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双凤旗
缍姓惺郑溃?br /> “请入舱中坐吧。”
容哥儿紧随田文秀行入舱中,由田文秀回首掩上舱门。
快舟陡然起行,隐闻破浪之声。舱中一片黑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容哥儿暗中提气戒备,手握剑把,生恐那田文秀暗施算计。
但闻田文秀低声说道:“容兄,请见识见识兄弟这豪华生活。
话声中晃燃了一只火折子,燃起了四支白纱作罩的红烛,舱中登时一片通明。
辉煌的烛光下,呈现了一幅活色生香的奇景。原来,这船舱中,铺着厚厚的白毯,八个半裸玉体的少女,分卧舱中。
容哥儿叹息一声,道:“药毒、女色,使英雄壮志消沉。”
田文秀微微一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利用各种形势、景物,造成那些武林高手的奇遇,他们自觉艳福不浅,其实,却是大祸临头,在一宵风流中,已然被下了奇毒,那些人既吝惜盛名得来不易,又贪恋那美色之可爱,愈陷愈深,只有听命我们一途了。”
容哥儿道:“武林中不乏才慧绝世的高人,难道也无法逃过你们的美人关吗?”
田文秀道:“自然是有,但他们却难防自己人的暗算,假如说徒弟暗算师父,大约是很难防备吧。”
容哥儿似是突然发觉了一件奇事,不禁喧了一声,道:“这些半裸美女,是死的还是活的?”
田文秀微微一笑,道:“容兄摸摸看吧“
容哥儿摇摇头,道:“不用了,就兄弟察看而言,她们都是活的。”
田文秀道:“不错,一个也未死。”
容哥儿道:“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静卧不动,有如死去一般。”
田文秀道:“因为我点了她们的穴道。”身子移动,右手连挥,连续拍出八掌。
八个半裸美女,突然站起身子。
只见八人缓缓站起身子之后,望了容哥儿和田文秀一眼,立时分别行动。
两个半裸美女,先搬来两张木椅,给两人坐下,紧接着有两人捧着美酒而至。
田文秀取过酒杯,道:“容兄,干一杯如何?”
容哥儿生恐酒中有毒,不敢饮用,摇摇头,道:“此时此情,兄弟哪里还有饮酒之心。”
田文秀也不勉强,自行一饮而尽,笑道:“兄弟这生活如何?”
容哥儿道:“穷极酒色之乐;消尽英雄壮志。”摇摇头,叹一口气。
田文秀神色肃然他说道:“容兄,小弟有一事相求,希望容兄能够答允。”
容哥儿道:“田兄但请吩咐,小弟无不依从。”
田文秀道:“小弟陷身此中,家父并不知情,唯一知晓之人,就是那赵天霄了,如今赵天霄已经死去……”
容哥儿道:“在下知道了,田兄之意,是不让兄弟说出此讯。”
田文秀道:“是的,如是兄弟不幸战死,还望容兄能替兄弟遮掩。”
容哥儿道:“遮掩什么?”
田文秀道:“不要让他们取下我的面罩……”
容哥儿道:“好!如是我死在你后,一定照办。”
田文秀道:“早些收起我的尸体,最好能把我斩得面目全非,使人无法辨认。”
容哥儿道:“我会掩埋起田兄尸体……”
田文秀哈哈一笑,道:“不论容兄如何处理兄弟的尸体都好,兄弟只求不要别人认出就成。”
容哥儿道:“看样子,田兄已准备以身相殉了。”
田文秀道:“兄弟是死定了,纵然不战死,也将毒发而亡。”
谈话之间,快舟突然停了下来。
田文秀霍然站起身子,互击了两掌,道:“你们都过来。”
八个半裸美女,闻声而来,围集于田文秀的身侧。
田文秀神色严肃,道:“我这次下船,就不再来了。”
八个美女怔了怔,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田文秀道:“我想你们也该死了。”
容哥儿奇道:“你要杀死她们?”
田文秀点点头,道:“是的,留着她们,兄弟这身份之密恐怕保不住了。”
突然举手挥出,一个半裸美女应声倒下。
容哥儿看他一掌击中那半裸美女的死穴,哼也未哼一声,就倒在地上,心中大是不忍,蹲下身去,手一探那女子鼻息,早已气绝而逝。
就这一瞬工夫,那田文秀已然连毙六人,奇怪的是,那些半裸美女,对死并不畏惧,瞪着一对大眼睛望着田文秀,却是不肯逃避。
容哥儿沉声说道:“田兄,够了,留下两条命吧。”
但田文秀双掌齐出,余下的两个半裸美女,也应手而倒。
容哥儿摇摇头,道:“田兄,你不觉太过残忍吗?”
田文秀道:“在容兄眼中,自然有些残忍了,不过……”
容哥儿冷笑一声,道:“不过,在你田兄中,这却算不得一回事,是吗?”
田文秀道:“这些人,都已经服过一种药物,放她们离开,她们也无法活过七日,那时她们无药服用,内腑毒发,所受的痛苦,就非人能忍了。”
容哥儿道:“你没有解毒药物吗?”
田文秀道:“根除她们身受毒的药物,除我们父皇之外,天下恐再无第二人知了。”
语声顿乍一顿,道:“连我们四个人,都一般地受奇毒所困,何况他人?”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那是说,你们四公子,也随时可能毒发而死?”
田文秀道:“如若我推想不错,武林大局统一之后,那父皇要选一批新人、为他效劳,我们四公子,以及那些为他效命之人,都将毒发而死。”
容哥儿吃了一惊,道:“那岂不要死上千名以上之人了?”
田文秀道:“不错啊!”
容哥儿摇摇头,道:“唉!果然是千古以来,武林中从未有过的大劫,一举间,使天下武林同道,死亡逾半。”
田文秀长吁一口气,道:“你算的太少了,各大门派中身受毒伤的人,再加上我们四公子手下统率的武林人物,如是一齐死去,天下的武林同道,能够余下三成,已算不错了。”
容哥儿道:“在下想不通,他一举杀死这么多武林人物,就算登上了武林盟主之位,那还有何味道?”
田文秀道:“兄弟也觉得奇怪……”语声一顿,道:“根本的解决之法,是逼出我们那位父皇,迫他交出解药,再不济,也要把他杀死或生擒,以除祸根……
第四十八回 称雄天下竟英雌
三阳道长望了慈云大师一眼,道:“道兄,咱们杀来杀去都是自相残杀,那真正的敌人,却隐身在幕后,不肯现身,咱们早该想到此事……”
田文秀道:“不错,以你们少林、武当两派在江湖声誉之隆,人手之众,如若稍有准备,本不难阻止此事,但你们却故步自封,不肯留心天下大事。”
慈云大师道:“老袖有一桩事,想不明白,请教阁下?”
田文秀道:“什么事?”
慈云大师道:“我少林寺,一向规戒森严,就算用毒高手,也不易在少林寺中施展手脚,不知你们如何毒倒了我寺中大部高僧。”长长叹息一声,道:“目下我寺中僧侣,除了极少人之外,大都为毒药所伤了。”
田文秀道:“在下虽然奉命对付你们少林派,但却对我们那位父皇手段,知晓无多,以少林寺守护之严,如若不是寺中本人,绝难在寺中施放奇毒,只要你留心想想,也许能找出可疑线索。”
慈云大师沉吟了一阵,道:“老袖想不出,本寺清规森严,层层监督,除了几位长老,行动稍有自由之外,任何人有何举动,都无法逃过监视。”
田文秀道:“若我们来找,也一样要一个身份较高行动自由之人,施放毒物。”
慈云大师叹息道:“但他们都是长老身份,对我寺中立过大功之人……”
田文秀接:“如若许他以重酬、高位?”
这位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的高僧,仍似有些不解,说道:“位居长老,已算高位,还要如何呢?”
田文秀道:“如若要他接你的掌门方丈之位,算不算高位呢广慈云大师一怔,道:“不错,一寺中可有十位二十位长老,但只有一位方丈。”
田文秀道:“如今说亦无益,眼下最为要紧的一桩,是借大师的声望,号召弟子,重行反击。”
慈云大师接口道:“解救大厄,最具体的一件事,就是设法取得解药……”
田文秀道:“这个在下也知道,但就目前在下所知而言,解药是否存在,大成疑问。”
三阳道长接口道:“医道之理,能够毒人,必有解药,至少它有配方……”
夏淇接道:“不错,如是他误服了毒药之后,又如何解救呢?”
容哥儿道:“总结一句,如若能够取得解药,天下大厄,片刻可解。”
夏琅冷冷说道:“这个谁都知道,但问题是那解毒之药在何处?”
三阳道长突然长长叹息一声,道:“这是一个死结,可惜是咱们知晓的太晚了,没有时间去仔细分析、推索……”语声一顿,接道:“但贫道的想法,天生万恶,必有克制之法,只要能够造成毒药,就必能制出解药。”
田文秀突然把目光转到水盈盈的脸上,一直瞪着眼睛瞧看。
水盈盈被他看得大为不安,说道:“你瞧着我干什么?”
田文秀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看到姑娘,想到一件事情。”
但闻水盈盈说道:“什么事?”
田文秀道:“在下先问姑娘一事,还望姑娘据实回答。”
水盈盈道:“你问吧?”
田文秀道:“你见过我们那位父皇吗?”
水盈盈目光中,突然泛现出一种羞意。缓缓垂下头去,低声应道:“见过。”
田文秀道:“在下也听过我们那位父皇谈过,他说姑娘之美,可谓人间绝色。”
水盈盈叹息一声,道:“但已被毁容了啊,还有什么绝色可言!”
田文秀道:“如若他早见姑娘之美,也许不会毁你之容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姑娘在何时何地,和我们那位父皇相见?”
水盈盈道:“在一个风雨之夜,张四不在,他遣人找我,到一座美丽的巨舟之上……”田文秀说:“他说什么?”
水盈盈道:“他问我,若要我去服侍一个天下最丑的男人,不知我是否愿意。”
田文秀道:“姑娘怎么说?”
水盈盈道:“我说贱妾已委身四公子,此生此身,已为他所有,虽然我恨他,但我不能再侍另一个男人。”
田文秀沉吟了一阵,道:“我们那位父皇,有何反应?”
水盈盈道:“他问我愿不愿恢复过去的真正美丽。这句话如柞撞心,我没有思索就答应愿意。”
田文秀道:“以后呢?”
水盈盈道:“他要我仔细地想想,如若我愿长伴一个既丑陋又终年缠于病榻的男人,他可以设法恢复我美丽之容。”
容哥儿只觉脑际灵光连闪,失声叫道:“要你伴一个长年卧病的丑陋男人?”
水盈盈道:“是的,但我想想,没有答应他。”
田文秀道:“姑娘聪慧绝世,又和张四谈不上夫妻情意,何不将计就计呢?”
水盈盈道:“因为,他还有一个条件,使我无法答允。”
田文秀道:“什么条件?”
水盈盈道:“他要废去我武功,永远陪伴那人,我已失去了美丽,不能再失去武功。”
夏淇暴躁地叫道:“在下毒性即将发作,你们既知那位父皇是罪魁祸首,咱们设法找他才是,为什么却谈起了这些儿女情事来?”
田文秀冷冷说道:“剥蚕必得抽丝,挖树要设法找根,枝枝叶叶虽无补大局,咱们此刻所谈,正是在觅根究源。”
夏淇道:“在下听不出你们谈的事,与大局有何补益?”
田文秀道:“简单得很,咱们想找出那位自称父皇人物的真正身份……”
慈云大师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丹丸,低声对夏琅说道:“这是少林寺去毒神丹,虽然不能除你身上之毒,但却可延迟毒性发作,施主先请服用。”
夏淇望了慈云一眼,接过丹丸服下。
三阳道长插口接道:“女施主拒绝那位父皇之求,那人有何反应?”
水盈盈道:“他冷笑一声,就遣人送我回来。”
田文秀道:“那时,他正在用人之际,不便对你下手,开罪了张四,影响大局。”
容哥儿道:“如若姑娘说的字字真实,从口气不难听出,欲使姑娘终生常伴之人,并非是那位自称父皇的本人。”
夏玫道:“不是本人是谁呢?他经过易容,自然你们瞧不出他的丑陋了。”
容哥儿道:“至少他不是终年卧榻……”语声一顿,接道:“那人必然是他最关心、最亲近人,只有父母之心,才肯如此。”
田文秀一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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