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双凤旗
一瓢大师道:“你那四大将军中,可有一个叫夏滇的吗?”
邓玉龙道:“不错。”
一瓢大师:“那就不会错了,老袖亲耳听她呼叫夏滇之名,夏滇对她更是恭敬。”
邓玉龙道:“那夏滇的样子诸位还能够记得吗?”
一瓢大师道:“因为老袖听到那人呼叫夏淇之名,所以,老袖就特别留心瞧了一眼,如今尚有记忆。”
邓玉龙道:“好!你说给我听,越是仔细越好,最好能说出他的特征。”
一瓢大师道:“中等身材,年龄约在四十以上。”
邓玉龙道:“太笼统了。”
一明大师道:“在他左颊之上,似是有条很细的疤痕。”
邓玉龙沉吟了一阵,道:“不错,那夏玫左颊下确有一条很小的疤痕,不留心,很难看的出来。”
一明大师道:“但老袖看的出来了:此刻,阁下可以相信了?”
邓五龙道:“老夫心中原有一个不解之结,听得诸位之言后,老夫恍然大悟。”
赤松子道:“咱们洗耳恭听。”
邓玉龙道:“老夫决心隐入石府之时,就选择四个代我行动之人,每个人,都是经过老夫干挑万选,细心考察之后,找出的助手,他们竟然背我作恶,为害江湖实叫人想不出原因何在……”
上清道长道:“现在呢?”
邓玉龙道:“现在,老夫明白了,原来他们为女色所诱,背叛了老夫。”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老夫早应想到的,四大将军对功名利禄,看得十分轻淡,唯一能够使他们背叛于我的,只有女色,但老夫竟然未能想到。”
岳刚冷冷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邓大侠一生喜爱女色,所以,你的属下,也栽在了女人的手中。”
邓玉龙道:“此时此刻,诸位似不应和老夫算那些陈年老帐。”语声一顿,接道:
“能诱使四大将军跌入脂粉陷饼,为她出力卖命,那女子应该非寻常人物。”
上清道长道:“近百年来武林中中帽女杰,大概是谁也没有邓玉龙明白了,你要想不出来,别人更是无从想起了……”
邓玉龙道:“能否挽救武林中这次大劫,全在咱们几位身上,老夫希望诸位能和我以诚相见,共谋强敌。”
一瓢大师道:“你说完拒敌之策,如若能使我等相信,老袖等自是遵照行事,如是无法说服我等,咱们就分头行事,老袖还是按照我们早定的主意,守木待兔。…
一明大师接道:“目下要紧的是,邓大侠先要设法找出主脑的女人是谁?”
岳刚道:“邓大侠如若诚心去找,绝不难找出,岳某推想,那女子绝非初出茅庐的人物,五十年来,武林才女,大都和邓大侠有过交往。”
邓玉龙道:“此人实在难想得很。”
赤松子道:“贫道可提供邓大侠一点线索,就是女人声音脆嫩,似是年纪不大。”
邓玉龙沉吟了一阵,道:“如是出道不久的晚辈,老夫R居地下石府已久,更是无法想出她是何人了。”语声一顿,接道:“不过,老夫救世之心,天日可鉴,诸位如是不信任老夫,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目下时机迫促,诸位定要独行其是,老夫也不勉强了。”
一瓢大师低声对一明大师道:“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一明大师道:“他是否真是邓玉龙,咱们还无法确定,如若他真是邓玉龙,咱们自然可以信任他。”
邓玉龙道:“诸位如何才肯信任老夫是邓玉龙?”
岳刚道:“邓玉龙剑术、掌法、驰誉江湖,阁下如真是邓玉龙,那就露出两手,给在下等见识一下。”
邓玉龙苦笑一下,道:“好像那救助武林同道的大事,变成了我邓玉龙私人的事情了!”
赤松子道:“你若是邓玉龙,露两手给我瞧瞧,不过是举手之劳,为何不可?
邓玉龙道:“老夫一生中从未受过人这等要挟。”
上清道长道:“此时此刻,邓大侠似是也不用为面子多虑了。”
邓玉龙回顾了容哥儿一眼,道:“孩子,你出去找一块石头来。”
容哥儿道:“什么样子的石头。”
邓玉龙道:“不论什么形状,愈坚硬的愈好。”容哥儿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容哥儿从室外行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块鹅卵石。邓玉龙缓缓取过鹅卵石,道:“邓玉龙最为擅长的武功之一是五行掌,想来诸位都早已知晓了。”
容哥儿双目圆睁,望着邓玉龙,心中暗道:“不知何谓五行掌。”
只见邓玉龙右手握的那鹅卵石,闭目运气。片刻之后,邓玉龙突然睁开双目,缓缓伸开右手。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他手握着一块鹅卵石,仍然是完好如初,心中暗道:
“这算什么武功。”
心念未息,突见邓玉龙右手一抖,一块完整的鹅卵石,突然间,尽化灰尘,漫天飞扬,洒落一地。邓玉龙冷肃他说:“诸位信了吗?”
一瓢大师道:“看来,阁下果然是邓玉龙了!”
邓玉龙长氏吁一口气,道:“老夫已然尽我所能证明身份,诸位再不肯相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回顾了容哥儿和江烟霞一眼,道:“你们暂时留在这里,老夫要出去查看一下,情势有何变化。”
容哥儿急道:“老前辈止步!”
邓玉龙回过身来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老前辈放出石府中拘禁的凶煞、恶神,使他们自乱章法、但对大局恐无补益,咱们如不能趁此时刻,取得解药,只怕难再有此机会了。”
邓玉龙叹息一声,道:“孩子,他们虽不相信老夫,但老夫对他们却是信任异常,如果在四大将军之上,确有一个女人主持其事,整个局势,就非老夫所能掌握了。”语声一顿,接道:“此时此刻,正在紧要关头,老夫料想那主持妖女,必在此地。”
江烟霞接道:“你要找她?”
邓玉龙道:“此时此情,咱们只有一策,釜底抽薪,制服那真正首脑,逼她交出解药。”
江烟霞道:“邓大侠一定能够成功吗?”
邓玉龙道:“老夫尽力而为……”目光一掠一瓢大师,接道:“这几人都是武林中顶尖高人,只要能先解去他们之毒,咱们立刻之间实力大增。”纵身一跃,出了茅舍,消失不见。
一明大师目光转到容哥儿,道:“阁下很少在江湖之上行走,是吗?”
容哥儿道:“在下初入江湖不久。”
岳刚缓缓说道:“你们如何识那邓玉龙,可否述说一遍?”容哥儿正待答话,突见一阵强烈的灯光,射入室中。
赤松子道:“两位小心,最好能躲入我等身后。”容哥儿、江烟霞略一犹豫,齐齐退到五人身后。
上清道长道:“两位最好能藏在我等背后,使他们无法找着最好。”
江烟霞一指一瓢大师,低声对容哥儿道:“容郎,你藏在那位大师身后。”容哥儿知她智谋高过自己甚多,即刻依言而行,藏在了一瓢大师身后。江烟霞一闪身,藏在岳刚身后。
只见那射入室中的灯光,愈来愈强,那一支火烛的火焰,尽为压制下去。突然间,响起了步履之声,那射入茅舍的灯光,却突然消失。代之而来的,最两盏垂苏宫灯。容哥儿眨动了一下眼睛,侧目望去,只见两个身着劲衣的少女,背插长剑,手挑宫灯,缓缓行了进来。那女婢长得甚美,只是一脸冷若冰霜的神色。二女行到门外,高举宫灯,瞧了五人一眼,缓步行了进来。紧跟着四个女婢,护拥着一个身着黄裙的女子行人茅舍。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五人说的不错,这大概就是他们的首脑人物了。”
那黄衣女子脸上蒙着一方黄绢,只露出了两只圆大的眼睛,神光炯炯。只见她转动了一下眼睛,冷冷说道:“五位想好了吗?”
一飘大师缓缓说道:“老袖等想好了。”
黄衣女子冷笑一声,道:“答不答应?”
一瓢大师摇头说道:“不答应。”
黄衣女子道:“我已经忍耐到最后一刻时光,你们决定选择死亡之途: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一明大师冷笑一声,道:“女施主是否相信老袖会束手就戮?”
黄衣女子两道目光投注在一明大师的脸上,道:“也许你们不会。”
岳刚接道:“不错,我等都不会束手就戮,但也难逃出死亡之危,不过……”
黄衣女子道:“不过什么。”
岳刚道:“在我等死去之前,希望能见见姑娘的庐山真面。”
黄衣女子道:“那很容易,只要我取下面罩,你们都可以瞧到,不过,我也要把话先说明白。”
岳刚道:“什么事?”
黄衣女子道:“如若你们不看庐山真面目,也许可以多活些时候,如是看过了,那就非死不可。”
岳刚冷冷应道:“在我们死亡之前,姑娘定会先我们而死。”
黄衣女子冷笑一声,道:“我不信你们还有杀我的能耐。”缓缓取下面罩。凝神望去,只见一个容色绝世的美女,赫然是水盈盈。
一瓢大师、岳刚;赤松子等五人,都未见过水盈盈,对她的底细,全然不知,见此女美得出奇,美得艳光照人,不可触接。但躲在一瓢大师身后的容哥儿,却是大为震惊,忍不住大步而出,道:“原来是你!”
水盈盈似是未料到容哥儿会突然在此出现,不禁微微一怔。但她一怔之后,立刻恢复了镇静,淡淡一笑,道:“久违了,容兄?”
容哥儿冷笑一声,道:“好啊!兴风作浪,闹得江湖上满天风雨的人,竟然是你,想不到啊,想不到!”
水盈盈柔媚一笑,道:“小妹也想不到,容兄会到此地。”语声一顿,接道:“容兄受了伤吗?”
容哥儿冷冷说道:“不劳姑娘关心。”回目一望一瓢大师,接道:“这位姑娘,武功有限得很,不劳诸位费神,在下一人,就足以对付她了。”
水盈盈摇摇头道:“容兄稍安勿躁,因为一个人只能死一次,死后不能复生,此刻,我杀你很容易,只不过举手之劳,但我不想杀你。”
容哥儿道:“姑娘的武功,在下已经领教过了,要说姑娘能杀死在下,在下倒还有些不信。”
水盈盈道:“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我和过去,已然大不相同了。”
容哥儿道:“就算姑娘才艺纵横,相隔时间有限,我不信你能有多大长进。”
水盈盈淡淡一笑,道:“你不能冒险……”语声一顿,接道:“好像还有一个人,和你同来,是吗?”
容哥儿道:“不错,但那人身份,也将大出姑娘意料之外。”
水盈盈道:“什么人?”
容哥儿道:“令姊,江烟霞大姑娘。”
水盈盈眨动了下眼睛,道:“姊姊既然来了,何不请出一见?”
茅屋中的变化,大出了一瓢大师等几人意料之外,几个见多识广的武林名宿,都看得呆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瓢大师沉声说道:“容施主认识这位姑娘吗?”
容哥儿道:“不错,不久之前吧,在下在长安还和这个姑娘比试过剑法。”
一瓢大师回顾了上清道长一眼,道:“道长,你看这位姑娘几岁了。”
第四十五回 峰回路转山外山
上清道长打量水盈盈一阵,道:“多则十八,少则十六,大师问此何意?”
一瓢大师道:“咱们留于此几年了。”
上清道长道:“总有五年了吧?”
一瓢大师道:“是啊!那时这位姑娘只不过十一二岁,老僧不信,她在十一二岁时,身已为绿林匪首。”
岳刚道:“这个么?老叫化也不相信。”
水盈盈冷笑一声道:“信不信是你们的事了,与我何干……”目光转到容哥儿脸上,道:“我姊姊在哪里?”
容哥儿道:“就在茅舍之中。”心中却是大感奇怪,暗道:“江烟霞见到日夜想念的妹妹,何以竟不肯现出身来。”
但闻赤松子道:“是了,那真正的首脑,希望用这位小姑娘,作他替死之鬼。”
水盈盈怒道:“牛鼻子老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一明大师道:“老袖等说的是句句实言,姑娘这点年纪,绝非真正匪首,又何苦替人代死呢!”
上清道长道:“贫道实不愿伤害姑娘,去要那真正的首脑人物来吧!”
水盈盈道:“我不晓得你们说的是什么?”
一瓢大师道:“我等虽然囚禁于此甚久,但功力并未失去。”
水盈盈道:“你们中了毒了……”
一瓢大师道:“不错,我们中了毒,但我已运用内力把剧毒逼聚一处,我们五人相互扶助,已经成功。”
水盈盈道:“毒未离骨,你们无能和人动手。”
一瓢大师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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