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侦探夜行录作者:楼兰海
“好吧,我是有很多东西不了解,但你怎可以突然说要住在我家……”
“开玩笑,你不是说过只要帮你的话,就答应我任何条件的吗?而且你既然叫我师父,弟子照顾师父的生活起居,不是天经地义?”
“但……但是……你就没有其它地方可待的吗?你没遇上我之前待的地方呢?”
“当然有,但你以为墓穴或是地下水道很舒适的吗?”
“……”
“就这样决定,以后没我允许,不许进“我的房间”!”
“但我要睡在哪儿?”
“我是头很文明的吸血鬼,所以你可以选择厨房或是客厅。”雯妮莎说罢,露出得意的笑容,接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几乎撞上还没搞清状况的探员的鼻子。
同一时间。哥特市内某条电话在线的对话。
“那小伙子当时已查出那为恶“术者”的所在,为什么要突然中止行动?”
“这是教长们的意思,况且你不是已遵从命令,当成看不见的吗?”
“是啊,所以我猜想我有权知道原因,特别是死掉了五名无辜女子的时候!”
“你没必要问这么多,只需要顺服神的安排就可以了。”
“……”
“弟兄,要对神有信心,胜利必将属于吾等,继续做你的工作,需要你时我们会联络你。”
对方挂断电话。
“毒蛇”尼考尔点上香烟,眉头皱起,沉默。
哥特市之外,地球某一角落。
这是一间布置古雅的房间,但室内所有窗户都挂上又厚又重的天鹅绒窗帘,令整个房间显得又暗又冷,唯一的光源是一盏发出极微弱黄光的维多利亚式吊灯。
一道修长消瘦的人影坐在高靠背椅上,看着眼前桌上的一颗水晶球,默然不语。
良久,人影半转过脸,以苍老的声音向身旁站立的另一人道:“你有什么意见?”
“是的,我认为这是我族等待千年的机会,绝不能放过!”对方激动起来,黑暗中忽然亮起两道暗红色的光芒:“我们该马上行动,绝不能被其它黑暗生物捷足先登,特别是法师公会和那群伪善的什么神圣骑士……”
空气中传来一声疲惫的叹息,苍老的声音道:“好吧,由你全权负责,马上行动。”
没有任何回答,只有轻如无物,逐渐远去的足音。
又是一声叹息,接着黑暗中又再出现一双暗红色的眸子。
黑影拿起桌上一小杯以高脚杯盛载,同样呈暗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传说中的“黑暗女神”真的复活了……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空气中飘散着一阵淡淡的血腥气息。
后记:我其实是尼古拉
以下这段话,其实想在序言上说的,我甚至想把整个序删去,换上这个。不过想想,在整个故事完结后才说,真的会比较好,大家也比较好理解。
书出版的时候,我妈妈已经不在了。
她患的是癌症,那时看着她病情每况愈下,医院的医生又摇头,我带着她试了其它各种疗法,内心又恐惧又痛苦,她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不想她走。
我曾很认真的想过,假如真的有某种……非常规,甚至“不道德”的方法,可以救她一命,我会不会去做?而答案……算了,你们不会想知道的,连我都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烂家伙。
这种“黑暗”催生了这个故事,不,可能我是想藉这个故事,找寻某种救赎吧。
故事,不,故事中的人物都是我某部分的延伸,理智理性、对死亡的恐惧、对与亲人永别的畏惧、憎恨以及爱。
所以我其实是尼古拉,不是银凌海。
所以才有这个故事,或许之后才有楼兰海。
妈妈,虽然你老是弄不懂我对着计算机和一大堆数据在搞什么,但我爱你,你是个好母亲。
这本书献给我母亲。
妈妈,愿你安息。
《吸血鬼侦探夜行录》第02部——《罪人丧钟》
作者:楼兰海
序:那个夏天
还记得那个夏天……
就在一个极度炎热的夏天,有个女生在计算机前像尊佛像般坐着。当然,说是佛像般又不完全是个合适的比喻——女生的眼珠不停左右左右横扫着计算机屏幕上的文字,手指也在不断地用鼠标拉下计算机画面。
这个女生的口味很奇怪。理论上,逻辑跟神鬼之类的怪事应该是各自站在世界的两端,怎么也扯不上关系的。偏偏她最嗜看的小说:一,是推理小说;二,是奇幻小说。一个注重逻辑,一个注重想象力。
不过最神奇还是,她眼前看着的这篇小说。这两个完全是黑与白般对立的元素,就被一位称为楼兰海的作家揉合起来,成为了这位女生看得起劲的网络小说之一。
本身两个元素能够编成一个精采的小说已是难事,主角更要是女生最为着迷的生物——吸血鬼!这个女生自认很没耐性,有很多小说要是她觉得沉闷,她便会很爽快地移动鼠标指针到窗口最右上角的小正方体上。
难得这位女生对那至少有四本书长度的东西,以惊人的耐力坐在计算机前阅读完毕,可想而知这小说的魅力所在。
直到这小说更新好像瘫痪了,良久后仍是没有更新,这位女生仍是不忘偶然点去那个网站看看。直到有一天,计算机给了她最令她生气的几个字:“无法寻找服务器。”
因为这几个字,女生生气了很久。但有一天,潜伏在这个女生的侦探细胞(?)终于爆发了!她(自作)聪明地在网站搜寻器上打上“银凌海”——小说主角的名字——从搜寻结果中,她终于找回小说的连结了。
现在,这位久久不见的朋友的小说出实体书了,这位女生也替这位久久不见的朋友在写这一篇序。也就因为这篇小说,这位女生也执起了搁置一边很久的笔。这篇小说的魅力,我相信不会只有这位女生才感受到的吧!
Kuroe 二零零七年三月二十八日
序章一:囚徒之梦
麦哲夫再次被同一个噩梦折磨,是有关父母被杀时的梦。
在梦中,一切仍旧是那样发生。
几个蒙面匪徒肆无忌惮的闯进银行,然后是无数吆喝、哭叫及警笛尖呜组成的交响乐。
他每次都死命挣扎,每次都成功把那人的面具扯脱,在那底下是一张充满贪欲凶狠的脸,接下来是无数枪声,以及笑声。再下来出现的是,上面刻有TNT字样的管状物,带来巨响及火焰。最后铁块及水泥从天而降,父母的脸和手从夹缝中露出。
麦哲夫努力想抬起压着亲人的重物,可是物理及生物法则却完全无视人类的悲伤。
血自他脸上、身上流下,四周都是灼热的空气和火光,高温从手中的金属传导,一如烙铁般烧灼着自己双手,可是他死也不愿放手。
求求你,哪一个神都可以,给我力量,让我举起这些瓦砾,让我救我的父母!
没有任何神回应他。麦哲夫无力地站在那儿,看着自己的亲人,呼吸由微弱至断绝,生命逐渐消逝,一点一滴。
“不要……”他惨叫一声,从床上坐起身子,拚命喘气。
“亲爱的,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睡在身旁的少女被惊醒起来,急道。
少女约十八、九岁,一头及肩的头发,样子纤巧可人,加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及酒窝,就如一只迷路的小猫。她一副吓怀了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男友。
“没……没事的……”麦哲夫深呼吸数息,看着自己一双充满植皮痕迹的手臂,道:“小馝,睡吧。”
青年轻拍女友的头,双瞳转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想着那几张脸孔,以及铭刻在自己灵魂深处的愿望:复仇。
银凌海再次被同一个噩梦折磨,是有关父亲自杀时的梦。
在梦中,一切仍旧是那样发生。首先出现的,是无数面目模糊的人,嘴巴中吐出嘲弄及侮辱的声音。
“就是他……”
“是出卖我们警队的人……是为了钱吗?”
“听说他和黑道合作……”
然后一切倏地退散,回归成一片黑暗。
前方却突然出现的一张解剖台,其上是一块白布,底下隆起一具人体状的东西。
白布突然如魔术表演般飘起,底下空无一物,但白布本身却不断揉搓扭曲,化成一个巨大但轮廓模糊的人头,是父亲。
人头的嘴巴吐出声线古怪的话:“阿海,要坚强的活下去喔,我们很快……”
接下来如打翻了颜料般,红色自白布中央渗出,瞬间白布变成了红布,人头也发出痛苦的扭动泣叫。
“不要……爸爸,不要……”
人头的泣叫变成巨大的惨号。
“不要!”银凌海尖叫一声,从沙发中猛地挣扎起来。他身上、脸上都爬满了汗珠,冷的。
银凌海喘着气,视线转向窗子,窗外是自己那优秀夜视能力也无法洞穿的黑暗。
序章二:血肉
警笛声和无线电对讲机发出的杂音充斥在大气中,打破了哥特市下午的宁静。两名制服警员紧握配枪,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建筑物,豆大的汗珠爬满了他们的脸孔。
银凌海像是幽灵般,无声的来到二人身旁,展示一下警徽后,问道:“同僚,情况怎么样?”
“不太妙啊,前辈。”较年长的警员顿了顿,打量了青年一会。
眼前是个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的青年,身材高挑,样子俊朗又带点书卷气,脸色却有点异样的苍白,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如深邃的夜空。他下意识的避开直视对方的眸子,道:“十分钟前,一名持械的男子闯进了社福署办公室,胁持了里面多名职员……”
“是啊是啊,”另一名较年轻的警员忙不迭的打断道:“我们刚想接近,那家伙便大呼小叫,还威胁要开枪,我们只好退回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它同僚呢,前辈?”年长警员顶顶对方腰际,像是不满他强调己方差劲的应变能力般,打断道:“我们需要支持。”
“嗯。”银凌海的视线转往建筑物处,道:“我是刚巧路过附近,听到警笛声才赶过来看看的……”他顿了一会,续道:“你们留在这儿等待支持,我进去看看。”
“等等啊,前辈,这样违反行动守则,而且很危险……”
当银凌海进入办公室的大厅时,发现所有窗户的百叶窗均被拉上,室内的日光灯都被关掉,环境异常昏暗。黑暗中有七、八个抖动着的身影。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集中精神。四周倏地明亮起来,身影原来是这儿的职员,他们瑟缩在地,发出轻微的饮泣声,部分人发现他的出现,向他投以求救的目光。
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立在大厅中央处,他看到银凌海,马上露出惊慌又紧张的样子。他左手握着的,是一把柯尔特(Colt)零点四五英寸M1911式半自动手枪,紧握着枪柄的手指因为过分用力而关节发白,两眼焦点散涣,同时右手紧箍着一个约八、九岁孩子的脖子,把她拉至自己身前。
“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嗑了药……神智不清、手枪加上人质,真是糟糕的组合。”
而一名女子则站在男子身前,她回头望向银凌海,一头粟黄色长发,淡绿色眼睛以及秀丽的五官,竟是罗赛朵,银凌海在警队的前同僚。
罗赛朵看到探员,瞬间露出惊讶但又宽心的表情。先向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复转向男人,用柔和的声音道:“来,菲利斯,别这样,放下那把枪和小孩,我们好好谈一下,好不?”
银凌海皱了皱眉,迅速掏出配枪,指向男人,以防万一。
被胁持的小孩满头大汗,肩膀抖动瞪大双目,但没有啜泣和挣扎,不知是否吓坏了。
“我很正常,没有病!为什么要拿走我的抚养权?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菲利斯忽然大吼大叫起来:“小汤米是我的儿子,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要见他!”
罗赛朵用哄小孩的语气道:“但你现在这样做只会吓坏所有人,来,先把枪放下,我们才可以好好谈谈。”
“真……真的……你会帮我?”
“相信我,菲利斯,这儿没有人想伤害你的。”罗赛朵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声音里有某种令人安心的成分。
“我很抱歉……”菲利斯双目射出挣扎和犹豫的神色,好半晌手缓缓下垂,接着手枪坠地,放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在场的众人都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好了,没事了。”罗赛朵一个箭步上前,把手枪踢得老远,接着扶着尚未回过神来,脚步踉跄的小孩。
“警察先生,快点把这该死的疯子抓走吧,把这种神经病关到狱中,离所有人愈远愈好!”伏在地上的一名男子马上骂道。
正想上前的银凌海忽然打了个寒战,一阵战栗的感觉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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