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狂恨记
各种合作事宜,为了方便,大家给他的一个职衔。可是现在的盟主一职,只是虚衔,平日对于其他九龙传人并无约束力。可是一等到九龙门派成立,掌门可就有绝对的权力了,所有人也都要服膺在他的权力之下。是不是?”
夏侯仪道:“这个我知道,但当初我们也都考虑过了才加入,不是吗?”封俊杰续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掌门既有权力,就有相对的责任,对门派名誉有责任,对我们这些成员也有责任。而且,责任重大,因为我不是为了金银财宝加入的,你也不是。所以掌门人不是有野心就行了,必须要有才能,要能维护我的声誉。”
夏侯仪看了看韩少同、荀叔卿,又转回去看封俊杰,说道:“所以你不打算让官彦深接任掌门?”韩少同插口道:“我们的意思是,请夏侯兄争取这掌门的职位。”
夏侯仪大吃一惊,说道:“此事万万不可!”韩少同不料他的反应会这么大,说道:“这有何不妥吗?”夏侯仪皱眉支吾道:“这……这……我从来没想过。”
封俊杰帮腔道:“我们都是九龙传人,九龙门派的成立,我们也有一份心力,这掌门人的位置,我们当然也可以争取了。只是姓封的闲散惯了,要我抢着做掌门,九龙门派只有走向帮务废驰,纪律松散,最后无疾而终的命运。不过你就不一样了,经营这么大的事业,做得有声有色,能力是无庸置疑的,比起官彦深来,你不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人光明磊落得多。我封俊杰跟着你,起码不用担心晚节不保。”
封俊杰说得直接,夏侯仪颇为吃惊,说道:“你有这么多意见,之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封俊杰道:“以前是不想说,不是没意见。因为我早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不过现在我知道,我可以有更积极的作为。”夏侯仪苦笑道:“你所谓的积极作为,就是把我往前推。”封俊杰道:“我也还得要支持你才行。”
夏侯仪笑着摇头。韩少同道:“封兄说得不错。原本这是九龙门派的家务事,我和荀兄也无权过问。不过只要一点努力,就能够替武林消弭一场灾难于无形,我想在这里,就先跟夏侯兄告个多管闲事的罪。只要夏侯兄愿意挺身而出,将来东双奇就是九龙门派的后盾与战友。”意思就是说,只要九龙门派的掌门是你夏侯仪,以后若与嵩阳派有冲突,那么东双奇就是你的朋友,如果掌门不是你,那就不一定了。
夏侯仪颇感为难,犹豫不决,坐立难安。韩少同道:“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夏侯兄一时难以决定,是可想而知的。不过夏侯兄可以考虑一点,今天如果让你可以完全地自由选择,你还愿意加入由官彦深主持的九龙门派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我们也无话可说,而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在不能摆脱九龙传人的宿命之下,我们能不能做一些什么事情,来改变我们的命运。”转过头去与夏侯非道:“非兄,你觉得如何?”夏侯非道:“这件事情我没意见,我兄弟决定就行了。”
夏侯仪顿了一顿,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让我好好想想。”韩少同道:“那当然,只要夏侯兄肯考虑,那就是武林之福了。”夏侯仪只是摇头道:“夏侯仪何德何能,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既然谈到夏侯仪愿意考虑的地步,韩少同认为也算是暂时达到目的了,于是便要告辞。夏侯仪兄弟俩一听,马上热情地要留他们下来吃饭。封俊杰也跟着帮腔,韩荀两人一番客套,最后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转往花厅奉茶。左元敏趁隙告辞出来,回到房里,心中寻思:“现在夏侯伯伯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够多够烦的了,找瑶光的事情他未必忘了,但也不见他着急,我又不好意思一直去催他。”又想:“再来是官晶晶,她一直想把如意跟我凑在一起,每天问东问西的,我要是在此常住下去,说不定哪一天真的由夏侯仪亲口跟我谈他女儿的婚事,到时就很难收拾了。”
他想到这里,便想来个一走了之,可是又忽然想到,自己重伤之余,是夏侯仪救了自己一命,要是来个不告而别,岂不令人伤心?一时左右为难,不能立下决心。又因为不想碰到封俊杰,于是便干脆躲在屋子里,盘坐在床上运气练功,以呼吸吐纳来澄静心绪。
练到后来,索性连晚饭也不去吃了,后来夏侯如意来叫,也推说在练功,不愿出房门。这一练不知练了多久,左元敏张开眼睛,但见屋内月光泻满,只怕已有三更天了。
左元敏溜下床来,见窗前桌上摆了一只沙锅,旁边覆着一只碗,碗上扣着一只汤匙。左元敏掀开沙锅盖,一串串水珠从盖里滑落下来,全洒在桌上。想来这锅东西端来的时候还热着呢,现在却早已经凉了。
左元敏回想起自己在打坐的时候,模模糊糊地好似见到夏侯如意是端了一个东西进来过,想来她是因为自己没吃晚饭,特别去厨房弄了这一锅东西过来,好让自己练完功,肚子饿的时候,可以填填肚子。
左元敏拿起汤匙,在锅子里捞了一下,见里面是煮的是一锅猪肉、大白菜、萝卜还有粉丝。瞧着瞧着,忽然想道:“这如意妹子待我真好。”当即舀了一碗吃了。
这不吃便罢,越吃就越觉得饿,顷刻之间,居然将一只大沙锅吃得锅底朝天。左元敏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食量竟有这般大,摸摸肚皮,感觉温温热热的,既饱足又舒服,回身坐在床沿上,却觉得有些困了,心想夜色深沉,确实是该睡了,于是便照例将寒月刀枕在脑后,闭目就寝。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窗外有人轻轻唤道:“左兄弟……左兄弟……”左元敏每天晚上都利用寒月刀的寒气练功,说睡是睡了,说没睡也是没睡,只要有一点让他关心的声响,都能够立刻转醒,可是这会儿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人叫唤,也想起身应答,看个究竟,却不知如何,竟然全身不得动弹,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这种状况绝无仅有,左元敏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难道我又走火入魔了吗?”可是一运气走穴,却又毫无异状,正自觉得奇怪,那声音又近了些,仍是轻轻叫着:“左兄弟……左兄弟……”
窗户开处,一道人影跃了进来,左元敏一惊,明明意识清清楚楚,就是动也不能动一下。只觉得那人悄悄走近床边,接着一股淡淡的女子体香钻进了他的鼻子。
左元敏心道:“是谁?是如意吗?”忽然自己的身体被人推动了一下,接着那人又轻轻唤道:“左兄弟……左兄弟……”左元敏这下可听清楚了,在心里失声叫道:“是官晶晶!”难怪这气味有一点熟悉。
只“听”得那官晶晶见叫不醒自己,点着了桌上蜡烛,便开始在屋里东摸西找,就好像小偷一样。可是左元敏随身的东西并不多,找来找去,不一会儿就没东西可以翻了。官晶晶呆默一会儿,便往左元敏身边走来。先是在床铺四周摸索一阵,接着爬上床去,摸进了他的衣袋。
忽然间,左元敏只听得远远地有人快速地往这边而来,官晶晶自顾摸索着,浑然不觉。左元敏心道:“喂,有人来啦!见到你三更半夜地在我床上,可不大对头。”
但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官晶晶仍是浑然不觉,左元敏心中只是大叫:“你到底要找什么?我明天拿给你就是了,快走,快走,别给人撞见了。”官晶晶哪里听得到?搜完衣袋,便要往他怀里摸。
忽然间来人踏上了屋顶,官晶晶这才惊觉,伸掌一挥,拍熄了蜡烛,身子一矮,钻进了床底。
左元敏才觉得官晶晶刚刚躲好,接着便有人跃进刚刚官晶晶没关好的窗户里来,几乎便在同时,只听着轻轻“啪啪”几声,左元敏但觉身上七处大穴被制,更加动弹不得,心下暗道:“此人是谁?好俐落的手法。”心想这人既然出手点自己的穴道,那就表示自己的生命安全暂时无虞,于是反倒关心起这人的姓名来。
那人也是来找东西的,因为左元敏不久之后,就听到与刚刚官晶晶才发出的,一模一样的声音。那人显然经验老道,翻了几下,好似察觉有人先他来过了,便停下了动作,呆默半晌之后,越窗而出。
那官晶晶在床下伏了好一会儿,这才爬出来。一阵犹豫,正想跃出窗外,忽然又退了回来。左元敏心想:“是了,那个人还等在窗外,你也发觉了?”只是左元敏双眼不能开,只能用听的,不知道官晶晶已经与那人对上了。
只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是你?”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官晶晶亦压低声音道:“阁下深夜造访,面覆头巾,鬼鬼祟祟,不知有何见教?”
那人道:“这是你的房间吗?据我所知官大小姐嫁的是夏侯仪的大儿子,不是眼前这位姓左的小子。难道你跟这小子有一腿?”
左元敏心道:“这可糟了……”没听到官晶晶回答,却听到“劈哩啪啦”一阵乱响,却是两人动上了手,在这狭小的屋子里,用大小擒拿手法,近身搏斗。
两人显然都怕弄出太大的声响,不但交手当中绝不出声,尽量避开屋内的东西,就是出力也都颇有保留。不过期间激烈的程度,与一般打斗并无二致,而诡异的气氛,却更胜三分。
双方以快打快,霎时间拆上数十招,那神秘人的武功高出官晶晶一截,但他必须要在屋子里制住官晶晶才算赢,而官晶晶只要能逃出这屋子,随口大叫几声,就算她胜了。两方顾忌不同,一时之间打了个难分难舍,忽然间左元敏只听得官晶晶“啊”地一声,声音还来不及出去,却给人捂住了,想来是官晶晶眼见不敌,于是打算招人来帮忙。至于自己为何深夜身在左元敏的房间里,到时再来编造个理由就行了。
那神秘人捂住她的嘴,低声骂道:“小贱人,作死吗?”官晶晶哼哼唧唧,显然已经被制住了。
左元敏不知道官晶晶半夜来自己的房间里找什么,但他猜想自己一吃完沙锅就全身不能动弹,很可能是有人在食物里面,下了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而下药的人,十之八九就是官晶晶了。否则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自己一中毒,她就摸了进来。
话虽如此,但左元敏并不害怕,因为官晶晶只是进来“找”东西,自己神智清楚,正好可以听听看她到底要找什么东西。可是后来的这个神秘人可就不一样了。他一进来就点了自己的穴道,可见他与自己的中毒无关,是十足的不速之客。两厢比较之下,左元敏不禁关心起官晶晶来。
只听得那神秘人道:“东西你找到了是不是?交出来?”左元敏心道:“问得好,我也正想问她。”官晶晶道:“什么东西?”
那神秘人道:“你少装蒜了,这么晚了,你一个有夫之妇,跑到一个男人的房间来做什么?”官晶晶不答。那神秘人续道:“你再不说,我可要在你身上搜了……”
官晶晶又惊又怒,道:“你敢?”那神秘人嗤嗤笑了起来,说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你看,天色这么晚了,四下无人,而且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是我去掳你出来的。对于自己送上门的女人,我一向是来者不拒的……”说着“嘿嘿”两声,语调淫秽。
左元敏大惊,急忙运气去冲穴道,只是冲过穴道之后,是不是就能动弹了,左元敏殊无把握,不过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只听得那官晶晶怒道:“只要你一碰我,我立刻咬舌自尽……”那神秘人道:“哎呀,这是何苦呢?你还这么年轻,又长得如花似玉一般,要是这么就死了,岂不可惜?不过你要是坚持玉碎,不愿瓦全,一定要让我灰头土脸,那我也只好在你死后,替你剥光了衣衫,然后也替床上那小子脱了衣服,再把你们两人裹在床单当中。等到明天一大清早,扛着上街,然后走着走着,就这么一抖,把你们俩抖到大街上,到那时人人围拢过来,问道:“哎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谁?’我就混在人群当中,说道:“这可不是夏侯老爷的媳妇吗?’哈哈哈……不用说夏侯仪脸上无光,就是官彦深那个老匹夫,还有什么脸要当什么掌门人……哈哈哈……”
神秘人虽然笑得开怀,但因为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有点阴森恐怖。官晶晶开始啜泣,嗯嗯啊啊,声音不住颤抖。神秘人道:“这就对了嘛,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左元敏知道官晶晶就要受辱,一急之下,忽然将所有被封的穴道,一股冲开。
左元敏大喜,暗道:“好个左元敏,真有你的!”对自己内力颇为自赏,只是穴道是冲开了,身子仍然不听使唤。
只听得那神秘人道:“咦?没放在外衣的衣袋呀?啊,我知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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