要做的,不过是立即开始冶铁、开矿、铸造之后如期交付货物就成了。
聚宝商行如今已经推举出了一个掌柜,细节的问题,柳乘风就不再过问了,自从上一次朝议之后,柳乘风便一直在家中坐等,现在皇上不方便召见,柳乘风估摸着再过几日就该正式召见了。
生意的事,他已经放在了一边,这一次虽然成功开海,可是为此得罪了不少的官员,对柳乘风来说,往后的日子只怕不太好过了。
不过柳乘风得到的好处却也是极大,一方面,聚宝商行的筹建将宫中的利益彻底地与柳乘风捆绑在了一起,长此以往,聚宝商行必定会成为天下最知名的商行。其次,廉州开海,天下只此一家,将来所有的货物进出势必都要经过廉州,这就意味着,廉州迟早会像宋时的泉州一样,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港,而廉州是柳乘风的封地,柳乘风坐地收钱,子子孙孙都受益无穷。
别的不说,现在廉州府的人口,十县之地也不过五十万,这还包括了不少没有户籍的越人,可是开海之后,涌入廉州的人口迟早要增加到百万、三百万、甚至是五百万。
廉州的地位就像是后世的香港,好处可想而知。
到了八月初的时候,宫里终于来旨意了,让柳乘风立即入宫觐见,不得有误。
柳乘风等的就是这一天,在家里闲坐了这么久,无所事事,实在有些闷了,这时候皇上召见,应当是事关任命的事,有事儿做总比没事做的好。柳乘风穿了簇新的衣衫,立即从午门入宫,到了午门这边,恰好看到张家兄弟二人从门洞里出来,二人想必是刚刚领了差事,让他们督促道路的修筑,所以脸上都是红光满面,别看二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有了这外戚的身份,固然是一辈子衣食无忧,但心里头也想做点事出来让他们这姐夫和姐姐看看。现在好不容易皇上瞧得上他们,把这天下最紧要的工程交给了他们,他们也知道原因,这是柳乘风举荐的,因此一见到柳乘风,眼睛便不由地放亮了起来,一齐笑哈哈地迎上来,朝柳乘风作揖道:“柳兄弟好。”
柳乘风只能停下,与他们寒暄,不过大家都是熟人,柳乘风也不会太客气,话说得差不多了,便告辞道:“皇上召唤,柳某人先进宫再说吧,到时候大家再约个日子一起出来喝点酒,说说话。”
第三百零八章:别开生面的奏对
正心殿里,刚刚接见完张家兄弟,朱佑樘已经有些倦了,可是一想到待会儿柳乘风就要入宫,朱佑樘不由抖擞精神。
柳乘风是个很独特的人,到现在,朱佑樘都还是有点儿摸不透他,不过不管怎么说,柳乘风的出现确实让他受益颇多,许多困难的事,到了柳乘风手里,往往都能迎刃而解。
只是这个家伙似乎太聪明了一些,对朱佑樘来说,臣子太聪明未必是一件好事。
所以朱佑樘此时倒是有些疑虑了。
“陛下,在想什么?”
方才朱佑樘见张氏兄弟的时候,张皇后也特意赶来,毕竟是自家的兄弟,听说进了宫,少不得要见一面,此时张氏兄弟千恩万谢地走了,张皇后准备要移驾回坤宁宫去,这时见朱佑樘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忍不住问一问。
朱佑樘微微一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事,朝张皇后道:“柳乘风这个人太盛气凌人了,朕怕养成了他自满的性子,这对他不是什么好事。”
张皇后莞尔一笑,道:“陛下多虑了,他盛气凌人对陛下并不是坏处,臣妾呢也读过一些经史,只知道王莽为官的时候倒是很谦逊,见人就是三分笑,道貌岸然,谨慎甚微,可就是这么个人最后如何?陛下,盛气凌人倒没什么不好,你瞧瞧这一次为了开海,不知要遭多少人嫉恨,这是什么?这是孤臣,自古孤臣即是忠臣,忠心体国到这个地步,陛下还要尤嫌不足,还要怎的?”
朱佑樘闻之,不由一笑,道:“孤臣就是忠臣,这话儿,你从哪里听来的?”
张皇后也跟着笑,道:“因为孤臣多不结党,便无朋党之嫌,陛下想必也知道这朝廷遍布着师生、同窗、袍泽之谊,哪个大臣没有门生故吏?没有同窗袍泽?这些人结为死党,蠢国乱政,结党赢私,危害还小了吗?可是孤臣不一样,孤臣往往敢为天下而先,做事从不计较后果,不谋私利,一心只为朝廷,为皇上好,这样的人虽然毁誉的多,却是陛下真正可以依赖的。臣妾也不是说别的大臣不好,只是说这朝野上下有顾忌的人太多了,便如刘健这样的人,虽然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是这一次开海,他还不是反对?以刘健之能会瞧不出开海对大明的好处吗?他当然知道,可是大明开海对内阁,对他刘健却未必有好处,他若是站出来支持,那他的门生就会羞于他为伍,他的同僚就会轻视于他,士林的清议也会反对他,所以他非站出来表示反对不可,这就是刘健的私心,刘健未必好利,可是爱名,一个人爱惜自己的羽毛了,自然而然地就多了一些顾忌,忠心也就淡薄了。”
张皇后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唯有柳乘风,他心里知道开海对咱们大明受益极大,所以才日夜谋划,不惜得罪天下人,这样的心思,试问天下有几个人能做到?陛下,柳乘风是孤臣,他的难处也正在此地,众怒难犯,人人都在诋毁他,若是连陛下也对他有疑虑,这不是陷他于死地吗?陛下应该善待他,力排众议,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如此,才不至让忠臣们心寒……”
张皇后的一番话固然有对柳乘风印象颇深的缘故。另一方面,也是柳乘风的所作所为都与张皇后的利益一致,无论是聚宝楼还是现在鼓捣出来的东西,哪一个不是为了太子好?太子是张皇后的宝贝疙瘩,现在太子和柳乘风交好,正好有柳乘风又有本事,将来太子用柳乘风的地方还多的是。再加上这一次柳乘风提议让张家兄弟总揽修筑道路的差事,别看只是修路,权柄却是不小,这差事是要随时与各地督抚、知府、县令交涉的,让自家兄弟去历练历练,不是什么坏事,可以说张家欠柳乘风已经不只是一份人情了,现在张皇后见朱佑樘对柳乘风怀有疑虑,自然少不得要说几句好话,只是这话匣子一开,居然说出这么一大箩筐的道理来,只怕连她自己也未必想到。
朱佑樘听了张皇后的话,心念一转,也觉得很有道理,不由道:“朕也不是说不信任他,只是想磨砺一下,倒是被你一番话说得朕无地自容了。”
张皇后也觉得自己说多了一些,略带几分歉意地道:“陛下,臣妾其实什么也不懂,只是随口说说。”
朱佑樘郑重其事地摇头道:“皇后所说字字珠玑,朕受益匪浅,就不必太过自谦了。如此说来,这内东城千户所的事还非柳乘风来担当不可了。”
“内东城千户所……”张皇后不禁狐疑地道:“内东城千户所怎么了?”
朱佑樘道:“内东城这几日不太平,罢了,和你说了也没有用,也不知柳乘风来了没有,怎么到现在都没到?”
张皇后便不再追问下去了,有些话可以多说,可是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这里头的关系,张皇后分得很清楚,于是颌首点头道:“臣妾先回坤宁宫了,陛下见完柳乘风也要早些歇息。”
说罢,张皇后带着几个宫人款款而去。
张皇后前脚刚走,柳乘风就到了,方才那一番话,他自然没有听见,不过许久没有进这宫了,与朱佑樘单独奏对,柳乘风的心里倒是有一点儿紧张,倒不是怕什么,只是有点不太适应。想想看,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走到哪儿都是趾高气昂,都是别人巴结着他,可是进了这里,整个人就矮了一大截。
柳乘风进了正心殿,看到朱佑樘端坐在那,专侯自己进来,他和朱佑樘也算有些师生情谊,许久没有独自相处,心里不禁有些激动,行了个礼,道:“微臣见过陛下。”
很平淡的一句话,没有太过的矫揉造作,就像是对长辈的问候一样,既不显得太谄媚,又表达了自己的恭敬。
朱佑樘朝柳乘风微微颌首,道:“不必多礼了,坐下说话吧。”
有太监搬来了椅子,柳乘风也不客气,直接坐下,随即微微一笑道:“陛下的气色比从前好得多了。”
柳乘风的性子就是这样,在他看来,大家都是平等的,就算二人之间有不平等,他也尽量地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所谓的拉近距离就是在言里言外都保持自己的尊严,敢这么和皇帝寒暄的人,他算是头一份,见了皇帝直接说皇上的气色,这胆子也忒大了一些。
不过柳乘风对朱佑樘说话的时候,往往真诚流露,说起朱佑樘气色时,能让朱佑樘深切地感受到一种晚辈对长辈的问候。
这么一来,反而让朱佑樘与他之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彼此亲近感,别小看这一句平淡的问候,往往要比一百句的吾皇万岁还要有用。在皇上眼里,吾皇万岁这句话实在和碰到了熟人,别人问候一句‘吃了吗’差不多,而柳乘风这种独特的问候风格却是凤毛麟角,乍听之下,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朱佑樘笑了笑,道:“这也是你开的方子好,你这一次从广西回来,朕一直没有召见你,想必你也知道朕的苦衷,这些话,朕也就不和你叙述了。只是这一次你回来,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
柳乘风不禁无语,有打算又有什么用,还不得听皇帝的?不过他立即明白了朱佑樘的意思,朱佑樘这是先问问自己的意见,是要故意给自己一个选择,而君王给臣子一个选择,这就意味着自己在君王的心目中,档次已经提高了一个台阶。他深吸口气,道:“全凭陛下吩咐。”
朱佑樘又是笑了,话锋一转,不再说安排柳乘风的事,而是道:“你押送来的那个赵先生,已经审问过了,靖江王勾结山蛮的事已经证据确凿,只是可惜靖江王已经畏罪潜逃,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