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双凤旗
下要鉴赏一下湖光山色。”
说完话,举步出亭,行动潇洒,大有一代情圣邓玉龙的风度。白娘子和万上门主,都看得为之呆呆出神。
直待容哥儿踏着月色,行到数丈之外,白娘子才长长叹息一声,道:“这人是谁,大有邓郎昔年风貌。…
万上门主道:“可是长得像吗?”
白娘子道:“太像了,神貌风仪,无不相同,如若末曾说明,我定要误认他是邓郎重生了。”
万上门主脸色一整,冷冷说道:“现在,这亭中,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论什么话,都是可以谈了。”
白娘子沉吟了一阵,道:“千头万绪,真叫人不知从何谈起。”
万上门主道:“先谈你和邓郎私情,你们缠绵于莲花谷中,时日很久,难道就未生一男半女吗?
白娘子道:“没有,小妹一直没有怀孕。”
万上门主道:“关于邓郎私情,你还知晓好多?”
白娘子道:“邓郎除了和小妹谈过你的事外,再未和我谈过别人,因此,小妹知晓不多。”
万上门主叹息三声,道:“想他风流成性,到处留情,极可能留有他的骨肉,我和他夫妻一场,苦无所出,如若能找到他留下的骨肉,收来养育,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
白娘子道:“姊姊说的是,小妹惭愧,却末想及此,以后留心就是。”
万上门生听她越来越亲近,连姊姊也叫了出来,脸色一沉,道:“你既非有意和我对抗,为何要化身一大君主?”
白娘子道:“这又和邓郎有关,他回来莲花谷,住了不久,就悄然而去,小妹心中,实是气化不过,想他如此无情,我又何苦纠缠于他,但过了数月之后,心中怒意全消,思念之心,油然而生。”
偷眼瞧着,只见那万上门主,脸上一片平静,才敢接着说道:“越是不要想他,但他的音容笑貌,却在我眼前摇来晃去,只好天涯海角去寻他的行踪,我在江湖上行了三月,奔走了数千里,始终没有探听到他的消息,正当我心灰意懒之时,突然听到他在江南出现的消息。”
“小妹闻讯,连夜兼程,奔向江南,行到金陵,听到了一件震动武林的大事,七月十五日,鬼节之中,镇江焦山之顶,有一场武林高人搏斗。”
万上门主道:“什么人?
白娘子道:“那传说之中,没有说什么人,但小妹心中,却陡生奇想,可能和邓郎有关,计算时日,不过数日时光,由此就兼程赶往镇江。我到镇江,已是七月十四日,连夜雇了一艘小舟,直放焦山。
白娘子道:“小妹装作游客,在焦山之上打听,却是未听有武林高人比武的事,但想到既然来了,那就多住一夜,决心留过七月十五日之后。再走不迟。”
万上门主道:“那夜是否有高人比武?”
白娘子道:“有,而且那两人中的一个,可能就是邓郎。”
万上门主道:“邓郎和谁比武?”
白娘子道:“一天君主,就是现在小妹的身份。”
万上门主道:“那一天君主伤在另一人手中,你就假冒了一天君主?”
白娘子道:“差不多是这样了。那夜的情景,和今宵有些相仿,月色水光,不过那水波声势,要强过今夜千百万倍。”
万上门主道:“那夜观战之人,除你之外,还有何人?”
白娘子道:“只有小妹一个,两人决斗,一人观战。”
万上门主道:“两人比武的消息既然传遍了整个的江南,何以只有你一个人赶往观战?”
白娘子道:“起初之时,小妹也是感觉到有些奇怪,何以竟然只有我一人在场观战,但事后小妹打听之下,才知道早到焦山之人,都因听到没有比武之事,早已离开,当天赶来之人,都被人给挡了回来,只有小妹不早不晚,赶到了焦山。白娘子顿一顿,又道:
“小妹女扮男装,借宿寺中,准备明日一早,离开焦山,二更时分仍未入眠,着窗外月色溶溶,忽动游兴,穿好衣服,带上兵刃推窗而出,行到寺后断崖之上,瞥见峰下,两条人影在交博拼斗。”
“两人的武功,都已达登峰造极,只见兵刃在月下闪光,却不闻兵刃交击之声,一望之下,即知是两位绝世高人动手,小妹绕下断崖,隐在一个大石后面观战。
“其中一人,手使长剑,全身黑衣,带着面具,看身材颇似邓郎,小妹惊喜交集,几乎失声呼叫,但又怕分他心神,强自忍了下去,另一人青袍长髯,身材十分矮小,如果他身材高大一些,小妹也无法冒充地了。”语声微顿,长长吁了一口气,道:“那很像邓郎的黑衣人,剑势矫若游龙,看着抢攻。”万上门主道:“以后呢?”
白娘子道:“大约又斗了十余合吧,那黑衣人剑势忽变,攻势更见凌厉,将青衣人刺中了一剑。但那矮小的青衣人,垂死反击,拍中了黑衣人一掌,双方都受了重伤,那黑衣人中掌之后,带伤挥剑,连连攻出了十八剑,倒有五六剑刺中了长髯老人,那老人再也难支,倒卧在草地上。
“不过,那黑衣人受伤亦似很重,刺倒那青衣人后,亦感不支,以创撑他,奔向江边,那江边早有一艘梭形快舟,在那里等候,他踏上快舟,破浪而去。”
万上门主道:“你说了半天,那人是不是邓郎呢?”
白娘子道:“当时我为两人惊天动地的恶斗震骇,忘记了追出瞧人,但他身形相貌,确似邓郎无疑,以后在那青衣老人D中,获得了证明,那人确是邓郎。”
万上门主道:“你当时如若追出去拦住池,也许他不会死了。”
白娘子道:“我想起追他时,他已经坐船而去,奔出数十文。我追到江岸,那快舟只余下一点黑影,只好退回来,这当儿,却听到一个轻微的声音,传了过来:“少年人,你如肯帮助老夫,你将独得武林中至高无上的权威,你将不费吹灰之力,统治着千百位武林高手,你可一夕间,在武林中造成重大的杀劫。”
“他说话十分艰苦,这些豪壮之言,从他口中说出,亦变得十分苍凉。”
万上门主道:“你救了他,他就传你衣钵,让你化身一天君主?”
白娘子道:“我当时动了好奇之心,行到他的身侧,仔细看他伤势,只见他全身都是鲜血,共有七八处创伤。他告诉我身上有疗伤的药物和用法,我就依言施为,替他敷过药物,包扎起伤口。那人眼光犀利,一眼之间,己微瞧出我是女扮男装。
万上门主道:“你承认了身份?”
白娘子道:“不错,我告诉了他我的真实姓名,他很气忿,说我既是邓玉龙的情人,那就不必帮助他了,因为伤他的就是邓玉龙。
“但他伤势严重,如若没有我从旁看顾绝难活得下去,小妹向无恻隐之心,那次不知何故,竟然变得十分不忍,大概困他伤在邓郎手中之故,我竟然自动留下,照顾他的伤势。”
万上门主道:“以后,你把他救活没有?”
白娘子道:“没有,我如救活了他,势必要被他杀死不可。”
万上门主道:“你既然知道了他要杀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你白娘子在武林中,有名的心狠手辣,我不信你明知他要杀你,还会救他。”
白娘子道:“嗯!姐姐想的不错,他知我是邓郎的情人之后,就不再和我讲话,我看他伤势沉重,也不防备,被他出其不意,点了我一处要要穴,并且告诉我说,他用的独门手法,七日后伤发而死,遍天中除他之外,再也无人能够解救。
“当时,我心中恨透了他,我一生中很少做好事,想不到救人,反为人伤,但我心中明白,此刻我因可奋起余力,杀他报仇,但七日之后,我亦非死不可。当时自救之法,只有好好待他,希望使他心生悔意,告诉我自救之法。所以我穴道被点之后,不但毫不生气,反面细心替他洗伤、敷药,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不责备他,也不问他自救的办法。
果然,这办法收到了奇效,一夜之后,他忍不住告诉我自解穴道的方法。”
万上门主道:“你很阴险。”
白娘子微微一笑,接道:“邓郎的剑招狠毒,有四剑,都伤了他的内脏,如是平常之人,当时就会死,但那一天君主,却凭借了深厚的内功,想支撑度过危险,第二天黄昏,他自觉难再支撑下去,就问我一件事。”
万上门主道:“问你什么?”
白娘子道:“问我是否愿意承继他的衣钵。”
万上门主道:“你答应了。”
白娘子道:“小妹如不答应,岂有今日。自然是答应了,但他有一个重要的条件……”
万上门主道:“要你杀死邓郎?”
白娘子道:“大概他知道,这条件我不会答应,所以退求其次、要我不许再和邓即见面,他说,我既然承继了他的衣钵,纵然不肯为他报仇,最低限度,不能再帮助他的仇人。”
万上门主道:“这要求并不过分啊。”
白娘子道:“我心中对邓郎怀念甚深,但又恨他薄幸,三思之后,就答应了他。”
万上门主道:“但你并没有遵守誓言,以后又见了邓郎是吗?”
白娘子不理万上门主相询之言,接道:“我答应之后,他就开始传我武功,他说时间不多,他胸中所学极博,不能仔细传授了,只好口述要诀,让我记在心中,至于我能学好多,那要看我才慧了。”
万上门主道:“你是否已学得那一天君主的全部武功?”
白娘子道,“没有,他原想利用一日夜时光,给我讲述武功,但后来他发觉伤势的恶化,比他想象更快,但有很多比武功更为重要的事,必须告诉我……”
万上门主道:“什么事?”
白娘子道:“有关用毒的事,他告诉我统中那一群凶煞恶神的方法,必须要用非常手段,他告诉我他的属下可能心中都恨着他,但他却用一种神秘莫测的权威,控制着他们,要我保持着那份神秘权威,只要我能做到,那些人就永远不敢背叛于我。”
万上门生道:“世上事,想来是那般令人难解,但事实经过,说出来,却又是简单元比。
白娘子接道:“他又支撑一夜,第二天中午时气绝而逝临死前说了两件事:一件事要我把他尸体投入海中,另一件事,要我到西湖灵隐寺中取他遗物,他原本不愿我再取他遗物,只是把一个庞大的神秘势力交给我,让我自生自灭,但临绝气时,竟又改变了主意。”
万上门主道:“难道那遗物,比他传授你的武功更为重要吗?”
白娘子点点头,道:“说完这两件事就气绝而逝,我照他遗嘱,把他尸体投入了海中,就直奔西湖灵隐寺去。当时我还末觉到如何。
但我到了灵隐寺,却忽然感觉到有些奇怪。”
万上门主道:“奇怪什么?”
白娘子道:“那灵隐寺乃天下知名的庄严名刹,那一天君主怎会把很重要物件,寄存在那灵隐寺中呢?”
万上门主一皱眉头道:“嗯,倒是有些奇怪,你可曾取到那些遗物?”
白娘子道:“进人灵隐寺后,很顺利取到了他的遗物,望着那庄严的古刹,我突然生出了一点不安之感,取了就走。
“我在西湖一家客栈之中住下,打开了他的遗物,共存三件,第一件是一本名册,那上面记载着属下要人的详细出身,并注明他们身上所中之毒,第二件是用毒的经书,上面记载着各种用毒之法。第三件是一本薄薄的本子,用黄续包起,上面写着不得擅自拆阅……”
万上门主接道:“那是一本密录了,记述的武功,更强过毒经甚多。”
白娘子道:“不是武功,那上面记述着一天君主的身世。”
万上门主道:“写些什么?”
白娘子道:“那一天君主,究是何人?为什么要组织那样一个神秘的帮会?用心何在广接着说道:“这是一桩武林隐秘,谁也不会想到那一天君主真正身份,竟是谣传死去的金凤门中男主人。”
万上门主吃了一惊,道:“金凤门中男主人?”
白娘子道:“不错,那上面记述得清清楚楚,自然是不会错了。”
这时,容哥儿已然走了一圈,重又回亭子前面,耳闻两人还在讲话,只好停下了脚步。
万上门主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事情太过复杂了,实叫人难懂。”回目一掠容哥儿,道:“你请进来吧。”
容哥儿道:“在下不妨碍两位的讲话吗?”
白娘子道:“不要紧。”
容哥儿缓步行人事中,道:“两位可曾找出那害死邓大侠的凶手?”
刀上门主道:“事情复杂万端,数十年江湖恩怨,似是集中一条主线上了。”
容哥儿道:“在下适才听得两位,谈起那金凤门……”
白娘子接道:“别说姐姐你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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