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双凤旗
容哥儿道:“在下满腹愿望,以此最强。”
黑衣人道:“可惜的是,世间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想证明心中之疑,必须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容哥儿道:“什么代价?”
黑衣人道:“死亡!我可以让你证明你心中的推想,但必须付出死亡的保证。”
容哥儿道:“肥不知要在下如何一个死亡法?”
黑衣人道:“简单得很,我给你一粒天下至毒的药物,你先服用下去,然后我再取下面具,让你证实心中所思。”
容哥儿道:“好吧!”
黑衣人指指靠窗处一张小桌,道:“在那木桌正中抽屉之内,有一个黑色的铁盒,打开盒盖就是,你自己去取!
容哥儿双目凝注在那黑衣人身上瞧了一阵,缓步行近木桌,伸手拉开独屉,果然见到一个黑色铁盒,打开盒盖,只见盒中放着二粒黄豆大小白色丹丸。
容哥儿伸手取了一粒,托在掌心之上,道:“可是这白色药丸?”
黑衣人点点头,道:“不错,你要再想想是否该吃。”
容哥儿一举手,吞下药丸道:“现在阁下可以取下面具了?”
黑衣人缓缓取下面具,笑道:“其实你已经猜对了,为什么还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容哥儿凝目望去,烛光下,只见一张轮廓秀美,面色苍白的脸儿,正是金凤门中的江大姑娘。容哥儿虽然已经猜中是她,但一旦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仍不禁有些愕然,道:
“果然是你!”
江烟霞理一理长发,道:“不错,被你猜中了。”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道:“当世武林之间,有几人能够想到,谋划称霸武林,依仗药物,统帅着近千武林高手的人物,竟然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女孩子!”
江烟霞笑道:“但是你猜中了啊!你值得自傲了。”
容哥儿道:“那是因为在下太敬佩江姑娘才华了。虽然是匆匆几面,但姑娘却表现了惊人的才华,在下想不出世间,还有比你江姑娘再聪明的人了,因此,常常想到姑娘。”
江烟霞微微一笑,说道:“没有那两次会晤,你今天也许不会死了容哥儿心愿既偿,突然感觉一种死的悲哀,黯然无语,不觉垂下头来。
江烟霞淡淡一笑,道:“怎么?后悔了,是吗?”
容哥儿抬头望了江烟霞一眼,道:“在下并不畏死,只是感觉到死得太早了一些,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
江烟霞笑道:“我看到很多人,他们都有着慷慨赴死的精神,可惜的是,他们冷静下来想一会,大部都改变了初衷,自然不能深怪你容相公了。”她说话十分温和,盈盈微笑,神情娇柔,直似和闺中好友,促膝谈心,丝毫不见敌意。
容哥儿伸手摸摸怀中的剑谱,和那有关自己身世的记述,竟然连阅读的时间,也是没有,就要糊糊涂涂的死去。
想到伤心之处,不禁长叹一声,望了那江烟霞一眼,欲言又止。
江烟霞柔声说道:“坐下来,不要紧张,这药物虽然恶毒,但死亡时并无痛苦,我原是为自己准备的应用之物,想不到你却先我服用了一粒……”
容哥儿接道:“怎么?你随时准备死亡?”
江烟霞道:“俞若仙不是等闲人物,令堂更是位很难对付的放手,如若她们能够早两年联手合作,我绝然不是对手,因此,我不得不早。作准备,万一事败,服药自绝。”
容哥儿道:“现在,她们联手晚了吗?”
江烟霞道:“晚了一些,但他们还有机会。”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在下还有一事请教,不知姑娘可否见告?”
江烟霞娇媚一笑,道:“反正你死定了,多告诉一些事,又有何妨?”
容哥儿道:“天下武林和你何仇何恨,你为什么要举行这次‘求命大会’?”
江烟霞笑道:“我如不举行这次求命大会,他们岂不要相继毒发而亡?你说这是为作恶,还是行善?”
容哥儿冷笑一声,道:“如若你不在暗中施展毒手,这些人就根本不会中毒了。”
江烟霞微微一笑,道:“你是说我在这些人身上下了毒?”
容哥儿道:“你是真正的一天君主,自然是你下的毒手。”
江烟霞道:“你看我今年几岁?”
容哥儿怔了一怔,仔细的打量了江烟霞一阵,道:“在下看姑娘不足二十岁。”
江烟霞道:“他们中毒已经多年,怎么能是我下的毒呢?”
容哥儿道:“那么你召开求命大会用心何在?”
江烟霞道:“你一定要知道吗?”
容哥儿道:“在下心中十分迫切知晓内情。”
江烟霞道:“好吧!对一个将要死亡的人,我一定不会使他太过失望……”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举行这次‘求命大会’,使武林道上中毒之人,全都解去内腑之素。”
容哥儿道:“这么说来,你是在做好事了?”
江烟霞道:“那也不是。”
容哥儿道:“你的用心何在?”
江烟霞微微一笑,道:“我要解除他们内腑之毒,然后收归己用。”
容哥儿叹息一声,闭上双目,不再多言。
只觉神志逐渐迷们,终于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容哥儿迷惘的神智,竟然清醒过来;睁眼看去,只见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棕榻之上。这是一个布置华美的房间,木桌上置放着一支火烛,四壁慢以鹅黄色的经子,幽雅中,别有一种高洁的气氛。
容哥儿暗道:“我大概是死了,想不到阴曹地府之中,竟然有这等优美的住所,纵然是在阳世,也是不易找到。”
他缓缓站起身子,正待起身下床,忽闻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进来。
素帘启动,江烟霞缓步走了进来。
容哥儿眼看江烟霞出现于此,不禁一呆,道:“怎么?江姑娘也死了吗?”
江烟霞柔和一笑道:“咱们都没有死,阴曹地府,是一片冷漠的世界,哪里会有此刻这等柔和清静之处?”
容哥儿道:“这是什么地方?”
江烟霞道:“我的住所。”
容哥儿又是一怔,道:“江大姑娘的闺房?”
江烟霞道:“对待像你容公子这样的贵宾,不算委屈吧?”
容哥儿心神逐渐静了下来道:“江姑娘,你这般戏弄在下,不知是何用心?”
江烟霞笑道:“容公子替我送来了邓玉龙的剑话,我怎能不感激万分呢?”
容哥儿剑眉扬动,怒声喝道:“那剑谱现在何处?”
江烟霞道:“已然物归原主。”
容哥儿道:“你们把它抄写了一本副册?
江烟霞道:“我阅读了三遍,已然字字记在心中,不用再抄写副册了。”
容哥儿冷然一笑道:“在下身上还带有一册记述,想是姑娘也已看过了。”
江烟霞神‘情肃然地说道:“那是令堂的手笔,记述着有关你的身世。”
容哥儿道:“不错,姑娘也已经熟记内心之中了?”
江烟霞道:“我应该仔细阅读一遍才是,可惜我发觉了书中记述之事,就未再阅读下去。”
容哥儿忽然想起了玉梅的生死,忍不住问道:“和在下同来的一位姑娘,现在是生是死?”
江烟霞道:“她还好好的活着……”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俞若仙派你们主婢二人来此,别有用心,想来你心中早已明白?”
容哥儿道:“什么用心?”
江烟霞脸色凝重地说道:“俞若仙把令堂拖入漩涡,所以,才派你们主婢到此,她知道你们主婢进此险地,绝无法幸免被擒的噩运!”
容哥儿道:“我们沦此被擒,对万上门主又有什么好处?”
江烟霞道:“只有你们主婢身陷此地之后,令堂才肯全心全意的和我为敌。”
容哥儿道:“家母已经答允了和万上门主合作,自然是言出必践,那万上门主似是用不着再施用什么手段了。”
江烟霞道:“过去,贱妾也以为如是,但此刻,却又观念大变了。”
容哥儿道:“为什么?”
江烟霞道:“因为我们在玉梅口中,探知了很多有关令堂的事迹容哥儿冷笑一声道:“姑娘外貌柔和,一脸病容,谁又会想到你竟是统帅着数百位高手的一天君主呢?”
江烟霞扬了杨柳眉儿,似想发作,但她终于又忍了下车缓缓说道:“容相公,任何一个人的忍耐,都有个限度,如果你一定要激怒我,那也并非是太难的事。”
容哥儿心中暗作盘算,道:“江湖之上,讲究机诈,此刻,我命在握其手,似是不直逼她翻脸……”
但闻江烟霞冷冷接道:“容相公不要心个误会,认为贱妾时你有情,才这样放纵你。
我不忍杀作,只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妹妹,你误认我对你有情,那就想错了。”
容哥儿心意已改;不再处处顶撞,当下说道:“令妹现在何处?”
江烟霞举手理一下秀发,道:“怎么?你很挂念她,是吗?”
容哥儿道:“令妹虽然玩世不恭,但她确有一种巾帼豪气。”
江烟霞道:“我们姊妹生性不同,会妹员长辛与跨子伯蛐的们姐,却是极工心机……”
容哥儿接道:“这些话我们谈不报机,不田再谈了,此刻咱们被拽,姑娘想杀未杀不知准备如何处置在下?”
江烟霞道:“看在会妹的面上,我替你留下两条路,任你选择一条”
容哥儿道:“哪两条路?”
江烟霞道:“第一条,自然是和我合作最好,对我对你,都是最为有利。”
容哥儿道:“在下觉得注一条路,很难行得通,姑娘请讲第二条路。”
江烟霞道:“二条路,我送你和玉梅出去,让你们离开此地,此后为化敌为友,随你之便了。”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姑娘此言可是出自肺腑?”
江烟霞道:“不论是否出自肺腑,但我既然说出口来,自然说了就算。”
容哥儿道:“没有附带条件?”
江烟霞道:“没有什么附带条件,你要走,立8阿以请便。”
容哥儿缓缓说道:“你不怕在下和你再行为敌吗?”
江烟霞格格一笑,道:“怕又如何?”
容哥儿率然轻轻叹息一声,道:“在下未去之前,想奉劝姑娘几句话。”
江烟霞道:“嗯!什么事?尽管清说。”
容哥儿道:“目下武林形势,已然十分混乱,姑娘才慧绝世,武功高强,如果能挺身而起,放弃武林霸业之图,立可使混乱的武林局面,镇静下来,姑娘何乐而不为呢?”
江烟霞淡淡一笑,道:“话是几句,只是说得太晚了一些。”
容哥儿道:“此刻时日末晚,只要姑娘能够觉醒,在下愿代姑娘从中说合,罢手息争。”
江烟霞道:“你替我和谁说合?”
容哥儿道:“替你和万上门主说合。”
江烟霞脸色一沉,说道:“容相公,你既然决定要走,贱妾有几句话,希望你带回去,转告给俞若他和令堂。”
容哥儿忽然发觉到那江烟霞苍白的脸上,泛现出一片杀机,不禁为之一呆。
但闻江烟霞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告诉令堂和俞若仙,在我本读那邓玉龙剑谱之前,对他们两位确然还有点顾虑,但此刻情势有些不同了……”
举手理一下长长的秀发,接道:“此刻他们如若能够及时回头,时候末晚,如若她们能够撒手不管,武林经此一变之后,并非如你想象的那么恶劣,如若他们硬要插手其间,只有把事情闹得更糟了。”
容哥儿道:“古往今来,武林道上,不知有多少人为了维护传统正义,洒热血,抛头颅,在所不惜……”
江烟霞冷笑一声,接道:“容相公豪气凌云贱妾极是佩服,湖畔已然备好小舟,容公子若不要贱妾相送,尽管自行登舟,驾舟人会把容相公送到俞若仙停身所在。”
这几句话,虽然说得十分婉转,但实际上却无疑下了逐客之令。
容哥儿站起身子,缓缓说道:“不论江姑娘用心何在,在下都该一谢不杀之情。”
江烟霞端坐不动,淡淡一笑,道:“不用谢了。”
容哥儿不再多言,转身大步向前行去。
行出门外,只见一个女婢,掌灯在室外相候。
那执灯女婢道:“女婢奉命在此等候相公。”
容哥儿心中暗道:“看来,那江烟霞早已料到我不会答允和她合作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有劳姑娘带路了。”
那执灯女婢当先向前行去。容哥儿随在那女婢身后,一面行走,一面伸手探入怀中,取出邓玉龙的剑谱,和母亲手记,果是原物,心中稍感宽慰。
在行进之中,容哥儿暗中察看,此刻置身之地已然不是那石堡所在,但见黑夜中人影幢幢,防守极是森严。执灯女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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