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彩虹
文哥一摆手打断他的话,说:“算了,已经过去了,提又何用?我那钱见不得光,不能报警,没有警方之助,咱们是找不回来。”
张胜摸出一叠文件,说:“文哥,我的股份转移文件已经都带来了,能给你的,我先给你。你看,挪到谁的名下?”
文哥苦笑一声,说:“胜子,你的股份是没法挪到我名下的,真过到我名下,恐怕立即就被国家没收了,我的帐户、我家人地帐户全被冻结着,甚至和我关系密切者的全部银行帐户都在国家密切监控之下。你别异想天开了。”
“文哥,我也想把股份换成现款,恐怕唯有如此,才能真的落到你的家人手中。可是……,要转卖股份,先得寻找合适地买家,这就不是三两日办得下来的了,再者,如果所付非人,还影响我朋友的生意。所以……”
文哥笑笑:“你不用说了,我明白。先放在你名下吧,你肯交给我,只要我能拿得到,早晚也是我地。你不肯交给我。就算我现在是自由之身,也没法从你名下夺过来。就当……你替我经营保管着吧。”
他目光一闪,转移话题道:“你以后打算做些什么?”
张胜说道:“正要跟你说呢,文哥,我打算玩玩股票,在您那儿学了点东西,我想到这一行里去试试身手。如果能成功,也许这是我还你债的最好手段了。”
文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没再说话。他地目中泛着异样的神采,张胜看出有异。却读不明白它的含意。
“老岳,你那路子在中国根本行不通,一个投机市场,你搞投资?开什么国际玩笑。国情不同,你不能拿美国人当例子,在中国,要做真正的价值投资太玄了,你不但不赚钱,还得赔钱。”
张胜在刘经理的陪同下进了大户室,只见里边人声鼎沸。一格一格的通透室小办公间,每人的桌上都摆着一台电脑、电话和报纸、书刊等东西。两个对面而坐的中年人正叼着烟在那神侃,大家都抻着脖子看热闹,没人注意他的进入。
“你就说吧,这要是二战的时候,你在美国买100啥啥股票,投资500金,到现在市值得多少?几百万几千万,价值投资?是,地确是,可你要是当时在咱们上海滩也买100啥啥绩优股。传子传孙的传到现在,恐怕那几张黄纸只有在二手古玩市场才有点价值。”
众人听他说的风趣,哈哈大笑起来。
刘经理笑着说:“这两位,是咱们大户室两位宗师。号称华山剑气二宗。说话的那个是老封,讲究指标图形,数波浪观K线。一把直尺走天下,是技术派的代表;老岳,是价值派的领袖,推崇价值投资,做估值看报表,三分业绩定乾坤。他们两个的观点向来是针锋相对。”
张胜失笑道:“呵呵,真是巧,他们的姓氏偏也能配上,我是新来的,以后得多向他们请教呀。
这时,老岳反唇相讥起来:“我这价值论,走的是长线投资,长线是金,你懂吗老封?短期之内,你看不出成效,三年五年下来,就叫你拍马难及。你这种看着图形上蹿下跳地,每天都忙活,也就赚点小钱,一个浪头下来,那就折戟沉沙。”
“岳哥说的是,”一个头顶半秃地男人显然是价值投资论的拥护者,站出来表示支持了:“你们剑宗,招数虽然精妙,甚至不乏绝招密籍,终究先天不足,最终难逃式微宿命。我们气宗可不同,虽无速成之法,却是稳打稳扎。抱元守一,大巧若拙,修炼的时间慢一点,效果出来的也不那么快,但一致大成,那你老封是望尘莫及了。真说起胜算,还是我们大一些哦。”
价值论与技术论的优缺点和运用之法,张胜在狱中时,文哥也曾向他传授过,这时听了二人的争论,张胜向刘经理笑问道:“刘总,这剑气二宗,你觉得哪一派有道理呀?”
刘总是条老狐狸,哪肯随意陷进这些大户间的争执,他打个哈哈,说:“剑宗气宗,我可不知道谁有理,不过呀……我不瞒你,我个人来说,是喜欢剑宗高手啊。要不然,大家都抱元守一去了,一只股练两年,我们开证券所的怎么办?喝西北风去呀,哈哈哈,所以,还是老封的‘独孤九剑’来得爽快啊。”
张胜也笑了,这时,身后一个温雅悦耳的女人声音说:“请让一下。”
两边都是小办公间,中间地过道很窄,张胜和刘经理站在这儿一堵,后边的人就过不去了。两人听了忙左右一闪,浅浅幽香沁人心脾,一个穿着乳白色休闲衫裤的高挑女子从他们中间翩然而过。
这女子二十二三岁,身段窈窕、戴着金丝边眼镜,大眼柳眉,眼镜丝毫没有影响了她的丽色,反增几份知性地美。她上身是乳白色的真丝小翻领的女衫,琵琵扣盘得雅致古朴,潇潇洒洒,娉娉婷婷。
张胜闪身扭头时,只瞥见她鼻梁高高,脸蛋儿白晰光滑如同蛋清儿一般,下一刻,便只能看到她堆鸦般地一头秀发了。
屋子里正在高谈阔论的人一见了这女子,立即收了声,有几个还站了起来,客气地跟她打招呼:“温小姐来啦。”
张胜看着那女人款款而行的高挑背影,在尽头一个办公间落坐,便随口笑问道:“刘总,看大家反应,这位女士也是一方豪杰吧?”
“嘘~”刘总竖了竖食指:“那是温雅。:她,剑气二宗都不敢惹她,牛气呢。”
张胜好奇心起,问道:“什么人呀,这么了得?”
刘总胖脸一抽,嘿嘿笑道:“她呀,那是黑木崖上的大小姐,魔教的圣姑,脾气可不好,总之……得罪不起就是了。”
张胜愣了愣,失笑道:“我又不是令狐冲,我惹她干什么呀!”
第155章 新的生活
“各位,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刘经理笑容可掬地拍拍手,然后一指张胜:“新来的大户,张胜,以后和大家一齐发财,大家认识一下。”
张胜笑笑,做了个罗圈揖:“各位前辈好,小弟是股海新丁,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大户室里响起零零星星的掌声,气宗掌门老岳说道:“看到没有,前天温雅小姐进驻咱们这个证交部,昨天来了小严,今天又来了张胜老弟,这就是个征兆,春江水暖鸭先知啊,股市从96年末一泻是绵绵不绝啊,咱们这个大户室送走了多少战友了?现在新兵不断,我看,股市企稳回暖,为期不远了。”
剑宗的老封立即泼冷水:“不见得呀,3份证券投资基金启动,同月降息,6月降印花税,7月再次降息,结果如何呢?8份,受亚州金融危机影响,9个交易日股市大跌20%,一,不断啊。大家要是听我的,得号准了脉,今年,也就是资产重组股有戏,找点题材股打打短差吧,依我看,大盘远未到底。”
刘经理无奈地笑笑,对张胜说:“这两个股疯,一谈起股票来就旁若无人,来,我先带你到你的坐位去。用不了两天,和大家就熟悉了。”
说着,他把张胜往回带,走到一进门的地方,指着一个玻璃隔断的办公台说:“这儿就是你的办公桌。电脑、电话都齐了,要是复印个材料,打个热水啥的,就跟小菲说。”
他说着。指指门口椅子上坐着地一个女孩,那女孩连忙站起来,腼腆一笑:“经理。”
这女孩二十出头,穿一身蓝黑色职业西装,里边是黑白道的衬衫,系一条斜纹领带,个头匀称、短发齐耳,透着精神。一张瓜子脸上有几个浅浅的青春痘,不过眉眼很清秀。
“小菲啊,这是咱们这儿新来的大户。有什么事,你照应一下。”刘经理又对小菲道。
“浚”小菲答应一声,向张胜客气地一笑,一张脸蛋虽只清秀,谈不上甚美,可那双眼睛异常灵动,倒是顾盼生辉。
张胜也笑笑,向她欠身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张胜。”
“你好。我叫洛菲,是大户室的服务人员。”洛菲也笑。
刘经理道:“小菲被招聘进来没几天。不过人挺机灵,干活也勤快。你刚来,有啥不熟悉的问问她就好,我先下去了。”
刘经理下了楼,张胜把包放在办公桌上,开始打量自己的工作环境。工作台收拾的挺干净,右手边因为挨着墙,没有屏风隔断。因此坐在门口的洛菲等于被他的工作间半包围在其中。
工作台玻璃板下压着一张前任使用者地全家福,壁板上贴着几张表格,电脑关着。旁边一部红色电话机。
这个证券部只有一二楼,没有中户室,实际上所谓的大户室是中户大户全集中在一块儿的。尽管所有的办公间全是由毛玻璃屏风隔断开的半开放式工作间,不过从门口往里去。大约六十多间小工作间,是按资产的多少排布的。
越往里去,拥有的资产越多。待遇也就越好。比如说张胜的工作间电脑就比最里边的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座椅和工作台也不同。张胜地是硬座黑色皮革的带滑轮小椅子,中间十来间大户工作间却是黑色大班椅,最里边地椅子宽阔舒适的就象沙发。
张胜看着,心里觉得很有趣,他忽然觉得这儿就象他蹲过的看守所,也是分头铺二铺和小弟的。不同的是,监狱里头是看谁够狠,而这里,纯粹是按资金的多少来排资论辈。
“你好,我来帮你吧。”洛菲看到张胜瞅着电脑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微微一笑凑了过来。
“嘀~~”一声响,电脑启动了。
洛菲弯着腰,贴着他的肩膀拿着鼠标指点着,她的身上有股淡淡清爽的香皂味儿。
“你看,这是乾龙看盘软件,用鼠标按菜单上地委托按钮,可以调出交易系统。”
洛菲先简单地给他讲解了一下软件的操作,她的语速很快,动作也很麻利,张胜努力地记、努力地看,眼睛看得眼花缭乱,脑子记得一塌糊涂,吃不消地道:“停停停,呃……谢谢你小菲,我自己先看看,如果有不明白的,我再向你请教。”
洛菲微微一笑,说:“好,按这里,可以调阅帮助说明,你可以看一下。”
然后她便退开,回到她在门口地座位上。
张胜首先学习起软件的操作来,耳边不时听到大户们的高谈阔论,此时股票市场波澜不惊,死气沉沉,很多大户早就停止了交易,每天无所事事,就是侃来侃去。
张胜学习了一个多小时地软件使用,不时向洛菲请教一下,已经渐渐有了点心得。电脑这东西是头一回用,看久了有点头晕脑胀,他便坐直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歇息,同时听着大家神侃。
这些侃谈都是与股票有关的,里边未尝没有许多道理。
“喝点水么?”因为两人靠得最近,门口的洛菲放下证券报问道。
“哦,谢谢。”张胜四下看看,苦笑道:“头一天来,我忘了带杯。”
洛菲一笑:“没关系,我给你拿个纸杯吧”。
她取了个一次性纸杯,又从墙边桌子抽屉里取出茶叶放上,然后拿起暖瓶灌上了水。
“你们说,政府会不会再次出台救市措施啊?这么阴跌,闹心啊!
大声说。因为办公桌都隔断着,张胜坐着没有看到“我看难啊,怕是没啥有力措施。”有人有气无力地说。
“也不然吧。今年香港股市暴跌百分之三十港成立赢富基金,投入巨资,买下国际金融大鳄索罗斯等投机家抛售的所有股票,让他铩羽而归吗?内地股市也沉寂了一年有余了,该动动了。”
“废话,那是香港。香港去年刚回归,今年要是让人欺侮惨了,中央政府不也脸上无光?你说能不出手吗?可咱们……难说喽。”
头一个说话的人不服,话题渐渐扯到了索罗斯和两个月前香港的“世纪豪赌”上。只是他们所了解的资料都是从报刊杂志上拼凑地一些片断。说的并不清楚,有时两个人说出来的情况还彼此矛盾,不免又引起一阵争吵。
张胜正注意地听着,一个清朗斯文略带点南方口音的声音说话了:“索罗斯香港之败,非战之罪,而是他事先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香港政府从不干涉股市,这次偏偏和中央政府联手,双剑合壁,直接干预投市。等他后期发现巨量资金护盘后。又心存侥幸,以致深陷其中。这才铩羽而归。
―准确地说,这场“世纪豪赌”始于814。当日香港股市被索罗斯等人砸至6500点,创5来新低后,港府突然出手,动用外汇基金和土地基金同时进入股票市场和恒生指数期货市场大举吸纳,当天恒生指数大举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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